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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茵对着她笑笑，想起那根折断的银簪。</p>
“刚才提到我的名字，姑娘似乎早就知道我一般。”</p>
“绿腰姑娘可是大名鼎鼎。”月华楼三绝之首，艳名远播。</p>
“哦，不知道侯爷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状若无意的问道。</p>
谭茵摇了摇头道：“我与他只见过数面，话也没讲过几句，再说想必侯爷也不会轻易将亲近之人宣誓于众吧！”</p>
绿腰听到亲近之人，笑得更美了。</p>
如斯美人，如若真的要天上月亮，都会有人奋不顾身去摘吧！</p>
……</p>
杨澈走了进来，看到二人正面对面喝茶聊天。</p>
兰若寺两人不欢而散，今日被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模样，谭茵不免悻悻然。</p>
杨澈见她终于不像在雨中那般失魂落魄，比方才马车上也要正常不少，只是不知道这沉静面貌下是如何的波涛汹涌。</p>
她穿着绿腰华美贵重的新潮衣裳，胸前露出一段雪白。头发梳成时兴的流云髻，插上金簪，人却静默许多，感觉既熟悉又陌生。</p>
绿腰见他进来，连忙起身道：“雪原你来了，我去看看她们准备得怎样。”说完便走了出去。</p>
杨澈走到桌旁坐下，看着谭茵道：“可觉得好点？”</p>
谭茵微点了点头，杨澈见她神色萎靡，虽强作镇定，但仍难掩憔悴，两人都静默好一会儿。</p>
最终谭茵打破沉默，开口道：“今日多谢你！”</p>
杨澈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p>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p>
“也没有太早。”</p>
“我知道你要笑话我是个傻姑娘。”谭茵看着他，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p>
杨澈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轻叹道：“真是个傻姑娘。”</p>
眼泪突然就像决堤的河水一般，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越流越多，最后连擦拭都止不住。</p>
好一会儿，谭茵吸了几下鼻子，平息下心情，哽咽道：“我，我想回去了。”</p>
“等等，我让她们准备点吃的，吃完再走。”</p>
谭茵不好意思婉拒他一片好意，想想也不耽误多少时间，点了点头。</p>
不一会儿，妙儿提了一个食盒上来，一盘京葱羊肉片，一条蒸鳜鱼，一盘酱炒三丁，一盘青菜冬笋，一大碗冬瓜玉米排骨汤，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p>
妙儿摆好菜准备在旁侍候，杨澈挥手让她走了，谭茵稍微吃点就停下了筷子。</p>
杨澈舀了碗汤递给她，“吃不下就算了，喝点汤。”</p>
谭茵稍微喝了点汤，也没什么胃口。</p>
杨澈看她如此，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去。”</p>
谭茵不欲再劳烦他，忙道：“不用了，让杨五送我就行了。”</p>
杨澈没有多话，等她收拾停当，送她上车，自己也上了车，吩咐杨五驾车。</p>
谭茵没有再坚持，她似乎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继续站着，实在没有力气再说话。</p>
外面风夹着雨还在呼啦刮着，雨水打在马车顶盖上，发出“啪嗒啪嗒”声，谭茵脸贴着马车厢，随着马车一颠一簸，脑子空空如也，什么也不想，稍微有什么杂思出来就猛摇头，就像赶跑洪水猛兽一样。</p>
离宅院一条路的小弄堂里，谭茵想下来自己走进去。</p>
她跳下马车，回头和他挥手作别，杨澈掀开帘子看着她道：“你可还记得在吴尚斋说过的话。”</p>
谭茵想了想，对他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p>
杨澈微勾嘴角，眉目如春花绽放，“好！”</p>
放下车帘，杨五呵斥骏马，驾车远去。</p>
谭茵看着远去的马车，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感觉像梦中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