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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我说不行。”瞿亚任黑眸一闪,表情似笑非笑。
“连听听都不肯?”她笑得格外甜美,无辜地对他眨动双眸,她这副模样,通常都能让客户缓下怒气,不知道对他是否管用?
果然,瞿亚任停下移动的脚步,低头望进她清澈的水眸中。
性感浑厚的声音,又徐缓地灌进她的耳朵里。“你知道“凌迟”是一种很可怕的死法吗?”瞿亚任看着她,嘴角微勾。
樊以蓁的头上有一大群乌鸦飞过这男人怎么突然天外飞来一笔?
“这跟我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她小心翼翼的问,觉得他的表情很诡异。
“一刀毙命,是最痛快的死法,插进胸口里,痛一下就结束了,不过”瞿亚任望着她,黑眸闪烁。“每天让人在耳边念呀念的,想死又死不了,想还嘴又不行,想驳斥又举不出有力的左证,这种死法,你应该试试看。”
呃?樊以蓁的小脸出现疑惑,怔怔地看着含带笑意的他。
“所以,你希望我不要接下这个工作,让你耳朵不会倍受折磨,不要让人拿我们两个比较。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工作我、接、定、了!”
樊以蓁眨眼发楞,在那高大的身影走进老板办公室前,她终于知道他的意思。
她猛地转过头去。“瞿亚任,你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你妈,还有我妈”她红着脸指控,对着他的背影大吼,全然忘了办公室里还有其它的同事们。
“女孩子家说什么你妈我妈的,真难听。”瞿亚任手握着办公室的门把,神色自若,俊脸上找不到半点愧疚。
“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樊以蓁从位子上站起来,恨不得把他推去撞墙壁,那个笑脸愈看愈刺眼。
“的确,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说什么,搞不清楚的人是你”瞿亚任点点头,笑意张扬,对她挤眉眨眼。“你忘了吗?从小到大,我最爱找你的麻烦!”
他的俊脸露出可恶的一笑,丢下这句话之后,打开了老板办公室的门,将樊以蓁快要瞪凸的眼睛与冒火的小脸“砰”地一声锁在门外。
这世界真有这么可恶的男人?
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樊以蓁可以想象他没有笑出口的哈哈声。
没错!这男人果然恶习不改,就爱找她的麻烦,明知道她的难堪,却故意要让她难过。
她要自力救济!只是她除了把工作辞掉之外,好像再也没什么能救济自己的方法。
天哪她已经可以想见,这接下来的“凌迟”将会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瞿亚任用了五分钟跟案主打个招呼,大致上知道事件的始末后,老板丝毫不浪费时间,带着他重新出现在樊以蓁的面前。
“以蓁,接下来的事,就由你跟瞿先生联络,这客户是你负责的,详细情形,你跟瞿先生好好谈谈。”
像是怕浪费每一分一秒,语毕,老板火速的离开,让这一男一女隔着桌子,大眼瞪小眼。
瞿亚任好整以暇,举起腕上精巧的限量表款,慢条斯理的开口:“已经过了五分钟啰,若以时薪来算的话,你的老板已经要付给我”
“知道、知道!”樊以蓁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她就是没种,没胆面对老板那张小气的嘴脸,只能先认输。
“这是关于我们跟“鑫明”的资料,发船日期、货品,还有合约,都在这里,恭请瞿大律师”樊以蓁认分地将准备好的东西“呈”上去。
她恭敬的态度,带有浓浓的讽刺意味,瞿亚任只是笑,像是他天生就习惯让人这么奉承着。
樊以蓁看着他泰然自若的模样,忍不住生起闷气来。
这男人举手投足,都有天生王者的姿态,难怪自己会被远远比下去,活该让老妈碎念到耳朵长茧。
“不要这么一脸愤恨的瞪着我,这样会影响我的思考能力。”瞿亚任漫不经心地回答,从文件中抬起脸,视线梭巡过她美丽的身段,没有一处遗漏。
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巴掌大的小脸、清澈的大眼、加上粉嫩的红唇、宛若天成的姣美身段,真是每个男人的美梦不过,不太适用于看着她流两条鼻涕长大的自己。
“哼!”樊以蓁的回答,是一声冷冷的鼻音。
她不是会记恨的人,但是对于他,她要破例了,就冲着他那句话,更足以让她讨厌他一辈子,什么叫“他最爱找她的麻烦”?!
“都已经十几年没见面,你还生气啊?”瞿亚任放下手中的文件,干脆跟她叙起旧来。
打从国中毕业,他考取名校之后,就一直住宿在外地,一直到他正式考取律师执照为止,期间虽然有返家,两人却一直不曾碰过面,要不是今天再遇到她,他都要忘了有这么一个可爱的芳邻。
说也奇怪,才一见到那清澈的眼,他就认出了她,马上想起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模样。
“什么叫“还生气”我生气是刚刚的事情。”樊以蓁白了他一眼,敢情这男人的忘性比记性好,马上就忘了他自己刚说过什么。
明明是他刻意挑衅,现在却来装无辜?
瞿亚任的笑容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收敛,他凝眸欣赏她厌恶的神色。
“你妈妈真的会拿我们俩比较?”瞿亚任挑眉,他以为会被拿来比较的,应该都是男人,怎么她也来插一脚?
“当然。”她气愤点头,想起这些年来的遭遇,双肩一摊,在位子上坐下来。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算在你的头上。”樊以蓁平息了怒气,撇撇嘴。“女人嘛,跟男人比做什么,这一点,我妈自己也知道。”她娓娓从头道来,不是她把自己看轻,只是她真的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糊口饭吃,自由自在的过日子。
“既然知道,她还喜欢念你?”瞿亚任同情的看着她,由于他也常常遭受母亲的疲劳轰炸,因此特别能体谅那种感受。
“我工作上不争气也就算了,偏偏还犯了我妈的忌讳,这才让她卯起来,见我一次念一次。”樊以蓁丧气的支住下颚,小手有意无意地翻着文件,那股头昏昏的感觉,在她慢慢平静心情之后又来干扰她了。
“什么忌讳?”瞿亚任不放弃地追问。
他不是好奇宝宝,却很想知道这个跟自己有相仿苦难的“芳邻”到底遭受什么样的轰炸。
樊以蓁摇头晃脑,想甩去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终于她捉住最后一丝理智,知道应该先办正事。
“瞿亚任,你不是以“小时”计费的吗?用这些宝贵时间来聊八卦,这实在不是个好主意。”她还没打算换工作,不希望在结算律师费用时,被老板踢出门去。
“算得这么清楚?”瞿亚任啧啧有声的摇头。“陪我叙个旧,赏我一口饭吃,也要这么斤斤计较?”
“拜托!”她一个月的薪水,可能还不到他的四分之一耶
“是你要赏我一口饭吃吧?瞿先生!”樊以蓁大声的提醒他这个既定的事实。
“请你先把案子看完,交代我该处理什么、准备什么?不然等老板不肯赏我饭吃的时候,你就得请我。”就看到时他的律师事务所里,有没有什么好肥缺?
瞿亚任停下动作,浓眉挑得老高,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考她的话。
“好,就请你!”瞿亚任大手一拍,文件“唰”地被收进他的公文包里。
“走吧!”他迅速起身,深邃的眸直盯着她。
走?去哪里?樊以蓁身上的鸡皮疙瘩又全都回来报到。
“你不是要我赏口饭吃?”瞿亚任环手抱臂,噙着笑意问道。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提起的弧度让樊以蓁想起野地的狼,在攻击猎物前,也是这副不动声色的可恶模样,害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况且,她要的“那口饭”跟他现在嘴里的“这口饭”好像有点不一样,只是一向不习惯说“不”的她,顿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拒绝。
“你我”她好似舌头打了结,半天说不出话来,面对那双黑眸,想起小时候被整的可怕回忆,樊以蓁吓到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瞿亚任微眯双眼,真不知道原来邀请她吃顿饭,还得这么考虑半天。
“你还在想什么?”他沉声说道,瞪着她美丽而无辜的脸。“要求我赏口饭的是你,现在还磨蹭什么?”
“没、没”她嘟起了红唇,觉得好委屈。
“走啦,我现在饿得想吃人”像是对她的迟疑失去了耐性,瞿亚任大手蛮横地越过桌子,直接将她拉了出来。
“喂喂喂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耶,你真的要害我丢工作啊?”
开玩笑,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我不要换工作,你要养我,我还不一定肯咧,我不要你的“那口饭”啊”瞿亚任先是一楞,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他突然仰头大笑,庞大的身躯因为狂笑而颤抖着。
“樊以蓁,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爱。”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丢给她一句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评价。
他还敢提到小时候?
“我小时候可爱?哼!要是真的可爱,还会被你整成这样吗?”她喃喃自语、红唇微嘟,却不知她此刻的模样,看来可爱却也分外诱人。
“好啦,别再拖拖拉拉,我真的快饿扁了。”瞿亚任拉住她的手,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目前的对峙情况。
“老板他”情急之下,樊以蓁想到的还是她的饭碗。
“我会跟他说这是公事,今天不收费,接下这案子还替他打八折,这样可以了吧?”瞿亚任白她一眼,一句话解决她的困境。
的确,只要有他的保证,那个以钱为重的老板,绝对会马上同意她跷班,甚至还主动踢她出去,嫌她动作太慢。
天啊她的运气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