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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那几个人，易佳人才对洛儿道，“我刚才怎么做的你可有看到？”</p>
洛儿揉着眼睛点点头，“看到了。”</p>
“那你还睡？”</p>
洛儿委屈，“这店里空荡荡的，连个打眼的东西都没有，看着就让人想睡觉。”</p>
这...睡觉还有理了？</p>
“明天就不空了，你给我打起点精神来，别还没开张我的铺子就被你给整垮了。”</p>
说着话易佳人进了隔壁钟秀坊。</p>
王掌柜一早得了信，现在还有些舍不得，“易姑娘，你说你这走了，以后我们找谁聊天去。”</p>
易佳人笑道，“不就在隔壁吗抬腿就到，你到时多过去走走，别总坐在柜台后面不动，我看你又胖了。”</p>
饶是最后一天也不能瞎混，她把各店里的帐都跟王掌柜交代清楚，又把几个胡人的定单找出来交代着，到时人来了直接领到隔壁去就好。</p>
做完这些她写了两封信让伙计送出去，一封给郭勋，一封给秦襄。</p>
昨天的事必须跟秦襄解释清楚，还有郭勋。</p>
傍晚，易佳人早已等在城外小桥边。</p>
此时二月新雨，杨柳拂堤，虽是黄昏将晚，但路上赏春的游人还是流连不返。</p>
这是郭勋第一次约她的地方，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p>
稍晚，郭勋坐着马车赶来。</p>
昨天肖宇文怒烧紫檀水滴雕花床的事他听说了，为这事他还受了母亲一顿责骂，事后想想，真不该给易佳人买床。</p>
哪怕是个其他东西也比床好。</p>
他有些愧疚上前拱手赔礼，“佳人，都是我不好，让你被误会了。”</p>
易佳人浅笑道，“郭公子，你应该称呼我肖夫人才是。”</p>
郭勋低着头沉默半晌，“佳人，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p>
“正因为明白，你才更应该称呼我肖夫人。”易佳人缓缓转过身去，看着飞在半空的纸鸢道，“你说你倾慕我，但也不过是倾慕而已。我于肖宇文之前就与你相识，你若真对我有心完全可以把我娶回家，但你没有。肖宇文嘴里说不愿娶我但还是娶了，且一丝不苟的和我完成所有婚礼礼节，在此之间他完全可以逃脱，然而他却并没有。你说你和他谁对我更真心？”</p>
一时间，郭勋无言以对。</p>
易佳人继续道，“你喜欢的不过是我异于常人的地方，我会胡语，会算术，言行出挑，在天顺朝姑娘中极为少见，所以引起了你的兴趣。后来你对我念念难忘，不过是不甘于输给肖宇文而已。”</p>
是这样的吗？</p>
郭勋自己都没有想得这么透彻过。不过第一次见她在钟秀坊跟那个波斯国人用胡语交谈时，他确实很钦佩。</p>
“不，不是这样的...”</p>
易佳人打断他的话，“是这样的，你不要否认，要不然你怎么会去结识宁安城的才女秦襄？你喜欢女子冰雪玲珑之质，对不对？”</p>
这回郭勋真的哑口无言，要说喜欢他的姑娘不少，但总没遇到跟自己心意相通的，只有秦襄还懂他的心意。</p>
他只是不甘心肖宇文什么都压过他一头，什么都跟他抢。</p>
见他不言语，易佳人又道，“秦姑娘芝兰玉树，你切不可将她辜负。”</p>
扶着桥栏，郭勋看向渐黑的河岸，“我对秦襄是真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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