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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君若瞧墨渊那模样,一颗心都提了上去,无意识地复述:“这......”
墨渊朝她躬身一礼:“真不赶巧,我正打算出门逛逛,不若等我回来?”
“何时回来?”君若问。
墨渊指了指自己覆在眼睛上的绸带:“说不好,一者人生地不熟,二者我是个瞎子,迷个路什么的是常有的事,这一来二去......”
墨渊躬身一礼:“我尽量在星君回穹苍宫前赶回来。”
回穹苍宫前?这哪是逛逛?这是走失!
君若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说:“我也闲来无事,就由我来当渊君的眼睛吧。”
墨渊好似受宠若惊,握上君若的手:“星君不生我的气了?”
“怎么会呢,渊君是我在穹苍宫第一个好友,当日带我回星君殿,还未谢过渊君。”君若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
就这样,君若一手提着葡萄,一手牵着墨渊的手出了不夜宫。
不夜巅原本没有昼夜,自然也没有时间的概念。夜尊即位后改变了不夜巅的布局,现在的不夜巅呈日晷状。
不夜宫位于日晷的中心,其它区域围绕不夜宫而建,分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共12时区。
是以,俩人一出门就是中心,热闹非凡。
路人瞧见从不夜宫中出来两人,男子面如冠玉,女子如初发芙蓉,好一对璧人。
跟着走了几步,才发现那男子竟是个瞎子,委实可惜。而那女子,也只是生着一副好皮相,行为却粗鄙。
只见她将葡萄高高提起,仰起头去衔,一颗颗紫亮圆滚的葡萄将她的嘴塞得满满当当,走出没半条街,就只剩光秃秃的葡萄蒂。
“啊,若姐姐。”街旁的酒肆中传出一声惊呼。
这声音?君若循声望去,只见酒肆二楼临街的小窗探出一个脑袋,不是南星是谁?
南星身旁一抹月白的袖袍一隐而过,看不真切。
“南星。”君若飞身上了二楼,还没站稳,怀里就撞上来一个脑袋,险些摔倒。
抱了好一会儿,君若才摸摸南星的脑袋,还扯过他的手指一一检查,什么都没少,还胖了,君若这才放下心来。
检查完南星,君若这才注意到旁人,只见一红衣轻纱女子正坐在桌旁,长发用一根碧血簪虚虚拢住,垂曳在身后。
红纱遮了面,君若本以为是扶桑,但细看下来却不是,不禁疑惑不已:“这是......”
“这是.......扶......朝暮姐姐。”南星一句话没说利索,顿了一顿。
那女子款款走来,走动间铃铛声响。她赤着足,脚踝间系着一根红绳,缀着铃铛与珍珠。
这女子动作极慢,步步慵懒,步步透着媚意。到了近前,才开口:“多谢星君救我族人,南星思念姐姐,我听说星君来了不夜巅,就带他过来了。”
竟是沧墟女帝!君若对着朝暮行了一礼:“多谢朝暮姑娘了。”
“不必谢,南星这小子,吃太多,养不起。”朝暮调笑,嗓音与君若的清脆不同,带着绵,蓄着媚。
南星努努嘴,想说什么,却吞了下去。
朝暮是北淢鲛皇淮洲的女儿,鲛人族神女。说是神女,但鲛人一族要到成年那日才可选择幻化性别。
千年前,君帝与君后的孩子甫一出生就夭折了,君后伤心欲绝闭了死关。淮洲送朝暮入穹苍宫,但君帝并未立刻同意这门婚事,反而说等朝暮成年后再说。
谁知,蜗居幽冥泽的叛将——靳川不满淮洲奉承君帝,带兵围困北淢,所幸有穹苍宫相助北淢,两方陷入僵持。
朝暮成年幻化那日,靳川钻了空子,导致淮洲携一众精锐献祭自身永久封闭北淢。
他们的血化作血雾笼罩着北淢外围的沧墟。血雾能使人发狂,除鲛人族不可入内。朝暮悲伤欲绝,入了沧墟再未出来。
过了两百多年,朝暮灵力大进,成了沧墟女帝。君帝顾念淮洲的托付,命迦南星君座下祀文神官去沧墟送婚帖。
哪知女帝不领情,将祀文神官和婚帖一起钉在了穹苍宫宫门上。祀文神官身死,迦南星君护短,去找女帝讨要说法,也一去不返,再无踪迹。
君若咋舌,没想到威名在外的女帝竟是这样一个美人。自己和她倒也算有些渊源。若不是她,也没有空置的星君之位给她捡漏。
告别朝暮后,君若一手牵着墨渊,一手牵着南星,心里头快活极了,颊边的酒窝深深,酿了好些蜜。
回去后,君若又将南星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他完好无损,这才脸一板,捏着南星的脸颊说:“好啊南星!我担心你担心得吃不下饭,你竟然好吃好喝的,还长胖了。”
南星急得忙解释:“若姐姐,我也是很惦记你的。”
“惦记得胖了?”君若不依不饶。
“我......我......我......”南星急得磕巴,他确实很惦记君若,还想偷偷溜出去找君若,谁知道七拐八绕进了个山洞,见到了一个长须男子。那男子收了他当徒弟,天天拘着他下棋。
君若瞧南星那模样,扑哧笑出了声,南星这才知道上了当。
君若询问南星这段时间的事情,南星将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君若一直想给南星找个先生,没想到南星误打误撞自己认了一个,没准也是缘法。
君若没正经学过下棋,但和星图棋磨合的时候,翻过几本棋谱。她琢磨了一下,对南星说:“那我要考校你的功课了。”
君若拿出星图棋摆好,让南星执黑子。
谁知,第一颗黑子落下时,棋盘上漾起了璀璨的银芒,每一条棋格线上都仿佛镶嵌上了银丝。
君若诧异地望着南星,问:“你师傅是谁?”
“师傅就是师傅啊。”南星无辜地眨眨眼。
君若若有所思地盯着星图棋,是以错过了南星眼里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