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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家去呢,回头来寻你。”
翠墨怕小梅吃亏。也从店里走出来,冷笑道:“你是那专长坑蒙拐骗偷的王家的小姨子?你想打我们家主意?小心些!我已是合小梅对过了。谁使你上我们家送点心的?”
柳青青不曾想相家居然会使人来问。对出谎来,她小脸不过微微一红。笑道:“其实我是有心合姐姐们结交,偏”
“使的这种不要脸的手段来结交,我呸!”翠墨冷笑道:“你要行骗你自去寻别人,休找上我们家!”翠墨甩着袖子上车,小梅瞪了她一眼,也道:“休进我家门,我家也不要做你生意!”掉头回铺子。
柳青青看两个人都走了,笑了一笑,对轿夫道:“接着走,前边王中书府上就是!”她积年行骗的人,怎么会叫这两个不顶事的小丫头打倒。正主儿还不曾见过呢,岂能罢休?她回家想了又想,那相家听说在码头处开了个极赚钱的酒坊,须要打听明白那位相公子地脾气,改日去那里撞他,正好避过这两个相夫人的心腹。
却说翠墨回来,先寻了相公子回话。相三公子微皱眉,叫专管打听消息的二管事来,吩咐他去查,又怕娘子担心,叫翠墨不要合真真说,待料理好了再说不迟。
其实相家正值多事之秋,一连几封信催他回去,相京生不得不回,偏那王家好像不大安份地样子,他哪里放心走。晚间陪着真真吃了饭,走到书房里候着。
二管事打听清楚,回道:“那王中书娶的娘子自称是严氏,姐妹两个原姓柳,是前几年因为吃空饷吃地太狠满门抄斩地柳将军,却是他外室生的女儿。官卖地时候叫六指王小六买了去做媒子。这几年也帮着王小六骗了不少钱。上一回骗那个王中书六千两银子,却叫她姐两个明目张党在王家留下来。
王小六正恼呢,偏那柳家姐妹铁了心不肯回头,那个小的又有些本事,强迫不得。正求曲驼子出头呢。”
相三公子听了,叹息,道:“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在她们也是可怜人的份上,你叫曲驼子传话给那个柳二小姐,叫她老实些,不然,她伸手剁手,伸脚剁脚。”
柳青青实是后悔那一日做的有些过,所以极老实在家过日子,门都不肯出。
这边曲驼子等不到她出门,却是无法,只得使个小子在门口转。这一日二更,柳青青在床上滚来滚去,想到她姐妹两个替王六指赚了数万银子,自家手里却没有存下几两,将来可怎么过日子?这王家姐夫看着却不像个能养家的人,还要她设法。
柳青青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穿上紧身束腿的衣服。她原是小时候苦练过的本事,在王六指手里又是藏拙,所以人多不晓得她的本事,此时为了一辈子的荣花富贵。自然要拼一拼。她出来寻棵树两下就翻出墙,再贴着墙走到码头处,正是夜深人静地时候。随手偷到条小船,取了舱里的斗笠挡着脸。划了小半个时辰到相家附近的小码头。
柳青青凭着记忆摸进桑园,就听见狗叫声连成一片。她自以为苦练过几年功夫,何怕区区几只会叫地狗!捡了根长树枝在手大胆朝前闯。
她进了竹林,叫竹叶挡着月亮的光亮,一时什么都看不见。只得停下认路。偏偏有几只不叫地狗卧在不远的阴暗处,闻见陌生人的气味,一齐扑上来,都是扑到柳青青身上才叫。
若是一两只狗,柳青青左手一拳打倒一只,右腿一踢踢翻也容易。偏生七八条狗接连扑上来,她哪里招架得住,就吃一只恶狗咬到小腿,忍不住“哎呀”喊了一声。拼命抡树枝,把狗都打退了掉头飞跑。一时间群狗都飞奔而来。相家守夜的听见狗叫的异样,十几个人点着灯出来瞧。柳青青吃了亏。哪敢再留,拼着命逃到河边。跳进水里。在小船底下伏着,追上来地人合狗寻不着她。才罢了。
柳青青心中却悔在小梅那里不曾下功夫套话。原以为好色有钱的公子多是败家,家事必定荒废,却不晓得相家这样严密,居然养了这许多恶狗。她听得久无人声,方拖着冷的打抖的身体爬上船,忍着腿痛划回去。
好容易挣扎着到梨花巷,她费了许久的功夫才翻回两重院子。柳青青取灯照看,小腿处血肉模糊,偏又浸了水,痛得已是麻木了。她不敢声张,咬着唇取酒浇过,洒了些七厘散,又拿酒冲了些七厘散吃下,就流了一头的汗,倒在床上喘不过气来。第二日近午,小怜来请吃中饭,她硬撑着起来吃了半碗饭,却是头晕眼花,却是忍不得了,叫长随去请郎中。那个曲驼子得了消息,花几个钱买通了长随,妆个郎中进来。
柳青青见了曲驼子大惊。
曲驼子因她房里无人,正好说话,板着脸道:“听说昨日有位相公子家遭了贼,放狗把那贼咬了一口,想来就是你了。相公子是什么人?你师父张三娘到他跟前还老实的不敢动弹呢,你要自寻死路,休拖我们下水,那相家我们是惹不起的。”
就这几句话功夫,柳青青已是换了六七个主意,此时她若招了,将来这些人还要来寻她们姐妹,却是一辈子在泥水里打滚。好容易才跳出来,岂肯再合他们有来往,虽然心里害怕,面上却妆出一副又臭又硬的样子,冷笑道:“郎中,你疯了,说这些糊话。我爹爹现在京里做官,我姐夫是中书舍人,你再乱说话,仔细你地皮。”大喊小怜,叫人请他出去。
那曲驼子传了话就是把自家撇清了,这个毛丫头有没有听进去合他没关系,只要他不得罪相家就使得,对着柳青青冷笑一声,掉头而去。
柳青青嘴上说的硬,心里却后怕,这个曲驼子积总销脏,连他都怕的人,想来那相家是惹不起了。还好相家既是叫人传话,就是不肯合她一个小姑娘计较。只要自己远着相家,可保无事。
可是弃了相家,哪里再得有钱又好哄地冤大头?她想来想去,梨花巷里极有钱的也多,都是插不进手去地,只有那罗家,王六指原来也打听过,那姓罗地好性子,心肠又软,可以下手。那罗老太又是住在小梅的铺子里,要从这条路子上着手极是容易,他家暴发在苏州没根基,想来动他也无人管地。柳青青想了许久,打定主意就是罗家,想到将来有数千银子在手,或是自家买田置地坐产招夫,或是办份体面嫁妆嫁人都容易,就放了心去睡。
她吃苦止非一日,虽是浸了冷水,又吃狗咬,若换了是她姐姐只怕都是一病不起,极少也要将养一两个月,偏她一来自家有药会治,二来身体也好,睡了六七日起来,一餐吃了两碗饭,又活蹦乱跳出来闲走。看到小梅不在铺子里,她就贴进去寻小梅娘,或是在门口晒太阳做活的罗老太说话。一连叫小梅当罗老太面赶了两次。罗老太忍不住说小梅道:“你这孩子心肠硬呢,她一个小姑娘家,来耍耍又不挡你生意,为何总要她走?”
今天临时有事大汗,很抱歉更的晚上,明天争取早点更。脸红红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