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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修硬著头皮继续说道:“不,是蓝的意思,他要我转告他非常抱歉,不该误导你的感觉。”
“误导?”她冷不防发出轻笑,笑声淡得叫人闻之鼻酸。“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我这件事?”
“呃!这个”他总不能说蓝毫不知情吧!是他自作主张为他解泱眼前的问题。
“因为他不好意思告诉你他爱的是我,而你只是因为没有我在身边,他找来排解寂寞的对象。”一脸体谅的浅笑,茱来儿的言语像一把箭射向她。
“他爱的是你”身形略微摇晃了一下,她有些受到打击。
果然是梦果然是梦瑰丽而虚幻,建筑在遥不可及的空中楼阁。
茱莱儿趁胜追击的扬起一抹受人眷宠的甜蜜笑容。“不然我怎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他难耐相思之苦要我过来陪他,他说他想我。”
“是是吗?”
“我们的感情一向很稳定,偶尔他也会向外找点刺激,不过他心里始终有我的存在,不致玩得太疯让我伤心。”她点出男人的通病。
拈花惹草是一时兴起,哪个男人不逢场作戏的拥有几个女人,但是他们终归会回到家庭,外头的野花只能玩玩不会当真。
“麦修,把蓝开的支票交给她,他老爱用钱打发女人”茱莱儿说得像常常在应付这种事似的。
女人一发狠起来真的很可怕,他一直不晓得她也有残酷的一面,居然能面不改色的铲除情敌,眼睛连眨都不眨地说出与事实相距甚远的谎言。
这就是生存于大家族的悲哀吧!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心地会变得丑陋不堪,自私地将障碍物一脚踢开,不再拥有纯真的美好灵魂。
看着亲爱表妹冷冰的神情,他竟觉得陌生,也许他真的做错了。
可是他不能回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眼神复杂的麦修头一回有大罪人的感觉,艰涩而犹豫的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张面额二十万的支票,再三迟疑才将它递了出去。
一张薄薄的纸买断一份感情,沉重得让人难以负荷。
扬起的风显得清冷,在蓝天下卷起片片惆怅,冬天的脚步似乎来得太早了,寒意逼人。
窗内的他竟觉得寒冷无比,似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你做了什么?!你居然敢背著我擅自决定你认为对的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有没有要我怎么能再相信你,你是我唯一信任的朋友”
麦修低垂著头不敢回应,默默的承受蓝凯斯如受伤野兽的嘶吼,心里的压力比想像中重。
虽然他已事先顶料会有一场大风暴发生,但他以为很快就会平息下来,毕竟茱莱儿的良好家世和动人美貌都远胜一名小肋理,是男人都会聪明地选择她而不会在意人生旅程中小小的插曲。
美丽的邂逅终将是一场意外,人要往前走而不是往后看,拥有优雅、擅于交际的妻子是每个上流社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他何必为了一件小事而动怒呢?
但事实证明他错估爱情对人的影响力,它会令人抓狂、发疯,甚至动手破坏一切。
一地的狼籍无人敢俯身收拾,流下地毯的咖啡渣早已冷却,斑斑晕散开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他竟用拉弓的黄金手臂重捶强化玻璃,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毁了未来的演奏事业。
是他不懂爱情吗?为何事情的演变会超出控制,连高雅妍媚的茱莱儿所说的柔媚言语也无法压制那股冲天烈焰,整个人硬生生的被粗鲁推开。
可以预见的这场婚礼将会起变动,而他无法判定是好还是坏。
“你最好祈祷我能顺利地找回她,否则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背叛!”
愤怒的摔上门,蓝凯斯带著燎原的怒火快步走向电梯,所到之处焦土一片,没人有勇气阻止他恣意的破坏,造型典雅的盆栽当场摔个粉碎。
他的怒意排山倒海而来,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居然私下安排一连串的诡计赶走他最爱的女人,毫不顾忌他的感受。
原来他的人生不过是一盘棋,而他是棋盘上任人操控的棋子,谁都有权移动他,一步一步将他移向众人所认同的最佳位置。
婚姻自主权、亲情他已经舍弃,他们还要将他逼到何种地步才甘心,要他当个无血无泪的傀儡吗?
仰望着满天星斗,奔出饭店的他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对梅一见钟情却不晓得她的住处,一无所知地在人海中茫然,他该到什么地方找寻她呢?
想起下午的演奏会她并未出席,当时他听信好友的谎言,当她又睡过头,因此不以为意的纵容她偷懒一下,没有急电催促她到会场。
但是一回到饭店他便察觉有异,尤其是错愕茱莱儿的到来,她的出现代表他的刻意隐瞒已然瓦解。
要不是他一再逼问支吾其词的麦修,说不定他还被蒙在鼓里,当她真有事离开一会,而且尚未与他的未婚妻碰过面。
蓝凯斯在心底呼唤心爱女子的名字,后悔未当机立断处理他的婚约状况,才会让她心痛的离开。
人在失去后才知道割心的痛楚,他两眼无神的走在台北街头,梭巡每一张酷似爱人的脸,失控的爱意让他几近崩渍。
他爱她呀!爱得心都痛了,他怎么忍心伤害她,让她独自一人承受为他所伤的心碎,他根本是个该死的混帐。
心在流泪,两脚走得发麻,不知不觉他走到东区的某幢大楼前,电梯开启的声音唤醒他一丝神智,脑中快速闪过一个画面。
魔力居酒屋!
抱著残存的希望他进入电梯,直达十九楼。
“欢迎光临,一位还是两位咦!你的手受伤了,要不要包扎一下。”大概伤了很久,关节沁出的血早已干黑。
服务生栗海云正为客人送上餐点,不解他为何没什么反应,眼神苍老得像失去一件至宝,而他正急著找回来。
用心的聆听他的心跳声,她了悟的瞟向幸灾乐祸的老板,不为她魅力所惑的男人注定该受点教训。
“给我一杯威士忌,不加冰块。”他想喝到醉得不省人事。
“好,没间题,马上到。”
放下一杯威士忌她笑着走开,忙著招呼其他客人,热情地和熟客寒暄、问候近况,还不时逗趣的制造气氛,欢乐的笑声盈满一室。
但她很快的发现自己变得更忙碌,借酒浇愁的客人忘了身上带伤,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像是开水似的牛饮,完全没考虑到酒的后劲。
开店当然不怕人家狂饮大吃,消费额越高他们才赚得多,谁不希望每个客人像他一样大手笔。
可是空腹喝酒很伤身,且喝多了容易乱性,要是发起酒疯砸起店可就得不偿失了,她得先预防预防。
老板,交给你负责了。
眼波一交流,款款起身的道子扬起迷人笑容走上前,素手往蓝凯斯肩上一搭。
“喝闷酒吗?先生。”失意的男人最性感,让人好想戏弄他。
“走开。”
呵要她走开谈何容易?“你需要人陪吧?一个人喝酒太寂寞了。”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滚!”他不想和任何人交谈一句。
扬起的手被挡下,想醉却醉不了的蓝凯斯望进一双笑意盈盈的丹凤眼。
“酒入愁肠愁更愁,早告诉过你要用心,你偏是不肯听,这下尝到苦头了吧!”不听老板言,吃亏在眼前。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神瞬地一利,他盯著有一面之缘的老板。
“酒浓情深,有心则灵,多用你的心想一想,我们居酒屋的卖点是心想事成。”她透露一、二地点化他。
魔力居酒屋是具有魔力的,虽然他冷傲、孤僻,又不通情理,但古道热肠的她就是看不惯人家失魂落魄,期盼能点化他。
再说看在那朵梅叫她一声阿姊的份上,她怎能不出力推上一把,那张幸福的笑脸叫人很有成就感。
“心想事成?”世上若有心想事成的魔力,人人都可成为神了。
“别怀疑老天的力量,世界上的无奇不有,在你的周遭也许就存在著令你嗤之以鼻的魔力,人和神不再有距离。”不然哪来的魔力居酒屋。
十九楼的电梯再度开启,一位眼神略显狐疑的艳丽女子踩著三吋高跟鞋叩叩地进入,脸上的表情似乎写著没什么稀奇,不过是一般的日式居酒屋罢了。
她找了个靠近女酒保的位子坐下,东张西望的打量店里的摆设,目光不意地落在似曾相识的背影。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蓝凯斯略感惊讶地一眯眼,金芒毕露地想着心中的人儿。
道子笑着点了点他鼻头站直身子。“再用力的想一想吧!说不定会有人带你去找失落的心喔!”
“告诉我,梅在哪里?”他要他的梅回到他身边,永不离开他,他在心底呐喊著。
梅?!
殷玫瑰突然心有灵犀地想起她的好友,端起酒杯走到看起来很面熟的男子身后,有点试探意味的敔樱唇。
“你要找的梅是青梅竹马的展青梅吗?”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谈恋爱谈得把她都给丢下了。
蓝凯斯倏地回头,动作之快叫人咋舌。
但更惊讶的是端著酒杯的殷玫瑰,手一滑将杯中的酒往人家的裤裆一倒,大喊偶像的尖叫一声,差点冲上前,扯下他一撮头发当纪念品。
“你认识梅?”对于湿了的裤子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心心念念的都是展青梅的去处。
“如果你指的是竹马兄的青梅妹妹,那么你问对人了,我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兼死党。”
蓝凯斯激动的推倒椅子,一把捉起她的手急问:“她在哪里?”
“呃!当当然在家里。”殷玫瑰惊喜交加的吓了一跳,舌头还不小心咬了一下。
“带我去,马上。”他用命令的语气一说。
不是被吓大的殷玫瑰在惊意过后马上恢复正常的呼吸,眼睛灵活转动,似在打什么主意。
“带你去无妨,可是做白工会显得我很没价值”总要捞点好处才行。
“你要什么条件?”他立即明了她的话意。
她两眼发亮地露出垂涎目光。“我要的不多,只要你每场演奏会的贵宾席就好了。”
“可以。”他回答得爽快。
“ok,成交。”她伸出手和他达成协议地一握。“对了,我叫殷玫瑰,你可别忘了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