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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不是有名气的蔬菜,南瓜花也不是名贵的花;但是对于我说来,南瓜却是我最值得留恋的记忆。
南瓜,又名番瓜或麦瓜,一年生葫芦科草本藤蔓植物。金瓜为观赏性南瓜品种。倭瓜,是北方的南瓜品种。南瓜茎的横断面呈五角形,叶子心脏形,花黄色,果实一般扁圆形或梨形,嫩时绿色,成熟时赤褐色。果实、花朵和嫩尖叶可做蔬菜,种子可以吃。
在我幼年的记忆里,故乡的小山庄几乎家家房前屋后都种有南瓜。在我能记事的时候起,就知道家里穷的几乎没有东西可吃,而我那时还在吃奶,母亲的奶水不不够,我则吃南瓜羹。
当我能够走动自如后,则常常喜欢去摘花抱瓜。母亲则对我说不能去碰花,否则花不结果;更不能用手指,否则会应验那句儿时的歌谣“指指掇掇,今天黄,明天落”后来看见开了花接了果的南瓜有的果然黄了落了,于是便相信了母亲所说的话。这以至于后来长大一些了,如果嫉恨或讨厌某家人,则和小朋友们一起用手指掇那家的南瓜,并念唱那句童谣。
我和母亲一起住在小屋里。小屋只有一间,大约16平米。铺放了一张母亲陪嫁的床,灶台则在小门的右边,桌子、凳子和小门都是村(社)里好心人送的。记得那时家里喂了一头猪,则栓在门槛上。夜晚我家小白狗睡在门外,守护着这个小小的家。
后来父亲在小屋的左边用土(毛)砖搭建了一间小小房,做为猪圈和柴房。不久父亲为了生计响应国家号召援藏去了拉萨。母亲白天要出工(农业社),我则要么在外婆家和表哥一起玩,要么则和白狗一起呆在房前屋后。最喜欢的就是观看南瓜花和南瓜。可再也不敢去抱或摸。蹲在地上仔细慢慢看,看小蚂蚁在花上跑来跑去。想把蚂蚁赶走,可又怕南瓜黄了。要知道,那时南瓜可是我和母亲的主食呀。
每天早上最高兴的事就是看见南瓜开花。那时不知道为何很多花都没能结果,也不知道为何接了过得总有一些要枯黄掉落。母亲没有多少文化,问母亲多少回也未能知道原因。这直到长大念书读了植物学后才知道原来南瓜花分为雄花和雌花,只有受了粉的雌花才能结果长大的。
那时候的夏季风暴和雷鸣至今在记忆中仍觉恐惧或害怕。父亲不在家,小屋的瓦被风暴吹开了,母亲不敢上房,在屋里用竹竿捅,结果更加漏的厉害,把床都淋湿了。柴房的烟囱也垮了。母亲不得不把床移开,而小屋则十分潮湿,成了稀泥地了。
终于有一天,四姨父(李宝宝)到外婆家来,母亲叫四姨夫帮我们修捡漏瓦和修补烟囱。我十分高兴地对李宝宝说:南瓜长大后头边;并跑去对外婆说:李宝宝补烟囱。
父亲回来时我已经3岁了,随后舅舅找人帮忙推到小屋修起了4间瓦房。那一年以此更是穷困,然而房前屋后的南瓜和龙爪豆(狗儿豆)长的十分喜人,结的又多又好。
龙爪豆采摘后用开水煮熟,再把皮撕了。果肉用清水浸泡,皮则晾晒在太阳下。果肉可以吃好几天,而皮则用盐少许腌制后食用。母亲随着妹妹的降生,家里几乎就没有米粒了。外婆偷偷地送了些米和鸡蛋过来,母亲和妹妹得以健康的生活下去。父亲用少许米煮成薄薄的稀饭,米粒则留给母亲吃,我和父亲则吃南瓜汤。那时南瓜需等到长的很大后才摘,虽然结的很多,可也是不够吃的。南瓜汤父亲吃的很少,和着米汤或南瓜汤咽下那绵绵的龙爪豆皮。我也吃些,只是咽不下,吃的很少。
后来的日子,就只见父母拼命地挣“工分”父亲一天1角,母亲只有8分。一年下来,我们依旧一无所有。唯一有的就是几只留着过年的大南瓜和干硬的龙爪豆夹。看见那又大又圆的南瓜,心中感觉甜蜜;看见那又干又硬的龙爪豆夹,心中感觉酸涩。
长大后,每天早上上学前,则总时房前屋后巡视一下,给南瓜花授粉,总希望能多结一些果实。后来条件稍好些了,南瓜的花和嫩尖叶则切细后和在稀粥里,清热降暑,成为农村十分鲜美的小吃。
再后来,我离家远行,不再过问南瓜的事儿,而父亲依旧爱种植龙爪豆和南瓜,直到父亲离开的最后的日子。
父亲离开后留下的,也就只有那开着心脏形的南瓜花和结着又大又圆南瓜的南瓜藤,我知道,那南瓜花和南瓜就是父亲的儿女;而那繁殷茂盛的龙爪豆藤上的豆荚却已经干枯生硬,父亲生前喜欢的龙爪豆,却不意这龙爪豆夹就是父亲自己。
长相思?父亲周年祭
守北山,观西山。落日已尽青冥天,月明星稀寝无眠。
三十八年恩未报,空望苍穹晓色寒。亲人已隔下九泉。
问平安,心难安。山高天长途路远,电话句句是挂牵。
昔时有情无言语,从此默默伴山岚。思念永远痛心间。
以此怀念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