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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等我发现外面天色已晚的时候,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打量四周一下,果然工地附近已经没有了灯光,而这里距离公车站可还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
“完了完了”我开始紧张了,没想到把整间仓库打扫一次会花那么多时间。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公车?
如果我现在很快跑到公车站,会不会是个很蠢的决定?工地附近路灯很少,住家也很少,而且我并不确定到底还有没有下山的公车。好吧,赶去搭公车似乎不是个很好的选择,所以我应该找人求救。找谁好呢?乔立?
我手里拿着手机取决不下,这才发现其实我的手机并不是没响过,而是我把来电讯息切成震动,所以一整天打进来的电话我全错过没接到。
总共有十七通来电呃,这又好像多了点。
有从公司打来的、有乔立手机打来的,还有好几通不认识的号码
突然,仓库外面传来吵杂的摩托车声还有震天价响的音乐。
我连忙跑到窗户边往外看,正好看到闪亮的车灯从半山腰处往山上疾驶而来,看起来数量还满多的。
这种荒郊野外突然出现一大堆吵得要命的摩托车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我很快的把大门锁住,破掉的窗户就没办法了,我不敢把工作灯熄灭,可是如果不熄灭又会被发现,这该怎么办才好?正当我犹豫不决之际,摩托车群已经来到仓库门口,我只好躲在墙角,祈祷他们只是路过这里
“王小明!”
唉,我的祈祷还没传到上帝的耳里呢。
那声音让我太惊讶了!
仓库被破坏的窗户前出现一条人影,说真的,那身影我还满熟悉的。
“小明,你在里面吧?干嘛不说话?”
那是阿凯,才刚跟我分手半个月的“初恋兼前任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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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凯,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不是回台南了吗?”
阿凯不大自在地低下头,却没有回答。
“他跟踪你啊,笨蛋!还要跟踪自己的女朋友,真没用!”其他骑着摩托车的人大笑着替他回答了。
我直觉不大对劲。阿凯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精神也有点恍惚的样子,这让我有点紧张。“呃你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啊,不用自己跑来找我。”
“你的手机从来都不开,打电话给你有什么用?”
“我今天又忘记”
“其实是不想接到我的电话吧?”阿凯突然凶了起来。他目露凶光地朝我走近一步。“你是不是交了别的男朋友?”
“喂!”我焦急地嚷:“谁说的啊?更何况更何况你已经跟我分手了啊!”“谁说我要跟你分手?”
“你是不是有问题啊?上星期你自己跑来说要分手”
“我才没有要分手!我只是想试试看你在不在乎而已!”他竟然如此强词夺理.这一整个星期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那是你的想法。我对感情是很认真的,不能让你随随便便一下说分手,一下又说没分手!”
“所以说你就是有了别的凯子了嘛!”阿凯突然大步冲到我面前,用力握住我的肩膀。“我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们恋爱都快一年了,到现在你连摸都不让我摸,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
我吓坏了!万万没想到他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这让我又羞又气。“你真的疯了耶!”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不想听你讲这些,拜托你快点走!”
“我才不要走!我跟你跟了好几天了,每天都想跟你说话,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如果你不要那么小器”
“周世凯!你不要太过分!”
这时候愤怒已经让我完全忘记了恐惧,我用力推开他的胸膛,却无法忽视那些骑着摩托车的人所发出的讪笑声。
“走开!你根本就是鬼迷心窍了!把我当成什么我绝对不会跟你绝对不会跟你那个的!我的恋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我以前、以前就告诉过你了!”
骑士们讪笑的声音更大,有些人甚至笑得直打跌,干脆从摩托车上直摔下来。“拜托!你们是清朝人啊?”
“唉唷!处女耶!天哪!处女耶!好神奇!阿凯真是好运气,竟然还能在台北找到这种年纪的处女!”
四周全是他们嘲笑的声音、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我完全慌了手脚,而阿凯则是完全下不了台,他又往前踏近一步。
我马上转身往后跑,只是我一开始跑就知道这是个错误的决定,这只会更加激起阿凯的疯狂。
“你到底要跑去哪里”他果然不愧是篮球健将,虽然嗑了葯,神智不是很清醒,但手脚的速度却是极快的。他马上一把拖住我的手,我使尽力气挣扎,发了狂似的拒绝他的拥抱,心里的恐惧排山倒海而来,几乎淹没我所有的理智。
“你不要动!”
“阿凯,要不要我们帮忙啊?”
“嘿嘿!他自己一个好像搞不定耶,那个女生好凶喔。”
他们嘴里所吐出的淫言秽语我一点也不想听,我的眼前模糊了,恐惧的泪水淹没了双眸,而我的双手终于被阿凯紧紧固定在胸前,他将我硬生生地压倒在地上,那双迷乱的双眼凑到我眼前,眼看唇瓣就要压上来!
突然,某种外力将阿凯整个人从我身上拖离,我还来不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对方已经将我拉起来护在身后,只听到他沙哑又强抑着愤怒的声音冷冷说着:“马上滚,不要逼我动手。”
是乔立!是乔立乔立乔立!我马上大哭着抱住他的后背,感觉整个人都在颤抖、那完全无法遏抑的屈辱、恐惧、慌张、愤怒全都涌进一双眼睛里。
“你是谁?干嘛管我们的事?她是我女朋友,该滚开的是你才对!”
阿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脸胀得通红,我似乎在他眼里看到那一抹羞愧理智只存在一瞬间,下一秒他就扑过来跟乔立扭打在一起。“你才要走开!谁都不能阻止我跟她在一起!我今天就要!现在就要!”
“禽兽!”
乔立连骂人都是很简短的,他被阿凯拦腰抱住摔在地上,其他在摩托车上看戏的骑士此时已经离开他们的车了。
音乐声顿时消失,只见他们个个磨拳擦掌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虽然灯光很阴暗,但是我仍然隐约可以看到他们手上拿着长长的球棒。气氛变得肃杀而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嗜血的冲动。
“小妹快跑!不要被他们抓住!快跑!”乔立情急之下朝我大吼着。
可是我不敢走,我的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我想上前帮忙,可是又怕得六神无主,那些人的眼神好可怕,如果被他们抓住,我真不敢想象自己会发生什么事!
“我最讨厌那种明明没办法打架,却还硬要英雄救美的人了。”
我猛然回头,已经打扫干净的舞台角落半倚着一条人影,而那条人影正在冒烟。
会冒烟的、讲话这么嚣张的,除了蒂娜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人选了。
“cow!有空讲风凉话的话不如下来舒展一下你那身懒骨头!”乔立竟然也说出了如此粗野的话。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呢?”蒂娜耸耸肩,阴影中,只见她从肩膀上抖落了什么,那声音一落地,才发现原来那是她一直背着的超大背包。
另有一条人影从我背后将我扶起,我错愕又惊恐地猛然回头,正好看到梦十三那一袭雪白雪白的西装跟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孔。
“上台看。”他开口。
当然,我从来不敢把梦十三跟“打架”这两个字做任何不当的联想。梦十三当然会站在舞台上。
可是梦十三接下来做的事到底是蒂娜比较恐怖?还是梦十三比较恐怖?我真的不知道,也无从比较起。因为当蒂娜开始动手,很残忍很残忍的“打人”时,梦十三竟然开始拉胡琴伴奏!
我感觉自己突然变成电影场景的一部分,而那部电影毫无疑问绝对是所谓的“暴力美学”电影,我甚至满感激现场的灯光如此阴暗,所以我才不用看到鲜血到处喷洒的惨状。
其实本来场面不用这么戏剧化的,可是梦十三偏要选在这时候开始拉胡琴;然而也多亏了他,从此我对“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这八个字有了全新的认识。
“臭娘们!&^%(&#!)!”
那些人嘴巴里所吐出的极度不雅的文字我完全无法重复,只觉得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把耳朵洗一洗。而显然的,那些字句已经激怒了蒂娜。
她扔下了手上的烟,慢慢的踩熄它。是我产生错觉了吗?因为我好像听到从蒂娜身上发出筋骨交错的清脆声响。
“你们应该回学校去好好重新学一学中文。”蒂娜如是说。
“去死吧!”骑士们挥舞着手上的棍棒朝蒂娜攻击,而蒂娜只是微微的瞇起了眼睛。
那哪叫打架?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娇小的蒂娜像头猛虎一样优雅地走进了羊群里,她“很俐落”的打了个头最大的那个骑士的肚子,他一弯下腰,她便揪住他的长发,同时非常不优雅地怒骂他头发太脏之后便将他往墙壁上撞!然后蒂娜的马靴很快的在对方的脸上留下残酷的血迹
蒂娜的手法俐落又血腥,完全是以把对方搞得浑身是血为目的。她折断他们的手臂,踢断他们的腿骨,听到他们哀号的时候“适时”在他们嘴上补踹一脚;她毫无慈悲之心的把人往墙壁上像扔球一样猛力重摔,她每个巴掌都以打落一两颗牙齿作为结束。
苞蒂娜比起来,乔立跟阿凯那才叫“打架”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几分钟过去了,两人还是毫发无伤,而其他人却都已经被摆平在地上。
“你到底还要玩多久?要不要我拿点泥巴过来让你们摔角摔个够?”蒂娜不耐烦地走向乔立跟阿凯,他们两人马上分开,而且猛力跳起来。
正好此时梦十三一曲终了,我甚至听到他悠悠地、有点遗憾似地叹口气。“太短了。”到底是说曲子太短?还是蒂娜打人的过程太短?我实在不敢去问答案。
“该拿他怎么办才好?”蒂娜回头看着我,我早已经吓得腿软,只能呆呆地坐在舞台上。
“这种精虫冲脑的家伙不值得原谅,也许打断他两只手两只脚”
阿凯大叫一声往后跑,可是他跑没两步就停下了,因为他吐了。
我无法置信地看着他趴在地上吐得乱七八糟,然后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我想他以后绝对不敢再接近小妹了。”乔立冷冷地望着他。“不过如果明天我来这里还看到这一团脏乱的话”
“我会打扫干净的!我一定会打扫干净!”阿凯哭着这么说。
“喂,你已经可以在舞台上演奏了。”蒂娜走回舞台上,背起自己的背包,又点燃了一根烟。
梦十三耸耸危。
“我们可以走了吧?”蒂娜厌恶地看着地上那躺了一排的少年。“一看到他们,我又有想扁人的冲动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第一次跟蒂娜认识的时候,她打断了我的肩膀?”乔立叹息着。
“那只是教训你以后不要从别人背后突然出现。”蒂娜嘟囔着“而且那也没有打断,只是有点脱臼而已,我不是也帮你接回去了吗?”
“她家三代都是开武道馆的。”
“是四代。现在我老姐已经继承家业了。”蒂娜笑得贼兮兮的,怎么看都觉得她有种“逃出生天”的窃喜样。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根本是一场梦!
直到乔立将我抱起来,放到他的摩托车上,呼啸着往山下飞驰时,我依然无法相信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