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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出的极才。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金陵的深夜,柳风扬处在半醒半睡之间,刚从妓院里出来的他,身上裹着极浓的胭脂味。一手提着玉壶,一手握不住折扇,半睁着醉眼向自己府内走去。
静泌的燃柳山庄在黑夜里如一只沉睡的巨龙,大批侍卫恭敬站直着,瞪着眼眸,望着那位跌跌撞撞的大爷,直到他东倒西歪地颠进府内,所有人都不由地皆松了一口气。
昏黄的月,散着美丽的朦胧,寂静的山庄,处在一处的酣睡之中。
柳风扬醉眼朦胧,分不清道路地向南苑颠去,被提的酒壶摇摇晃晃,像要掉落,令人看了不由为那酒壶担心了一把。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悲凄下回想往昔,柳风扬打了个酒嗝“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西苑里的锦采烨也处在大醉,满身的恶臭,俊脸已布满无数的胡须,听到如此的狂歌高吟,醉脸一歪,双眉皱起后,浑浊的眼珠在黑夜里缓缓睁开。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门外又是一句高吟。
抛起恶臭的被子,锦采烨仰身一翻。
砰
随着椅子桌子的翻倒,整个人如母猪在地上打滚一般,摔的是四分五裂。
醉的不清的柳风扬听到房内有声音,心头一喜,高声惊呼:“真哥,你回来了。”砰的一声撞破厢门,醉眼在漆黑的房内不停寻找。
月辉如水从破门流泻进房。
房内一股浑然天成的恶臭,伴着令人闻了也会醉倒的酒气腾腾上升。
醉里挑灯看剑的锦采烨,在地上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发软的身体无力挣扎爬起。
破门的柳风扬眯着醉眼,好一段时间才把房内打量完,直到目光锁定在地上晃动的人,才惊喜跌过去呼喊:“真哥”
“真哥?”锦采烨躺在地上叨念,晃着了晃迷糊的脑袋,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起”同样柔软无力的柳风扬艰辛万苦,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跌躺在地上的锦采烨扶起。
柳风扬见人站起来了,不待喘气就把酒壶递上前爽快道:“来,真哥喝。”
刚好缺酒的锦采烨见到酒壶,简直就像苍蝇见了大坨屎一般,立刻抢过来,咕噜大灌。
“哈哈哈”颠了二步,颤了三步,柳风扬大笑“真哥果然豪气。”拉着锦采烨,抱着他的肩狂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吟罢,抢过锦采烨手中的酒壶自己也猛灌了一大口。
两人一个醉的一塌糊涂,一个醉的乱七八糟,相拥走出恶臭的厢房,游荡在空寂的明月之下。
听到这句快炙人口的诗句,锦采烨悲从中来,大司马之作,属仍天作。大司马之智唯天抗耳!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悲伤之余,他高吟狂笑。想他十年寒窗,一腔报国热血。想他勤练武艺,梦想退尽来敌。可最后却落得个一败涂地,陷国进困境,苟食草安,生不如死。
“罪人啊,罪孽深重啊。”一声悲痛的哭喊,抢过酒壶含泪高呼:“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原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柳风扬接口吟后,不明白真哥为什么哭了,抱着他的长臂更紧了,无语之下给他安慰。
“好一个古来圣贤皆寂寞。”锦采烨大叹,狂饮一口后,把酒壶递上前吼道:“惟有饮者留其名,喝。”
“喝。”柳风扬很阿力莎,豪气万千接过酒壶,也狂饮了一口。
两人的醉眼相视后,立即狂妄之极地仰天长笑。
沉睡的燃柳山庄被两人吵的是鸡犬不宁,接到禀报的柳杨扬心头一跳,怎么也无法想像得出二哥竟与锦采烨喝酒的情景。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高吟的两人步伐不稳,相扶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异口同声吟出这句后,大量的火把立即把他们四周照的灯火通明。
急奔来的柳杨扬,衣裳不整,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望着那两个如生死兄弟相扶的男人,歪了歪脖子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好?
“二哥”小声怯唤后,柳莹扬与柳杨扬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柳风扬已醉的看不见任何人了,无力扶着锦采烨,高兴嚷道:“真哥,咱们再来。”
“好”声音一落,大醉的两人卟通跌倒在草丘上。
“弃我去者昨之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金陵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遍舟。”
含泪痛吟着诗句,锦采烨笑的肝肠寸断,泪溢满在通红的眼眶之上,抢过酒壶咕噜咕噜仰头痛饮。
众人见他一个大男人哭的如此凄惨,虽然厌恶他,可是心里却也跟着不好受。
“恶贼自作自受。”柳莹扬心里难受,从小鼻里哼出这句话。
柳杨扬幽幽的眼眸,徐徐晃动,吸了吸鼻气上前扶起她二哥道:“二哥早些歇息才好。”
仆人见大小姐上次搀扶了,赶紧上前接替过她的手。
“拿酒来,我还要与真哥痛饮三百杯。”柳风扬不从,无力里如小孩一般的挣扎。
柳莹扬见他醉成这样子,上前朝他呐吼:“二哥你清醒点,他不是真哥,他是真哥的仇人。”
没听见她的呐吼,柳风扬见真哥还跌趴在地上,拖着无力的大腿挪到他身边,挣开仆役的手便也趴在地上,使尽吃奶的力气想要拽起他“真哥,咱们出去再喝。”
醉的不省人事的锦采烨眼里毫无焦距,躺在草丘上已然处在半昏迷状态,任他拉扯着,一动不动。
柳莹扬见他二哥如此模样,眼里泛泪上前拉着他吼道:“二哥,你清醒清醒,真哥已走了。”
柳杨扬见状也亦常不忍,摇了摇头朝旁边的海豹道:“把二哥扶回房里。”
“是。”大小将心里亦样苍凉,上前搀扶起伶仃大醉的二少,强硬把他架回东菀。
“真哥”被架走的柳风扬大力挣扎,大声狂吼,直到远离了众人,双眼一闭后才醉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