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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浩文为了跟伊华学绘油画,以及根据伊华设计的时装图样作修改,所以他推掉了许多应酬及宴会,一下班就驾车和伊华一同回家,这已差不多成为公开的秘密了。
东尼和安迪当然大感失望,而最为失望的人还是董丽娜,但他们都承认,邓浩文和伊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邓浩文长久以来都没有去结识,或许可以说从没有遇到使他动心的女孩子,彷佛就是要为等待伊华的出现。
也许,这就是缘。
既然伊华属意于邓浩文,邓浩文亦对她有好感,安迪与东尼自然心甘情愿地退出角逐了,何况伊华根本对他们两人全无意思。
至于董丽娜,她亦明白到自己是无法和伊华相比的,虽然她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这些模特儿们是绝不会获得邓浩文的垂青,但伊华却是个例外,她不仅美貌,身材娇人,兼且有气质修养,虽然是输了,输在伊华手上,她认为是完全心服口服,况且她对伊华相当有好感。
这并非是由于伊华曾将那一份厚礼转送给她那么简单,而是伊华自有一种令她心折的气质及风度。
董丽娜现在正在考虑应否辞职,因为她一直有这一个打算,若然有一天邓浩文结婚,而新娘子又不是她的话,她是会离开蓝月时装公司的,她在这里的工作,虽然很有满足感,薪酬也相当高,但又怎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结婚呢?
但说也奇怪,现在知道了邓浩文已爱上了伊华,而且是蓝月时装公司的一份子,董丽娜现在的感觉并不觉得如何难以忍受,也许她这时候真正明白到邓浩文一直都没有表示过对她有意思。
一直以来,他们都只是宾主关系。
其实长久以来他都是十分欣赏董丽娜的才干,所以他也一直礼待地,从没有越雷池半步,这的确是十分之难得的。
也许正是由于这一点,所以当她失去了他时,也并不怎样悲伤,因为她从来就未曾拥有过他,因此,也就不能说是失去了他,只不过是她一方面在期待罢了。
也许可以说,她的憧憬幻灭了。
直到现在,董丽娜这才明白,为甚么她曾多次向他表示好感爱意时,他总是诈作不知,或顾左右而言他,又或是巧妙地闪痹篇话题,为的是他正要保持这一种纯洁的宾主之间的关系,所以在他遇上真正至爱时,两人的关系方才不会出现难堪的局面。
董丽娜想到这里,不禁对邓浩文又是佩服,又是感激。
所以是否辞职这一个问题,董丽娜也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就可以决定了。
她决定还是继续为邓浩文效力,一个人工作除了获得酬劳之外,工作上的满足感,以及上司的赞赏,亦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当然,董丽娜继续留下来工作,还有一个更隐蔽的原因。
这一个原因,可能连她自己也不察觉到,是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潜在原因,是她下意识地希望仍有机会与邓浩文在一起,能常常见到他,如果离职的话,也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现在蓝月内的职员,个个都视邓浩文和伊华为一对,正等待喝他们这一杯喜酒呢。
初时,伊华每周只不过有一两天到邓浩文的家里去教他绘画,以及完成她为邓浩文绘画的那一幅未完成的昼,但后来,差不多每个黄昏与晚上都在邓浩文家里,连假日也是一整天在邓浩文家中度过,一同研究设计。
邓浩文虽然爱上了绘油画,但仍不忘工作,他答应伊华将她设计的时装加以修改后,然后以二人之名义将新设计的时装推出市场。
在这一段期间,也发生了一个小风波,那是红模特儿茱迪拿著那一枚打赌得来的钻石指环,到处宣扬是邓浩文送给她的,还不时加以暗示,邓浩文是钟情于她的。
董丽娜当时曾经说过,茱迪会趁此搞出麻烦事来的,果然不幸言中。
还好,在圈子中有许多人都知道有这一枚指环,且早巳知道个中来龙去脉,因为那个晚上参加茱迪生日舞会的人不少,而事实上,其中有些人还是有份科款买这枚钻石戒指的。
所以,无论茱迪怎样招摇宣扬,圈内人,特别是熟悉邓浩文性格的人,都不会相信,大多皆不值茱迪的造谣所为,特别是蓝月公司内的职员,对茱迪这种近乎撒赖的行径大为愤慨,他们认为该登报声明一切,又甚或以法律行动去阻止她这样做。
对于这些,邓浩文只是一笑置之,认为这是极无聊之事,不值一驳,更无须作任何回应和声明。
当然,这段小插曲亦不会影响他俩的感情,因为董丽娜已经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对伊华说明,而事实上,伊华能有机会成为蓝月公司的职员,也可以说是拜茱迪所赐。
****
这是一个最理想的写生地点,树木密茂,鸟语花香,一道小溪轻快地流著,小溪旁边绿草如茵,前边是一片田野和掩映在林中的村屋。
邓浩文和伊华架起了画架,描画著这美丽的大自然景象。
假日,他俩都喜欢到野外去写生,既可以亲近大自然,又可以写画,而且又可以两人独处,真是一举数得,感情也就进展得飞快,而邓浩文在伊华悉心指导之下,已能全面掌握绘油画之技巧了。
他们画了一整个上午,然后坐在大树荫下吃午餐,邓浩文将一块漂白的大台布铺在草地上,伊华则从藤蓝内取食的东西,三文治、沙律等,这些东西都是她亲手做的,还用热水瓶载了热咖啡。
“唔,伊华,你做的三文治越来越美味。”邓浩文一边食一边赞不绝口。
“你肚子饿了吧?”
“也许是的,总之味道比不少大餐厅还要好。”
“你不会吃腻了就好了。”
“不,只要是你做的东西,永远都是这么美味的。”他认真地说,牵著她的手。
伊华为之笑了起来:“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
“我对你所说的话,全都是真话,并没有半句虚言。”他差不多要竖起三根指头来发誓。
“唔,那么你是否真的有送一枚钻石戒指给茱迪呢?”伊华乘机问,她是故意为难他的。
“唉,这件事真的是无聊透顶,难道你真的相信茱迪的话?”他哑然失笑地说。
“但你并没有正式加以否认。”她故意这样说。
“我认为这件事无必要正式否认,或作出任何声明,事实上,这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圈内人士都已很清楚,所以我对茱迪的无聊说话,才不屑去一驳,我也以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也听闻过这件事,但这不过是从第三者口中得知罢了,我要你这个当事人亲自对我详细再说一遍。”她半撒娇半认真地说。
“好,我为了冰释你心中的疑团,我就向你详详细细说出这事的前因后果吧!”
于是邓浩文将茱迪那一个晚上与朋友打睹的事说出来。
“无可否认,是我应邀出席她的生日舞会,方才令她赢得那一枚钻石指环,后来,她要将指环即送给我,我自然不会接受,于是她硬要我说出是我将指环转送给她,事情似是很复杂,其实是很简单,我可以向你发誓,我绝无送甚么东西给茱迪,你相信我吧,伊华。”
伊华这才嫣然一笑,说:“我绝对相信你,事实上,即使你不说,我从你的为人,也知道你绝不会那样做。”
“既然你已相信我,为甚么又要我再对你说一次呢?”他没好气地说。
“我就是要你亲口对我说一次,并且要加以否认,我这才安心嘛!”她满意地嗲嗲地说。
“伊华,你现在安心了吧?”
“完全安心了。”
“但我却对你有点不大安心。”这次轮到邓浩文表示有些不满了。
“你对我有些甚么不安心呢?”她奇怪地问:“你尽管说出来好了。”
“我对你不安心有两点,且也是要你自己才可以给我解释的。”
“好,那你就直接说出来好了,我一定也可令你感到安心的。”
“这就好极了!这样我们才是无所不谈嘛!”邓浩文得意地说:“第一点是你虚报的地址。第二点,就是在外国念美术的高材生,为甚么屈就在我们公司当一名模特儿?”
“唔,邓浩文,你问很有道理,其实,尽管你不问我,我也打算向你说清楚。”她对于他的问,并不感到讶异。
“那你为甚么不向我说出来呢?”
“嗯,这事比你送钻石指环给茱迪复杂得多,而我也不知道如何说起好,既然你终于提出来,我也不妨坦白地对你说。”
“我洗耳恭听。”
“邓浩文,其实你问的两个问题,归根结底啊,也不过是一个问题而已,我的中文名字叫林咏淇,我是林大行的女儿。”
“啊!你是林大行的女儿?”邓浩文又惊又喜,不过还是讶异居多。
“是的,我是林大行的独生女儿。”
“你是千金小姐,为甚么来我这里当模特儿,又一直隐瞒身份?”邓浩文疑惑地问。
事实上,他脑子里也立即联想到林大行一直想收购蓝月时装公司。
“邓浩文,当你知道我是林大行的女儿,你一定认为我有甚么不轨的图谋了吧?”
邓浩文点点头,他虽然对她很有感情,但在这一刻仍然起了很大戒心,也许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这也难怪你有此感觉的,我之所以来蓝月时装公司求职,的确是听从父亲的指示,但我当时并不知道父亲原来是有意收购你的公司。”她坦白地说出来。“若果我知道他有这样的图谋,我是绝对不会来你这里工作的。”
“你不赞成你父亲收购我的公司?”邓浩文感到惊异。
“对于这些生意上的事,我一点也不大感兴趣,何况,他要收购你的公司或要你合作,纯是你们生意上的决定,与我毫无关系,我亦不会干涉,但他却利用了我,令我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地位”
邓浩文听她这么说,稍为放心了一点,但仍然不大明白地问:“不要说你是千金小姐,仅是一个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又怎肯来我们公司当一个模特儿呢?”
听到邓浩文这么问,伊华心里想,要不要说老实话呢?
不过,她亦明白,若果她不坦白说出前因后果,他的疑惑是不会消弭的,而她亦不希望他心中永远有一个谜团。
于是,她将她在美国大学里失意的事和盘托出,返港之后终日郁郁寡欢,有时一整天将自己困在书房里,有时一整天浮在泳池里,连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每天如何度过的,后来,接受了父亲的劝告,出来社会工作以舒解抑郁的心情,于是,便以英文名字作为姓名,以隐蔽的身份来蓝月公司当模特儿。
“噢,原来是这样的!”邓浩文这才对一切恍然大悟。
“后来,在公司内听到同事曾说林大行有意收购你的公司,我这才明白我是受到父亲的利用,这令我的境况十分之为难,所以我也一直希望找机会说出我的真正身份,但又担心你会误会怀疑我。”她顿了一顿继续说:“其实,我也不能说父亲在利用我,因为他一直没有要求我为他做任何事。”
“伊华,你父亲的确是一个商业奇才,他见我不肯和他合作,又不肯将公司出售给他,竟然出动到他这一位美丽的女儿。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他或是被他深谋远虑所吓伯了,不过,他想不到的是,你竟然会将这一件事坦白地全告诉我。”
对于伊华能坦白告诉他一切,他感到十分之安慰。
伊华苦笑了一下,说:“当安迪和东尼知道我的假地址之后,我就知道不能长久地继续对你隐瞒下去了,今天我终于能够说出来,你知道吗,我能说出一切真相来,连自己也觉得轻松得多了。”
“唔,你的男朋友为甚么会突然移情别恋呢?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好的女孩子?”
他不能相信有人会因为另一个女孩子而放弃伊华。
“我也不知道为甚么他会这样做,也许感情这一回事,是不能以常理去猜度的。”
“你现在还怀念他吗?”邓浩文紧张地握著她的双手问。
“不!”她坚决地说:“相反,我倒庆幸他转变得这么快。”
“这也是。”邓浩文点点头说:“而我是应该十分感谢他才是。”
“为甚么呢?”她不明白地问。
“如果不是他突然变了心,我又怎会有机会认识到你呢?”
他柔情蜜意地望着她。
她听了他所说,也为之甜蜜地笑了起来。
这时候,她的伤痛早巳烟消云散了,而且还开展了新的爱情乐章,邓浩文又是这么好的。
“唔,你那一位旧男朋友,他是否知道你的父亲就是林大行呢?”
“唔,他应该不会知道,因为我从没有对他提及。事实上,我是从不对任何人提及我有这么富有的父亲,这事由我念小学的时候已开始是这样的了,一般人实在太势利了,我不想别人用特别的目光注视我,更不希望因为我是林大行的女儿,而有甚么特别。”
“伊华,你真是一个很特别而又很有个性的女孩子。”邓浩文佩服地说:“我很感谢上天给我这一个安排,让我有机会遇上你,真的,伊华,我是真心的。”
他将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
“邓浩文,你不怀疑我身负特别任务,这也令我很高兴。”
其实,伊华心中一直是有所忧虑的,而这时听到邓浩文这样说,她的忧心也随之一扫而清了。
邓浩支开心地笑起来,说:“即使你真的身负特别任务,即使你要我将公司出售给你父亲,我也十分之乐意这样做的。”他说得十分之诚恳:“因为你父亲这样做,也是出于一番好意的。”
但伊华听了,反而不安地说:“邓浩文,若然你为了我,而去做出你不愿意做的事,这是我一点也下赞成的事。”
“伊华,为了你,我甘愿做任何事,只要你喜欢!知道吗,我你在我心中比一切都重要,我现在立即就跟你回家去见你的父亲,我愿意无条件跟他合作,为他效劳,包括我的公司出售给他。”
“不,你千万不要冲动,我虽然是他的女儿,但也不想令你啃亏,你以前不肯与父亲合作,自然是有你的理由,又或是条件不符你的要求”
“彼一时也,此一时也,”邓浩文笑着看住伊华:“以前我不肯和你父亲合作,主要是不想受他控制,和要拥有自己的事业,但现在既然他是你父亲,那也就无所谓了。”
他就差点没有说:“将来是一家人嘛!”
事实上,若然是在成为一家人之后,邓浩文和林大行联手,那就彼此皆可以有更大的发展了。
“邓浩文,我知道你喜欢有自己的事业和独立性,而我的父亲却事事喜欢指挥和号令一切,这一个矛盾并不容易解决,何况,我不高兴他这一种处事方式,连自己的女儿也蒙在鼓里,将我当作一个傀儡,又或是一枚策略上的棋子。”
伊华对父亲也有一些不满,主要是她的自尊心和自主性受到了损害,而这一点正是她自小就建立起来,特别是她母亲去世之后,然而她母亲在她十二岁那一年已因病而去世,离开了她,换言之自小她已建立起她的自尊与自主性。
“唔,其实你的性格也很像你的父亲。”邓浩文笑了起来:“你们父女俩都很有个性,都要独断独行,是不是?”
“是的,我是独生女,他一直很希望我协助他打理他的大生意。但我对这些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而我自小就喜欢艺术,大学毕业之后,他要求我去美国念工商管理,但我去了念美术,他也奈何我不得。”
伊华得意地笑。
“伊华,你以为你已战胜了他?”邓浩文问。
她呆了一呆,愣了好一会才说:“父亲虽然专横独断,但他毕竟是尊重我的兴趣,至少他不得不同意我去念美术,他是疼爱我的,我是他的独生女儿,他不疼爱我还爱谁呢?”她说来满有把握。
“但你只念了半年。”他指出这点。
“是孙迪宇误的事。”
“是这样的吗?”邓告文又反问她。
伊华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她的眼睛本来就已很修长,现在眯起来盯著邓浩文,那一种狐疑和诡异的美,令邓浩文有一份惊艳之感,更为之心动又有些吃惊,这的确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
“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呃,没有甚么无论如何,我能够认识你,的确是很感谢你的父亲。”他似是扭转了话题,但却又似是话中别有深意。
她默然的点点头,但随即轻松地说:“我非常高兴能够经过那么多的波折后认识了你,邓浩文,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你要教我如何应付我的父亲呢!”
“你父亲有要求你做甚么事吗?”
“没有。”
“他就只不过是要你来我这里做模特儿?”
“是的,就只是这样,别无其他要求。”
“那么,你父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邓浩文笑着说。
“但他仍未收购到你的公司。”
“收购我公司固然是他的希望,但我相信并非是他的最终目的。他要你来我这里工作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我们成为朋友,甚至”邓浩文说到这里,微笑起来,并没有说下去。
“甚至甚么呢?”伊华故意非要他说下去不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父亲是希望我们能相识,相恋,结婚。”
“但,若果我们偏偏不让他得偿所愿呢?”伊华慧黠地说,而且故意瞪著邓浩文。
“这伊华,你为甚么这么说?”邓浩文大为吓惊地说:“这可是你父亲的一片好意,你为甚么要拂逆他的好意?而且我”
伊华看到邓浩文急乱得说话也有点不清不楚的那一副模样,也就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
“哈,伊华,你捉弄我!”他开心地将她搂在怀里。
“不,我不是捉弄你,我们已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怎能一直任人摆布的呢?我们也应该有自己的主意和主动,嗯,我们要进行一次反击战。”
伊华眨著那美丽的眼睛,一副小顽童的神气。
经她这么一说,还有她可爱的顽皮样子,于是邓浩文也被撩拨起了小孩子的心性,也想和伊华同心秘密策划一项共同的行动,给予他俩一次两心更紧扣的机会。
“伊华,我们要一同反击你的父亲?真的?”他感到兴趣地问。
“是的,我们要争取回主动权,不能常常由这老狐狸去操纵。”
“哈,你说你父亲是老狐狸,我一定会告诉他!”
“你敢!”她瞟他一眼,笑着说。
“但无可否认,你形容得十分之贴切。”
“哼,原来你早已有这个看法,你坏啊,只是你没说出来罢了。”
两人又开心地笑起来。
****
东尼戴了阔边的太阳眼镜,坐在汽车里等侯,苦候安迪的电话,这已是接近下班的时间了,大厦大门外汽车像车水马龙般川流不息,有不少人在大厦门外侯计程车,也有很多的私家车来接载下班的人。
东尼已枯等了多时,而且这一部汽车并不是他自己那一部,他是从朋友处借来的,为的是不会被对方知道。
“东尼,伊华现在离开公司,你的机会终于来了,她今晚不会到老板家里去,看来她是会回家去的,你小心跟踪著她,可不要让她发现。”东尼的手提电话传来安迪的说话。
东尼听安迪在电话这样说,精神为之一振,说:“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她发觉的。”
“祝你成功!”安迪说。
“我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东尼说完就挂了线,然后全神贯注地在盯著大厦的出口,他已一连好几天提前下班,借了朋友的车子在这里呆等,为的是要弄清楚伊华居住在哪里。
他们两人这样做,自然并非要打伊华的主意,现在,尹华已名花有主,而这个人又是他两的老板邓浩文,他们自不敢妄想,不过,他们仍不放心,他们这样做,亦是因为想弄个明白,为邓浩文著想。他们不知道邓浩文已知道伊华的底细,她背后的故事。只是这两个大男孩心中想,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如此神秘莫测,深恐老板会吃亏,故此他俩自告奋勇,轮流地跟踪伊华,他们认为只要跟踪她,便知道真正的居住地址,那么定可以探知若干秘密了。
但一连几天,伊华下班时都是与邓浩文双双离去,他们二人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直等到第四天,机会才终于来了,因为邓浩文今晚有个宴会,非出席不可,自然在下班时候不会再一起回家习油画了。
果然,十分钟之后伊华就出现在大厦大门外,她在等侯计程车。
东尼立即开动了马达,只待伊华上了计程车,便可以立即跟踪。
她应该不容易发现他的,因为东尼驾驶了朋友的车子,又戴上了宽宽大大的太阳眼镜,而且汽车的玻璃是茶色,所以即使她现在在他车前走过,也不容易发现是他。
只见她等了十分钟左右,就等到计程车了,其实是她前面的一个男子让她的,美丽的女孩子往往有这好处。
东尼不慌不忙开动了汽车,跟著那辆计程车。不过,这里交通挤迫,要跟踪著实不容易,但也有好处,那就是不容易为对方发现。
只见计程车往半山区驶去,路线和伊华所虚报的宝华大厦完全相同,东尼不禁暗暗为之纳闷,难道她真的居住在该大厦?只不过层数不同,又或是她已发觉有人跟踪她,所以故意这样做而巳。
这时,他手提电话又响起了,自然又是安迪来的电话。
“喂,东尼,进展如何?”
“进展不错,但还不能确定。”
“甚么不能确定?”安迪大感奇怪地问:“你不是跟踪她的吗?”
“一如所料,她乘计程车回家,但现在去的方向朝半山区走。”
“这与她所虚报的宝华大厦去向相同。”
“呃,这倒是奇哉怪也”
“咦,现在是朝山顶区驶去了!”东尼兴奋地大叫。
“那么快些跟踪她,但不要被她发现。”安迪也感到振奋地说。
东尼已无暇再说了,立即挂电话,将自己的车不近不远地与计程车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但却要十分专注,因为这里不少岔路,他不想太落后以致功亏一篑,失去伊华芳踪。
终于计程车直达山顶,在一条私家略尽头的一座独立式三层高的别墅式房子前停下来。只见伊华走下车,往电动的铁闸按下了几个密码,铁闸就自动开启了。
显然,她并不是来这里探朋友,她对这里十分熟悉,换言之这里才是伊华的真正居住的地方。
一个初出道的模特儿,居住在这山顶区独立式的别墅,这的确不简单,而这一座如许豪华的独立房子,也没有多少富人可以居住,这幢华厦的主人是谁,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果然不及两小时,安迪的电话就来了:“唏,东尼,你猜屋主是谁?”
“是谁?别卖关子。”
“林大行。”
“真的?噢!这真是有趣得很。”
“那么,伊华和林大行有甚么关系呢?”安迪奇怪地问。
“你认为呢?”东尼反问他。
“我不知,但看来,伊华是林大行派来做卧底的人。”
“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其中一定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了,林大行要收购蓝月,邓老板不肯就范,于是林大行就动用了美人计,邓浩文果然中计。”
安迪得了这个结论,似乎亦是很合理的推论。
“但,即使伊华是作为弄假,邓浩文也未必真的会乖乖地将公司卖给林大行的。”
“总之,这是一个大发现,其中定有古怪,我们应否将这一件事告诉邓老板?”安迪问。
“嗯,这件事当然要让他知道,不过,我认为先要弄清楚伊华是一个怎样的人,以及她与林大行之间的关系。”
“好,我尽快去查。”安迪这才挂上了电话。
东尼也不再呆著,驾车离去,他有些后悔,为甚么不早跟踪伊华,那就可以及早知道她的身份了。
不过,那时他还和安迪两人各展奇谋去追求她,及至伊华和邓浩文共堕爱河,他们这才感到绝望,并不因为邓浩文是他俩的老板,即使是平起平坐的年轻人,他俩也自问绝不是他的对手。
这倒好,两人心病没有了,和好如初,同时为了好奇,也为了保护老板,两人就联手探查跟踪伊华,这才有这样的发现。
当这一对活宝去追伊华与林大行的关系时,邓浩文和伊华也就达成了一项安排,这安排除了是决定了他们的终身大事之外,同时也是对林大行作出一个小小的“惩罚”
既然林大行对他们故弄玄虚,他们对他也故弄玄虚,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伊华已有两天没有上班了,也不再绘画甚么时装设计了。
她又一次忧忧郁郁地呆在家里。
“咏淇,你为甚么不上班?”她的父亲关心地问。
“我不再上班了。”
“你辞职了?”她的父亲吓惊地问。
“也可以这样说吧!”她故作落寞地说。
“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蓝月不再需要我了,所以我还是识趣一点,自动辞职。”
“邓浩文没有挽留你吗?”
“既然公司不再需要我,他又怎会挽留我呢?”伊华耸耸肩说。
“邓浩文不是和你的感情很好的吗?你们究竟为了甚么事而突然闹翻了呢?”林大行有点气急败坏地追问。
“你从何处得知他对我很有感情?”
“呃他应该对你有爱意的,你下了班不是常常和他在一起的吗?”
“爸爸,你怎知道我和他常常在一起?”她依然是冷漠地。
林大行虽然是商业奇才,而且是随机应变,又料事如神,此刻,也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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