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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按兵不动,比谁耐力够。”牧可风让自己的身体抵靠着林木。
时值爽秋的正午,阳光热而不炙,这按兵不动的指令让殷深深整颗心都放松了下来,山风绿野一下子全都跃入心眼,浮支蓝天。好一个台湾正宗秋天的气候,慵慵懒懒的,适合冥想、打盹。
“我发现敌人了!”牧可风的一句话让殷深深从一时的闲散中醒来,全身毛发都竖直。“我想他们应该还没发现我们,我们就来个出其不意,正面冲突。”
殷深深看向旁边这张被油彩掩去表情的脸,只约略可辨那对星眸的锐利和冷静,不过,令她怀疑的是,什么叫做——出其不意又正面冲突?实在有点矛盾而混沌。
牧可风像是读出殷深深思虑中的不解,他压低声调:
“你敢一个人绕到小丘右翼吗?”
殷深深果真毫无意外又不争气地摇摇头。
“所以喽,没办法进行奇袭,只好正面迎敌,若要赢得胜算,就必先取得先机,不要忘了你刚才是如何扣下扳机,击倒敌人的,照着就对了。”
殷深深又只能点头,她依牧可风所示的方向尾随前进。
前方果然有些动静,她的心又开始狂跳,,黄色旗帜在风中起劲的鼓动,此际还真有实战诡秘的气氛,一想到置身实际战斗中的士兵,是否时时刻刻都要背负这样的心惊肉颤,未免太悲惨。
牧可风突然加快移动的脚步。
“快!枪声响就立刻就近掩护我,一有目标出先绝不能迟疑。”
忽然一阵熏风掠过林野,划过被汗湿透的迷彩服,正午时分竟心生一股寒意,殷深深打了个冷颤,牧可风所下的指令竟也一点都不含糊,认真的较她仿佛身临其境。,精神紧绷。
枪声响起,殷深深的动作仍是在来不及找到掩体前便得和目标物展开正面交锋。
“柯亚男!是你。”殷深深吐口气,全身的紧张因为见到朋友而放松。“原来是——”
“趴——下!”
一串集中火力之后,紧接着一阵爆笑身,殷深深整个人被结结实实地压在牧可风的身体下,而柯亚男和司令左秋笙两人近距离的子弹射击都打在牧可风的身上。
“好一个英雄救美!”笑弯身子站不起来的正是司令左秋笙。
立于一旁的柯亚男却有些笑不出来,倒希望被压着的是自己而不是殷深深,对于这两个人过于逼真的表演,心上颇不是滋味。
从没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如此紧密接触的殷深深却全然还弄不清楚状况,牧可风齿间呼出的热气直扑她的面颊,而他厚实坚挺的身躯直接压在她身体柔软之处,教她喘不过气,想开口,想起身,未料这一动作,双唇竟全然不长眼睛地贴上两片热唇。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一个轻触,唇瓣却有一种灼烈的刺烫感,软软热热的天啊!她的初吻,这个人——她还不确定自己究竟知不知道他是谁,第一次见面两个人的脸都涂得面目全非,黑鸦鸦一片,谁又能认得谁?搞不好他有女友,或者已婚,说不定还是个同性恋一想到这里,殷深深已无勇气去面对那个不小心的亲吻所带给她的震撼。
不!不能算是接吻,知识不小心碰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去“碰”他的,真——怎么会这样?
这是殷深深身上的重量突然离开她,她竟有些许失落感。
“cameover!起来吧。”柯亚男上前拉起殷深深,眼神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
“终止十九连霸的滋味如何?”左秋笙拍着牧可风的肩膀。“没想到还是得借助外籍兵团的力量,感谢上帝让那只菜鸟抽中你。”最末一句话他是在牧可风的耳边低声说的。
“我也要感谢你们——一点也没手下留情,要是真强实弹,我早成蜂窝了。”牧可风忍着被十来发颜料弹由近距离射击的疼痛,他们所用的这种瓦斯枪虽不会伤人,但子弹射击的威力也不小。
“哈——”
四人相偕在左秋笙的狂笑中收兵。男人就是能够完全享受这种身体操练,在作战中籍由游戏磨练智能与胆识,豪迈跨步的两个男人此际的心境,便是这样一种抒放后的写照。
而一旁静默地走着的殷深深和柯亚男却各怀抱着自己的心事,游戏对她们而言不过是游戏,如同gameover便收兵的道理一样简单自然,她们的心思绝不会再逗留在游戏本身。
又是一阵秋意甚浓的清风,林木迎风撩起阵阵擦声,白云掠过眼下的山头,天空中秋天的蓝也不会太浓烈,一切都是这么淡淡、清清、缓缓的。
卸去重装备,殷深深换回原来的衣着又回到现实生活,坐在右座,柯亚男一路上静悄悄地,车子下山已进入士林的街道。
“你看起来不很高兴的样子,我能问是什么事吗?”殷深深并不是好奇,其实她已经好累,也没太多心力当好奇宝宝,只是有些奇怪,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柯亚男的不高兴似乎跟自己有关。
“我刚看见你偷吻了牧可风,你自己承认,我没有看错吧。”柯亚男也是个鳖不住心里话的女孩。
“没有!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殷深深心想适才那一幕柯亚男竟然也看见了,那么那个左秋笙呢,他又回怎么想?“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啦,当时我只想爬起来,完全是不小心才碰到他的——唇,那不算,不算是接吻。”
“是这样?真的?不是你对牧可风有意思?”柯亚男口气略微回缓。
“怎么会?我根本都还不认识他——”殷深深实在不太习惯这种被审问的感觉,一转念:“莫非——对那个叫做牧可风有意思的人是你,你是不是暗恋人家?”
“暗恋,迷恋,痴恋,随你怎么说,我告诉你,上山玩对峙游戏的女人当中,除了那些有老公的,哪一个不是牧可风的爱慕者?”柯亚男率直得十分可爱。
“不会吧!?”
“当笺筒所遗留那个写着牧可风三个字的笺被你抽起来时,你不觉的身边有许多眼光几乎要杀了你?”
殷深深回想“是有点怪,但又不是我故意要抽中那支笺的,当时就只剩那张纸。”
“这样才可恨呀!为什么偏偏你运气特别好!”柯亚男抱怨。
“算了,反正我对这游戏一点也不感兴趣,我还没骂你呢,没说清楚就拉我去,下回可别在找我了。”殷深深本有一堆牢骚,却因为实在太累而放弃给柯亚男一顿炮轰。“我不知道你会不喜欢,对不起嘛!”柯亚男顽皮地笑了下。“喂!那个滋味怎么样?”
“什么滋味怎么呀?”殷深深已瘫在座位上,两眼几乎睁不开。
“吻呀!苞牧可风接吻的滋味究竟怎么样嘛?”柯亚男煞有其事地问。
“不。理你了,神经!”殷深深原打算在回到家前先小睡一下,却为柯亚男的话搞得心神不宁。
吻——是不好似不论对象是谁,只要是第一次,就存在着特殊的魔力?不过——男人的唇竟会是温暖柔软的,殷深深怎么也没想过;而他——她更是一点也不能想象。算了,反正又不会再见。为什么她把初吻给了别人,却是一个和自己在生活中没有交集的人?无法再见到的人的唇,却教她有几丝眷恋,这或许就是某种魔力吧!
思潮在脑子里摆不平之际,柯亚男停下车了。
“晚上终极军团有聚会。”
“终极军团?”
“就是我们那个军团呀!下午大家各自回家休息,晚上才一起检讨战绩。”柯亚男朝下了车的殷深深喊。
“我我要去?”刚才还以为没有交集,现在话一问,满脑子又是那个人。
“今天礼拜天你又没节目,一块去看看,说是检讨战绩,不过是找借口喝酒聊天,何况司令的菜棒呆了。我五点半来接你。”柯亚男一如往昔的热心。她知道殷深深是个外地客,更需要融入大台北的生活,她也乐于带领她,否则繁华都市的过客生活是会很寂寞的。
这是一间嘈杂的小酒吧,也许正以为同时间近来过多的客人才显得嘈杂。仔细品味,会发现它其实是一个挺有风格的店,也许在台北许多巷弄间,你可以轻易觅到这样的店家,但,要同时拥有这家店一样强烈的温馨之感却不容易。
“大伙先坐定,主菜马上上桌。”
一听这声音,殷深深马上猜到说话的人摆弄是绰号司令的左秋笙,在场的男男女女已全然不同上午那身草绿军装,帅气美丽的装扮完全是现实世界的模样,这教殷深深见了觉得即接近又更陌生。
两名侍者陆续将主菜清蒸螃蟹端上桌,听左秋笙的介绍,才知道秋天是吃蟹最棒的季节,这时节的蟹肉又肥又甜,无需任何佐料,都能让人叫她是人间美味。
“接下来,我先介绍今早新进的团员,她可说是终极军团的光荣,她一入团就达成终止城市猎人的十九连霸。小男,请你的朋友自我介绍吧。”左秋笙早以望向柯亚男及殷深深这桌。
柯亚男推推殷深深。“随便讲两句。”
“我——我叫殷深深,殷商的殷,很深很深的深深,可不是很恐怖的那个阴森森——”
这时在场的人哄堂一笑,殷深深又得生一次爸妈的气;他们替她取的名字老让她在自我介绍时出糗,但不这么说,别人又问,可这种说法又显得傻气可笑。
“谢谢。”殷深深无力地坐回椅子。
“深深,你会红哦,从没有人的自我介绍是这么好笑的。”柯亚男正用力地吃她的肥蟹。
“你叫做深深?这名字很特别哦!”左秋笙在殷深深的对面坐下。“今晚我们这桌是三缺一,可风他值夜班。”
“值夜班?”柯亚男还是埋头苦干,只有殷深深不解地问。
“他是一名外科医生,刚好有急诊走不开。”左秋笙答。
“哦。”还是没有交集吧,殷深深轻叹。
“最近很红的诚安医院,你知道吧。”柯亚男吸吸手指。
“上个月才完成全国首例换心手术,病人现在正快速康复中。”殷深深回答。
“答对,我们超人气的牧可风医生正是诚安意义院长的儿子,也是这次换心手术重要功臣之一。”柯亚男就像是在宣读什么伟大事迹般声调微扬。
“哦。”听起来很不平凡的样子,难怪是那种很受欢迎的男人。
“什么哦!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就只能引起你一声要死不活的——哦——吗?”柯亚男有些不满。
“他就是你们说的城市猎人吧,为什么?”殷深深配合着向柯亚男提出她唯一想得到的问题。
“很简单。”回答的并非柯亚男,而是左秋笙。“他枪法奇准,眼明手快,无人能比,而且——好色。”
“你别听司令胡说,他是嫉妒人家,才喜欢做人身攻击。”柯亚男投给左秋笙一个白眼
“他枪法战术高超自然没话说,人又帅又酷,身边有数不清的女的包围着。”柯亚男酸溜溜地说。
“被成群的女生包围,那不是好色是什么?”左秋笙闷哼。
“是那些女人爱缠着他,怎能说他好色?”柯亚男开始跟左秋笙卯上了。
“你是说你自己吧!”左秋笙为自己斟一杯酒。
“是我——又怎样!”柯亚男也替自己倒了一杯。“我才不会像那些女人,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我喜欢谁,我就坦白承认,用不找你来讽刺。”
“敬你的白马王子!”
左秋笙举杯邀饮,柯亚男也立即端杯回敬。
“敬你的生死至交!”
——搞什么——殷深深才担心他两会吵起来,怎么马上就把酒言和?
每桌在饱食一顿之后,有人开始变换座位,聊天交谈起来。
今天的酒全挂可风的帐,大家痛快的喝,庆祝他十八连胜,下个星期天从零开始作战。“左秋笙走进吧台,搬出一些酒来。
“我忘了告诉你,这家店是司令开的,很有味道吧!”
柯亚男看起来不仅只欣赏牧可风,对左秋笙也是满推崇的嘛——殷深深点着头,心想,其实她和司令仿佛比较登对些,不妨等着瞧,故事或许有些发展也说不定。
“店名叫因为,because,你知道为什么吗?”殷深深好奇地问。
“司令他说,因为jazz,因为音乐,因为朋友,因为寂寞,因为——只是因为你的因为,你走进这里,喝杯酒,交朋友,聆听音乐,聆听旁人的心事。因为你找到了你的因为,你走出这里,下一次你还会因为同样的因为而走进来。”
柯亚男她那稍微厚实的嗓音说出着一段独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几乎引爆殷深深呢心中的感动。
“说不出话来了吧。”柯亚男吐口气“没料到那大块头也有这么细腻的心思,我第一次也是被这样的意念所感动。还记得那一天牧可风一字一句把这段话说出来,司令竟然整个脸都红了,你信不信。”
“好象每个人都怀抱着梦想过生活。”殷深深喜欢自己的斗志再次被激起,她也有自己的的“因为”啊。她决定决定不要因为几次在电话中被拒绝,就放弃自己的意念,她一定要做好那个情书特辑。
没想到数日的心情的低落因一席话全都雨过天晴。
“你也是呀。”柯亚男明白,天底下的人再爱做梦,都不会比殷深深来得厉害。
“不多,我觉得司令他的心一点都不像他的长相,他挺浪漫的。”殷深深说。
“不只是他,来,我带你多认识些人,这些人都很不错。”
今晚殷深深就在司令这家叫做“因为”的店里和新朋友闹到凌晨两点多,原以为会在有交集的人一直都没出现,不过,反到是和更多的人产生了湖动和愉快的交集,实在感谢柯亚男能邀她来这里。
从陌生人变成朋友的感觉真好,即使是点头微笑一下,在这充斥着过多冷漠的城市中都是温暖而幸福的。
另外有一件称得上奇迹的事也在今晚也在今晚发生了。喝了一夜的酒,挂在牧可风帐上的酒单已是满满的,却没一个人喝醉,所有人竟都是清醒着在凌晨的凉意中互道再见。
心情都好,就连殷深深独自一个人捻亮在平日觉得寂寞的孤灯时都觉得好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