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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辞去蒙森特郡的一切职务之后,塔特尼斯伯爵第一次恢复了往日的权柄风光。
不过更令他感到欣喜的是,他终于找到了一条迅速接近上层社交圈,迅速让京城的豪门贵族们接受他的办法。
同时他也找到了一条聚敛财富的方法。
在这座建筑物的地下室之中,塔特尼斯伯爵发现了成箱的金币银元,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和古玩玉器。
在那些金银珠宝之中,塔特尼斯伯爵发现了几枚刻着纹章的戒指和项炼。
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伯爵曾经花费大量的精力研究纹章学。
能够一眼认出某个贵族家族的身分和渊源,这在上流社交***里面,是相当有用的一种本领。
凭借着当年的努力,塔特尼斯伯爵从这些纹章之中分辨出两个历史颇为久远、名声显赫的大家族,而且其中的一个家族,无论对长老院还是军队,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如果能够凭借这几枚纹章而得到那个家族的信赖,那么就等于在京城之中拥有了一个坚强的靠山。
这些珠宝古玩,塔特尼斯伯爵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
他甚至郑重其事的,让人从这个小镇所属郡省的首府,请来了巡回法官和公证署官员,将这些珠宝古玩彻底查封,并用铅印封住。
那位知道事情不妙的郡守,很担心塔特尼斯伯爵到了京城之后,控告他怠忽职守,使得他的境内出现了行为猖狂的匪徒。
因此,这位郡守大人亲自到了这个小镇,和塔特尼斯伯爵密谈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密谈的结果便是,在地下室之中又增加了两箱金币。
塔特尼斯伯爵答应那位郡守,将功劳的一部分算在郡守的名下。
事实上,塔特尼斯伯爵并不十分看重这份功劳,也不在乎那两箱金币,反倒是对郡守送给他的几块肥沃的土地非常感兴趣。
这几块土地,是那些急于逃亡的庄园主廉价出售,郡守才得以拥有。其中的一块甚至是世袭领地,另外的六块,虽然并不是世袭领地,而是国有土地,但是郡守早已经做过手脚,那六块庄园土地被他以附属领地的名义,划归于那块世袭领地名下。
这六块土地加在一起,相当于自己在蒙森特世袭领地的三分之一,如果再算上自己的弟弟系密特所拥有的,那块奇斯拉特山区中的领地,已经和一个侯爵所能够得到的世袭领地差不了多少了。
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国王陛下对于一个侯爵的虚衔,实际上并不是很在乎,毕竟,侯爵的名头不像公爵那样举足轻重,足以影响丹摩尔的政治格局。
国王陛下所心疼的,是他要赏赐每一位侯爵的领地,多一位侯爵,他的国库之中便少了一份税收。
因此,如果自己手中原本就有足够的土地,国王陛下根本不需要另外再赏赐什么的话,以当今国王的性格,他是会给予自己侯爵称号的。
因为,这位至尊的陛下以慷慨大方闻名。
对于塔特尼斯伯爵来说,他的政治野心也仅仅到能够拥有侯爵头衔为止了。
让塔特尼斯家族最终成为丹摩尔赫赫有名的公爵家族,这种念头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但是无论是多么慷慨的国王,对于公爵的封号都是极为敏感的。
因此以葛勒特侯爵那样崇高的功勋,国王陛下宁愿忍痛割爱,将一座“金山”赏赐给这位绝顶功臣,也不愿意让丹摩尔增加一个公爵。
在小镇整整停留了三天之后,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再次上路了。
为了掩人耳目,伯爵大人并没有增加车辆的数目,他只是将车上那些相对不是最值钱的物品卸下,这些不值钱的东西,都被替换成了整箱的金币和银元,反正只要有钱,东西到了京城还可以重新购买。
更何况,大把花钱显示自己的豪富,同样也是迅速将自己推向上流社交***的一种极好的方法。
这些事情,除了笛鲁埃和他手下的佣兵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塔特尼斯伯爵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举止粗鲁的佣兵头领,在他看来,这个家伙确实是一个有本事又识时务的人物。
伯爵甚至曾经考虑过长期雇用这些懂得如何守口如瓶的雇佣兵。
但是,他毕竟担心这些人粗鲁的样子,会损坏自己的形象。
至于那些原本住在小镇上的人,塔特尼斯伯爵担心他们会泄漏秘密,因此,在这三天之中,他不停地煽动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们,让他们以为,他们所遭遇到的不幸,正是这座小镇上的人们所“赐予”的。
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原本也许都是安分守己的平民百姓,但是痛苦的经历,让他们成为了不惜铤而走险的掠夺者。
现在伯爵给了他们发泄的机会,这些人自然将满腔的怨恨,都倾泄到这个小镇的居民身上。
更何况塔特尼斯伯爵有意让他们以为,这座小镇是匪徒的巢穴,是恶魔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充满了邪恶。
于是,短短的三天之中,小镇之上的男女老少,大多数被绞死并且吊挂在中心广场之上,整个小镇成为了一座大坟场。
系密特漫步在大街之上,这一切看他的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本繁华喧闹的小镇,现在变得满目疮痍。街道两旁的房子,门窗全部被拆毁,他们成为了那些贫民们发泄的第一个目标。
房子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居民,即便有,也蜷缩在房子的一角簌簌发抖,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亡。
系密特曾经亲眼看到,那位为所有贫民理发的理发店老板,原本以为能够因为他周到的服务而免于一死,但是最终,他的尸体高高悬挂在理发店门口的屋檐底下。
系密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所看到的是满眼的疯狂,所有的人都疯了,疯得很厉害。
但是,系密特很清楚,让这些人陷入疯狂的那个人,并没有疯,他的脑子相当清醒。
虽然系密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因为哥哥甚至不让沙拉小姐随意外出,还让车队在野地之中整整宿营了三天,而他本人却住在小镇之上,进行着他的秘密勾当。
但是系密特完全能够猜测得到,哥哥暗中到底在进行什么事情。
他正大光明的洗劫了一座小镇,而这种行为不但没有让他背上强盗的罪名,甚至还为他笼罩上了一层圣人的光环。
那些吊挂在市中心广场上的死者,则背上了所有的罪名,无论他们中谁是有罪的,谁又是清白的,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之中,他们同样无法生存。
当车队重新向前行驶的时候,当车轮重新滚动起来之后,熊熊的大火在他们身后升起,大火吞没了那座小镇。
往日的繁华和喧闹,瞬间消失在一团滚滚的浓烟之中
往后的路途变得太平起来,至少当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通过的时候,路上便安静很多。
小镇上所发生的一切,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在大道沿路的那些城镇中间传播开来。
几乎所有的城镇都知道,在这条大道上,正行进着一支不能够招惹的车队。
而这支车队的特征极为明显,因为在它的两侧和身后,总是有长长的人群跟随着,而且每经过一个城镇,那些跟随着的人群便增加一成。
随着随行的贫民人数的增加,塔特尼斯伯爵的声望也越来越隆重。
自从发生了小镇那场风波之后,塔特尼斯伯爵再也不用为食物而犯愁了,那位郡守已经答应所有的食物由他提供。
反正给一无所有的贫民们吃,用粗糙的大麦做成难以下咽的面包,就可以凑合了。
那些面包和烤饼之中,甚至连油都不放一滴,但是这种食物,对于那些贫民们来说,无异于美味佳肴。
他们甚至为越来越大的面包,以及那稀薄得仅仅漂浮着几点油花的菜汤,而对塔特尼斯伯爵感恩戴德。
每天早晨,都能够听到震耳欲聋的欢呼和赞美之声。
当然,对于那些贫民来说,有增加进来的新人,也有掉了队的身体比较虚弱的人。
那些能够坚持到最后的贫民,大多数是身体最为强壮的一帮人,而且每天能够吃到充足的食物,整天跟在马车旁边奔跑。
因此,当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快要到达京城的时候,跟在车队旁边的,竟然是一群肌肉结实,身材高大的人们。
当然,伯爵大人从来不曾忘记,每到一地,在那些贫民之中挑选他所需要的奴仆。
而那些贫民们,全都将能够成为塔特尼斯家族的仆人,当作是仁慈父神的恩赐。
正是因为如此,塔特尼斯家族仆人的数量迅速增加,而且,这些仆人的素质,即便是在京城的豪门世家中,也根本找不出同样的一群人。
这些让塔特尼斯伯爵满意的仆人,拥挤着乘坐在后面的平板车上,他们用不着跟随旁边的人一起奔跑。
因此经过一个多月的旅行之后,这些仆人们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容貌。
虽然从他们憔悴的神情中,仍旧能够看到他们所经历的苦难和风霜,但是至少已经没有人将他们当作是那些乞丐般的掠夺者。
塔特尼斯伯爵对于这些仆人们相当重视,他将这些仆人看成是一笔财富,因此和仆人们签订的契约文书,被他小心翼翼地锁在了保险箱里面。
现在他唯一犹豫不决的是,如何处置跟在马车旁边的那些贫民。
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将这些人锻炼得如此精干和强壮,这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一件事情。
这些人不仅仅能够成为最出色的劳动力,他们将比普通庄稼汉更能够卖力干活,而且只要稍加训练,他们就可以成为一支保卫自己安全的私人军队。
塔特尼斯伯爵自信,这些人对自己绝对忠心耿耿。
只不过明目张胆的拥有私人军队,会引起很多人的猜忌,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但是,在小镇之上遭遇到的一切,让他很希望能够拥有自己的武装。
因为这是在混乱的时代中,唯一能够保证自己地位和威严的手段。
京城近在眼前,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越来越多,周围也已经没有了闲置的空地,到处是绿油油的农田。
随着气候越来越温暖,农田之中的植物也迅速而又旺盛地生长着。
农作物的叶子,已经不再是那种新发芽时的嫩绿色,而变成了油光滑亮的深绿颜色。
塔特尼斯伯爵慢慢地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大片农田。
作为出生于蒙森特郡的人,他有着对土地的一种执着的热情,他喜欢土地,喜欢土地的绿色,喜欢土地上生长出来的那些农作物。
在塔特尼斯伯爵看来,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根本就不能够算是蒙森特人,因为他们完全没有蒙森特人那种对于土地的深厚情感。
但是仅仅有土地是绝对没有用的,土地必须要由人来耕作,荒芜的土地是没有价值的。
因此,真正对于土地拥有情感的人,一定会为这些土地准备最优秀的耕作者。
想到这里,塔特尼斯伯爵爬上了车夫的座位,他笔直地站立在座位上面,转过身体,面对着那些跟随车队一起前进的人们。
“你们所有人站到前面来。”塔特尼斯伯爵高喊道:“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看到人们团团将马车围拢起来之后,塔特尼斯伯爵继续高声喊道:“我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京城将是这场旅行的最后一站。
“我将定居在这里,而你们,你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将何去何从?”
听完伯爵所说的这番话,底下的人群马上騒动起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贫民们一片接着一片跪倒在地,他们用最动听的言词祈求着伯爵能够收留他们。
那祈求声、赞美声,甚至能够感化高高在上的神灵。
看到这番景象,塔特尼斯伯爵颇为得意,更何况他已经看到拥挤的人群将大道给堵住了,来来往往的马车根本不能通行,而这些马车之中,有几辆极为豪华,显然不是普通人物所能够拥有的。
塔特尼斯伯爵有意让堵塞继续下去,因为这将是他出现在京城的第一次轰动。
这些被堵住的马车,以及马车上面坐着的大人物,将是最有力的见证。
“我知道你们的苦处,仁慈的父神吩咐我,将你们从死亡的边缘带离出来,虽然他并没有告诉我如何安置你们,但是将你们弃之不顾的话,我必然难以向指引我将你们带到这里的父神交代。
“但是,我的财富并不是无限的,而且我从我的家乡千里迢迢到达京城,要在这个地方生存并且繁荣绵延下来,这并不容易。
“更何况,我在这里并没有土地,我的土地在蒙森特,一个受到魔族威胁的地方。
“各位,如果你们能够找到一个得以生存的去处的话,那么就让我们在这里分手吧,我祝福你们能够得到幸福和安宁。
“如果你们实在没有地方可去,我也会尽力收留你们,但是生活可能是极为艰辛的,你们必须为生存而辛勤工作,我会尽力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拥有工作,但是这并不容易做到。”
塔特尼斯伯爵说完这番话之后,看着周围那些跪倒在地的贫民们的反应。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那些贫民争先恐后的诅咒纺,一定用勤奋的工作来报答伯爵大人的恩情。
伯爵从马车上面下来,回到了自己的车厢之中。
他脸上得意的神情更加浓重了,甚至连妻子那冷漠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都不能够影响他的好心情。
“漂亮的演说,你为那些可怜的人制造了虚幻的希望,那些可怜的人将为这虚幻的希望勤奋工作,而他们的汗水将为你带来财富。
“恐怕你并不会为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安排工作吧,充足的工作会让他们看清你的本来面目,只有工作不足,才能够显示出你对他们的恩赐。
“而且,你也能够顺理成章的夺走他们辛勤工作的成果,而所有这一切都被掩盖在父神的仁慈之心的名义之下,你那颗贪婪的心,将会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芒,让人根本看不见它原来的颜色。”
沙拉小姐冷冷地说道,她的语调中充满了鄙视。
“沙拉,不要将我想像得那样卑劣,我将那些人从死亡的边缘带了出来,这总是事实吧!就算这一切是因为我的贪婪和私心造成的,但是你不可否认,我拯救了那些贫民。
“如果这不算是圣人的行径,那么你倒是告诉我,真正心地善良的人,为什么不想办法拯救这些贫民呢?”
塔特尼斯微笑着反问道。
沙拉小姐一时之间语塞了。
虽然她相当不齿丈夫那惟利是图的心思,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惟利是图的小人,至少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她转过头去,再也不搭理伯爵。
马车继续行驶起来,塔特尼斯伯爵从窗口探出身体,微笑着,不停地向旁边那些受到他打搅,延误了旅程的马车主人道着歉。
只不过除了几辆马车的主人对于这番道歉,回以宽慰的微笑之外,其他人则大多怒目而视,更有两辆马车一看到塔特尼斯伯爵,便马上将窗帘拉上。
事实上,伯爵大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密切地子着那些马车侧面的徽章。
他要确定,到底有哪些人看到了刚才那番表演。
他更要确定,哪些家族,到了京城之后必须尽快拜见,至少要在他们对自己还有深刻印象的时候,和他们联络感情。
马车向前方驶去。
在快要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让车队停了下来。
他吩咐总管霍博尔骑着一匹快马,拿着他的名片,到葛勒特侯爵在京城的宅邸去通报一番。
塔特尼斯伯爵在计画离开蒙森特郡以前,已经和葛勒特侯爵商量好,请葛勒特侯爵替他先在京城中买下一处房产。
葛勒特侯爵欣然修书一封,那封信是写给他的长子——国王陛下的侍卫队长埃德罗伯爵的。
按照塔特尼斯伯爵的猜测,这封信应该早已经到达了那位侍卫队长大人的手中。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并不敢保证,毕竟一路上实在存有太多变数,那些隐藏在森林之中的魔族,路途之中的掠夺者,盘踞在小镇之中的匪徒所有这一切,都有可能使得那封书信半途丢失。
正因如此,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做好了,在旅店之中度过最初这段日子的打算。
幸好并没有等候多少时间,霍博尔便回来了,在他的身后跟着三辆马车。
第一辆马车颇为豪华,雪白的车厢四周,镶嵌着金色的花纹边条,那四匹拉车的骏马身上,同样点缀着镀金的饰品,甚至连车辕,都镀上了一层光滑明亮的黄金,马车前沿那高翘而起的架子,装饰着王冠图案。
毫无疑问,这是一辆王家马车。
正当塔特尼斯伯爵疑惑不解地猜测着,到底是哪位王室人员,居然纡尊降贵来迎接他时,马车已经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从里面走下一位英俊挺拔的年轻军人。
这个军人和塔特尼斯伯爵差不多年纪,嘴唇边蓄着一排整齐的胡髭,他的神情和容貌,和葛勒特侯爵极为相像,唯一的不同,便是少了一分威严,多了几许秀气。
塔特尼斯伯爵猜想,这位先生恐怕就是埃德罗伯爵。
正当他想要上前和那位侍卫队长大人攀谈两句的时候,只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极为耳熟的惊叫。
只见从第二辆马车之上,飞快跳下一个年轻女子,在他身后跟着一位比自己年长几岁、身材修长的先生。
塔特尼斯伯爵惊讶地看着这对夫妻,虽然已经几年没见了,但是他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姑姑和姑丈。
“沙拉,我好想念你。”
“玲娣,我也是一样,每当我想起你们就住在奥尔麦,我的心都碎了,幸好后来系密特回到了家中,他带来了平安的消息。”
沙拉小姐的话,显然提醒了玲娣。
玲娣气鼓鼓的叉着腰问道:“系密特呢?这个可恶的小东西,害得我担了多少心,我每天都在为他祈祷,祈祷他能够平平安安回到蒙森特,不过我早已经决定,在见到他后,先狠狠揍他一顿,这一次他任何花言巧语都别想起作用,我饶不了他。”
系密特早就预感到情况不妙,他倒是并不在乎姑姑打他,姑姑的力气一向不大。
他确实没有脸面和姑姑见面,当初不告而别,完全没有考虑到姑姑的心情,确实让系密特感到尴尬。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向姑姑道歉,如果在以前,他必定会准备一套花言巧语,但是拥有了圣堂武士的记忆之后,他越来越感到姑姑对自己的真诚。
用欺骗来对待这片真诚,让系密特感到无地自容。
“系密特,快过来,你是躲不过的。”沙拉小姐拉着玲娣向后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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