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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一刻，渔阳郡外。</p>
柳白靠在红松树旁，闭眼小憩。看样子他十分疲惫，以至于疲累过渡，而无法赶路。</p>
欧阳毒并没有叫醒柳白，而是盯着他，手里把玩着一片树叶。</p>
叶片翠绿鲜嫩，看似应当是新生不久。如此一片树叶，但寻常人手中，并无任何作用，但在他的手中，却是杀人利器。</p>
一股春风吹过，吹散了柳白额前鬓发，睫毛也随之颤抖。</p>
欧阳毒手指弹出，柳白瞬间惊醒，双眼目睹一片直奔眉心而来。</p>
柳白丝毫不怀疑这一片嫩叶，能夺走自己的性命。只是千钧一发之际，勉强侧过头颅，却无法完全躲避。</p>
叶片如期而至，一股凉意从额头，瞬间蔓延整个身体，浑身寒毛根根直立，汗水拼命涌出身体，柳白头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呼吸。</p>
“你死了。”</p>
直到欧阳毒冷漠的声音，传入耳里，柳白才恍惚回过神来，惊愕地看着面前那个冷酷的刺客。额头传来些许刺痛，不断提醒着他，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而是事实。</p>
“为何伤我？”</p>
欧阳毒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并非伤你。”</p>
柳白不解，明明欧阳毒用了一片树叶，伤了自己的额头，却为何不承认。</p>
“而是杀你。”</p>
欧阳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仿佛一根细如发丝的针，刺在浑身的皮肤上，那种感觉并不是刺痛，也并不是疼痛。</p>
“原本以为你的气感，超出常人。”欧阳毒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p>
“何谓气感？”</p>
“气感分为两种，一种是由内而外，此为杀气。另一种，则是由外而内，对于杀气的感知。”</p>
柳白不禁有些恍然大悟，试探着问道，“所以，你刚刚是在试探我，并非想杀我。”</p>
欧阳毒又摇了摇头，“既是在试探你的气感，也是想杀你。”</p>
柳白哑然，身体不由自主，向身后树干靠了靠。</p>
“杀气十分奇异，并不能随心所欲使用。”</p>
“那为何你能随意使用。”</p>
“天下之人，除了无门门主，恐怕无人能使用杀气。”欧阳毒停顿了片刻，“我也不能，我只是能控制，什么时候想杀人而已。”</p>
虽说而已，听起来十分轻松。实际上也不轻松。对任何人，任何时刻都能动起杀意，并非易事。</p>
“此杀气，有何作用？”柳白忍不住向前一步。</p>
欧阳毒看了一眼柳白，“高手对决，便是毫厘之争。若是杀气用在此时，胜券在握。”</p>
柳白忍不住会想起</p>
“身为我这样刺客，胜负便是生死。”</p>
柳白看着欧阳毒，忍不住会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欧阳毒的确输了一筹，也险些丢掉性命。</p>
“这杀气如何修行？”</p>
“你想修行杀气？”</p>
柳白点了点头。</p>
“恐怕，你无法修行杀气。”</p>
“为何？”柳白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服。</p>
“因为，杀气无法修行，只能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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