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一棰定音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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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到底还是命硬,在大家都以为她此次必死无疑之时,没想到她顶着最后一口气又活了过来。
燕飞高兴的端来温水给她喝了。由于她身上有伤不能动弹,铜钱只得找来燕飞帮她换衣涂药。玉如颜喝完水,火辣辣的嗓子才感觉舒服一些,她眼睛在房间里一扫,不见某个人的身影,神情有瞬间的失落----
外面天已黑透,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正要开口询问铜钱,房门突然打开。古清儿挺着并不明显的肚子,扶着珠珠的手迈进房间。
一进屋子,她就嫌弃的皱起眉头,一手拿着绢捂着鼻子,一手指挥丫环婆子上前去抬玉如颜:“来人,将她从云松院赶出去。”
两个婆子得到她的命令,走到床边一把拖起玉如颜就要往外走,铜钱与燕飞正要上前阻拦,被古清儿凌厉的眼风一扫给唬住了。
铜钱壮着胆子道:“夫人,此事不如等殿下回来再说。
若不是看在铜钱是穆凌之身边的人,换成其他人。古清儿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她妩媚大眼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铜钱道:“她出手打伤木小姐,害得殿下在众人面前没脸,还因此日夜守在相府照顾木小姐,几天都没回府了。她把殿下害得这么苦,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
自从上次东宫一事后,好几天了穆凌之一直呆在相府陪木梓月,他之前答应古清儿这几天陪她回娘家省亲,如今被此事耽搁,那里还有时间顾得上得她?
想着家里人听到说殿下要登门,古家父亲高兴得在亲戚街坊间夸下海口,更是摆了宴席提前庆祝,可如今一切泡汤,古家上下被人嘲笑,古清儿更是气得肠子节节断,把这些怨气都记在了玉如颜的身上,心想,若不是她闯出这样的祸端,殿下那里需要去相府陪木小姐,早就陪她风光无限的回家省亲了。
一肚子的气没处撒,想着她病到快死殿下也没回来看她一眼,古清儿再也无所顾忌。一听说玉如颜醒了,马上带人过来赶她走。
新仇加旧恨,她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她?
玉如颜背上有伤,又刚刚醒过来,身子羸弱得很,根本挣不过两个腰肥膀宽的婆子,毫无挣扎余地的被人拖到门口。她突然听到古清儿的话,嘶哑着嗓子吃力问道:“你说什么?殿下一直在留在相府照顾木梓月?”
“是啊。”古清儿狠狠对她唾弃一口,洋洋得意道:“拜你所赐,如今相府大小姐如花似玉的面容有损,相爷雷霆大火,直接跑到圣上面前告御状,说殿下教人不善,纵婢行凶。为了安抚相爷的怒火,宫里的贵妃娘娘亲自派了御医为木小姐诊治,而殿下一边受圣上的责罚,一边还得衣不解带的陪在木小姐身边。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你还有何脸面留在殿下身边享清福?”
闻言心头巨震,她就知道,木梓月故意摔倒,宁愿拿自己最珍视的容貌做赌注,是铁下心不愿放过她了。如今连宫里的人都惊动,只怕事情会更加复杂难料。
可教人不善纵婢行凶这样的罪名不是应该按在木府头上吗?
她默念一想,是啊,闻香都死了,就算真的要计较,木府也没有多罪责了。倒是她,当着众人的面怒斥木大小姐,还‘摔伤’她,权势滔天的相府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清冷的眸子里愤怒、恼恨与不甘交织着,她还是太冲动,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去挑战堂堂相府大小姐,是何等的愚昧不堪!
古清儿说完这些,不耐烦的向婆子们呶呶嘴,让她们将玉如颜带走。拉扯间,却见安岚领着花影与邝勤勤来到了云松院。
安岚早就听到下人禀告了云松院里发生的事,她故做不知情讶异道:“小晴姑娘刚刚脱险怎么就被拉到院子里来了?”抬头看着台阶上高高在上的古清儿道:“妹妹这是在闹哪般呐?”
“闹?”古清儿闻言轻嗤出声,“我这是在帮殿下清理门户,安姨娘有意见吗?”
安岚心里巴不得古清儿将玉如颜收拾了,免得她动手。面上却故作严肃道:“妹妹,小晴虽然此番闯了祸,但殿下没有下令要赶她走,想来殿下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到时殿下回来发现人不见了,责罚下来,妹妹如何是好?”
她拉长尾音,特别突出‘责罚’二字,就是要告诉古清儿,人是她赶走的,到时穆凌之怪罪下来,这个罪责也得由古清儿来担。
古清儿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她一听到安岚说穆凌之心里放不下玉如颜,心里顿时醋意滔天,虽然心有惧意,但想到如今自己有皇嗣傍身,就算到时殿下发现了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样一想。最后一丝顾虑都没有了,神气的将肚子一挺,双手轻轻搭在上面慈爱的摸了几摸,得意冷笑道:“安姨娘放心好了,到时殿下要怪就怪我。这人,我今天是赶定了。”
听到她当着众人的面表态,安岚温和的眸子亮了亮,心里满意的笑了。
古清儿轻轻一挥手,那两个婆子架起伤痕累累的玉如颜继续往外走去。她像团败絮一样在地上拖着,脸色苍白无光,竟与死人无两样了。
花影见了。忍不住出声求情道:“古姐姐,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小晴的病还没好,身上还有伤,这个时候赶她出府,只怕会直接丢了性命,还望古姐姐高抬贵手,留她在府上养好伤再走吧!”
哼,我巴不得她冻死街头呢!
古清儿极其不满的瞪了一眼畏畏缩缩的花影,冷哼道:“妹妹倒是菩萨心肠,只是如今啊。贵妃娘娘和殿下都命令我一定要好好静心养胎,可你们看看,这好好的云松院成了什么样子,不是血腥就是药味,还住着这么一个病怏怏的人,万一她将病气过到我身上,连累了我腹中的皇嗣,这个罪责----谁来承担?”
此话一出,花影吓得缩着脖子退到一边再不敢言语,众人里也没有第二个人敢站出来为玉如颜求情了!
她头脑一片昏沉,身子也是一阵冷一阵热。伤寒还没好,身上的棍伤在婆子的拉扯中又破裂开来,痛得她全身直打哆嗦。
她努力想挣脱婆子的制钳,可有如蚂蚁憾树一般无力,她不想走更不想死!
眼看她被拖到了门口,一直冷眼不吭声的邝勤勤冷冷道:“想要赶走她倒是容易,怕只怕到时相府突然向咱们王府要人交差,古夫人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邝勤勤为人一向冷漠,平时鲜少管府里的事,但人却是聪明利害的,轻轻的一句话就把古清儿问得愣住了!
是啊。这个贱婢得罪了相府,若是木相突然向王府要人,到时她拿什么去交差?
后怕的咽了下喉咙,古清儿面色一沉,极其不甘愿的喝住两位婆子,妩媚里的眸子阴沉的看着半死不活的玉如颜,狠声道:“既然不能将她赶走,却也不能再留她在云松院了。她本是花园的打扫奴婢,将她重新扔回花园去。”
虽然被赶回花园的小平房里,所幸伍大夫还是每天细心的帮她治疗,到了第五日。病情有所缓解,她咬牙喝下陈妈为她熬的白粥,全身有了一丝力气后,她挣扎着下床找到铜钱,逼着他带她离开王府。
铜钱最终抵不过她的威逼利诱避开众人悄悄将她带出府,赶来马车让她坐进去,狐疑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相府!”
听到相府二字铜钱惊得跳起来,按下马鞭惊慌的回头看向她,不解道:“姑娘,现在躲都躲不开,你还想着自己上门送死啊?我跟你讲,木相这一辈子最疼的就是他这个嫡女,木府的少爷们都比不上木小姐金贵,这次你惹得木小姐嗑伤额头,你都不知道木相有多生气,一点也不顾忌殿下的面子,竟跑到圣上面上告状去了······若是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恐怕他一掌就会拍死你。所以,这个忙我不帮······”
铜钱还在絮絮叨叨的劝说着她,可回身一看,玉如颜已吃力的从马车上挪下来,冷冷道:“不劳烦你了。我有一张嘴,还怕找不到相府么!”
摞下这句话,她已坚定的抬腿向前走去。
人是他带出府的,这万一出了个什么好歹回去怎么交差?铜钱气得甩了自己两个耳刮子,跺脚追了上去······
下人来报时,穆凌之正在哄木梓月喝药,哄了好久才见她苦着脸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的脑子里蓦然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喝药时的决绝,半点扭捏都没有,蜜饯都舍不得多吃一颗······
听到下人的话,木梓月放下药碗盈盈杏眼一转,偷偷的看了眼穆凌之的神情,见他脸色平静无波,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露出惊诧之情,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小晴妹妹跪在府门口不走了?”
下人低着头惶恐回道:“回小姐的话,那姑娘自称小晴,说冒犯了小姐,跪在府门口请罪自罚!”
呵,跪上一跪就可以了事了么?她真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