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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妄言戒,该下阿鼻地狱,那刺伤女施主一剑之人,正是普神师侄。”
佛彼白石四人都是啊的一声,十分惊讶,原来无了竟然知道凶手是谁?只听无了缓缓的道“今日早晨李施主走后,舍利塔中浓烟冲天,他自觉行迹已经难以掩饰,到我禅房中向佛祖悔罪,只是普神师侄年少冲动,只是刺了那女施主一剑,并未杀人,他并非杀死那女施主的凶手。”正说到这里,一个人突然从窗口闯了进来,把一大团事物重重往地下一摔,大声道“我在厨房没有找到你,出来就看见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伏在地上偷听,顺手抓来了,你们果然在这里!骗得我到处乱转!”他瞪眼看着李莲花“王大婶已经认出了阿瑞,还有百川院的菜谱是竹笋炒肉丝”李莲花对他一笑“我只想知道百川院这两天有没有做过油炸豆腐?”这冲破窗户进来的人正是郭祸,闻言大声道:“没有!”李莲花眉开眼笑“这就是了。”他看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人,温言道:“古师父,人肉的味道,好吃么?”
方丈禅室内一刹那鸦雀无声,只听到那光头大汉牙齿打战的声音,突然哆嗦着道:“我也我也没没没没有杀人”李莲花叹了口气“你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模样?”古师父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她她已经死了。”李莲花又问:“除了胸口的剑伤,她身上还有什么伤口?”古师父道:“她的头在石壁上撞出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了满地,胸口也流了好多血,已经死了。”李莲花道:“然后继油炸面饼之后,你油炸了死人?”古师父全身发抖“我我我只是”李莲花非常好奇的看着他“其实我真的很奇怪,你见到死人——怎么会想到把她弄来吃?”
“我我我我曾经”古师父满脸冷汗,结结巴巴的看着李莲花“我曾经看见过一个女人把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的手砍掉,还吃吃吃掉了”云彼丘浑身一震,李莲花啊了一声“是谁?”古师父摇摇头“我不不不不不知道,一个美得像神仙一样的女人,她咬着那个男人的手指,一截一截吃下去,可是她美得美得让人让人”他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嗥叫声“让人想杀人想chi人”李莲花缩了缩脖子“你一定看见了女鬼!”古师父拼命摇头“不,就在清源山下的镇里,八个月前我半夜起来小解,在隔壁客房之中”云彼丘脸色苍白,纪汉佛嘿了一声“角丽谯!”白江鹑悻悻的道:“除了这个女妖,有谁有这种能耐倒是李莲花,你怎知这位被女鬼上身的老兄油炸了阿瑞?”
李莲花啊了一声“因为油锅,地道里有灶台、有柴火、甚至有鸡骨鸭骨,有油,居然没有油锅——看那地上的骨头,显然有人经常到地道里油炸荤食偷吃,可是没有油锅——那说明搭灶台的人若非有用别的东西替代油锅的妙法,就是能带着油锅来来往往,此其一。这地道里显然不会长出树枝来,那些柴火必是从普渡寺柴房里偷来的,而少了这许多木柴,普渡寺居然一直没有动静,看管木柴的人必定有些问题,此其二。那用油放火之人显然不是百川院中人——否则不会不知地道口那石板薄脆,火一烧就裂,并且火烧地道口,放火之人显然是往普渡寺方向离去,此其三。还有——”他顿了一顿“在被这位古仁兄拿去油炸的手里,握着一块油豆腐。我想可能是断手被放进油里,筋骨收缩,手掌握了起来,正巧你早先刚油炸过豆腐,落了一块在油里,你也没注意,阿瑞的手掌握了起来,抓住了那块油豆腐。而百川院这几天都没有吃过油豆腐,倒是普渡寺这一个月的伙食里天天都有油豆腐,你又管着寺里的柴火油粮,又能随意拿走油锅,地道口还在柴房之中,若不是你油炸死人,莫非是死人爬到你的厨房之中自己油炸了自己?”李莲花瞪眼道“那可恐怖得很,我怕鬼”
古师父抱着头“我只是一时糊涂,那只手在锅里我害怕得很没有吃她,我没有吃她,只是剁了她的手油炸了一下昨天晚上只是油炸了她的手”李莲花问“那今天早上呢?”古师父颤声道:“今天早上我怕偷吃荤和炸死人的事被发现,趁他们在早课的时候偷偷进地道,烧了一锅滚油,泼在她身上,打算将她烧掉,她那身衣服都是干血,烧得不旺,我把衣服撕下来,结果把她的皮也不小心撕了下来,我吓破了胆,逃回柴房,用柴火封住地道口,再也不敢下去。”李莲花追问:“你不知道地道另有出口?”古师父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柴房底下有条裂缝很深,以前我常常躲在里面偷吃自己做的荤菜。”
无了方丈叹了口气“想必今天早晨普神师侄也下了地道,又去看那女施主,却被你封在地道之中,他只得从舍利塔出来,阿弥陀佛”他站起身来,心平气和的走出门去,过了片刻,一个身材高挑,相貌清俊的年轻和尚被他带了进来,无了方丈对纪汉佛点了点头“交由施主发落。”纪汉佛颔首“佛彼白石”将对普神和尚和古师父再进行调查,在七日之内做出决定,或监禁、或废去武功、或入丐帮三年等等,视各人所犯之事,决定各人应受的惩罚。云彼丘的脸色越发憔悴,思绪尚在角丽谯chi人一事上,那女子貌若天仙,语言温柔,行事诡异无论是邪恶可怖之极的事,还是温柔善良之极的事,她都能若无其事的做出来
李莲花看着普神和尚,这和尚不过二十来岁,眉宇间英气勃勃,就像个心志高远的武林少年“你为何要刺她一剑?”普神摇了摇头,顿了一顿,再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神色甚是凄厉。李莲花没有再问,悠悠的叹了一口长气,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他有没有心杀她,她终还是为了他而死不知是那一剑让她流血而死,还是她自己撞死了自己总而言之,便是如此了人生啊人生,这些事、那些事、曾经以为一定不会发生的事、现在相信绝对不会改变的事其实都很难说他突地发现虽然事情已经清楚,佛彼白石那四人还在瞪着他,连忙往自己身上一看,没有看出什么怪异之处,只得对那四人一笑“人生啊人生,又到吃饭的时间了”站起来伸个懒腰,一把抓住无了方丈“老和尚,你说要请我吃素菜的。”无了方丈道:“这个这个古师父似乎已经不宜下厨”李莲花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看着两人往厨房而去,佛彼白石四人面面相觑,白江鹑摸了摸下巴“我宁愿他不是门主。”石水闭上眼睛,冷冷的道“决计不是。”纪汉佛皱眉不语,云彼丘摇了摇头,他早就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