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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我也很厉害耶。一点也不输学姐,只要给我机会我”哇!一定要这么狠吗?居然用头锤推他入房,难怪可以跟他学姐凑成一对。

    “小孩子不要玩太晚,早睡早起身体好。对你的发育有帮助。”

    砰地一声,门板被用力摔上。

    跌坐在地的小扣一脸哀怨,偷偷的圈圈叉叉几句,十六岁就一百六十八公分的他,过了七年,还是一六八,这也不是他愿意的。

    另一边,骆天朗才不管他的哀怨,迳自带了另一名房客走向走朗的另一头,跟小扣房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刚好是离得最远的两端。

    “你干嘛对小扣那么凶,这些年他帮了我不少忙。”打杂、跑腿、倒垃圾、整理家务,非常好用的奴才。

    一听她为那个小子说话,他有些不是滋味“难道你希望我直接把他丢下楼看他花多少时间落地?”

    如果她不反对,他倒是很乐意一试。

    “好啊,你丢丢看,我马上以现行犯罪名逮捕你,让你吃免费的牢饭”说到免费的牢饭,于浓情的表情忽然一僵,神色带着一丝痛苦跟难堪。

    “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我们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并没有留下遗憾。”知道她想起什么,他故意揉乱她的发,语气轻松的想化开她的心结。

    “对不起。”这一句话,十年前她就该说了。

    “嘘,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愧疚,你知道以我的背景,早晚也会进去的。”他并不觉得十年前那场牢狱之灾是坏事,相反的,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也不会有现在的他,更难跟她拥有未来。

    “但不会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每次回想起,她的手脚就会不自觉发冷。

    “小情,不要说了,全都忘记,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懂吗?”把谎言当作事实,两人都会好过些。

    抬起着雾的眼,她抚上略染风霜的面颊“你只比我大两岁,看起来却像比我老很多,都是我的错。”

    “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他自我打趣,想降低她心底的罪恶感。

    “不。”她摇头,内心有无比的怅然。“是我害了你,我太软弱了。”

    当时的她吓坏了,没有负起应该负的责任,不管在外人面前她有多英勇,都不能掩饰她是个懦夫的事实。

    “胡说,我的小情最勇敢了,你打败了自己,勇于接受严苛的挑战,你永不妥协的精神一直是我奋斗不懈的目标。”因为她,他当时才能撑起孤单的异乡求学生活。

    脸一红,她娇斥“什么你的小情,少往脸上贴金了。”

    “也不看看在我怀里的人是谁。”终于,他稍稍御下她的心房了。

    心中踏实的骆天朗,搂着恋慕已久的可人儿,轻嗅着让他想念不已的幽然体香。

    脸微微发烫的于浓情轻捶他胸口“我是不想成为第一个杀死被保护人的警察。”

    “死在你手中我心甘情愿。”他说得很轻,趁机吻上白玉耳垂。

    身子颤了一下,有股热气往上冲。“少乱说,我又不是莫名其妙的杀人狂。”

    “好,你不是杀人狂,那你想不想当酒鬼。”他低笑,身子一旋,离开放了行李的房间,带着她走到客厅的吧台。

    他收集不少好酒,不过他不喜欢喝醉的感觉,而是喜欢品酒时那温醇带着微辣的口感,像是他所爱的那个人。

    “想灌醉我,趁机酒后乱性吗?所幸我不贪杯,几乎没喝醉过。”

    “陪我小酌就好,不过我的酒量不好,很容易醉,如果你要硬来,我也不会反抗,欢迎你随时剥光我。”他摊开双手,表示很愿意被侵犯。

    不理他的胡言乱语,她接过他递来的红酒,尝了一口,留在舌尖的是甜果香气,一入喉,稍微辣辣麻麻,甜味混着强烈的冲击感,但一点都不难受,反倒有股葡萄香醇味浓得化不开。

    她知道这种酒,是某个法国农庄主人为他妻子酿的酒,取名“喜悦”当然,她也懂他的用意。

    “好喝吗?”

    “很好喝,酒精浓度不高,的确适合小酌。”她舔了舔唇瓣,残留的酒液,不经意瞧见他眼底的深情,低首避开他的凝视“幻月说你判了五年”

    他接续话尾,避免她多想“邢期看起来很长,其实只要你表现良好,服完一半刑期便可提前假释出狱。”

    其实他只在牢里待了两年,于家人的奔波是主因之一,他的父亲也出了不少力,因为两边都替他打通政商关系,大为缩减他的牢狱生活。

    “那你怎么会淡出青鹰门的?”

    “不是淡出,青鹰门解散了。”

    于浓情不讶异,毕竟她执勤之后,几乎没有再听说过青鹰门的事,但她很疑惑鹰大刚怎么肯答应。“可是你爸”

    知道她要问什么,他接续着回答“刚开始不同意,只能接受我出狱后跟祖母姓和去美国念书的事,但后来又遇到被自己人袭击,我父亲还为此住了院,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才回来。”

    “所以他同意解散了?”

    “嗯,他说现在的兄弟很多都没以前的义气了,老想着要干掉老大自己称霸,他也想通了。”况且他父亲赚的钱,不但支持他创业,要花上几辈子也没问题。

    所以之后青鹰门正式走入历史,门里兄弟想自立门户的随个人去,若决心走向正途,他们也会有所安排,早期是帮忙介绍到各处工作,但近些年,有能力的几乎都被他找回翔鹰工作了。

    “那你刚去美国的时候过得好吗?”

    “你知道,假释期间是不能出国的,所以我借这个机会换了身份,想重新开始。刚到美国的前几年我忙着安顿自己和认识新学校,适应当地生活。等一切都上了轨道后,我再也忍不住想见你的冲动,知道你也在美国,所以去了你受训的地方。”

    原本他只想偷偷看她几眼,以慰相思,并不想打搅她,谁知等了数日仍不见她外出,他有点着急她是否出了意外,所以借机和其他受训成员攀谈,才知道

    “三月十七日,我记得很清楚,我是两点零五分到达受训中心的,而你一点零五分离开,赶搭回台班机。”

    “我们错过了。”于浓情眼眶微红,哽咽的为他心疼。

    其实那是四点的班机,但是留在台湾的亲友威胁加恐吓,强迫她一定要带礼物回国,因此她提前出发,在机场的免税商店逛了一两个小时。

    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晓得他出狱了,更无从得知两人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归心似箭的她只想赶紧坐上飞机,到牢里探望仍在服刑的他,那是她受训以来第一次放假,还以为总算可以见到他了

    谁知回国后才发现他早就出狱,并从父兄那里知道他竟也跟着到了美国,近不及待的回美国后她马上前去找他,没想到等着她的人不是他,而是‘她’,也才知道他已经放弃了她。

    忍着刺痛,于浓情一口喝光手中的红酒,又立即在酒杯中注满红色。

    回想起往事“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我们无奈的埋怨上天捉弄,默然神伤的分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想知道当我们一起走下去会看到什么风景吗?”他常想着,或许他们会有争执,或许会大打出手,不过他们都是意志坚定的人,一定能携手度过重重难关。

    光想,他就觉得很幸福。

    她忽地打了个酒嗝,星眸迷离,微泛醉意。“骆天朗,我发现你很适合去当催眠师,我觉得我快要相信你的满口甜言蜜语了。”

    从她这几天的观察,可以确定‘她’似乎从他生命中离开了,但她心里仍挣扎纽结,很难接受他曾经背弃了他们的感情而接纳过别人尤其在他当年终于说服她,他们会有很多个十七年后。

    “因为你醉了。”他失笑。说不贪杯的她,却在他滴酒未沾时,喝了好几杯。

    咯咯的轻笑,她反手勾住他颈项“是,我是喝醉了,抱我回房间。”她醉了,所以可以不用继续听他的甜言蜜语,让她内心痛苦挣扎了。

    闻言,他听话的抱起她,两人贴得很近,突地,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喃几句。

    她又咯咯轻笑了起来,醉眼迷蒙的点头,燃起两人的欲火纠缠。

    嗯,好香,是葱花爆香的香味?

    不对,似乎还有她仿佛看见煎荷包蛋的味道,那微焦中带着半生半熟,滑嫩嫩的蛋黄在蛋白上滑动的样子。

    是错觉得吗?还是真饿了

    砰,接着响起重物落地声。

    “哎呀,我的腰”跌坐在地的于浓情全身酸痛,连点力气也使不上。

    “怎么了,我听见好大的声音咳,小情,你作了什么春梦,怎么把自己脱个精光?还是你想勾引我?”骆天朗手拿锅铲,笑容满面的出现在房门口。

    “闭嘴,少溪落我,还不扶我起来。”她变成这样是谁害的。

    “多年不见,你怎么这么虚弱,像朵快散架的花。”他嘴里取笑着,但手上却轻柔小心的扶她回床上。

    “我虚弱?别以为我忘了昨夜的事,你这头精虫冲脑的猪。”她斜睨他一眼。

    “昨夜发生什么事?你可别把梦和现实混在一起,怪到我头上。”

    揉着发酸的身体,她又恨恨的一瞪“我没醉得那么厉害,也没得失忆症。”

    闻言,骆天朗反倒很谨慎的点头“记得最好,我就怕你抵死不认,一句忘了就打算否认罪行。”

    “等等,我犯了什么罪行?”

    他一脸肃穆,一一数落“一、你不胜酒力,强迫我吻你;二、佯装酒量甚佳,意图灌醉我好为所欲为;三、你不顾我的反对,硬要我脱光你;四、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心怀不轨侵犯被保护人;五、”

    “够了没,还想继续数下去呀,我犯了罪又怎么样?”明明是他趁她醉了拐她上床的耶。

    闻言,他闷声轻笑“小情,犯了罪要赎罪,如果你不介意,你只要让我‘犯罪’回来就好”话没说完,他整个人翻转一圈,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人已如被逮捕的犯人般被扑压在床。

    接着叩地一声,清晰可闻。

    不陌生的声响,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人有不好的预感,这还不打紧,紧接着,连腰下开始觉得凉

    不,她不敢,不敢是吧!不,他太了解她了,她没什么不敢。

    “你知道我怎么审问犯人的吗?”

    “小情,把手铐解开。”一滴冷汗滑过额际,流入衣衫不,他没有衣衫了。

    该死的,她哪来的手铐,那个小扣不是说小情的手铐在他那,害他大意了。

    “这怎么行,我觉得你审问犯人的方法不行,还是我来教教你好了。”当然,如果他以后想跟她玩同一招,那可要各凭本事。

    “好,我认输了,别再玩”骆天朗的惬意不见了,心下暗惊。

    她膝盖下压,直接将他腕上的手铐扣上床头“我没玩,等会你自己慢慢玩。”

    当下,骆天朗第一件懊悔的事,是当初选购寝具的时候没有先见之明,糊里糊涂挑了铜制大床。

    手铐撞击铜柱,发出清亮的声响,男人的手臂高举过头,却拿它没辙。

    “咦,好像有点饿了,似乎有人做好了早餐,你先等一下,我吃完饭再来陪你上课。”

    她丢下睁大眼,难以置信的男人,先行觅食而去。

    而他,则在床上晾了一上午,因为于大警官突然接获线人密报,说她追缉已久的犯人出现了,便匆忙赶去,俨然忘了还有人在大床上等她。

    人跑了,爱心早餐被独吞了,还有更悲惨的事吗?

    呃屎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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