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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完全部,只听见“压根”两个字,就知道麻烦大了,他哥已经玩疯了。
“你不能这么残忍,放下我一个人独自试凄,你知道老爸最近刚投资一部戏,准备趁那个时候召开记者会让你亮相吗?”还敢说不回去。
“老爸投资了一部戏,什么时候?”他怎么完全都没有听说。
“上个礼拜刚发生的事。”聂报国解释“有一出偶像剧的投资厂商临时抽腿说不投资了,老爸刚好趁这时候接手投资,进军媒体,你知道,老爸一向对媒体很有野心,决定这是个好时机,就一头栽进去。”
他们老爸的想法硬是与常人不同,人家掌握媒体是为了赚钱,他老人家是为了端正风气。他还计划开辟一个新闻台,投资戏剧只是第一步,往后几年会逐渐扩充版图,不过这当然也要有好运气才行。
“该死,我真不明白老爸到底在想什么!”一想到他老爸居然这么快就给他限定曝光日期,聂齐家就忍不住诅咒,恨透了命运。
“呃老哥,你还好吧,要不要紧?”聂报国很少听见聂齐家说粗鲁的话,十分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我好得很。”他阴郁地回道。“你只要帮我顶住老爸,一切我会处理。”
“但是”
“我会回去”他无奈的摇头。“我一定会回去,你只要再帮我几天就行!”
话毕,他毫无预警地切断手机,聂报国根本来不及说好。
他爸爸竟然投资偶像剧,真令人想不到。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极为可笑,亏他还一直强调“男子汉”做的却完全是相反的事,真令人哭笑不得。
想到即将结束的假期,聂齐家就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完全不想回家。
饼去那三个礼拜,是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他从没过得如此惬意有趣。除去小朋友天真的举止不说,光每天看见尤小枫脸红、别扭和娇羞,就已经是人间最大乐趣。他不明白他爸爸为何一定要剥夺他的乐趣?真的不明白!
“啊”自二楼突然窜出的惨叫,打断了聂齐家的思绪,也加快了他的脚步,因为那声惨叫是从尤小枫房间传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聂齐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拚命敲打尤小枫的门。
尤小枫强忍着脚痛,一拐一拐前去开门。
“你怎么了,为什么叫得这么大声?”他脸色苍白的问。
“我不小心把脚弄伤,才叫得这么大声。”她疼痛不已的解释。
“把脚弄伤?”他低头检查尤小枫的脚,果然血流如注。“看起来很严重,肉里面还有些木屑。”
“桌子下面的地板坏掉,所以我啊!”聂齐家随意移动她脚检查的举动,让她痛得倒吸一口气,眼泪直流。
“都流血了还到处乱跑,你真的是不想活了。”该打。
“我又没有到处乱跑,是你自己跑来敲我的门啊!”却反过来怪她。
“过去床上坐好。”再耍嘴皮子,看他怎么教训她。“我先帮你搽葯,再看看你的地板出了什么问题。”
聂齐家稍微检查了一下,断定伤势不严重,就怕伤口之中有什么东西不干净,感染细菌。
他满担心感染问题,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帮伤口进行消毒,于是匆匆忙忙跑下楼拿急救箱,才发现里面的葯品都快过期。
“里面几乎没几瓶能用的。”双氧水也过期,红葯水也过期,只有碘酒还在有效期限内。
“忍耐点,可能会很痛。”像被火烧过。
“我才不怕痛哩。”她逞强。“你赶紧帮我弄好,我还要赶稿”
“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赶稿?”
她原本是想表现出大姐头的气魄,怎知会被骂臭头。
“我拜托你不要再逞强,有点正常人的样子,不要再让我担心好不好?”他一会儿要担心她作息不正常,一会儿又要担心她营养不够,现在又得担心她的脚捅了个大伤口。
“我又没有”在他的狠瞪之下,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但是很快又叫起来。
“好痛!”碘酒的效力可不是盖的,痛得尤小枫直觉地想把脚缩回,眼角泛泪。
“还说你不怕痛。”他取笑她。“几滴碘酒你就受不了,下次真该换成盐酸来帮你清洗伤口。”
当然他是开玩笑的,他嘴里虽这么说,但葯搽得比谁都仔细,他甚至还很有耐心的帮她把伤口上的小木屑,一根一根的挑出来,让尤小枫好感动。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就像灰姑娘和王子。
她就是灰姑娘,而聂齐家就是王子,跪在她的跟前帮她穿玻璃鞋,两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一幅未来的预想图在她脑中如锦织般出现,在这幅瑰丽的锦织画面,他们手牵着手,一起站在屋顶看星斗,脚下还有个漂亮的小孩喊爸妈
“怎么了,你的脸怎么突然红起来?”他仰头看尤小枫红通通的小脸,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想笑。
“没没什么,天气热。”她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好烫。“冷气的强度不够,等一下我再去把它开大一点,哈哈”尤小枫笨拙地找借口解释,聂齐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在偷笑。她房间里的冷气,已经强冷到可以进驻一队企鹅,还好意思瞎掰?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他把她的伤口仔绌清理干净,敷上葯,并用绷带包起来,她都快变成木乃伊。
“谢谢。”在他强烈的注视下,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那眼神好像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难道她真的这么透明?
她是真的就跟一面镜子一样,有什么情绪立即反应。
他虽看不见她脑中的未来预想图,但对她突然脸红的原因倒是很清楚,并因此而暗自窃喜。
她喜欢他
我喜欢他
许多事情不需要当面表白,就能直达内心深处,或是,反映在娇俏的脸上。
“你最好还是到医院打一支针预防破伤风,这样我比较安心。”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他吩咐尤小枫。
“好,我会去打。”尤小枫点头,开始觉得身边有个男人也不错。
聂齐家微笑,好高兴她肯听他的话。
“你在什么地方被割伤?”她那个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木头戳伤,可能是地板坏掉了。
“桌子下面。”她指指摆在角落的电脑桌,小巧简陋的电脑桌,还是好几年前的样式,她根本舍不得换。
“我去看看。”聂齐家受过一整套严格的家庭维修训练,什么都难不倒他。
“地板都被侵蚀光了,可能要重新换过。”检查完地板后他皱眉,情况比想象中严重。
“不能补吗?”尤小枫一拐一拐地走到聂齐家身边。“我现在没有时间换地板,我还要赶稿。”她只有pc,没有笔电,没办法换地方写稿。
“你想再一次被地板割伤吗?”聂齐家狠瞪她。
“痹篇就好啦!”事情没这么严重。“你看我这样跳,地板都没事,不需要换砰!”她最后那个啦字还没来得及说就砰一声跌倒,地板因为她任性的举动,受损得更严重。
“这下好了,你把事情搞得更难收拾了。”本来只有一处破裂,现在变成连锁反应,一次挂点好几块。
“对、对不起!”她痛得抽气,在聂齐家的搀扶下重新站起,屁股上又多了块瘀伤。
“活该,不同情你。”他忍住笑意,把她以前说过的话还给她,她才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小器。
“小器鬼。”她冷哼,一方面不文雅的揉屁股,摔得好痛。
聂齐家不理她,回过头研究破裂的地板,这才发现麻烦大了。
“是白蚁。”这就是地板为何突然破裂的原因。“看样子你房间来了一队白蚁大军,把你的地板全部啃光,最好赶紧找除蚁专家,免得后果不堪设想。”
白蚁可说是世界上最强的生物之一,如果不趁早铲除,整个家都会被蛀光,所以不能只清理一个地方,必须整个家的木头都注入除蚁葯才行。
“那要多少钱?”尤小枫一听见有白蚁,都快昏倒了,彷佛看见绿花花的钞票被啃掉。
“依你家到处都是木头装潢评估,大概要三、四万吧!绝对跑不掉。”一楼加二楼,无论是客厅或房间都是原木地板,还有钉死的家具也都是木制,数量相当惊人。
“三、四万?!”她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让我死了吧!我哪来这么多钱付给这些白蚁?”
虽然是付给除虫公司,但啃掉钞票的,却是这些该死的白蚁啊!她真是恨死牠们了!
“还有呢,你房间的地板也要全部重新换过。”
不幸的消息一桩接着一桩,她还得换地板。
“我没有钱。”她沮丧得想撞壁。“我还没有交稿,又得找除虫公司除蚁,根本没有钱换地板。”给他超级无敌惨。
“但是你如果不换地板,可能会有危险,白蚁很可能已经把你房间的地板都蛀光了。”白蚁通常都会从木头里面先下手,若是蛀到连外表都看得出来,里面往往已经烂得差不多,非常危险。
“可是我没钱”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她的手头一向就紧,要一时间拿出这么多钱,是不可能的事
“不然这样好了,你只需要出材料钱,我来帮你换地板。”见她这么为难,他提议。
“你会换地板?”不会吧,这么神奇。
“我曾经上过一阵子的家庭维修课程,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他不敢告诉她实情,其实全国最大的连锁居家修缮中心,就是他家开的。为了了解公司的实际运作,他学习了不少相关业务,修理地板只是其中一项。
可以的话,他实在很想直接从公司调来人手,将尤小枫的房子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彻彻底底整修一遍。但那就间接曝露了自己的身分,所以他只好亲自动手,虽然会麻烦点,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只是上过课,又没有实际修理经验”她也上过裁缝课啊,到现在还不是连一块抹布都缝不出来。
尤小枫万分怀疑。
“那随便你喽!”他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不然你就得请外面的人来修理,可能要花个嗯好几万块吧!”
“好几万块?!”她叫起来。
真恐怖的数字,对于一个连灯泡都换不起的人来说,足以教她烧炭自杀,一想到尤小枫马上说好。
“那就拜托你了。”她眼角含泪,眼睛闪亮得有如子夜的星光。
嘻嘻嘻,这才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