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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伸手拉过给无焱盖在身上的自己的衣服,陆小青紧紧搂着无焱,看着洞外的黑夜,陆小青突然觉得就这么下去,到底要多久才能等到无焱的人找来,但是要自己找路,万一没有找到,反而与来寻找的人失之交臂,那到最后该怎么办的是好?只希望如无焱所说,他的人一定会下来找他,不管是生还是死,希望他们的速度快一点。
静寂的夜里陆小青借着火光,低头看着无焱,什么话也没说,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无焱,眼眸中那一抹神色,实在是让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怀中的无焱突然动了动,陆小青顿时回过神来,欣喜的以为无焱醒了,却见无焱依旧闭着双眼,额头仍然热的烫手,比之刚才更热了,身体却更加贴近了自己,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牢牢的握住,就算在睡梦中仍然不放开。
陆小青咬着牙看着无焱,无焱的脑袋不经意的动了动,微张的嘴唇断断续续道:“青儿,怕黑。”
陆小青先是一楞,接着心中没来由的又酸又涩,同时更多的是喜悦,无焱知道她怕黑,从一见面就知道她怕黑,害怕那种黑的五指都看不清楚的时候,他知道是她缺乏安全感,所以这几日强迫自己醒来陪她,所以才会说让她不要怕,原来不是自己以为的断了骨头,身体各处大大小小的伤势奈何他不得,他只是强行忍着,只为怕她一个人面对这样的环境,面对黑暗。
陆小青眼中一红轻声道:“不怕,有你在身边,我不怕。”见无焱听着她的低喃,微皱的眉头稍微放平了点,靠在她身上又不动了。
一个晚上陆小青基本没睡,一直注意着无焱的情况,但是光注意有什么用?自己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可想,陆小青第一次深深的埋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去学金融,而不是去学医学,现在一点最普通的常识都没有,发烧就只知道吃感冒药,发炎就吃消炎药,现在却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焱这个样子,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帮不上。
一连两日无焱高烧不退,陆小青见无焱神智渐渐不清,不由心中焦急万分,可是那种束手无策的绝望,真的逼的人心都快燃烧起来了。
红着眼的陆小青抱着无焱,无焱这两日基本上全是昏睡,偶而清醒的时候,便是安慰陆小青,陆小青见无焱不顾自己,反而全是为她着想,心中都紧了,却仍然微笑着告诉无焱,没事,自己没事。
看着怀中的无焱,那曾经俊俏的脸孔,此时会是苍白之色,深陷的眼窝,青紫的嘴唇,一直刚强高傲,一直被自己当成靠山的人,此时是这么的虚弱,那样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却为了自己成了这个样子。
本来以为凭无焱的内力深厚,纵然身上受了这么多的伤也没事,昨日出去舀水的时候,从远处才发现光滑的石壁上,全是带血的手印,从那一刻自己才知道,为什么从那么高处掉下来不会死,不是因为那颗树,而是无焱用尽了内力击打在山壁上,只求能够缓解下落的速度,才能在遇上那颗树的时候,借力把自己抛出去,才能使自己只受了一点小伤,而他却支撑不住重重摔了下来。
自己只知道是无焱护着自己,却没有深想为什么一个受伤那么重,一个却受伤这么轻,现在才明白依无焱那么高的武功,断没有一下病倒的道理,原来是因为内力耗尽,所以根本没有抵抗能力。
见无焱两日之间好像人都瘦了一圆,陆小青不由紧紧拥着无焱,虽然不知道怎么治疗,但是却知道一旦高烧久了,转成肺炎,这条命也就搭上了,轻轻把面颊贴在无焱面颊上,喃喃的道:“无焱,别睡了,快点好起来,不要丢下小青,不要丢下小青。”
喃喃低语了半响,突然身边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道:“不会的,我不会丢下青儿的。”
陆小青一楞下惊喜的抬头,见靠在自己身上的无焱双眼似睁未睁,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的,陆小青忙道:“无焱求你好起来,无焱,你一定要支撑住,你的人快来了,你一定要支撑住。”
无焱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茫然的望着陆小青,半响才聚焦在一点上,见陆小青红了双眼,神色极是疲倦,不由欲抬手抚摸,但是手才伸到一半便无力的垂了下去,陆小青忙拉着无焱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无焱定定的看了陆小青半响,缓缓道:“我会支撑住的。”
陆小青才欲说话,就见无焱又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唤几声,无焱具没有反应,看来又昏过去了,无焱的身体越来越差,连找来的水果都吃不了,只有陆小青强行喂了一些汁水,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晚间,陆小青特意燃烧起几堆大火,把洞里烤的暖暖的,一边紧紧的抱住无焱,无焱脸上依然是持续的红晕,身上却冷的很,面上露出的痛苦之色,深深的揪住陆小青的心,伤口发炎和断腿之痛,无焱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露出过,现在昏迷当中不由绽露了出来。
陆小青抚摸着无焱的脸颊,低声道:“笨无焱,为什么跳下来?我真的就那么重要么?为什么要跳下来?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死了这条心?傻瓜,我怎么值得你这么做?”
擦拭着自己落下的泪水,陆小青轻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更信奉女儿的泪水更珍贵,你呀,你呀”
喃喃说了半响的陆小青,胡乱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想说些什么,只知道想跟无焱说话,低语中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道:“青儿,我喜欢你,好喜欢你,青儿。”
陆小青顿时对上无焱的双眼,却见无焱闭着眼,轻声唤了两声无焱却没有反映,陆小青正欲做罢,却又听见无焱喃喃道:“青儿,知不知道我好想见你,好想让你在我身边,看见君轩能陪在你身边,我嫉妒的想直接冲过来带走你”陆小青咬了咬牙听无焱继续说,那知无焱又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久,无焱突然又道:“跳下来,死了也好”“青儿,我要不在,你怎么能走的出去这里”
“青儿,青儿。”
陆小青默默的听着,先以为无焱在对自己说话,后来才发现无焱是烧糊涂了,一直不停的说着胡话,断断续续左一句右一句,但是不管那一句都跟自己有关,陆小青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下。
“青儿,你是我的,我会解决好一切的,我会的,会的。”
陆小青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抱着无焱的手臂,轻声道:“无焱,为什么我会遇见你?为什么我不早一点遇见你?为什么你不早一点遇见我?”
“青儿,别跳。”
无焱突然的一声高喊吓了陆小青一跳,忙连声道:“我不跳,我不跳,我不是跳崖,我是不小心,我以后一点会小心,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再也不会,我保证,无焱,我保证。”明知道无焱根本听不见,陆小青依然信誓旦旦的对无焱保证着。
陆小青小心翼翼的抱着无焱,手腕转换间见无焱痛的吸了一口冷气,不由揭开无焱身上裹着的绷带,一见那伤口居然开始化脓,陆小青不由全身都绷紧了,掉下断崖也有很多日了,再等不到人,无焱怎办?已经开始感染,这会要命的。
“青儿,离开,离开。”
不知道无焱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陆小青一厢情愿的以为,是无焱在叫她离开这里,不由紧紧抱着无焱摇晃道;“不,不离开,要离开我也一定要和你一起离开,我不会丢下你,我们一起走。”
剧烈的摇晃让全身都痛的无焱微微睁开了眼睛,见陆小青泪流满面的抱着自己,无焱不由沙哑着嗓子道:“我不会死,你别担心。”
陆小青恍惚间见无焱睁开眼睛,不由快速擦干眼泪道:“我不担心,你是祸害,跟我一样不是个好人,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无焱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轻声道:“我会陪你的,一定会让你等到他们来。”边说边喉头一痒,哗的吐了一口血出来,见那是深紫色的血,陆小青顿时变了脸色,这是内府受伤才会吐这样的血出来,无焱忙道:“别担心,吐出来就好了。”
陆小青紧紧抓住无焱的肩膀道:“无焱,你告诉我你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我要心里有数,无焱,不要强忍着,你不能瞒我,你不能瞒我。”
神智又有点迷糊的无焱,望着陆小青一脸的坚决,边缓缓闭上眼睛,边断断续续的道:“断了两根肋骨。”说完头一偏又晕了过去。
陆小青不由惊呆了,如此严重的内伤外伤,眼前的无焱是怎样挺过这些日子的?就为了自己不担心,所以一直都不告诉自己,要不是现在神智委顿,自己肯定还是问不出来,突然想起倚天屠龙记里面,在高塔上灭绝师太和周芷若那段,灭绝师太把周芷若从半空抛下,周芷若无事而灭绝师太却死了,这就是无焱对自己做的,无焱,无焱,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正恍惚间突然觉得小腿上一痛,陆小青漠然的转头一看,只见一条小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山洞,现在一游一游的游出了洞去,见小腿上丝丝鲜血渗出,陆小青不由茫然的转过头来看着昏迷的无焱,半响突然微微一笑道:“无焱,看来我们真的要在一起。”边说边紧紧抱着无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