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无忧之人,需要去嫉妒衣不蔽体的乞丐?
    里三层外三层的市井百姓,透过围成一圈的护院缝隙,看着中间空地上被丫鬟簇拥的胡家姑娘。
    二十四位身量相当的丫鬟,身着淡绿色锦袍,梳着油光水滑的辫子,齐刷刷站在小主子身后。
    单此一项,便将富贵和威严表现得淋漓尽致。
    见此围观诸人不禁站得更规矩些,神色也更加郑重。
    胡府门前陷入安静,这份安静如在人热烈的心中敷上一层冰块,焦灼中盲从的心冷静下来。
    “不好。”
    青顶小轿中沈墨慈眉头紧锁,她深谙人心,知晓如何引导流言达成目的。
    所以开坛讲学那日发生的丑事传开后,她并未阻止流言四散,反倒在暗中推了一把。
    因为那会她早已计划好后续拜师之事,城中的流言越发凶猛,“真相大白”
    后罪魁祸首的阿瑶所受谴责便会越发深重。
    到那时,同为绸缎商之女的胡瑶便会成为她光辉名声的踏脚石。
    胡瑶有多遭人鄙视,反过来她就有多受人敬重。
    可她千算万算,却唯独漏算了胡瑶。
    也不是漏算,有奶娘这个钉子,胡瑶从小到大的经历,她甚至比身为生母的宋氏还要清楚。
    她就是个养在深闺的娇娇女,单纯到近乎愚蠢,未经历任何风浪。
    这种娇花乍受千夫所指,各种不堪入耳的话扑上来,第一反应肯定是扑到爹娘怀里嘤嘤哭泣。
    可她怎么偏偏出来了?
    不仅大胆走出来直面困境,她还出言反驳宋家母女。
    一凡说辞有理有据、言之凿凿,最让人眼前一亮的还是她身后二十四位婢女,不用说一句话就已证明胡家底蕴,也彻底震住了周围看热闹的市井小民。
    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沈墨慈敏锐地感觉到,这样下去不行。
    “放弃宋家母女,只说前几日的流言。”
    接到命令,沈家下人迅速改了说辞。
    宋家姑娘怎么样咱先不说,沈家姑娘呢?墨大儒破格收为徒弟的人,胡家姑娘初入书院便与其产生口角。
    还有宋钦文,那可是咱们青城有名的才子,这般出挑之人胡家姑娘也敢编排,诸位乡亲父老倒是给评评理。
    眼见气氛又要热起来,胡家下人也不是吃素的,总不能黑的白的全让你们沈家一张嘴决定。
    立时就有混进来的胡家下人,指着正在口沫横飞之人,疑惑道,“我说,从刚才到现在就属你说得起劲。
    你跟胡老爷是有多大仇,杀父之仇,还是那啥……夺妻之恨?”
    “你媳妇才给你带绿帽子。”
    “我这不就随口一提,要我说胡老爷人算不错了。
    这些年胡家收生丝,可向来是当场银货两讫,从不带拖欠一时半刻。
    再说人胡家给那价也不低,反正我卖给胡家的东西从没吃过亏。
    你贱卖过没?你、你、你,有没有?”
    中间人手指一个个指向四周,被他指过的人下意识地摇头。
    “这不就对了,咱们这些种桑养蚕的图什么?不就图一年下来生丝能卖个好价钱,让全家吃好喝好,过年时给媳妇截两尺花布做几身新衣裳。”
    说完他还若有所思地看向沈家家丁,缓缓补充道,“当然,最好别截绿色的,不吉利。”
    不少人陷入深思,面上隐隐露出愧疚之色,刚才头脑发热时他们只觉胡老爷是全天下最大的奸商,可冷静下来稍微想想,这些年来还真是胡家最厚道。
    生丝钱从不拖欠不说,铺子里卖得布也向来物美价廉。
    赞同地点头,听到“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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