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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是人的天性,说谎是人的本能。
人知道说谎是不对的,因而父母们从小就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说谎,要做一个诚实的乖孩子,知道吗?”
天真的孩子点点头,却道“我不说谎,我要做乖孩子,但是妈妈,我现在不想睡觉,可以再多玩一会儿吗?”
此时孩子的父母往往马上摆出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教育道“快睡吧,快睡吧,要不然明天起不了床了。”或者是“别玩了,快睡吧,要不然小鬼鬼要来捉贪玩的小孩了。”等等等等。
事实上,孩子再怎么赖床父母也会拖他起来,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捉小孩的鬼魂。
以上仅仅是一个片面的例子,但谎言确实是无处不在。而人的一生,也都是在谎言的陪伴中渡过。
百度大神说,谎言分善意的谎言和恶意的谎言,都是编造出来的不真实的话语,但善意的谎言是指为了别人不伤心和难过而说的。恶意的谎言是为了自己不受惩罚而说出来的。一个为了别人,一个为了自己,这就是它们之前的区别。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这善与恶的界限,有谁能分的清楚?又有谁敢在撒谎后拍着胸脯说,我是善的。
深秋时,霜风起,在魏国北部某个不知名的山头,站立着一老一少,一主一仆,两个身份迥异,却都是面无表情的男人。冰凉的雨点自高天上打落,击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发出滴滴答答的脆响,萧瑟的寒风呼啸着卷过山林。失去繁茂枝叶的树木瑟瑟发抖,曾经挺拔苍翠郁郁葱葱的它们,此刻显得无比瘦小,脆弱。
只有两个男人依然昂首,再大地暴雨也无法让他们闭上双眼。再烈的寒风也不能撼动他们执着的双脚。一点湿冷能算什么呢,比起他们心中的伤痛。即使是暴雪裹身,也不过是多穿件不太合体的外衣罢了。
“太子殿下,三年前地事,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您完全不必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啊。现如今小姐对你恨之入骨,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眼看都要白费了呀!”良久地沉默之后,周仓终于压抑不住烦躁的心情。向闲博抱怨起来。
闲博默然不语。目光依然投放在遥远飘渺的天边,在那里,厚重的雨云层层叠叠,偶尔变幻一下形状,让人可以依稀的分辨出,它们是活动着地。良久之后,他闭上眼睛。淡淡道。“周仓,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把责任头推给林雪城,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才是真正想灭亡大周的敌人?”
“殿下,卑职的意思不是说把责任推给林雪城,事实上,责任本来就该他负,若不是他狼子野心,怎么会有后来地惨剧!”
周仓地仪态依然恭敬,言辞依然有理,但在闲博看来,说的再多,说的再漂亮,也不过是推卸责任,逃避惩罚罢了。他忽然失声笑起,呵呵嘿嘿,哈哈哈哈,一声大似一声,一声响似一声,笑到后来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掩嘴重重咳嗽起来。
“殿下何必如此,您要小心身体啊!”周仓上前一步搀扶住闲博,轻轻的给他拍着后背。
“小心身体,又有合用?”闲博自嘲道“难道就能刀枪不入了么?”他摆摆手,示意周仓不要打断他的说话,深深几次呼吸之后,他的心绪终于平复下来,又道“周仓,其实你明白,我明白,每个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桩惨事地起因,乃是我送回周国地情报。清琳当初信我爱我,才会把他父亲的秘密当作一个笑话将给我听。而我却辜负了她地信任,将她的全家推入火坑。”
“周仓,那时候父亲要借我与清琳的关系写信要挟萧焕之,我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当时我想,只有这样,才能顺利的与清琳完婚,婚后来日方才,我也有的是机会让岳父看到我的诚意,将他的战意导向夏国。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错了,谎言就是谎言,背叛就是背叛,我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辙。在我的心里,其实早已料到会有今日,清琳如何对我我都想过,我甚至让服侍她沐浴的探子给了她一把匕首把玩,实际上,我是方便她刺我一刀。也许那样,会让她对我的恨意减少一点,而我也算有了个机会偿还血债。”
“殿下,”周仓没想到闲博竟然背着他做过那么危险的事,他冷汗直冒,直接重重跪下,叩首道“殿下,请恕卑职无礼,殿下的想法虽然有理,但实在太过儿女情长,卑职实在不敢苟同,相比起周国的百姓,相比起天下的百姓,此刻阻止林雪城的野心才是弥补您过失的唯一办法啊!”“周国的百姓?天下的百姓?”闲博没有理会周仓,直接大步走下山去,寒风中,他的留言久久回荡“三年之前,我何尝不是想着为了周国的百姓,为了天下的百姓。”萧清琳已简略的将她最近两年的生活向萧艾介绍了一遍。听完萧清琳的故事,萧艾长吁短叹,好一阵唏嘘,又捉着萧清琳的手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七八遍,直看到萧清琳心里都发毛了,萧艾这才哎呀一声长叹,说道“小姐,你真勇敢,你知道吗,从前在府里,大家老爱在谋略方面拿你跟大人比,因为只要一谈起打仗,大人与小姐就会像换了魂似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听得我们几个大半截身子没在土里的老家伙都冷汗直冒。两年不见,小姐虽然失了从前的谋略,却获得了大人的勇敢。这老天总算没有完全瞎掉,还是给我们萧家留了一线希望啊!”萧清琳小脸红红,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老头真会说话,明里夸她勇敢,实际上肯定埋怨她失了从前的智慧,先是跟仇人的弟弟林雪鸿纠缠不清。后来又帮着负心汉闲博东奔西跑。
萧艾知道萧清琳瞧出了他的心思,有些尴尬的嘿嘿笑笑,又道“其实小姐已不记得从前,做点荒唐地小事也没什么。老奴能够看到小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着,已是不枉此生。”
萧清琳笑道。“老爷子,您就别老奴老奴的叫了,还有那不枉此生,也太夸张了吧?”
萧艾没有接话,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的围着屋子溜了几圈,确认附近没有可疑地响动,又格外仔细的观察了房梁几遍,这才重新坐回桌前。压低了声音道。“老奴生为萧家之人,死为萧家之鬼,小姐就是小姐,老奴就是老奴,这身份是绝对不能乱地。那些没有意义的客套话,小姐不必再说。”
萧清琳噢了一声,想想在这个上面反驳也没有意义。也就不再多话。萧艾又道。“现在那婊子肯定派了人偷听,咱们能瞒多少不知道。但关键的切不可让他们听了去。”说着,他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符,问道“这些个符号,小姐能看懂吗?”
萧清琳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她怎么不认识,英文的核武器警告,只不过三个单词里的n都被萧艾写成了m,这应该是他记错了写法才对。核武这玩意地杀伤力那不用说,想起之前闲云讲述过的天兵故事,萧清琳顿时明白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的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
萧清琳的反应让萧艾略显失望,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下来,尚书老爷都搞不懂地东西,小姐又怎么会懂呢。“这些个字符,就是大人从隐仙谷里地天兵上抄下来的。大人说,他进了天兵,却完全不懂驱动之法,只在一个房间的门上抄下了这些字符。本来这些字符还有许多内容,但老奴只记得这几个了。”
萧清琳好奇道“门?天兵内还有门?那,那天兵长的什么样?”
萧艾摇头道“老奴地位不够,只能够听到这些。但我记得大人曾经说过,天兵内外布满了类似的字符,包括那些法宝都是如此。想来大约是仙人的文字,要是能翻译出这些文字的内容,驱动天兵地机会就能大大增加了。”
萧清琳惊讶道“译出仙人地”眼见萧艾把手晃得像个拨浪鼓,萧清琳赶紧沾了茶水,桌上写到“这怎么可能!”
萧艾面露欣喜之色,为萧清琳迅速的反应感到高兴,他又写到“大人也觉得不可能,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依靠那个征服夏国。这个事情当初府里有四人知道,我地位最低,判了个充军发配,其他三人都被夜王爷带走了,现在林雪城肯定也知道了这事,甚至比老奴知道地还要多,照老奴估计,他与大人一样,都没有把天兵当回事,所以小姐在她的王府里才能安安稳稳的住下,只有闲家的婊子们把那仙兵当作救命的武器,妄图已仙神之力扭转乾坤。”
以仙神之力扭转乾坤吗?说不定是欧盟或者美国佬造出来的什么新式武器吧,只不过,萧清琳纳闷了,听闲云的讲述,那天兵大的恐怖,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是不能造出的,难道这天兵来自比她还要超前的未来!
萧艾擦去字迹,干脆直接搬到萧清琳身边坐下,再写道“天兵之事,其实根本就没有追究的必要。四十年前大战过后,流落在三国的少量仙器全都离奇失踪,大人估计,那是有仙人下凡把法宝都收回去了。这件事情,闲博那小子没跟你说过吧?”
萧清琳点点头,写道“没有!”萧艾冷哼一声,忍不住嘟囔道“婊子就是婊子!”继续在桌上写“大人虽然对天兵不再抱有幻想,但还是留了一条后路。他曾经绘过一副地图,把安全进入隐仙谷的路线全都画了上去。”
“那地图呢?现在哪里?”萧清琳飞快的写着,心里燃起一丝莫名的好奇与期待。
萧艾道“半幅地图被毁去,半幅地图被大人带进了天牢。当时大人还不知道陷害大人的元凶就是林雪城,老奴猜想。大人是用那半幅地图,与林雪城交换了小姐的安全。小姐,您且安坐,我再去悄悄周围有没有偷听的。”
神秘莫测的天兵,终于开始浮出水面。半幅失踪地地图。承载了整片大陆的兴亡。有谁能够想到,被他们尊为神奇的东西其实多半也是人造的。又有谁能够想到,那所谓仙人的文字,萧清琳整整学了十二年。
要不要把那个东西找出来,并尝试着驱动一下呢,假如成功地话。也许就能阻止这场浩劫了吧。但是,如果真的成功,萧清琳又该帮助那一边呢。
夏国韩宇哲?她根本不认识那个人。魏国林雪城,那是想都不会想地。周国闲博。昨天她会毫不犹豫。今天嘛,那戏子有多远滚多远。
还是自己作为独立的一方介入?嗯,在南部高原已经装过神女了,要不要再假扮一回仙姑?神棍这个职业和她还真是有缘啊。
萧清琳最近的精神状况已经很差,这时候沉浸在幻想中,一点都没注意到,萧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成了检查工作。重新坐到她的对面。开始低声的述说起什么。
她继续想到,如果要先往隐仙谷。那就必须得到地图,闲云说过地,隐仙谷附近遍布猛兽,即使数万大军都没有突破的可能。现在半幅地图被毁,半幅地图可能在林雪城手里,那她又该怎样得到那半幅地图,又该找谁来做她的伙伴?
林雪鸿!
电光火石间,她脑中闪过这个人名,穿越之后,萧清琳遇到了许多出色的男子,林家两兄弟,干哥哥梁青,闲家两兄弟,李秀才,林苍南,周仓,包括南部高原地几位王子。这些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他们的缺点,但这些都无法与他们的闪光之处相提并论,而所有人中,只有林雪鸿没有欺骗过她。
他是固执的,任性的,自以为是的,有眼无珠的,但萧清琳仔细回想,发现这讨厌地人虽然一再让他生气,但他最多就是不理她不睬她,并没有找过任何借口欺骗她。
想想又觉得不对,她因为格外厌恶那女仆地身份,所以这段日子以来脑子里都自动过滤了关于那扎眼的十年二字。他干嘛要死缠着她,干嘛非要拿个契约绑住她。连能屈能伸地大丈夫闲博都有那么不堪的过往,身为林雪城弟弟的林雪鸿
天哪,萧清琳绝望了。天下的男子为什么都那么爱说谎,她从今以后,还可以相信什么人?
“小姐,老奴心愿已了,这就追随大人去了,您多保重!”
萧艾的呼喊将萧清琳从梦中惊醒。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可爱的老头从座位上跳起,急速冲向了墙上挂着的一只牛角装饰。他摘下了装饰,毫不犹豫的刺入了自己喉咙。
“萧艾!”
“萧艾!”
“来人哪,快来人哪!”
萧清琳无助的呼喊着,绝望的呼喊着,除了呼喊,她什么也做不了。他们一个身死,一个心死。萧艾在得知闲博的身份之后便想好了自己的结局,于是,他先羞辱闲博,表达了他对闲家的唾弃,再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身为萧家人的尊严,同时也向萧清琳做出了表率,他用这样触目惊心的方式提醒着自己的主人,绝不可以继续跟背叛了自己的伪君子妥协。
战争近了,真的近的,夏魏的大军还未开拔,萧清琳已体会到了足够的心痛。见识到了现实会是多么的残酷,并可预见到,未来会是多么的血腥。
当这场秋雨停住的时候,闲博悄悄的离开了村子,他没有问过萧艾都对萧清琳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向萧清琳道别,自萧艾死后,萧清琳再没对任何人说过一句话,这个勇敢女孩可怕的沉默打散了闲博有限的勇气。三十日后,今年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降落在茫茫山野中,同一日。身体基本康复的萧清琳孤身一人离开了村子,踏上了没有方向的流浪之路。
出山的时候,萧清琳摸出了怀里地两块身份铭牌,一块是魏国的,一块是夏国的。想了想,她还是扔掉了傻婆娘的身份牌。她实在不愿再做傻婆娘,也不愿再停留在魏国这片伤心地。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尚且无法接受自己身世的悲凉,更不要说那位已经上吊地,想来,她应该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吧。
北上。北上!一直北上!
听人说,在夏国的最北端是一片冰洋,那里地人不砍树,不破石。一年四季都住在天然的山洞或者是冰块修葺的冰屋中。那里的人不种地。不栽菜,海里有的是菜蔬,海里有地是肥鱼。由于条件艰苦,那里几乎没有什么外来者,正因此,那里的人格外好客,为了延续冰洋一族的血脉不会断绝。他们欢迎一切到冰洋来的陌生人。不问出生,不问过往。只要你不惹事作恶,他们就会欢迎你住下来,成为那里地一份子。
好吧,爱斯基摩人,我来了!魏国地交界线上,走着一个赶路的年轻人。只见他头戴一顶秀士方巾,面目秀气俊美,个子高挑挺拔,把一身青色长衫撑的尤为好看,脸上浓浓的书卷气与一直绽放的浅浅笑容,更显的他俊逸潇洒。要说唯一不协调的,就是他身后背着地两个巨大木箱,那两只木箱长起码一丈,宽却仅有两尺,一左一右压在年轻人地肩头上,随着他的步子发出叮叮咣咣地轻响。
这年轻人脚下步子碎碎的,因此走的极慢,身子颠来晃去,两条胳膊前甩后甩左甩右甩,好似放在哪里都不自在,面上表情略微扭曲,似憎,又似喜,似烦,又似乐,嘴里不住嘟囔,像在骂什么人。此地情静,四处寂寂无声,只有丝丝微风拂过,在泥道上卷起淡淡沙尘。
前方路中间躺着一块馒头大的白色石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微光。年轻人见了石子,仿佛见了仇人一般,快跑几步,抡起右脚对那石子就是狠狠一下,咚的一声,石子应声飞起,落在他前方一丈来远的地方,磕勒勒滚了两下,就此不动。
反观年轻人那边,却是双手抱脚,龇牙咧嘴,冷汗淋漓,一边独脚蹦跳,一边哀声哼唧。身后两只箱子动摇西晃,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压垮。这年轻人既不是内力深厚的大侠,也没有穿着铁鞋,刚才那一脚,无异于以卵击石,实在痛的锥心。
年轻人蹦了一阵,突然晃眼看见路边草丛中竖着一根尚未枯败的狗尾草,他放下痛脚,蹒跚着踱了过去,把那草从根部狠狠掐断,扔到嘴里胡乱咀嚼起来。这狗尾草也是好吃的吗?这年轻人吃的满口的苦涩,只好呸呸几声,把嘴里的东西又吐了个干净,又骂了一声“晦气!”
这个年轻人就是李秀才。此番从南部高原出来,他是要赶赴秀水山庄前去找人。南部高原的纳西王国离大魏映思州相距甚远,要是从前他功力尚在时自不会把这点小路放在眼里,可他数月前遭逢大难,一身轻功十去其久,千里迢迢,一路奔波,直走了他两个多个月,眼看再有数日的光景就要到秀水山庄了,这是他的喜事,但自己速度极慢,全没有了以前风驰电掣的潇洒,这是他的恨事。
傍晚,李秀才终于赶到离秀水山庄不到二百里地的一个小镇落脚,镇子不大,只有一条布满店铺的街道,让人区分出它与普通村落的不同。李秀才东摇西逛,来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双喜客栈。这取名于开店的前夕,老板的小儿子终于娶到了媳妇,张罗亲事的同时,大儿媳又生下了一个大白小子,真的是双喜临门,乐坏了这家子人。
李秀才在店里住下,胡乱吃了一顿晚饭,便到楼下瞎逛,这客栈不大,供人休憩的院子更小,他一路乱走,居然跑到员工居住的后院去了。后院规模乍看一眼还算不错,李秀才心里高兴。扭头四处细细张望,却发现那院中除了一棵高大的梨树,其他好像也没啥好看的。此时正是深秋,一树的梨子多数都被采摘完毕,树上只余着少数一些发育不良的细小的果实。配着几把看起来随时都会落下地枯枝败叶,不仅毫无美感。简直丑得扎眼,气的李秀才再次大骂了一句晦气。
梨树下蹲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浅绿色棉袄,头上结了个发髻,正在那里用枝条拨弄一群觅食的蚂蚁。李秀才站在他的侧面。细细打量,只见那少年皮肤白嫩,面上似乎带着笑容,衣衫干净整齐。似一副读书人地模样。李秀才看他年纪这么大了还童心未泯。跟自己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心里已有了三分好感,就想上前搭讪,打发打发时间。
可惜等他走近蹲在他旁边一看,才发现少年目光呆滞,痴笑的脸上,一块暗红色地疤痕分外显眼。一溜黏呼呼的口涎从他嘴里流出。眼看越拖越长,却被少年哧溜一声狠狠吸了回去。说不出的恶心。李秀才心生厌恶,正准备离开,转念又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左右也是个无聊,不如逗弄一下这个傻小子,看看他到底有多傻。
拱手唱了个诺,李秀才问那少年:“兄台你好,在下李秀才,初到宝地,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那少年正玩的兴起,痴痴呆呆的转过脸来,道“你说什么?”李秀才老大地没趣,马上就想给他一个巴掌让他张张见识,考虑到自己功力大不如前,只得先忍了晦气,又再说道“在下李秀才,初到宝地,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少年也不答话,只是瞪大了眼,盯着李秀才痴看,只看得李秀才汗毛直竖,心口里咚咚打鼓,不知道这少年什么想法,刚想问他什么意思,却见那少年突然又变了脸,由痴转怒,不屑道“兄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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