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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件事吗?”接获他许可的眼神后,齐炀问:“你不觉得自己对祖乐乐很特别吗?”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重点。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特别?”他挑起一边眉,不解地反问。
“对!你对她特别好。”齐炀右手食指指向鞋架,开始一笔笔陈述“那里挂着一双她专用的室内鞋;你有想到要去哪里时,头一个要约的人一定是她;买宵夜时,你会打电话问她想吃什么,帮她备一份绕道送去;爱来爱去的小说、散文你以前嫌它们层次低、没营养,却把她借你看的漫画翻了两三遍,好跟她有话题聊。”
一个深呼吸后,他继续道:“阿阎,你不是最不喜欢在吵杂的地方用餐吗?可是为了让祖乐乐吃得尽兴,你就常陪她去夜市,而且你非但不嫌烦,还吃得一脸幸福。”如此却除男性尊严,让同是男人的他真替他感到心酸哪。
经他这么一说,赫连阎才发现自己原有的习惯被祖乐乐破坏得如此多。
瞥见数种情绪同一时间在他那张酷酷的俊颜上炸开,绚烂过后只留下张口结舌的表情,齐炀既开心,又欣慰地笑叹“阿阎啊,我的老天吶,你不会连自己喜欢上人家都没感觉吧?”
阿阎是个迷人的男人,也是个迟顿的男人,他的几任女友每个都爱他爱得要死,但最后被甩的却都是他,这教许多人跌破眼镜。
原因就是因为男人的忽略,容易加速女人的枯萎。在他那些漂亮的女友一个个离去后,一个朋友以为他是雌雄不拒的人,于是大胆上前表达爱慕之意,还被他一举打飞。
阿阎会爱人吗?许多人认为他不,判定他是感情自闭的人,那之中包括沾和梅瑟叔叔,但他相信阿阎会,他的daddy和mommy也相信阿阎会。
他期待从亚特兰大开完会回到这里时,能听到阿阎的好消息。
虽然让他改变个性的祖乐乐勉强只能算清丽,比他之前的任一女友逊色许多,但那又如何,只要阿阎喜欢就好。
说完想说的话,齐炀回到他暂住的房间整理行李,客厅只剩下思绪一团乱的赫连阎。
他扪着胸口,无声地问着里头显然跳动已失律的心脏。
是这样吗?他喜欢上她了吗?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
脑海充斥着齐炀最后丢出的那句问话,翻来覆去了无睡意。
阿阎啊,我的老天吶,你不会连自己喜欢上人家都没感觉吧?
像山涧不断回荡的回音,像池面不断往外扩张的涟漪,那句话造成的效果不止让他那天夜晚失眠而已,接下来的几天也不断飘出来干扰他,让他不自觉陷入冥想
“啊!赫连阎你看那里。”
他被她惊喜的声音拉回神,先看了她一眼,再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很仔细地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物,他瞇眼再看,仍是没有,难道他老眼昏花了?他不信。
阖上眼、张开,再微瞇地仔仔细细看去,终究没发现有什么事物是值得祖乐乐用如此高亢欣喜的声音来欢呼的,赫连阎转过头,发现她正笑咪咪地看着他。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是要叫我看什么?”
她水润的红唇漂亮地往上勾扬,灿亮的眼瞳丝毫不比满天星斗逊色他发现自己竟然感到口干舌燥。
“有。”
“有什么?”
“有一片包容力很强的黑夜和满天星斗,等你青睐”硬拗出答案后,祖乐乐哈哈大笑。
没见过来到度假圣地还一脸凝重的,他赫连阎算是奇葩。
垦丁这么不好玩吗?这赏星的旷野这么无趣吗?
她不觉得呀。
“我早该知道你只会说废话。”语气却是轻快无比。
“一句废话换一个笑容,划算。”她得意扬扬。
值得?他玩味地咀嚼这两个字。
“你什么时候有被骂狂了?”
“如果你的脸不那么僵硬平板的话,我想我是正常的。”身边有一个high不起来的玩伴,感觉多闷啊。
她半侧过身体对着他,不计形象地挤眉弄眼,力求要将他逗笑为止。
不出五秒,他依她所愿地,将他的唇咧出更宽的上扬弧度。
“准你正常。”他不高兴,她也跟着不高兴吗?!这种心情真是难以言喻,他不再怀疑阿炀的揣测了。
祖乐乐悄悄收回本来要去搔他痒的十根指头。
他今天吃错葯哟,才挤几下脸他就high了,真不像平常的他。
他可是冰山耶!她原本以为自己得搔断十指,他才会意思意思笑一下呢。
祖乐乐再次肯定他今天绝对是吃错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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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在来的路上睡太多,害她现在一点睡意也没。
电视节目就那么几台,她转来转去后决定关掉。
在两张床之间换来换去,躺的姿势转换无数遍后仍毫无睡意,她认命地坐起。
天啊,她睡不着了!对她而言,最可怕的经济大恐慌,都没有失眠来得可怕,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睡着,对了,让自己感到累就可以了吧。
祖乐乐爬下床,推开落地窗,迎面吹来夜风的凉凉的、咸咸的,她做出伸展动作,两手才刚要往上举并好好地、大大地发出一声长吼时,忽然隔壁房的落地窗也被拉开。
一抹高大的身影由房内无声走出,她不由自主地往自己房内缩入。
只见隔壁阳台的赫连阎点了根烟,只吸了一口便夹在两指间。
今天的月光很亮,照得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应该算是冷峻型的男人,没夹烟的那只手一直停留在脸上,搓捻额头及鼻梁。
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好像从观星时就一直保持到现在,他的心情这般好吗?冰山耶,好怪。而且维持得这么久,他的嘴巴不会酸吗?
祖乐乐愈感纳闷,头歪的角度愈不自然。
忽地,她见到他从椅上站了起来,手指夹着的烟不知何时不见了。他伸了一个好大的懒腰,将她方才要做的动作先做了去,她差点克制不住地跳过去将他推倒,朝他大叫“喂,先来的先做,好吗”
背对她站立的赫连阎后脑并没长眼,但在踏出室外时,就已感觉到旁边阳台有一双偷窥的眼专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点烟等待,一根燃尽后再续了一根,眼见手指间的这根烟已燃到烟屁股了,她的勇气仍没提上来。
不得已,只好换他采取行动。
转过头之前,他暗地深呼吸一下。
紧张想不到冷静的自己也会有紧张的情绪,而
“你”人呢?隔壁房的阳台已空无一人,赫连阎愣住半晌。
才几秒而已,祖乐乐已经闪进房里,并落下门锁,也把窗帘拉拢,迅即流畅的动作一气呵成。
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无疑告诉他他不必做跨阳台的粗野动作,她已帮他省下了。
但,却省得不是时候!
他有话想说!
他略微懊恼地以手指爬过发顶,烦躁地原地踏了几个步伐时,眼角扫过角落一块剥落的水泥碎块,再望一眼隔壁闭紧的门落地窗,他气愤还未平,于是
吧下他生平还未干过的一件事。
砰!落地窗的玻璃应声裂出一道大痕。
祖乐乐从床上惊跳起,冲去一把将窗帘拉开,目瞪口呆地望着代表他们要负责赔偿的证物。
才刚打开锁,即被门外的人往旁粗鲁推开,来不及看清楚之前,赫连阎已经反手将窗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