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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日在这间木屋里遇见无意中寻来的一男一女两人,那男人身中天下奇毒蚀骨化魂草,经由常天恒手中的毒灵草医治,目前伤势已无大碍。而后那名男子因故需修练某位武林前辈的神功,于是他刻意将那间木屋留给两人,独自到天山他处居住。这些日子想来那男子的神功也练得差不多了,常天恒才回到木屋里。
男子盘膝坐在一株大树下,双目紧闭,傲然冷峻的脸上有着恬然自若的笑意,想必修习神功颇有心得。
常天恒没有惊动他,兀自站在一旁怔忡。
当初男子负伤来到天山,常天恒便知道他身上的毒是某人刻意下的。这蚀骨断魂草的解药普天下也只有天山才有,而他隐居在天山对某些有心的江湖人来说也不是秘密。最重要的是,蚀骨化魂草之毒天下也只有她才有。
十年前,在声名鼎盛时,他毅然决然离开缤纷绚丽的江湖,就是因为她。当初她曾宣称绝不会让他过安稳的隐居生活,势必要他重归江湖怀抱。十年来,他也知道她从未放弃这个誓言。
不论当初孰是孰非,但他知道她恨他。恨他不能与她携手共同闯荡江湖,恨他不能与她一同完成统治江湖的野心。
在医治男子毒伤时,曾与他闲聊时得知,她已一步步完成她的梦想,在江湖上兴起一阵腥风血雨,将许多名门正派中人玩弄于股掌间。而她会如此,除了完成一统江湖的野心之外,泰半是为了引他出现。因为她知道他的正义感绝不允许她胡作非为。
而他是否真会如她所愿的重回江湖?她明知那一天也正是她野心终止的时候,因为他绝不会坐视不理。这男子身上的毒伤无异是在向他下战书,他是否该接招?或许她正是借此引他下山好一举除掉他,毕竟他有可能成为她野心的绊脚石。
常天恒静静立在一旁,思绪飞得好远好远。
十年前,他二十一岁。
***
二十一岁的常天恒,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十八岁踏入江湖,即以一身出神入化的绝世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行使仗义,铲奸除恶,成为黑道畏惧痛恨,白道赞扬推崇的少年侠士。仅仅一年的时间,即博得“剑神”称号。
十九岁那年,他到江湖中颇负盛名的铸剑之神丁远的打铁铺求得一把擎天剑,从此更是平步青云,深得江湖中正道人士的爱戴。败在他擎天剑底下的斜魔歪道不计其数,使得个个黑道人士闻风丧胆,也消弥了许多纷争。
年轻气盛的他,不懂得何谓手下留情,对所有的邪门歪道赶尽杀绝,以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没有人对他的行为有所质疑,毕竟这也确实让武林中享有千百年来难得的平静生活。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何况邪门歪道之所以称为邪门歪道,正是因为他们手段毒辣,行事离经叛道,草菅人命。正道中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却也无可奈何。若非常天恒不畏艰险除去许多危害江湖平和的奸佞鼠辈,也换不来如此平静的生活。
但是他却没料到,江湖中之所以会纷争不断、歪风盛行,正是因为他挚爱的女人在背后一手策划的。
柳如絮是他一生最钟爱的女子,与他同年。十九岁那年结识她,两人便一见钟情,互许终生。
十八岁到二十一岁,是他一生中最光华璀璨的鼎盛时期,也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名声如日中天,成为江湖中第一的年轻侠客,每个听过剑神常天恒名字的人无不举起大拇指赞叹不已。而在感情上,他更有一个奉他为天的柔媚女子在背后默默支持。
柳如絮的美,让每个见过她的人为之倾倒。正所谓英雄配美人,在他们两人身上见到最佳的诠释。
常天恒经常意气风发的带着他的擎天剑四处铲奸除恶,为正义公理奔波。每每除掉一个邪道中人,他就会回到属于他俩的家,接受他最深爱的情人温柔的抚慰以及毫无保留的崇拜。在那一刻,他真正感受到生命的喜悦,也真正体会到活着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因为有她。
拥有天下无敌的身手、人人称许的盛名,以及美丽动人的情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他年轻骄傲的脸上,总是带着飞扬的神采、满足的笑容。再没有人比他更幸福了直到他二十一岁那年的某一天
那天,常天恒追着一名不知糟蹋过多少良家妇女的采花大盗,经过数日的辗转奔波,终于在黄河沿岸成功的诛杀此人。
这yin邪之徒不但武功高超,行踪更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许多正道中人对此人痛恨的咬牙切齿,却总是拿他莫可奈何。而常天恒也费去不少功夫在掌握他的行踪上,那天运气出乎意料的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宰了那个早该千刀万剐的yin贼了。
成功后,他婉拒了许多名门正派为他所设的庆功宴,归心似箭,只想尽快见到他心爱的女人。
回到惜柳山庄,他摒退了准备前去通报的家丁奴仆,打算给爱人一个惊喜。满心喜悦的他,自然察觉不到前来的仆人脸上惊慌的神色,兀自兴匆匆的来到飞絮阁,也就是柳如絮居住的院落。
正当他伸手欲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传来阵阵的yin声浪语让他呆愣住了。
他屏息伸出发颤的手,慢慢的推开房门,内心不断说服自己,这耳熟的声音绝对不是夜夜在他身畔才给爱恋的女人。
然而他的祈祷落空了。
映入眼帘的是两具luo裹的胴体,以极其暧昧的姿态交缠在一起。其中那名洁白无瑕,令人血脉债张的**正是他痴心爱恋的女人。
常天恒脑中轰然巨响,像被钉住般定在门边,血色刹那间从脸上褪去。
柳如絮首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掌用力推开身畔的人,迅速的拾起散落在一旁的锦被覆在不着寸缕的身子上。
那名男子犹张着痴迷茫然的双眼,愣愣的不知所措。
“阿!阿恒事情不是你想的”柳如絮慌张失措,脑中思绪乱转,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是是他趁你不在,强强迫我”
这个解释合理吗?希望他在门外站得不够久,否则无论是谁也不信发出那种yin媚的呻吟声的女人不是自愿的。虽然身边这男子是她征服天下的一张得力王牌,但与常天恒相较之下,还是武功卓绝的剑神有用多了。
男子眨眨迷惑的双眼,显然这个混乱的场面让他一时理不清头绪。
“如絮,你别怕,有我毒郎君在这,谁也甭想动你。”男子豪气万千的说。
常天恒缓缓将呆滞的双眼移到这名自称毒郎君的人身上。“毒郎君?”
传闻江湖中近年来出现一名使毒高手,其一身武功及出神入化的使毒技巧全来自东瀛忍术。谁也没见过毒郎君本人长什么模样,只知道一旦中了他所下的毒绝没有存活的希望。
“正是。”毒郎君挺起胸膛,睥睨着他。“剑神常天恒?我早想领教你的擎天剑是否真的例无虚发,还是只是徒具虚名。”他阴邪的冷笑。“如絮是自愿跟我的,你可别将气发在她身上啊。”
常天恒绷紧下颚,空洞的眼里瞧不出一丝情绪。
“你你胡说!”柳如絮焦急的望着面无表情的常天恒。“你别信他,我是他使强才”
毒郎君一脸讶异狐疑,一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衣衫,一边安抚:“如絮,你别慌,他未必胜得了我。待我收拾了这家伙,你我就可以双宿双飞”
柳如絮胀红了脸,恼得几乎想一刀杀了眼前这个坏事的笨家伙。看着一如木头人呆立在门边的常天恒,内心七上八下。他心里究竟怎么想?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毒郎君整整穿好的衣衫,瞪着常天恒,猖狂的笑说:“拔剑吧。让如絮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常天恒整个心都掏空了,悲伤的瞅着柳如絮绝美的容颜,毒郎君挑衅的言语没半丝进入他耳里。
“我可是给你机会了。”毒郎君眼里阴光一闪,衣袖下的手动了一动。
突然,他狂喷鲜血仆倒在床侧,细小的眼睛突兀的瞪大,转身望着背后的柳如絮,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她。“如絮,你你为什么”
他的身后插着一把匕首,整个刀身毫不留情的没入背脊。
柳如絮揪紧身上的锦被,跟路的奔到常天恒身侧,佯装娇弱畏惧的哽咽着:“你你污辱了我的身子,我”说着掩面痛哭,身上的丝质锦被应声而落,细致完美的光luo胴体无助的偎进常天恒怀里,若有意似无意的磨蹭着他坚硬的身躯。
权衡之下,还是杀了这人以换取常天恒的信任。反正他的独门绝学自己也学得差不多了,没啥好可惜的。
毒郎君瞠大双眸,难以置信的望着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刻前温柔娇媚的在他耳边喝喝细语的绝色女子竟成了夺命无常。
见他犹张着大口荷荷有声,一时间似乎还断不了气,柳如絮紧皱着眉暗自诅咒他的韧命。
终于,毒郎君不甘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两眼睁得大大的,似乎在控诉她的无惰。
柳如絮一颗吊得老高的心总算落地了,转过身怯怯的将娇躯埋进常天恒的胸膛,仰着梨花带雨的完美脸庞深深望进他的眼里,用着刻意颤抖的音调低低啜泣着:“我只属于你的身子被被这厮yin贼玷污了,我我活着还还有什么意思”说着,伸手就要拔他的擎天剑自刎。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的深情。他爱她,爱得昏天暗地、无可自拔。既然已不可避免让他瞧见她与别的男子同在一张床上,不如就以退为进,相信以他爱她如此之深,定能唤起他的柔情。
常天恒没有任何预警的迈开步伐走向前,不但让她取剑的手扑了个空,还差点失去倚靠的摔跌在地。
柳如絮定定心神,暝怪的睨了他一眼。
常天恒慢慢走到毒郎君身侧,蹲下身子缓缓举起手覆盖在他的眼皮上。“一夜夫妻百世恩,下手何必如此狠毒?”柳如絮妖媚的脸上微微变色,强笑着道:“你你说什么?这种人死不足惜,只怪我手无缚鸡之力,才才让他得逞”
常天恒蹲在地上,静静的望着她。
他知道她说谎,却也恨自己不愿当面戳破她的谎言。以一个男人看男人的眼光,他很轻易得知毒郎君已被柳如絮迷去心神,怜她爱她尚且不足,何来强迫之有?毒郎君不但不会做出强迫她的事,而且宁可为她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一如他对她的深情。
常天恒心痛的望着她,不发一语。
为何他以生命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竟会趁他不在时背叛他?不但如此,竟然还亲手杀死这个男人,而且编出这一番谎言,为的是什么!他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既然她可以毫不留情杀了深爱她的男人,那么她对他呢?她是否如他想象的那么爱他?
柳如絮被他瞧得心里发毛,迟疑的走进他身边,一脸刻意的无辜,泪水盈在眉睫,颇有楚楚可怜的味道。
她光滑细致的胴体不胜娇弱的倚着他,湿湿凉凉的泪水贴着他的脸颊滑落。“你会怪我吗?怪我这么没用,让让这yin贼”仿佛难以负荷痛楚,哽咽的断断续续低泣着。
她知道他总是不能承受她的泪水,每当自己采用眼泪攻势时,他便会心疼的吻去她的泪珠,承诺一辈子不让她伤心。他太爱她了!
柳如絮拉着他的手,引导着抚上她高耸的玉峰,缓缓在自己胸膛上游移着。他冰冷粗糙的大手滑过胸膛引起她一阵战栗,忍不住娇吟出声。
她yin媚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耳际,另一只手尝试着要解开他的衣衫。他无法抗拒她的,就像每个男人在她身上时,只能像一只没有理性的野兽;粗暴也好、温柔也好,一阵翻云覆雨后,心中就再也容纳不下其它,只能有她。
柳如絮柔弱无骨的娇躯无力的摊软在他身上,胴体因兴奋而泛红。她星眸微张,喉咙深处模模糊糊吐出魅惑人心的低吟。她已为他准备好了
常天恒缓缓将她推离自己,拾起一旁的衣衫披在她身上。
就算再怎么爱她、再怎么心痛,他也无法一如往常了。更何况旁边还躺着一具不甘的尸体,像是无声的在提醒他,他是死在深爱的女人手中。
常天恒低低的说:“我不会再回来了,你保重。”握紧手中的擎天剑,就要转身离去。
“慢着!”柳如絮蓦地大喊。“你就这么要走?”
常天恒迎视她无法置信的眼眸,紧抿双唇不语。
“就!就因为我和他?”柳如絮气的全身发颤。
常天恒沉痛的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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