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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没事就快点站起来,别挡路。”他优闲的脚步,在听见传来的低低哭声后,戛然停住。
她哭了。
似乎在印象中,从来没有看过她哭泣的模样,就算是百般的欺负羞辱她,她顶多也只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不会像其它女人动不动就眼泪鼻涕流满脸,至少她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掉过一滴泪。
自小缺乏安慰人的经验,聂人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抚心情低落的她才好,只能蹲在她身边,看着她哭。
基本上,她哭起来的模样还挺好看的,他没有注意过其它的女人哭,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掉起眼泪都像她一样,不过伤心落泪的她比起平时总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没有他想象中涕泪纵横的可怕模样,陆盈月只是一直掉眼泪而已,小小的脸蛋放在缩起来的膝盖间,成功地引起他的同情心。
“跌倒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什么非常丢脸的事,别哭了。”
聂人故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在说什么啊?“你走开”
喝!这可是他的地盘耶,这个过分的女人居然叫他走?!不过不过看在她哭得如此伤心的份上,聂人故他大方的不与她计较。
“别哭了,穿着湿衣服很容易受凉,快回房去换。”
“我走不动。”她抽抽噎噎的,嗓音犹带着浓浓的哭腔。
“你怎么会走不动,又不是断手断脚。”
“可是我的脚很痛”
“脚很痛?”聂人故的视线移至她白皙的脚踝处,只见洁白纤细的脚沾着肮脏的污泥,形成明显的对比。
沾上的污泥,只怕是刚才在水底被丛生的水草给缠住留下的吧!“我没有办法走路。”陆盈月一张小脸看起来非常懊恼。
“你的鞋子呢?”他抓起她红肿的脚踝,细细审看着。
照这个红肿的程度来看,应该是扭伤了筋骨。
“掉了。”
“所以你就跳到水里捡鞋子?”
“嗯。”她乖乖颔首。
“蠢女人。”俊脸罩上一层冰霜,聂人故显得十分火大。
这个笨女人,是非得要所有人都变得跟她一样呆才甘心吗?不过就是一双鞋子,居然也值得她如此不顾生死去捡回来,天知道究竟是鞋子重要,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明明不谙水性,还跳进这种水草杂生的池塘,结果鞋子也没捡回来,倒是差点给水草缠死在水底,要是就这么死了也只是自作自受,没有人会同情她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心里知道理亏,陆盈月也不敢太大声表达不满,只能小小声嘟囔。
“你不是故意的,那我应该同情你”聂人故强忍着想掐住她纤细颈子的冲动,额际青筋隐隐浮现。
“好冷聂人故,我好冷。”双臂环抱着自己,红润的樱唇褪去了原本的粉红的光泽,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紫蓝色。
“冷死算了。”
应该把她放在这里吹冷风,死了也没人同情。
说归说,聂人故倒也不会真的弃她于不顾,毕竟他可是一点也不想背负冷血无情、残害生灵的罪名在身上。
“上来吧。”他命令着。
“上去?去哪儿?”她听得一头雾水。
“这里。”聂人故大手一拉,轻轻松松就将她扯上自己宽厚的背脊,让她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背上。
莫名其妙一阵颠簸晕眩后,陆盈月发现自己从柔软的土地上移坐到他宽阔的背上,原来他竟背着她走。
“那个我会不会很重?”
“你说呢?”即使背了一个人在身上,聂人故脚下的速度却未曾减慢,依旧与往常一般自在从容。
当然不会!事实上,她一点儿也不重,而且似乎比看起来还要来得更瘦,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几两肉,娇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活脱脱一个标准的病弱美人。
“我想,我还是自己下来走好了。”陆盈月说着,身子还不断的扭动挣扎,试图从他的背上跳下来。
“别乱动。”
“可是、可是”
“你就不能偶尔接受一下别人的好意吗?”聂人故几乎恼火。
“我”
“别我来我去的,乖乖坐好,否则就等着我把你丢回水里淹死。”他威胁她。聂人故才没兴趣跌回那冷冰冰的水里,得安分地靠在他的背上。
“你常常像现在这样背着人到处走吗?”清润的嗓音悠悠响起。
“你会蠢兮兮的一天到晚跳进水里捡鞋子吗?”聂人故口气冷冷淡淡,显然相当鄙视她的疑问。
“当然不会。”
“这就对了。”
哪里对了?这算哪门子的答案,怎么她一点也搞不懂。
捡鞋子跟背着人到处走,有任何相关吗?陆盈月怎么也想不通。? ? ?“下来。”过了一会儿,聂人故冷言提醒。“什么?”
“我叫你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聂人故对于她的迟钝,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现在就站在你的房门口,你不自己进去换衣服,难不成还要我进去帮你换?”
“喔。”陆盈月轻声应着。
原来已经到了!陆盈月稍稍逗留一下,心中对这宽阔的背脊有些恋恋不舍,不过还是乖乖的听话从他的背上滑下落地。
她跛着脚,一步一步沿着墙面摸索走动,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转身询问身后的人:“聂人故,你不会走吧?”
心中一股强烈的欲望,陆盈月并不希望他离去。
似乎只要他在身边,不论他是刻薄尖酸的,还是冷言冷语的,她都会有种莫名安心的感觉,就好象一个巨大的屏障,替她挡去前方袭来的风雨。
“我干嘛留下?”
“我、我我会害怕,对啊,我一个人会害怕!”陆盈月十分努力想着能够留下他的理由。
“你害怕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哎呀,反正你就留下来陪我嘛。”陆盈月转身跨入房门,不让他有反驳的机会。
聂人故看着逐渐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一脸不耐烦。
要他留下,他留下能干嘛?看他换衣服,然后随时等着偷袭她吗?虽然心中意愿不大,但聂人故还是留下了。会乖乖听话留下的原因,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大概是不太想看到她失望难过的表情吧。
他鲜少会如此在乎一个女人的想法,这个陆盈月算是特例。她的存在,使得他会本能的想去注意她的心情、表情、笑容和情绪,想知道她开不开心、快不快乐,似乎只要有关她的事就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啊!”房内猛然传来她的哀叫声。
聂人故一惊,以为是房里出现了什么妖魔鬼怪、还是强盗土匪,连忙闯了进去,却发现她摔坐在地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看见。
“怎么了?”他问,神情紧张。
“我被桌子绊倒了,摔得很痛。”陆盈月苦着一张小脸,轻揉着撞疼的膝盖。该死的笨女人!聂人故在心中骂过千遍万遍。
“聂人故?”陆盈月发现他不作声,以为他走了,只得轻声叫唤。
“烦死了,闭嘴!”聂人故暴吼出声。
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着实吓了一跳的陆盈月,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仍很高兴发现他还在,并没有离去。
聂人故狠瞪着她苍白的小脸,最后在看见她的衣服犹在滴水的时候,俊眸闪动着熊熊怒火,再也隐忍不住地大吼:“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我要拿衣服的时候,就被桌子绊倒,所以”
“够了!”聂人故难以想象她自己穿衣服的模样,那么笨手笨脚,说不定穿个衣服都会把自己给勒死。“告诉我,衣服放在哪,我来帮你换。”“你帮我换?”
“怎么,你有意见?”他一副但随君意的优闲模样。“那好,既然你有意见,那我就不必待在这里,我走了。”
“别、别好嘛,衣服在那里。”陆盈月生怕他留下她一个人一走了之,只得他衣服放置的地方。
陆盈月去取来了衣服,便将她抱上床坐好。“把湿衣服脱掉。”他说。
“可不可以不要?”在他面前脱衣服,多不好意思。
“随便你。”
聂人故一派优闲,等着她动作。
“好啦,我脱就是了。”陆盈月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你不可以偷看,绝对不可以偷看喔。”
“放心,我对你那一身皮包骨的身材没多大的兴趣。”
才怪!要知道,她瘦归瘦,但该有的地方还是有,尤其她那一身几乎无瑕透明的肌肤,隐约透着莹润的光泽,说有多美就有多美,简直就是上天送他最美好的礼物。
也真难为聂人故如此镇定地替她更衣,丝毫不受美色诱惑地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