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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劲道见黑格尔王承认自己身份,不由微微一怔,他虽然已料准黑格尔王身份,却没有想到黑格尔王如此坦然明快就认了,心中暗道:金巨能从黑格尔王手中讨得五行辟毒珠这样的天下奇珍,可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黑格尔王这次现身中原,不知是为五行辟毒珠而来,还是为了助金巨夺回武林盟主之位,金巨身败名裂之后,四处搬请救兵,联络人手,以图东山再起,想来后者原因居大!他料准黑格尔王来意,情知黑格尔王既在中原镖局现身,金巨肯定也不会太远,这可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他遍寻金巨不着,想不到今日竟在中原镖局阴差阳错撞上了,他本来挂虑呼延守烈安危,现在却是放下心来,金巨和呼延守烈交情过命这是他曾听呼延守烈亲口提及的!夏劲道强忍心头激动,对黑格尔王道:“黑格尔王既以屈驾光临中原镖局,不知金巨又在何处?”
夏劲道此言一出,黑格尔王不禁耸然动容,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何出此言?”金巨虽然失却武林盟主之位,身败名裂,天下耻笑,但毕竟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仍在,夏劲道小消灭年纪竟然对金巨指名道姓,而且语气分明不善,,又令他如何不惊!
夏劲道心头一阵巨痛,他时至今日,所遭罹难厄运一大部分皆拜金巨所赐,是非黑白,情由善恶,他一定要当面向金巨弄个清楚,做个了断!黑格尔王吃惊非常也在意料之中,因此冷冷的道:“我和金巨有一段恩怨纠戈,需要金巨给我一个交代,黑格尔王如能赐告,在下不胜感激!”
黑格尔王见夏劲道口气如此强硬,冷笑一声道:“年轻人武功了得,却也不失为英雄豪杰之士,不过金巨任武林盟主期间,虽然毁誉参半,褒贬不一,但据我所知,也没做过什么恶事,你小小年纪,又与金巨有甚过节!”
夏劲道一门心思全在金巨身上,见黑格尔王横加干涉,顿时大感不耐,道:“黑格尔王,这是我和金巨之间的个人恩怨,无需向旁人解释,你若不让路,我只好硬闯了!”
黑格尔王闻听此言,碧色脸膛竟然为之一白,夏劲道分明未将他放在眼里,自觉威严扫地,也不由勃然大怒,冷喝道:“你要硬闯,尽管闯好了,金巨是我的朋友,我只有舍命替他挡这一关了!”
夏劲道脸色铁青,功运全身,立时便要动手,黄香忽然发觉情形不对,忙止住夏劲道道:“暂莫动手!”夏劲道不解其故,却知黄香一定有所发现,只得冷哼了一声,悻悻然站立一旁!黄香转对黑格尔王道:“黑格尔王不下万里远来中原,现在又不惜性命舍身护友,当真是义薄云天!”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黑格尔王性格饶是如何孤高冷峻,听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的夸奖,也不禁觉得遍体舒泰,大为受用,道:“女娃娃,你说话不要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照直讲来就是!”黄香笑道:“我只是有点奇怪而已,堂堂的中原镖局怎的被黑格尔王打破了镖门也无人出来理会,烈火银枪呼延守烈真是个脓包软蛋!”
黑格尔王道:“女娃娃,你说的真有趣,不错,呼延守烈要是见了我,那还不要磕头认罪,自称脓包软蛋,只可惜,他不在”话一至此,忽的住口,情知上当,一张老脸羞臊难当,好在别人也看不出来!
黄香格格笑道:“我知道了,原来呼延守烈不在中原镖局,怪不得黑格尔王这样威风!”
黑格尔王情知这小女子古灵精怪,惟恐被她看出破绽,连忙截口道:“也只不过两扇破木门罢了,大不了我赔给呼延守烈一个金的就是!”他故作坦然,心里却是焦躁不安!
夏劲道听至此处,忽的明白,暗道:不错,呼延守烈既然不在中原镖局,黑格尔王又为何隐身门后,而且一俟来人便是致命一击,难道黑格尔王结上了什么极厉害的大仇家专门等候仇家来犯不成?不过金巨和呼延守烈是交情过命的朋友,黑格尔王和金巨的交情也是非同寻常,黑格尔王断然不无缘无故在中原镖局现身想到这里,夏劲道心头不由怦然大动:难不成金巨也躲在中原镖局之内?
黄香见黑格尔王截住自己话头,心中不由好笑,口中道:“黑格尔王,你不必惊慌,这件事我们不告诉呼延守烈知道就是,不过你鬼鬼祟祟躲在门内,一定没干什么好事,对不对?”
黑格尔王见这女娃子牙尖嘴利,处处凌人,简直可恶之极,连忙叱道:“住嘴,休要胡说八道,我怎么没干好事,再说这镖局内空无一人!”
黄香笑道:“那就对了,镖局内空无一人,黑格尔王你一定是非偷即盗!”
黑格尔王情知中了黄香圈套,心中不由叫苦不迭,不过口中仍是强自辩解:“本王库中金银成山,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这一个破镖局又有什么烂玩意值得本王稀罕的!”
夏劲道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跨前一步,喝道:“黑格尔王,金巨可在镖局之内?”
黑格尔王气的浑身发抖,忽的仰天长叹道:“金巨,你落此下场,实在可恼,连累本王也要受宵小尔辈奚落”话音一顿,面对夏劲道道:“尔等欺辱本王太甚,为了本王威信,也只有再次领教你的绝世武学了!”
夏劲道见他执意相阻,当真无可奈何,道声:“得罪!”施展氤氲身法,掠上石阶挥拳便打!黑格尔王见夏劲道身法虽然神奇无比,拳法却是平庸,心头不由大喜,惧意立减,口中喝道:“来的好!好身法!”他连赞两声,却是由衷而发,无一丝作伪!当下身形一退,敛腹提胸,二掌齐发,径向夏劲道双拳击去,用的却是以硬碰硬的招式,存心趁夏劲道立足未稳之际,将其震落石阶!
夏劲道一见黑格尔王用何招式,已料知其居心,当下不闪不避,挥拳硬架,但见双拳两掌相交,砰的两声巨响,黑格尔王身形被震的后退四五步方才拿桩站稳,夏劲道却已稳稳立在石阶之上!一招方过,黑格尔王不由肝胆皆寒,这才知面前这个少年内力修为竟远在他之上,他自二十年前败于金巨手下之后,时至今日乃是第一次与人动手对敌,他在大占便宜之下竟然被这这个少年震退,虽然未曾受伤,也是自觉面上无光,道了声:“果然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语音甫毕,身躯抢进,一招“玉女投梭”猛向夏劲道肩头拍去!他意在抢攻,掌到中途“盘龙双展”“凤点头”“反扣手”连变三种掌法,掌式虚幻莫测,快的无以形容!须臾之间将夏劲道上三门笼罩在重重掌影之下!他欺夏劲道年少,想来对敌经验匮乏,只盼夏劲道稍一出差错,自可籍借精妙掌法一举获胜!
夏劲道见黑格尔王不但掌法变换多端,而且掌指之间掠空作响,自然不敢大意,他虽然年少,却已是武学的大行家,情知在对手全力抢攻之下,稍一退让,立失先手,再想取胜自是大费周章,当下吐气开声,待得黑格尔王招式用老,蓦的一招“铁板桥”上身向后一折,避过黑格尔王双掌,已是抢到黑格尔王怀中,口中发一声喊,双掌径拿黑格尔王双肘,同时右腿屈膝撞向黑格尔王腰眼大穴!这双掌一腿一招三式本来是游盛天的成名绝技,现在夏劲道功力通玄,又将拳理融会贯通,现在稍一改动施展出来,当真有妙到毫颠,威力无穷,立时将黑格尔王逼入险境!
黑格尔王不料夏劲道行此险招,他双掌走空,不由惊的神魂出窍,夏劲道一招之内解杀还杀,立行反击,已是出乎他的意料,这双掌一腿的武功路数更是他生平仅见,做梦都想不到,更加无从化解了,好在他经验丰富,情急之中功运全身,一招“老君醉酒”不避不躲,全身向夏劲道撞来!
众女见黑格尔王突然之间如中风魔,全身撞向夏劲道,竟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不由骇的花容惨变,齐叫一声:“小心!”夏劲道也是吃惊异常,想不到黑格尔王竟然突出奇招,双方贴身肉搏,他的氤氲身法无从施展,更不愿落个玉石俱焚,迫得收回右腿,沉肩挫肘,双掌收回,改掌为推,喝了一声,将黑格尔王细长的身躯平空推了出去,黑格尔王的身躯落地,竟似皮球一般一弹而起,他站稳身形,望着夏劲道,竟然哈哈一阵大笑!
夏劲道愣了一愣,旋即也是放声大笑,众女见此情形,无不惊诧莫名!原来夏劲道和黑格尔王虽是仅过一招,但这一招之内性命攸关,两人已是将各自所悟武学的最高境界全部施展开来,当真是酣畅淋漓,心旷神怡,都觉当今世上有此对手实乃一大幸事,双方笑罢多时,黑格尔王道:“你用的什么武功?”夏劲道也道:“你用的什么武功?”两人不约而同说出同一句话来,不由又是一阵大笑,心中隐隐竟生惺惺相惜之意!
黑格尔王道:“年轻人,你要进中原镖局,我本不该阻拦,但实不相瞒,我的一位朋友受了重伤,暂借中原镖局疗伤休养,方才一场误会,还望年轻人莫怪,只怪我一时糊涂!”
夏劲道见黑格尔王言语十分恳切,也不由心平气和起来,暗忖镖局里的那个人既已受伤,料想不会是金巨,据他所知,以金巨的武功除非是伤在奴剑术下,但金巨一直遁迹江湖,断然不会碰到夏凌霜,否则夏凌霜要杀尽天下负他之人,金巨是首当其冲,如被夏凌霜遇到,又焉有金巨命在!孰知这仅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至于真实的情形,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夏劲道一来天性仁和,不喜与人争执,更不愿凭空结下黑格尔王这样一个强敌,二来怕万一纠缠下去,被黑格尔王人出他的氤氲心法,黑格尔王向他讨要起五行辟毒珠来,到时难免又要胡缠不清!夏劲道思忖再三,疑念冰释,见黑格尔王主动讲和,遂道:“在下年轻气盛,方才冲撞之处,还望黑格尔王莫怪,实不相瞒,在下和呼延守烈有些交情,这次路过洛阳,顺便;来探望一下,呼延守烈既然不在,在下也只好离去了!”
黑格尔王道:“哪里,哪里,我们也只见这镖局之内空无一人,所以才敢斗胆暂借栖身之所的,年轻人既和呼延守烈是朋友,也可称的上半个主人了,我自当悉心照管镖局内一切事物,不教旁人毁坏!”
夏劲道道:“那就有劳黑格尔王费心了,告辞!”说着向黑格尔王拱手施了一礼!
黑格尔王道:“不送!”众人离了中原镖局,夏劲道寻呼延守烈不着,恐怕呼延守烈已经赶赴泰山参加武林盟主大会去了,他本来打算要把王彩雯和十二豹女托付给呼延守烈照顾的,这一来不由有些怏怏不乐!黄香瞅了夏劲道一眼,忽然道:“劲道,我总觉得藏在镖局之人必是金巨无疑!”夏劲道有些不以为然,道:“何以见的?”黄香道:“这我也说不准,不过你又如何知道那人不会是金巨?”夏劲道遂把自己心中所虑说与她听,黄香一拍手掌道:“这就是了!”
夏劲道白了黄香一眼,不解道:“什么这就是了?”黄香道:“我只是据实而言,不似你只是一味推测,你想想看,依你方才和黑格尔王动手情形看,黑格尔王的武功如何?”夏劲道想了想道:“黑格尔王的掌法非但精妙之极,内力修为也是罕见,据我所知,中原武林除了金巨和明空大师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来!”黄香道:“还有一个人你忘记说了,那就是你了!”爱慕钦敬之情,流于言表,顿了一顿道:“你的武功尚在黑格尔王之上,那你有无把握将黑格尔王击成重伤,还要全身而退!”夏劲道摇了摇头道:“那当然不能,如果真要那样,我也一定要受不大不小的伤了!”
黄香道:“这证明我料的果然没错,你想想看,金巨的仇家在将金巨击成重伤之后,还能追踪寻敌,岂不是不可思议,除非金巨是伤在奴剑术下!”夏劲道瞪大了眼睛,道:“黄香,你说的未免太过牵强了罢,你连镖局内之人尚未知道,又如何断言那人是伤在奴剑术下,何况”他本待要说奴剑术凶残霸道,威不可挡,那人岂有命活,却又怕触及黄香心头创痛,连忙住口不言,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惶惑!
黄香情知夏劲道语中含义,忆起父亲惨死之事,不禁心伤欲碎!王彩雯和十二豹女皆知黄花叠死在奴剑术下之事,见她伤心难过,连忙好言相慰,王彩雯心性最是和善,柔声道:“黄姐姐,黄伯伯虽然不在了,不是还有我们大家在么,我们大家现在既已跟了这个小混蛋,他如果欺负你,我们一齐骂他就是!”夏劲道也是神色黯淡之极,心中暗道大丈夫恩怨分明,知恩必报,黄花叠之死,自己一定要和夏凌霜做个了断!他早已将夏凌霜视作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已是下定决心要除魔卫道,但念及父子亲情(虽然夏凌霜与他的父子关系已是疑绽百出,令人无可置信)兀自痛心疾首,痛如刀割,一时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目要喷出火来!
黄香凄然一笑,她虽然故作大方,眼里却早已含满泪花,对夏劲道道:“你说那个人不是金巨,我有三个理由!”夏劲道啊了一声道:“你说”黄香道:“镖局一行属于武林中的生意门,不在黑白两道之列,否则金巨身败名裂之后,和金巨交情过逆的呼延守烈安能坐享太平,恐怕早已被七大门派群起而攻之土崩瓦解了!”夏劲道一阵默然,情知黄香所言非讹,这其间的利害他早已知晓,而且呼延守烈进退两难,痛苦不堪的情形也是他亲眼目睹!黄香顿了一顿,接道:“而黑格尔是青岛柴达木黑格尔王国的第十九代王位继承人,尊宠无极,性格怪癖,孤高凌世,唯一生好武,乃是一个武痴,这一点我父亲年青时为采集天下灵药,遍游四方,当他提及天下奇人异士之时,曾对我说起过黑格尔王,所以我至今记得!所以能引得黑格尔王纤尊降贵,甚至舍身相护的惟有中原武林盟主武功天下第一的金巨,我这么说,倒是不勉强吧!”
夏劲道脸上惊疑不定,心头怦怦直跳,暗道莫非镖局内之人真是金巨不成?黄香瞟了夏劲道一眼,又道:“我还有第三个理由,就算是金巨伤在奴剑术下,也不足为怪,因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奴剑术发必百中,噬血而回也有失手之时,也在情理之中,或许其间还有我们意料不到的情况也说不准呢!”夏劲道见黄香说的有情有理,不禁懊恼不迭,跺足骂道:“黑格尔王如此狡猾,可恶之极!”转身便要返回中原镖局一探究竟,黄香扯住他道:“不要去了!”
夏劲道一脸错愕,道:“为何?”黄香笑对王彩雯道:“你若见到金巨,势必大动干戈,彩雯妹妹又有谁来照顾,再说金巨又岂是傻瓜,焉能等你去了乖乖束手就擒,恐怕他和黑格尔王早已走脱多时了,何况这一切恩恩怨怨,迟早也有解决的那天,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夏劲道情知黄香是挂虑自己安危,不让自己冒险,心中春潮泛涌,感动之极,一拍自己脑门道:“金巨不是傻瓜,我却是大大的傻瓜了!”众女见他如此憨态,皆都乐出声来,王彩雯笑道:“还是黄姐姐心细,哪象他毛手毛脚的!”黄香道:“哦,不知他如何对彩雯妹妹毛手毛脚的?”王彩雯情知说溜了嘴,脸上不由一阵潮红,连忙伸手在黄香腋下一掏,黄香不防她有此一招,痒得连忙纤腰一拧,芳躯挪了开去,仍自咯咯笑道:“他是大智若愚,如不是装傻充楞,又怎会骗的妹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死心塌地的以身相许,还有了小宝宝呢!”王彩雯好笑道:“呸,就黄姐姐嘴儿厉害,到时自有你受的,看你又如何吱声!”她是少*妇心性,自无矜持,又刻意哄黄香开心,免得黄香沉湎于父仇伤痛不能自拔,此语虽然有些露骨,却无轻浮之嫌!黄香听了这话,不由霞飞双面,心头鹿撞,羞赧不安,哪里再敢开王彩雯的玩笑!
嬉闹过后,黄香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稳妥的地方安顿下来,彩雯妹妹身子越来越重,再不能受奔波之苦了!”夏劲道点了点头,情知黄香所言极是,想了一想,记起一个去处,道声:“有了!”说着领众女出城,径奔去年他在洛阳城郊外结识的那户农家夫妇而来!这时已是上午时分,那女主人正在院子洒扫,乍见夏劲道从天而降,还领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和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当真又惊又喜,连忙从屋中喊出丈夫,夫妇两人欢天喜地的将夏劲道众人迎进屋去。夏劲道见屋内陈设依旧朴素如常,不由好生感慨,这夫妇得了他送的一笔巨银之后,仍能勤俭持家,保持简朴,当真难能可贵!
那夫妇两人毕恭毕敬将夏劲道和王彩雯让到北面八仙桌两侧椅子上坐下,又搬了几张凳子,但因分不过来,男主人不由好生尴尬,愣了一愣,转对夏劲道道:“小爷,你们先稍息一会,我去借几张凳子来!”
夏劲道忙道:“不用了”遂把自己来意告诉夫妇二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是替夏劲道高兴,又有些诚惶诚恐,男主人结结巴巴的道:“小爷,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他不明夏劲道有何要事去办,竟然在妻子临产将近时不在身边陪伴,他欲要劝阻夏劲道,但农家人朴实良善,不善辞令,是以竟将这话说反了,女主人也是如此,不解其故!
夏劲道知他夫妇二人心意,心中也不由一阵酸楚,强自按捺道:“这件事事关紧要,我一定去办不可,日后就劳你们费心照顾了!”他不愿将武林盟主大会之事说与这对善良的普通农家夫妇知晓,以免他们过于担惊恐慌!夫妇二人见他主意以定,也就不好再劝,女主人喜孜孜的道:“乡下空气清新,又安静,还能吃上新鲜蔬菜,少奶奶在这里静养以待褥产是最好不过了,医生到时,我们可以到城里去请,小爷就尽管放心去吧,待的回来,说不定就抱上了健康活泼可爱的小宝宝了呢!”男主人则去杀鸡宰鸭,准备午饭!
众女见夏劲道和这对夫妇相处洽然,言语之际十分亲近坦诚,不由好生诧异,这时女主人也转身出外帮丈夫一起收拾去了,夏劲道遂把结识这对夫妇的经过约略述说一番,众女不由啧啧称奇,对这诚实朴实的夫妇又是敬重,又是喜欢!
这时这夫妇的三个孩子从外面嘻玩归来,女主人连忙放下手中蔬菜,洗了手,领三个孩子进屋来见夏劲道,这三个孩子都还记得夏劲道,那个稍大的男孩最为顽皮活泼,一头撞到夏劲道怀里就嚷了起来:“小哥哥,你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来看我们!”剩下的那个男孩和女孩则是牵了手并排站在一起,望着夏劲道笑,也不说话,害羞之极!女主人见自己的孩子如此没有礼貌,不由羞赧难安,骂道:“怎么这样放肆,快叫爷!”夏劲道笑道:“就这样叫,小孩子不要骂他!”他自幼孤苦,身世飘零,饱受寄人篱下之苦,是以对小孩子格外喜爱,这个男孩天真活泼,纯朴无邪,正是天性使然,大人又怎可不分轻重就横加呵斥,伤了一颗幼小美好的心灵!
女主人见夏劲道并不见怪,似是对自己的孩子格外喜爱,不由又惊又喜,又骂了一句,转身出屋收拾去了!那男孩冲自己母亲背影扮了个鬼脸,又对夏劲道道:“小哥哥,你可是传说当中的侠客么?”他紧紧盯着夏劲道,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满是惊奇,羡慕之色!众女见了这个男孩如此模样,皆是笑出声来,十二豹女皆都出屋帮夫妇二人张罗午饭去了!夏劲道笑道:“哦,你的眼睛可是火眼金睛,这么厉害!”那男孩不好意思的道:“我是听我父母说的,他们都说你是个劫富济贫的大侠客,还叮嘱我不要把小哥哥的事说给别人知道!”说着胸脯一拔,大声道:“小哥哥,我长大了也要做你这样的人,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夏劲道暗赞那夫妇二人谨慎心细,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待我办完事回来,就教你武功!”男孩眼睛一亮,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激动的兴奋的不得了:“是的,那咱们拉勾!”
黄香和王彩雯见那稍小的男孩和女孩仍站在原地不动,只顾看自己的哥哥和夏劲道又是说笑,又是拉勾,不由十分爱怜,两人起身一人拉了一个,到各自跟前坐下,黄香拉了那女孩,见这女孩长的眉清目秀,胖乎乎的惹人喜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虽然只有五六岁,却十分聪明伶俐,立即答道:“我叫柳红儿,我大哥叫柳青,我二哥叫柳玉,人家都叫我们柳氏三兄妹!”黄香和王彩雯见这女孩说的有趣,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只觉心情分外开怀舒畅,过惯了江湖血雨腥风,提心吊胆的日子,再来过这与世无争,恬然安宁的农家生活,竟然大有恋恋不舍之感!
这时午饭已然备好,相继端了上来,农家饭虽不及大饭店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但却别有风味。菜有煎豆腐,鲜笋炒豆芽,草菇煮白菜,虽是素菜,却也香气扑鼻,汤有咸菜豆瓣汤,清炖老母鸡汤,最后又端上两只整鸡整鸭,一大盘咸鸭蛋,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可谓丰盛之极,摆满了仅有的这张八仙桌,除了王彩雯还坐在桌边,其余人只好站着用餐了。女主人先盛了满满一碗鸡汤,端给王彩雯道:“老母鸡汤最有滋补,少奶奶一定要多喝才行!”王彩雯红着脸点了点头,夏劲道则笑道:“我好久没有吃到这样鲜美的饭菜了,今日正偿我愿!”
夏劲道要柳氏夫妇一同用餐,柳氏夫妇坚决不肯,他们将夏劲道作贵人看待,甘以奴仆进侍,夏劲道无可奈何,只得作罢,柳青,柳玉,柳红儿三个孩子因为家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些人,兴高采烈之极,也顾不得吃饭,围在众人身后嬉笑追打,闹的不可开交,引的众人哈哈大笑,气氛融洽之极,便恍似一家人一般!
用餐已毕,柳氏夫妇将剩饭吃了,又将碗盏杯碟等一股脑收拾下去,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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