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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南宫府还真是家大业大,居然用金丝楠木做这样一个匣子,还这样随意地扔到一边。”苍啼拿起匣子仔细观察。
“许是人家蝎尸殿的呢?”温闲从他手里接过,望着那匣子上的锁,拿出一支细钗,轻而易举便把锁给撬开了。
这撬锁的本事苍啼并不惊讶,反正他喊着维护正义,却做一些偷梁换柱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苍啼更惊讶的是温闲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着一支珠花细钗做什?
于是,在温闲乐呵呵地把匣子递给他的时候,苍啼毫不犹豫地没接,反而把他手上的那支细钗拿了过来。
细细观察,这东西非金非银,只是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珠钗。
“唉,我就知道啊,温少侠到底是年轻气盛,说的话做不得数,也就只有苍某如此天真,竟会信了您。”
这话语里的阴阳怪气直接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温闲立马着急起来:“你没见过它吗?你再仔细看看。”
“不看。”
拒绝的相当果断,并且接过了匣子,准备打开看里面的东西。
他越是果断,温闲越是着急:“这是从玉蝶姑娘那里拿的,是你伪装成玉蝶姑娘那日头上繁重的珠钗中最便宜,最不起眼的一支。”
苍啼抬眼瞥了温闲一眼,温闲一天天巴不得把自己喜欢苍啼这件事写在布上,做成衣服穿在身上,让天下之人都好好看看,苍啼自然相信他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
只是个性使然,他就想逗一逗人家,便道:“原来是玉蝶姑娘。
不过温少侠,玉蝶姑娘虽出身风尘,可人家也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看她似乎也知晓一些武艺,而且有勇有谋,自不该拘于这一方天地。
所以啊,您看上人家,人家可未必看得上您。”
“这是那日你头上带的!我当时心悦你,但又不敢说,我问她买下就是想留个纪念罢了!”急着解释的温闲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
苍啼却是做出一副敷衍,不相信的态度:“是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叫是是是啊,算命的,青鸾一族本性可是钟情啊,你……”
温闲话还未说出,便注意到他那上扬的嘴角。
他在笑?
这时,温闲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被他逗了。
果然一回临湖他就一肚子坏水……
见温闲话止住了,苍啼抬眼看着他,满眼都是得逞了的笑容。
温闲稳了稳心神,慢慢地靠近他望着他那微微弧度的唇:“苍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逗人玩儿呢,没事儿,你就逗吧,日后啊,本少侠会用别的方式讨回来的。”
这别的方式是什么,大家不言而喻,也让上一秒还在眉开眼笑的苍啼,下一秒立即垂下头把匣子打开,不多一言一语,尽力掩饰着自己因领会到这句话背后含义而产生的局促。
打开匣子后,二人看着里面的东西不约而同地有些愣神。
只见那其中放着的仍然是一张纸条。
“他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吗?”温闲不禁嘀咕。
苍啼也不知,只能把匣子递给温闲,自己拿出纸条在月光下看着,上面的内容更加简单明了:“锦画墓。”
“锦画姑娘的墓?我记得在柳府一事结束后,乔老爷松了口,乔二公子便派人将锦画的尸首葬在了别处,还立上了碑。
难不成,是被南宫琰给挖了?”温闲望着纸条反问。
苍啼轻微地摇了摇头,转过身,顺着背后的山洞往山上看去:“锦画姑娘的坟,不止乔家后面弄的那一个,既然约在了这里,会不会是上面的呢?”
他所指的上面便是那个乱坟岗。
托南宫琰的福,时隔半年,看样子他们二人又得再重复一遍半年前所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