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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胡大伟复合了!”肯定句。
“这是我的私事!”
“呵,”陈奕筠咬牙笑道:“穆嫣,你真贱!”
“彼此彼此!”穆嫣浑身筛糠般哆嗦得厉害,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变得伶牙利齿了!”陈奕筠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儿紧张到快要晕倒,他愤怒她的平静和麻木不仁。
“你说两句话,结果说了三句!”穆嫣告诉他:“我要挂电话了!”
不等他作出反应,她就挂断了电话。
纤手按着话机,她无力地瘫坐下去。
游戏该结束了,她玩不起也输不起!
早知道这是他布下的局,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跳进去,被他耍得晕头转向,惨败而归。
如今,她再也无力陪他周旋。这个男人,注定不会属于她。当年,她弃他而去时,她就永远地失去了资格!
踉踉跄跄地回到画室,她心乱如麻,再也无法平心静气地作画。
拿起画笔,她下意识地在画布上涂抹着。良久,她定睛看去,只见画布上写下了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句子:
鱼儿上钩,那是因为鱼爱上了渔夫,它愿用生命来博取渔夫一笑!
*
“反复调查了他无数遍,没发现什么问题!杨阳这个小子从小是个孤儿,被远方表亲抚养到十三岁,他偷偷扒上火车去临江打工。”
“身材修长,面容俊俏,美发店里很欢迎这种小学徒工。管他吃饭学艺还发给他工资,他基本是在各家美发店里长大的!”
“十五岁,他从打杂的变成了理发师,开始正式给顾客理发!十七岁,发现他有被富婆包养的迹象,不过并不持久,很快又回到美发店。”
“这个小子是混大的,不过跟任何道上的黑社会势力都没有关系!也没发现他跟任何组织有联系,总之,他就是个一半靠着卖弄色相一半靠着手艺谋生的小理发师!”
阿九向凌琅报告着新一轮的调查结果,谨慎而详细,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因为凌琅总是认为杨阳可疑,身份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阿九反来覆去地调查,就是查不出杨阳有何可疑之处。
不过,他还是很尽心地跟主人反应了一个发现的问题:“如果非要在这个小子身上找出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认识他的人最近都普遍反应了一件事情。”
凌琅抬起眼眸,问道:“什么事情?”
“认识他的人都说,最近杨阳越变越漂亮,怀疑他是不是去整容了!”阿九边说边出示了杨阳以前的照片和近期的照片。
以前的照片稚气未脱,近期的照片似乎有种成熟的韵味。不过这也算正常,都说女大十八变,男人其实也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孩肯定会蜕变成熟,尤其是当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从来不多话的阿九,此时犯了个很要命的错误,他自作聪明地判断:“都说恋爱中的女人越变越美,我觉得恋爱中的男人也一样!”
“你懂个屁!”凌琅大怒,斥道:“滚!”
阿九第一次被凌琅当面喝斥滚,脸上挂不住了,想说什么又怕徒增主人的怒火。他悻悻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凌琅喊住他,在他回首目露希翼的时候,冷冷地接道:“去把依凝接来!”
阿九俊目里的希翼很快消失,变成了一贯的漠然。点点头,他领命而去。
*
完全封闭的房间里,杨阳蜷缩在一隅,美丽的凤目惊恐地注视着向他逼近来的彪形大汉。
这些黑衣男人个个人高马大,逼近杨阳的时候,目露淫邪,嘴里嘿嘿笑道:“真是个尤物!妈的,这小子不做女人太浪费!”
“不浪费,压在下面一样玩!”另一个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别碰我!”杨阳退到最后面,脊背靠着墙壁,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他将会被众多男人强(蟹)暴,成为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恶梦。
那些男人毫不留情地围堵上来,打算群起攻之。
“姐姐,救我!”杨阳双手抱头,放声哭嚎。“啊呀!”下一秒钟,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他被人狠狠一脚踹翻在地,抬起头,见到凌琅站立在跟前。不禁失声喊道:“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琅捏了捏绝美的大手,指头节咯嘣响,充满了震慑力。
杨阳吞咽了一口唾液,目露惊恐。
“小子,害怕了?”凌琅一脚踏在他的胸口,踩得他差点儿吐血,却又不让他吐出来。“想不想尝尝被男人干的滋味?”
“你这么对我我告诉姐姐!”杨阳居然还敢反击。
“哈!”凌琅真想一脚踩死他,当然他不能。“吃亏受委屈就知道找女人申冤告状?你是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是男人!”任何男人都不愿被质疑性别,杨阳也不例外。
“我看你倒像女人!”凌琅似乎很纠结的表情,为了弄明白真相,他提议道:“要不要让他们把你的裤子扒了,检查一下?”
“不要!”杨阳赶紧抓紧他的腰带,拒绝脱裤子!
“你肯承认自己是女人,我放你起来!不承认,现在就让他们扒掉你的裤子!如果被我猜对了,你的确是女人,我不但放了你还让你跟凝凝做朋友!如果我猜错了,你是男人,我就让他们挨个爆你的菊花!”
这算是个神马歪理!杨阳被他绕晕了!同时菊花本能地收紧再收紧,俊脸更加惨无血色。“不、不”
“说,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凌琅踩住他胸口的脚尖加力,他顿时气血翻涌无法呼吸。
杨阳要被踩断气了,他仍然勇敢地没向恶势力低头。
“顽固不化!”凌琅怕再踩下去,真把他真踩over了没法跟依凝交待。便松开他,再没好气地踹一脚。“行呐,有骨气!爷最欣赏有骨气的,也最喜欢玩有骨气的!记住,被男人爆菊的时候,你有本事别求饶,把骨头硬到底!”
那些打手得到主人的授意,狼似虎般地扑上来,迫不及待地撕扯杨阳的裤子。
“不要!”杨阳吓得魂飞魄散,所有骨气瞬间不翼而飞,他哭着道:“我是女人!是女人!”
凌琅打了个手势,摒退了保镖,他满意地低笑:“哦?你是女人!”
杨阳抽泣着,魂不附体,他实在被吓坏了。
果然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白脸!凌琅愠然,顾依凝那个笨蛋怎么就被这么个伪娘给迷惑了!这小子除了长得妖媚些,哪方面比得上他!
忿然不平,他就想再给这小子一点儿苦头吃。
做个手势,立刻有保镖送上来橡皮棍。他接过来握在手里,对着杨阳绕了个圈子,像准备攻击猎物的掠食者。
杨阳心惊肉跳,满脸惊悸,双臂紧抱胸前,再次夹紧菊花。
“小子,我越看你越不顺眼,想揍你一顿!”凌琅用橡皮棍拍打着掌心,发出“啪啪”的声响,听在对方耳边里更有威慑力。
杨阳想说别揍他,但唇瓣抖动,硬是一个字儿也没憋出来。
“瞧你的德性!刚才的硬气哪去了?”凌琅俊脸一沉,声音充满了阴森森的杀气:“爷忍你很久了!”说完,他就挥起棍子出手。
他好多年没有亲自动手,这次却为情敌破例。抡着橡皮棍子,他把这个诱惑他老婆的臭小子揍得一佛出世两佛升天。
每一棍子下去的目标都很准确,力道把握得极恰当,即让对方疼极,却又没有伤筋断骨。最重要的是,橡皮棍打人当时不会留下痕迹和淤青,因为伤在里面。
杨阳疼得哇哇乱叫,满地打滚想躲避对方的棍棒袭击,可是,无论他怎么躲藏,都难逃脱。
凌琅身形快得像鬼魅,紧紧缠附着他,出手如电,每棍子敲下来都会让他疼到抽筋。
一边狠扁对方,一边仔细观察着被袭击的猎物,凌琅确定杨阳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根本不懂得基本的格斗方法,也不会躲避,完全没有攻击反击能力。
真是个弱不经风的伪娘!凌琅彻底消除了对杨阳的疑虑,却更加生气,顾依凝那个笨蛋,怎么就被这么个没用的废物给迷惑得头脑不清,处处为了他跟自己作对!
见杨阳趴在地面上只有哼哼的力气,再也无力挣扎,凌琅及时停手。尽管还想再揍他,不过怕待会儿依凝过来,这小子瘫在地上说不过去。
“起来!”凌琅喝道:“这点儿皮外伤就爬不起来了?孬种!软蛋!”
皮外伤?!杨阳悲忿欲绝,他指着对方,咬牙切齿:“你、你这个暴徒!”
“哈!”凌琅让保镖把杨阳架起来,用橡皮棍子戳戳他的下巴“怎么样?过瘾吧!”
杨阳喘息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摆出这幅死了没埋的鬼样子,精神点!”凌琅将橡皮棍子丢给身旁边的一个保镖,拍拍杨阳的脸蛋。
精神点?他快要被打死了,哪里还有精神?杨阳疼得说不出话,却懂得用眼神来控诉自己的不平和愤怒。
“没关系,我可以让人帮你!”凌琅唇角笑意阴魅,明显没在盘算什么好事。
还不等杨阳开口询问,就见那些黑衣男人端来盛着清水的盆子,把白毛巾绞湿了给杨阳擦脸擦手。
刚才挨揍时蹭脏的地方都用湿毛巾给擦干净了,然后给他脱掉扯破的衣裤,换上新衣服。最后竟然还有个保镖拿来梳子,帮他梳理头发。
这是做什么?杨阳给弄糊涂了。
凌琅不再跟他打哑谜,直言了当:“依凝马上过来,你可以跟她诉苦,说我打你了!她会问我打你哪里,用什么打的,你都可以告诉她!”
杨阳明白了,凌琅先揍完了他,再把他整理干净,是为了掩盖暴力罪行,不让依凝看出来。
看着杨阳愤怒的小眼神,凌琅嘲讽地冷笑:“你可以告状!我就等着看你怎么跟她诉苦!”
保镖松开了杨阳,他踉跄几步勉强站稳身子。被橡皮棍揍过后,浑身疼得筋断骨裂,但又并非真得筋断骨裂。他仍然可以站稳,只是疼得浑身直打战。
就在这时,阿九带着依凝进来了。
“杨阳!”依凝进来就看到了杨阳,她快步奔向他,在他面前停住脚步,关切地打量他,问道:“你没事吧!”
某狼在旁边气得俊脸铁青——她进来对他这个亲老公视若无睹,竟然目不斜视地直奔另一个男人!
依凝还没发现某狼打翻了醋坛子,兀自扯着杨阳嘘长问短:“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人打你?”
杨阳疼得嘴唇发白,还是佯装无事。“我、我没事!”
“真没事?”依凝不放心地再次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露出的部位倒没看到有伤痕。“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很难看?”
摇摇头,杨阳再次说:“没事。”
凌琅走过来,薄唇抿起,皮笑肉不笑:“你的好弟弟认罪态度不错,跟我保证以后再敢迷惑良家妇女背叛亲老公,他就主动跳到海里喂鱼!”
这哪是杨阳主动认罪?肯定是凌琅逼迫人家说的。依凝皱起小鼻子,怀疑地盯着凌琅:“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凌琅没回答依凝的话,而是伸手搭上杨阳的肩膀,吐字如魅:“兄弟,听到她的话了?我说了她不相信,你亲自告诉她,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杨阳吱吱唔唔地,半晌道:“没做什么。”
“唔,你没事就好!”依凝放下心,俏脸终于绽出一丝笑容。“快回去吧!”
杨阳当然想回去,问题是她的老公肯放他走吗?
“喂,放他走啊!”看出杨阳的担心,依凝对凌琅命令道。
凌琅狠狠一拍杨阳的肩膀,对方脚底一软差点儿跌倒。
靠,真是个没用的软骨头,这点儿揍就挺不住了!凌琅在心里暗骂一声,眼疾手快地把杨阳捞住,不让他倒下去(倒下去岂不是露馅了)。“看在我老婆的份上,这次我放过你!记住,以后再敢没事跑来迷惑她或者挑唆她跟我闹离婚”后面未完的话威胁意味十足,供杨阳自己发挥想象。
杨阳悻悻地昂起下巴,不肯服输,但也不敢再强硬。他被整怕了,凌琅整人的手段一流,他领教过一次就魂飞胆丧,再没了斗志。
“小子,想长寿就必须记住——离我的老婆远一点儿!”凌琅总算松开杨阳,掏出钱夹,从里面抽了一厚叠港币递给杨阳。“这算是你的误工费!”
这算是挨揍费吧!杨阳不肯接。
凌琅就扯开他的衬衫,将钞票从对方的领口塞进去。“拿着吧!”
依凝在旁边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插口评论道:“凌琅,你给人家误工费的做法不错,不过方式不对啊!你给他塞口袋里也行呐,怎么塞到他的衣领子里?”
她走过去,想帮杨阳把领子里的钞票抠出来。
凌琅在旁边咳了声,杨阳赶紧阻止她,说:“我自己来!”
解开衣领的扣子,杨阳把一叠港币掏出来,大约有七八千的样子,估计仅够进院做检查看看骨头断没断。
“滚吧!”凌琅下了逐客令。
杨阳瞅瞅依凝,似乎不敢再跟她说话,怯生生地向外面走去,步履还算平稳。同时,他对凌琅的阴险认识更深了一层。
被揍的时候凌琅并没有伤到他腿部,现在想来果然早有预谋。如果现在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依凝肯定会追问怎么回事。
相信不止是他,换作任何人被凌琅一番整治下来,估计也会心寒胆丧,再不敢恋战。
依凝总觉得不太对,却又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她追着杨阳离去的方向喊了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的手机号没换!还有”
不等她说完,杨阳加快步子,很快就跑了没影。
心里纳闷,依凝回过头,审问的目光投向凌琅。
凌琅无辜地耸耸肩,坦白道:“吓唬了他几句,没想到这小子狼心狗肺兔子胆,这么不禁吓!”
*
杨阳逃出被囚禁的地方,慌不择路地跑到马路上拦截出租车,一幅魂飞魄散的惊悸模样。
尾随的保镖拍下了这段视频,再传送给凌琅。
凌琅确信杨阳就是个普通的美发师,对依凝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
看着视频里那个连滚带爬慌慌张张拦截出租车的男孩,凌琅不屑地冷哼,随手将dv抛开,对属下吩咐道:“盯紧他,如果这小子贼性不改,还敢没事来纠缠依凝,立刻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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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坐进出租车,车子开动,杨阳俊脸上的惊悸慌乱统统消失。
他好像瞬间成熟了十岁,那种稚嫩之气像春雪般迅速消融,变得沉稳内敛,对所有一切都运筹帷幄。
狭长的凤目犀利如鹰,睇向窗外飞闪而过密如栉的建筑物,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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