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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室内传来西门涯威严低沉的嗓音。
“进来。”
俞心慈推开门,缓缓的步入书房,见到的是西门涯坐在案桌后,两旁坐著商号的管事,个个面色沉重,像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气氛凝重到让人害怕。
两旁管事见进来的是夫人,有志一同的朝她颔首。
西门涯仅是冷淡看了俞心慈一眼,语气平板的问:“有重要的事?”在忙的时候,他最不喜欢受到不相干的人打搅。
不过才几日没见,这回他仅是淡瞧她一眼,就让她双腿发软,全身抑不住的开始发抖。
虽然他没有对她凶,但她却有一种他正斥责她打搅他办公的感觉。
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回答,西门涯再次开口,只不过这回语气更淡了:“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我还有事要处理。”他已经给了她时间,是她自个儿不懂得把握。
如此冷淡的逐客令,让原本心情已经够慌乱的俞心慈更加不安,她甚至感觉到两旁管事的冷眼,仿佛在说著:妇道人家怎么可以打搅男人办公,真是不知轻重。
但是,一想到他的身子
她悄悄的握紧粉拳,鼓起勇气道:“夫君,你已经忙了一整天,该休息了。”
话一出口后,她发现其实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困难。
西门涯挑起眉,眸光深沉的盯著她看。
两旁管事则吓得瞪大眼眸,这种关心的话语是身为妻子该说的,但唯独西门涯的妻子不必说。
因为西门涯不但是工作狂,还是位不让人左右意志的男人。
当然,西门涯的前三任妻子,每一位皆妄想管他的事,包括他们公认最会做表面功夫的三夫人,可到最后西门涯只消一记冷厉的眼神,她马上从威猛张狂的母老虎变为乖顺的小猫咪,连气也不敢多吭一声。
所以,他们现在正等著看这位四夫人何时会夹著张狂的尾巴,仓皇的奔离书房。
丙不其然,西门涯的眸光一变,如十二月寒霜飞雪,狂戾的扫向弱不禁风的俞心慈。
他承认对俞心慈这位自动送上门的妻子就算再怎么不高兴,心里头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怜惜,但不代表她可以在他面前放肆、撒泼。
早就有他可能会生气的心理准备的俞心慈挺直腰杆,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谈了一整天的公事,我认为已经够了。”温柔的语气中充满著坚定不移。
“你只不过是妇道人家,懂什么商场的事?”西门涯疾言厉色的道,丝毫不留情面,是她自个儿不懂得进退,不能怪他不给面子。
不看他严厉的眼神,不把他伤人的斥责话语听进耳中,俞心慈说出看法。
“我是不懂商场上的事,但我清楚的知道唯有健康的身体,才有办法完成你的商场霸业,做人是争千秋,不是争一时。”像他们这种健康的人,是无法体会她与死神搏斗的痛苦、悲哀。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个儿不能有梦想,对于一个知道死期的人而言,多活一天,多和家人相聚,那才是最实在的事。
直到她十二岁那一年遇见他之后,这一切全改变了。
是他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是他让她有追逐梦想的决心。
所以,在她仅剩的日子里,她要做好他的妻子;纵使他不会喜欢上她,但只要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她死而无憾。
也正因为如此,她无法眼睁睁见他为了追逐名利而一点一滴的糟蹋生命。
他已经是她的全部,她不想他有任何差池。
青筋暴起,西门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这种不敬的话,从来没有!
抬起眼,他目光森冷的看向俞心慈,怒火顿时消失一大半,他向来欣赏有勇气、有胆识的人,就算是女流之辈也一样。
他的妻子面对他的严峻脸色、冷冽眼神,竟然连眨眼也没有的直直望着他,真的是好样的。
倒是两旁的管事,因为俞心慈的不敬之言,西门涯阴沉骇人的脸色,个个吓得心险些跳出来。
“那你现在认为我该怎么做?”西门涯语气冷淡,直视著一点也不畏惧他冷脸的俞心慈。
西门涯的问话让管事们个个差点从椅子上跌下,他们从来没见过惹西门涯生气的人,此刻还能够安然站在这儿。
或者是主子不想让四夫人太过难看,毕竟她才刚入府不久,还算是在新婚期。
他们有志一同的眸光露出怜悯之色,眸光齐望向俞心慈,希望她不要再语出惊人,他们的心不堪再受到惊吓。
俞心慈听得出他这算是给她台阶下,但为了他的身子著想,她不能顺阶而下。
“今天到此为止,你该让他们回去吃饭。”
西门涯挑起眉,他这位妻子管得未免也太没道理了吧!
“他们已经吃过了。”
俞心慈皱了皱眉“那算是吗?我瞧端出去的饭菜都只是随意扒了几口,他们真的有吃饱吗?”就连午后所端进来的八宝点心,也都只尝了数口,那根本不能填饱肚子。
西门涯怔了一怔,他倒是从来未注意过这件事。
“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主子突然这么一问,数十位管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沉重的气氛下,伴随著主子的严峻表情,就算是山珍海味,咀嚼起来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俞心慈没让管事们有出口回答的机会,事实上她也不认为管事们敢开口说话。
“请你别刁难他们,我不认为他们这些尽责的管事会因为自个儿的肚皮而误了公事。”
避事们听了好感动,四夫人的话直说到他们心坎里,其实他们偶尔也会想和家里的妻儿好好的吃一顿饭,奈何工作繁忙,除了过年过节外,他们甚少有机会陪陪妻儿。
不过,西门涯虽治家如治军,对手底下的人并不吝啬,薪俸足足高其他府二倍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妻儿可以过著衣食不愁的日子,让他们在觉得愧疚之余也有一丝骄傲。
顿时,他们对这位四夫人,从原本带有轻蔑之意倏地变为尊重。
西门涯脸色难看到极点,俞心慈讲的每一句话听来都像是在指责他。
“今天就到这儿,你们全下去。”
两旁管事对看一眼。
其中一名年资稍久的管事道:“主子,夫人她”
“下去。”西门涯打断管事要说的话。
数十位管事见到西门涯深沉的脸色,个个暗呼不好,不敢再多言的全起身退了下去。
俞心慈见管事们一个一个的出去,每个人皆对她投予怜悯的目光,她这才惊觉到自己已经惹怒西门涯,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西门涯已经来到她面前,以著威逼十足的吓人态势直直瞪著她。
“有什么事直说。”严峻的语气中带著一丝不耐。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他如严冬般让人感到冷意的俊容,看得俞心慈心惊胆战,回话的语气也战战兢兢。
“别装蒜,你要珠宝还是要银子,尽痹篇口,我西门涯绝对不会亏待你。”在他眼中,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
瞧西门涯鄙视的神情,俞心慈顿觉受到侮辱,连忙为自己辩解“我不要那种东西,请你别把我当作虚华女子,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西门涯不信的冷哼一声,彷佛斥责她在说谎。
“如果你不要那些东西,又为什么要嫁给我?”对她,他思考过一段日子,最后,他得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结论,那就是她本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