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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际,桃红柳绿,换上新衣,连人也轻松起来。
一早忍冬给谭茵梳头发,挑了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簪子给她戴上。看她面若桃花,十分娇嫩,像个软桃子,恨不得咬上一口。
“姑娘,你这个月气色越来越好,倒像在江南一样,这只翠簪配你最好。”
谭茵看了看镜子,云鬓翠饰,柳眉粉腮,杏眼澄澄,对着镜子里的忍冬笑了。
梳妆打扮好,谭茵起身,忍冬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满意道:“嗯,很好看,这个簪子与这对翡翠手镯也配,侯爷眼光真好。”
这只簪子与手镯是一套,翠色欲滴,玲珑剔透,从南方骠国而来,是杨澈送她的礼物,谭茵也极是喜欢。
“哟,现在又说他好了,一套首饰就收买你啦!”
忍冬见谭茵打趣她,白了她一眼,辩解道:“我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之前还以为他不喜欢你了,外面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对他流哈喇子,我当然生气了。后来他拒绝了那个李家想容,真是爽,我自然说他好。”
数月前,自从那日在李府听到李家姐妹的话语后,忍冬的神经就像上了发条一般,高度紧张,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越娘看谭茵有些郁郁,忍冬说话经常夹枪带棒的,但这事到底怎样也不清楚,也不敢直接汇报杨澈,只能侧面向杨五打探消息。
杨五有次回来拿东西,和他们绘声绘色说了李家的事情。
李家家主趁着犒军的机会,历陈对大昭的忠心耿耿,暗示李家在河西的实力,又委婉试探杨澈。
话里意思说他日理万机、家大业大,光靠一个南方来的村姑难以承担起侯府主母的职责,如果有人辅佐协助,自然能让侯府嗣孙绵延,家和事兴。
杨澈听他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似笑非笑道:“吾妻甚好,师长所定,不敢有违。”
“当时李家那个当家的脸色一块白一块黑,像开染坊铺子似的,别提多精彩。”杨五精精有味地描绘着当时的情景,忍冬一听这话就乐了,多日来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杨澈倒是没与谭茵说过这事,她也装作不知道。
“对了,姑娘,我刚才经过前院,陈维新公子来府上了,也不知道啥事。”
“哦,他与练桑总归有事商量吧!怎么了?”
“我觉得陈公子整日苦大仇深的,没个好脸色,别人见到我都是笑嘻嘻的,就他见到我像没看见一样,这眼睛能长到天上去。不过你放心,我还是很客气的。”忍冬比划道。
“他是陈家的少主,敦煌义军的首领,又是侯爷的师弟,总归高傲些。”谭茵只能打着圆场道。
忍冬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出去忙了。
谭茵想到越娘之前找她有事商量,便前往越娘房间。
......
越娘住在前院东侧房,与练桑共住一个小院。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谭茵走向越娘房间,远远听到越娘与练桑说话的声音,走近房门。正准备敲门,却听到陈维新的声音传了出来,他怎么会在越娘的房间?
“越娘,你得为师兄着想,不能让夫人毁了他。”陈维新声音中透出几丝焦急与不满。
谭茵的步子顿住了,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竟然会毁了杨澈。
“公子,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练桑劝少主。
“侯爷竟然拒绝了陈家的提议,陈家愿意让陈想容做平妻,夫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她还想霸着师兄一辈子?”
“陈公子,这是侯爷决定的事情,与夫人无关,据我了解,夫人事先都不知道此事。”越娘解释道。
“怎么会不知道,练桑曾经和我说过,她见过陈想容几次,女人对此事最是敏感,陈家的心思难道她当真一点都不知道。”陈维新不屑道。
“练桑,你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夫人的事情。”越娘对练桑呵斥道。
“越娘,你不要责怪练桑,是我逼问她的。”
“陈公子,无论夫人是否事先知道,但据我所知,她从来没向侯爷透露过只言片语,更不用说干涉侯爷的决定,你这样捕风捉影,妄自猜测可不好。”
越娘的脸色很是不豫,语气也有点低沉,颇为不快。
“我捕风捉影、妄自猜测?我与师兄认识十年,难道还不懂他?大将军教了他两年,又让师傅教他奇门八阵,排兵布阵。建功立业、一雪前耻,为母报仇是他一生所求。如今他大仇得报,也建了不世功勋,只差一步就能名垂青史。”
“公子,这与夫人有什么关系,夫人又没拦着侯爷建功立业。”练桑与谭茵相处日久,一直很喜欢她。
“她现在不就是拦着?我师兄天纵奇才,品貌绝世,多少世家名女都仰慕于他,河西谁不说师兄怎么会娶如此平平之人。她出身乡野,能成为侯府夫人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还妄想一人独占。”陈维新对杨澈娶了谭茵极是不满。
见陈维新对谭茵很是不屑,也极不尊重,越娘有点不高兴了,“我说过了,夫人没有拦着。”
“她不出言让师兄娶李想容,就是在阻拦。外人都说这门婚事是方夫子作主,其实我们都知道是因为她救了师兄,她就是在挟恩图报。”
练桑立马否定道:“不可能,我看侯爷与夫人很是恩爱,也很爱她。”
“很爱她?师兄之前交游广阔,往来无白丁,与他关系匪浅的都是名重一时的绝代佳人。难道他突然就开始喜欢夫人这样的小家碧玉?”练桑被这句给问住了,半晌嗫嚅道:“也许侯爷突然变了。”
陈维新讽刺道:“你们女子不理解男子,男子的喜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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