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世间之神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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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部已经全部烧焦了，警方是怎么发布认尸的？”几人上车后，竹青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我本不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竟然这么快。”</p>

    “提取DNA在基因库里查找，很快就能锁定死者的身份，锁定了身份一切就容易了。”月之耐心解释，“这也是现在悬案越来越少的原因。”</p>

    竹青笑道：“只要没有其他毁灭性因素影响，社会科技的发展是真的很快。”</p>

    “你以后会长留在人类社会吗？”月之问了句。</p>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竹青面色温柔，“别担心。”</p>

    月之眨眨眼，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意外。初听时惊讶，可再细想其中意味却不自觉红了脸，又联系起先前小锦说的话，不觉面上又红了几分。</p>

    存星先叫出了声：“你跟我姐进展这么神速的吗？”</p>

    “没有！”没等竹青回答，月之先捂上存星的嘴，“我想说的是科技发展很快，十年二十年变化都很大，一段时间离开后再回来都需要重新适应。”</p>

    “不是……”月之看了眼前视镜里的竹青，“不是你想的那样……”</p>

    月之声音渐渐低下去，竹青却是面色不改始终挂着笑容。</p>

    存星挣扎想说话，月之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待存星点头同意后，月之才放下捂住存星的手。</p>

    “竹先生！我姐没谈过恋爱！”存星迅速贴紧车门和月之拉开距离，“你做我姐夫的话那我以后出门横着走！”</p>

    “你……”</p>

    月之气不打一处来。</p>

    “那我尽快。”竹青转过身看着月之，眼神宠溺，话却是对着竹青说的，“让你尽快横着走。”</p>

    月之生气的表情僵硬在面上，刚褪去的绯红又以极快的速度爬上她的耳根。</p>

    “姐，你有没有对竹先生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存星来了劲儿，把他看过为数不多的爱情小说里的桥段都往里编，“那种跨越千年只为见一次的一眼万年。”</p>

    竹青她奈何不了，只能将矛头对准存星：“这种时候你就特别能说是不是？局里年终总结上也没见你口才这么好。”</p>

    “咳咳……”竹青咳了两声，强行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有没有能永生的办法？”</p>

    月之瞪了存星一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司机。</p>

    存星已知失言忙补了一句：“我猜只要每天对上帝虔诚祈祷，死后就能获得永生。”</p>

    “有，修行者的生命是定数，妖的生命可以通过修行增加，但两者都说不上永恒。”</p>

    月之大惊。</p>

    竹青解释道：“这位先生也是妖，不必惊慌。”</p>

    言罢，那司机吹了声口哨，两只白色的兔子耳朵从头上竖了起来：“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p>

    竹青微笑点头，继续刚才的话：“这世上只有一种生命称得上永恒，那就是神。”</p>

    “神？”存星惊讶，“我昨天还看到个讨论，关于神到底是住在平流层还是对流层，没想到天上真有神仙？”</p>

    “我也看见过，那人还说阎王住在莫霍洛维奇不连续面。”月之补充，“指的是地层和地幔的分界面。”</p>

    “我们可能……理解的神不一样。”竹青又被这两姐弟俩的发散性思维折服了，“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神，是指所有非生命体孕育的生命。”</p>

    月之和存星安静的不说话，听竹青继续往下讲。</p>

    “比如我是蛇就是蛇妖，这位先生是兔就是兔妖，墨皓是燕子就算鸟妖。”竹青说，“所以哪怕我们修行再久，生命已一眼看不见尽头，也都不算是神。”</p>

    “神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大地之子，他们由万物灵气汇集而成产生了生命，能力随万物兴衰而强弱，一般归隐山林镇守一方，我们称之为山神。”</p>

    竹青补充：“我们的W市其实就在云阑山的管辖范围内，这也是为什么局里派了那么多力量去灭火。倘若云阑山的生灵大量消亡，山神的力量也就会被削弱。到那时若有图谋者趁机发难，后果将不堪设想。”</p>

    月之存星二人听得入神，就差拿支笔记笔记了。</p>

    “第二种是严格由非生命体孕育而成的，比如水里诞生水神，风中诞生风神，火焰中化形的就是火神。他们天生便拥有了所属之物的最强法力，滔天巨浪在水神眼中也不过一个水花，墨皓的天赋是风，可他哪怕修炼上万年，也不会及风神的千分之一。”</p>

    竹青顿了顿，“他们的天职是维护世界的稳定，当人类遭受了不可抵御的自然灾害时，他们就会出手了。”</p>

    “不过我印象中神的位置空缺很多，起码我就没有听说过风神现世。”</p>

    月之问：“那现在有哪些神了？”</p>

    “水神！水神出在我们那儿！”司机激动的插了话，“清河大人是我们钟夷山诞生的。”</p>

    “嗯，水神是目前现世的神里最有名的一位，水的形态千变万化，凝水成冰、化水成雾，没有所谓的冰神雪神，世间之水只汇聚他一人之手。”</p>

    司机对这番夸赞很受用，车速都提了几格。</p>

    “那第三种呢？”月之问。</p>

    “第三种是化神池。所有开了灵识的生命跳进化神池中，都有可能成为神。”竹青说，“不论是普通人类、修行者，还是妖。”</p>

    “山神出生的地方就会有化神池，在每座山的最中心，也是一般山神居住的地方。”</p>

    存星跃跃欲试，头伸到了前座：“那岂不是很多人去跳？”</p>

    “并不是。”竹青摇头，“其实化神池的位置本来就限制了普通人类，他们根本无法找到准确的位置。至于妖和修行者，化神池一旦跳下便没了回路，不是成神便是灰飞烟灭再无世。”</p>

    “所以不敢赌。”司机又插了话，“其实我就知道钟夷山的化神池在哪儿，但我从没想过跳进去。我辛辛苦苦修炼是为了享受生活，不是为了一瞬间灰飞烟灭的。而且神身上的责任也，活的太不舒坦了。”</p>

    “那成神有什么条件吗？比如修为越高胜算越大？”月之把存星按回座位，用手指了指他让他别瞎想。</p>

    “不知道。”竹青摇头，“目前我知道的，没有一个人从化神池里活着出来了。”</p>

    存星倒吸一口凉气。</p>

    月之看着存星：“还想去吗？”</p>

    存星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去了姐，我哪儿都不去了，就在这儿好好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