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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愈不了解自己了?陆超凡突然感到一丝害怕与不安--不!她还不要这么快面对他。
“我说过我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你。”
“凡凡,你别生气,先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门依然没有开,不过这也是他预料中的事,如果凡凡那么容易妥协,那她就不叫陆超凡了。
既然凡凡不愿动手,那他自己开自粕以吧?
曾经有一次,姜鸿达不小心掉了钥匙,文件被锁在抽屉里临时拿不出来,耽误了公事,一气之下,他便跑去学开锁。没想到首次派上用场,竟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令人啼笑皆非。罢了,反正他的罪状早巳被凡凡列出一大串,何需太在意是不是又多出一条?
姜鸿达轻轻松松开门进去。
“你--”陆超凡没想到会有人强行进入“你愈来愈不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了是小是?我说东,你一定要说西;我叫你离开,你偏要闯进来;你是想造反?还是故意在我面前示威?”
“凡凡,你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请你马上离开。”陆超凡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车辆,故意不看他,免得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怎么办?凡凡还是不肯原谅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安妮,居然是这样善后的?自己也太天真了,竟以为安妮有能力破坏一切,就有本事将一切恢复原貌,唉!早该知道世间没有这么“好康”的事。
“凡凡,请你相信我,安妮真的是我表妹。”
“我知道,她刚才说过了。”
太好了,她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可是既然误会澄清,凡凡的态度为何仍旧这么冷淡?难道是为了
“你是不是很气我没有告诉你我就是达亚的总裁?其实我并不是有意瞒你,而是当时”姜鸿达简单说明了来台度假的前因后果。“你想在那种情况下,我能对你表白身分吗?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度假?!你说你来台湾是为了度假?”陆超凡迅速转过身,用那水汪汪的大眼注视著他。
“对呀。”一般的人每工作一段时间就会想休假,这又不是世界奇闻,她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你难道没有打算要与台湾厂商建立合作关系吗?”
“没有,至少这趟没有。不过--以后可就不一定了,毕竟我们无法预测未来。”既然凡凡的家在这儿,他相信他一定会努力将事业拓展到台湾的。
老天!她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陆超凡觉得自己好像当了一次道道地地的大白痴。
“凡凡,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球?
“没什么,你走吧,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现在需要自怜自哀一番,谁叫她要自以为是呢?还有小黄,他怎么可以随便给个消息就算交差呢?若有自知之明他最好就别出现,否则正好可以当地的出气筒。
真是令人泄气,怎么说了半天,凡凡还是叫他滚?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就不能破例一次原谅我吗?”真希望有善心人士教教他,一般情侣吵架时都如何善后?
“你骗我什么?”
“我是指我的身分。凡凡,我也不愿欺瞒你,真的。”
“每个人都有隐私权嘛,更何况你又是名人,这么做也很合常理啊!”或许是自小就太出风头了吧,所以她颇能体会他想当当平民的心情。
“你不生气,不怪我了?”他比突然收到耶诞礼物还高兴。
“有什么好气的,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咳--咳--姜鸿达激动的大叫,差点被口水噎死。“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是啊!”怎么可能?姜鸿达一直认为当陆超凡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其惊逃诏地的画面必可媲美世界大战,怎么可能连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你你知道真相时,难道完全不生气,一点也不怪我欺骗你?”他还是无法相信事情会这么平静。
“欺骗?!”陆超凡颇不以为然“没那么严重吧?如果我曾问你,你明明是却硬要否认,甚至还找了各种理由搪塞我,这种行为才叫欺骗。像我们这样--一个没问,一个不提,最多也只能称为刻意隐瞒而已。况且我当时以为你要在台湾寻找合作对象,隐藏身分似乎也是很合理的行为,哪知道”竟全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她这段日子的行为一定活像十足的大傻瓜。
笨!他怎么早没想到凡凡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她的反应更是不能用常理来推论。平白担心了那么久,想不到根本就是--莫须有。
也幸好凡凡对事情有独特的看法,不然今天的事情恐怕还无法轻易解决呢!
不对啊?如果他这趟台湾行不打算谈公事,为什么要“你说你来台湾是为了度假,但陆氏企业并不是观光胜地,你为什么死缠烂打非进陆氏不可?”现在连最常用“养家活口”的理由都不成立了。
“当然是为了接近你嘛!”他坦白说。
接近她做什么呢?难道
“你该不会心胸这么狭窄,为了机场的事,就记恨在心,不择手段进入陆氏,想接近我找机会报仇吧?”
炳!炳!姜鸿达毫不客气的大笑,真是个有趣的小女人,想像力居然这么丰富。
“你笑什么啦?”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当成大傻瓜了。
“傻凡凡,我接近你是因为我被你所吸引。”
“我吸引你?”大家不是都说她冷得像冰山吗?冰山怎么可能会吸引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身边不乏美女的男人?
“对,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早就不可救葯的爱上你了。”他情深款款耐心的提醒她。
“你说你爱上我?”他是认真的?还是想找个假期伴侣,而她正好符合他的条件?
他的话有这么难懂吗?需要每句都再重复一次?
“你怀疑我的爱吗?”他拥她入怀。“我以为我早巳表示的够清楚了。如果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天天缠在你身边呢?你这么聪明的女孩,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吧?”姜鸿达抬起她的脸,在她脸上的每一处布下无数细碎的吻。
“不要,不要这样。”再吻下去她这块冰可就要化成水了,她根本还没想清楚,他怎么可以
“你不喜欢我的吻吗?”他的声音里有著受伤的无奈。
陆超凡又推开他踱步到窗边。“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哎呀,反正你不可以这么霸道就对了,又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可以爱上我?我又不确定我喜不喜欢你爱上我?我也不晓得自己喜不喜欢这样的发展?”说的一团乱,连她自己都胡涂了。其实她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对鸿达有感觉,一旦有感觉就会产生牵挂,会牵挂某个人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许下一辈子的承诺,总让人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好可怕!可是她有办法叫自己不在乎他吗?她根本无法忍受他身旁有其他女人存在,他的怀抱似乎早已成了她的专用位置,容不得别人与她争,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有办法不去爱他吗?
再继续这样拔河,她迟早会被体内这两股力量给撕裂,谁快来救救她啊?
“凡凡你在怕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爱上你?”爱情要来就来,哪是自己脑控制的呢?
“讨厌啦,人家还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爱上你”该死!不争气的泪水竟滑了下来。这么丢脸的事怎么可以被别人看到。
虽然陆超凡背对姜鸿达,但她的声音却已泄了密。“凡凡--”转过她的身子,看到她的两行清泪,一股刺痛钻进他的心坎里,简直比直接拿刀砍他还痛“别哭别哭,你不想谈恋爱就不谈恋爱;你不想爱我就不要爱我,你想怎样都行,求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这一安慰陆超凡可哭的更凶了。“可是人家没办法不爱你嘛!”干脆扑到他身上哭个痛快。
姜鸿达抱著她轻哄“别哭嘛!爱上我有这么可怕吗?瞧你哭得死去活来,好像我逼你上断头台似的。”
“不准取笑我。”她也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哭哭啼啼、脆弱不堪,就像那些她一向最不耻,认为有辱女性尊严的女人,她不要,她不要变成那样。
“我哪敢笑你,我是努力讲笑话逗你笑。”
“不好笑。”她耍赖。
“那你告诉我好了,什么样的笑话才能让你停止哭泣?”
“你以为我很爱哭吗?我根本不想哭”自懂事以来,她的成长过程向来平顺,不懂何谓挫折与悲伤?更不知哭泣为何物?谁知今天不过短短的时光,竟让她破了戒--想到这儿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争相落下。
姜鸿达决定控制自己的嘴巴,因为说的愈多似乎只会让凡凡的眼泪掉的愈多。“乖,不哭了好不好?”他轻抚著她的背。
陆超凡一个人向来过得舒服自在、生活既充实又忙碌,从来也没想过要谈恋爱,然而安妮的出现,却逼得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承认自己确实掉入了情网。
好吧,掉入情网就掉入情网,那又怎么样呢?世界并不会因此而毁灭,明日太阳依然出现在东方,她有必要哭的惊逃诏地、死去活来吗?谈场小小的恋爱并不会让她失去什么,反而还可能会增加她的生活阅历,这有什么好哭的,她根本没必要反应过度,不是吗?
一旦想清楚了,竟觉得自己很无聊,赶紧拿了张面纸擦干眼泪,重新提起精神,因为她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你走吧,别吵我,我要开始工作了。”?
姜鸿达一脸错愕--这是刚刚在他怀里哭泣的小女人吗?
“凡凡,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一回事?”他大声抗议。
他在生气什么?“拜托你现在别闹好不好?我真的有许多事要忙。”她当他是在耍小性子。
“那你先给我一个确定的日期。”
“什么日期?”
“你何时要给我一个名分?”
“什么名分?”她怎么愈听愈迷糊?
“让我当你名正言顺的丈夫。”
“丈夫?”换陆超凡大叫。
“对呀!人家这样不明不白跟著你,好委屈哦!凡凡--你一定不忍心让我受委屈是不是?”
天哪!他居然比娟儿还会撒娇?
她非在同一天之内接受这么多打击不可吗?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接受与他相恋的事实,这会儿就要她结婚?那明天是不是就要叫她生孩子了呢?
“对不起,我还不想结婚。”太快了,她实在无法接受。
“为什么?”她到底何时才能不再抗拒婚姻?他的努力难道一点用也没有吗?
“我还想出国念书。”她随口捉了个理由。
“结了婚一样可以念书啊!而且我还可以接你上下学,你说这样好不好?”他根本不认为这是理由。
“我还要工作。”她又换了个理由。
“结了婚也可以工作嘛!我又不会把你关在家里。”有个能干的老婆他也乐得轻松。
不管陆超凡找了多少理由,姜鸿达都能一一解决掉。
“哎呀!现在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结婚不可?”举凡人类都一样,辩不赢就开始耍赖。
“结了婚我才可以分分秒秒守著你。”别的男人统统靠边站吧。
“黏那么紧不怕窒息啊?”陆超凡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他多还是爱自由多?
怎么会有她这种女人?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爱他?
“你不嫁我,难道你愿意看我娶别人?”不吓吓她,她永远不知道珍惜他。
“我如果你现在心里就有别人,我更不能嫁给你。”他现在就爱她,那以后呢?像他这么成功的男人,会甘心一辈子只守著她吗?她突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你怎么可以扭曲我的意思,你明知道你是唯一让我心动的女人。”要说赢她实在不容易,看来只好用老方法了--耍赖。
“我不管,我的名节毁在你手上,你要负起责任,跟我结婚。”
“我几时毁了你的名节,这种话你别乱说行不行?”万一被别人听到,人家还以为她是女色魔呢!
“我哪有乱说,你初次见面就让我出糗,彻底毁了我的名节,从此没有女人敢跟我说一句话,因为她们觉得很丢脸。你害我独守空闺,找不到结婚对象,难道不该一肩扛起责任,将我带回家吗?我想这点小事你一定也不愿让岳父、岳母知道吧?我晓得你父母都是很明理的人,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一定会叫你负起责任,马上和我结婚的,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让你很没有面子?所以我想这既然是我们两个的事,我们还是私下解决比较好,你说是吧?”
岳父?岳母?亏他叫的出口,真是不要脸。
没有人会轻易听信陌生人的话,不过她父母却是例外,只要听到有人愿意娶他们的女儿,她父母铁定会十分乐意双手送上,这种贱价促销的行为,没有人能够忍受,即使是陆超凡也不能免俗,所以拚死她也要阻止姜鸿达与她父母碰面。
这个臭小子恐怕就是太了解她的弱点了,才能够一直吃定她。
“怎样?像我这么贤慧、处处替你著想的老公不多见吧?你还不赶紧点头答应让我娶你。”
陆超凡被他的动作和语气给逗笑了。“正经一点好不好?你每次都这样,我实在无法想像你是怎么管理员工的?”
“我工作时是完全不苟言笑的,才不是像这样。我的撒娇与耍赖是你独享的,谁叫你不小心被我爱上呢?”
“我怎么会那么倒楣呢?”她打趣。
“我劝你还是认命吧!你逃不出我的魔掌。”姜鸿达伸手要抓她。
陆超凡灵活的闪开“我不向命运低头。”她开始躲。
“喂,你别跑,我不会放过你的。”姜鸿达紧迫在后。
他们两人玩得开心,似乎忘了这是办公室,而不是运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