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就像天气,说变就变。
    上面有活动来了,什么四清五清的,清除牛鬼蛇神,严禁信奉鬼神什么的。
    最先遭殃的就是那座破庙,破庙里的泥菩萨都遭殃,被砸的砸,推到的推到。
    半月下来,一座好好的庙宇变成满目疮痍的破庙。
    砸归砸,还是有人悄悄的去庙宇,寄托自己的想法和期盼。
    夏老汉也是其中一个,他屡屡想起老伴,就悄悄的去破猫里拜那尊钟馗像。
    那天他刚刚进破庙来拜泥菩萨,就听见破庙外面传来脚步声和泣立声。
    听到有人来了,夏老汉紧张害怕了。
    还得赶紧的找地方躲藏起来才是,要不然第二天他就会站在高台上,戴尖尖帽遭人唾弃。
    那尊受世人拜祭的泥菩萨遮住了夏老汉簌簌做抖的身子,却没法堵住他的耳朵。
    夏老汉听见进来的是一对男女,女的在哭,男的在悄声说着什么。
    接下来就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夹带女声更加隐忍的哭泣声。
    夏老汉不敢探头看,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就那么安静的蹲在泥菩萨的身后,聆听完整个发生的过程。
    听故事的钟奎和志庆同时出口问道:“男的是谁?”
    “我不知道,当外面没有动静时,我出来没有看见人。
    都走了,唉!
    作孽啊!”
    屋里的三人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唯独煤油灯不知疲倦的舞动妖异的的灯光,不停变幻着三人的身影。
    夏老汉在极力思索刚才所讲的有没有遗漏,顺带缅怀一下老伴和女儿。
    志庆陷入沉思中,在思忖着老汉的故事细节,逐个分析其中的亮点处。
    钟奎在暗自对照夏老汉讲的故事,跟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话。
    他们俩的故事,怎么那么相似?婴儿!
    混蛋男人,知青……他们给自己有什么关系?
    夏老汉干咳一声,貌似烟瘾来了。
    一颗眼泪在咳嗽时,寻着空隙从眼角处滚动下来。
    志庆正欲起身帮他拿烟袋,外面突然传来黑狗疯狂的吠叫。
    “歇息了吧!
    外面有远客,锅里盖着饭。”
    夏老汉不知道是对屋里的志庆说,还是对钟奎说,反正他们俩都没有明白夏老汉说这话的意思。
    奇怪的是,在夏老汉说出这句话时,外面的黑狗吠叫声音逐渐远去。
    好像是出了院坝门,在追着什么似的跑到河边去吠叫去了。
    钟奎是想出去看看,可遭到夏老汉的阻挡。
    夏老汉说歇息,那就歇息呗!
    后来钟奎才明白这句话原来是对贼娃子说的。
    ‘远客,是对贼娃子的戏称,锅里有饭,就是说家里有人,你忒胆大了,也敢来?’这其实也是一种对哪些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做了三百六十行里最让人瞧不起一行的戏称。
    前面的这句话应该是对这一行戏谑性质的警告语吧!
    三人各自心里有事歇息就没什么话说了,可是在第二天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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