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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错特错。”欧阳毒厉声呵斥，“你个初出茅庐的稚子，远不懂江湖中复杂，妄想凭着一腔热血，行侠仗义，却不知道如此幼稚，只能是害人害己！”</p>
柳白甚是羞愧，低头沉默不语。</p>
“翠竹村时，你父救你一命，落日县外，张道也救你一命，昨夜庭院内，我又救你一命。”欧阳毒神色逐渐平静，“正如当日，吾对你所言，自身尚无自保之力，如何行侠仗义。”</p>
欧阳毒眼见柳白羞愧于心，便知计谋得逞，此时不应当多言，便转身离去。</p>
“咚。”</p>
身后响起一道沉闷的声响，欧阳毒有些不解，便转回头，只见柳白行附身跪拜大礼。这套跪拜大礼，除了天地君亲师，再无人能受此大礼。</p>
显然，这是柳白所行的拜师大礼。</p>
“你要拜我为师？”</p>
柳白低头面对地面，“并非如此。”</p>
“那你为何行此大礼。”</p>
“只是想请大侠，授我自保之武学。”</p>
终于达到目的的欧阳毒，忍不住笑了起来，“请我教你，却又不肯拜我为师，是何道理？”</p>
“因为，我不喜欢你的道理。”</p>
“既然不喜，为何要学。”</p>
“家父曾说过，人总要做些不喜欢事情，自然也要学些不喜欢的事情。”</p>
欧阳毒想了想，确实有些道理，忍不住感叹道，“若是我年轻些，必然会拜你父亲为先生。”</p>
“为何要年轻些，此时难道不可？”</p>
欧阳毒摇了摇头，“在这个江湖久了，身上的江湖气，便永远脱不掉。”</p>
柳白还想继续追问，但被欧阳毒摆了摆手拒绝道。</p>
“你不必称为师，也不必行跪拜大礼，只要心中记住，你曾欠我一个人情便可。”</p>
“是。”柳白十分恭敬回答，转而又向欧阳毒重重磕了三个响头。</p>
欧阳毒随手一抬，柳白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抬起。</p>
“混迹江湖二十多年，我有三项，足以自傲之技。潜匿追踪，暗器炼毒，以及唐门正宗内功心法。”</p>
欧阳毒毫不避讳，说出所修炼的功法，乃是唐门正宗内门心法，若是江湖人知晓，则唐门必然知晓，若唐门知晓，则必然派人追杀。</p>
可欧阳毒却是一脸无所畏惧，甚至还有些洋洋自得。</p>
“此三种绝技，只需学会其中一种，便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欧阳毒今接着说道，“但，我只能授你其中一种。”</p>
柳白甚至不需多想，便开口答道，“潜匿追踪。”</p>
欧阳毒原本以为，柳白会选择内功心法，毕竟这是他最需要的，也是其中分量最重的。但偏偏柳白却选择了，看似最无用的潜匿追踪，让人十分不解。</p>
“机会只此一次，三思而后行。”</p>
柳白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弯腰躬身行礼，“请前辈授我潜匿追踪之术。”</p>
“不改了？”</p>
“我意已决。”</p>
“本以为你会选择内功心法。”欧阳毒轻声说道，“为何选潜匿追踪之术。”</p>
“前辈曾说我尚且无法自保，所以，我应当学会潜匿追踪。如此一来，便可自保。”</p>
“的确如此。”欧阳毒点了点头，“但你若是习得，唐门内功心法，假以时日，江湖便少有敌手。既可以自保，又可以······”</p>
“虽然我现在，触手可得内功心法。但家父从小便教诲我，永远不要试图走捷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