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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方景瑞</p>
方府。</p>
这日早晨，方家少爷方景瑞从书房出来。下人永仁见他眼下乌青，想到他是没睡好，便道：“少爷快回屋里再歇歇，今儿老爷说了，没什么安排。”</p>
方景瑞点点头，刚走到厢房门口，就见丫鬟小莲端着餐盘出来，他看了眼问道：“少奶奶又是什么都没吃？”</p>
小莲担忧地点点头，往里看了看问：“少爷要进去瞧瞧吗？”</p>
方景瑞想了想，终是退后几步，叫上永仁离开。</p>
小莲急得跺跺脚，把餐盘拿下去后跑进了屋子。</p>
一身长袖连衣裙的曹良锦坐在窗边，用钢笔一遍遍写着《上邪》。小莲端了杯热水过去，劝道：“少奶奶喝水，天冷，小莲取件外衣来。”</p>
曹良锦接过茶杯，吩咐小莲把那些纸收好，放在一个木匣子里。</p>
小莲打开匣子，已经快放满了。</p>
曹良锦自己去换了身浅红的衣裳，理了理头发道：“走吧，昨天若蕊来传话，说方夫人要我今早一定过去。”</p>
小莲无奈叹道：“少奶奶，要叫‘娘’才是。”</p>
正说着，若蕊来了，在外问道：“少奶奶好了吗？”小莲忙着答应，和曹良锦一起出去。</p>
方府不比曹府壮大，然而也很有规矩，方夫人一开始见曹良锦每日不来请安本还有些怨言，无奈曹老爷亲自上门一趟，身段降低地说了很久，方家得罪不起曹家，只得顺着栏杆下，对曹良锦这样没个礼教的也只能当作没看见。</p>
曹良锦刚到门口，就听见方夫人的抱怨：“不知道还以为我方家娶了尊活菩萨，天天还得要我这个做婆婆的好言好语的陪着！”</p>
方老爷怪她口不择言，沉声道：“乱说什么？当初要提亲的是你，再说，曹老爷咱们得罪不起，你如今再怎么抱怨也没用。”</p>
曹良锦冷笑一声，自己走了进去，在方景瑞身边坐下后，淡淡地看了眼方夫人。</p>
方夫人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尴尬，只能叫若蕊去传饭。</p>
“良锦啊，是否身子不适？”方夫人问，抬眼看着曹良锦。</p>
曹良锦接过小莲递过来的粥碗，回道：“良锦身子很好。”</p>
方夫人笑着又问：“难道景瑞又惹你不开心了？昨夜怎么就把景瑞关在门外了呢？”</p>
曹良锦喝了口粥，淡淡开口：“本来是有留门的，不过景瑞夜深未归，良锦还以为他在外面歇息呢。”</p>
方景瑞听得，差点把嘴里滚烫的粥给吐出来，和着因为昨晚自己不过晚了一步进屋，就把自己关在门外，让自己喊破喉咙的那人人不是她咯？</p>
听方景瑞发出一声沙哑的喊声，曹良瑟拿起勺子又给他添一碗粥：“景瑞你的嗓子怎么了？”</p>
方景瑞看着她瞪着自己，便撇撇嘴不再说话。</p>
方夫人见此，以为两人不过是闹矛盾，便也笑着劝道：“良锦也多吃些，这是特意让厨房熬的莲子粥，听说对生子很有好处。”</p>
听此，曹良锦倒没动，方景瑞却是真的把一口粥喷了出来。</p>
好容易两人才从前厅出来，方景瑞拉住曹良锦，被瞪了一眼，有悻悻地收回手。</p>
方景瑞清咳了两声，问：“你怎么撒谎呢？”</p>
曹良锦反问：“难道你要我说，你是被我故意关到屋外，死活不让你进来，还害你喊哑了喉咙？”</p>
方景瑞想了想，摸着鼻子耸耸肩道：“说得有理。”</p>
曹良锦见无事，转身便走，方景瑞在她后面喊：“今夜记得留门，书房的床太硬了，还有股霉味！”</p>
曹良锦回头看时，见到他站在晨光中冲着她笑，灿烂得很。</p>
小莲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少奶奶就是见不得少爷，处处都要为难。其实，曹良锦也想不通。</p>
记得当日她嫁入方家，拜了天地就去了洞房，除了曹良瑟过来陪她一会儿，便一个人在屋里发呆。</p>
她有几次想问叶禄欢的消息，但看着曹良瑟为了她一脸的笑意，如何也开不了口。</p>
后来，听得外面嘈杂，自己有些犯困，便自己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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