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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人家对我根本没那感觉好不好?他只当我是普通朋友啦!”就是这点让她郁卒到内伤,还要假装没事的陪笑,感觉有够窝囊!
“那,既然他不喜欢你,冲着我们的交情,你应该会有成人之美吧?”
去她的成人之美!失恋已经够惨了,还要她高唱我爱红娘,为你搭起友谊的桥梁!
这年头的天理都冬眠去了吗?超想问候她妈妈的!
“没、问、题!只要他喜欢你,我没话说。”咬得牙床都快松动了,胸口呕得只差没吐血!
能怪谁?谁教她不争气,任牧禹又看不上她,不成全别人还能怎样?
吐血归吐血,她自认红娘角色扮演得够仁至义尽了,制造给他们的机会多到只要任牧禹适时发情冲动一下,孩子都够生一打了。
如此敬业程度,连拉皮条的都要甘拜下风。
之后,她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变得很复杂,总是沉默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她不懂,也早就放弃理解他了。
那天,他到宿舍找她其实,她也分不清他是来找她,还是找室友的,一群人兴致一来,吆喝着说要夜游。
“好啊、好啊!任牧禹,你载小宜。”
“那你呢?”
“安啦,阿德会载我。”
他又用那种眼神看她了,看得她心慌意乱,压抑的情愫又蠢动了起来,赶紧推了推他,使了个暧昧眼神。“喂,机会都制造给你了,好好把握。”
他没说话。
看室友羞答答地坐上他的机车后座,小手环在它的腰间,她突然间觉得心好酸。
疯了一整夜,联手解决掉一打啤酒,大伙儿都略有薄醉。宿舍门禁时间已过,任牧禹独自在外头住,一行人只好移驾他租赁的房子过一晚。
“去吧、去吧,小宜,你去和任牧禹睡,别辜负良宵美景。我们大家就识相点”
“房间让给女生睡,我们男生在客厅将就一晚。”任牧禹像是没听到,淡淡地说。
她悻悻然止了口,没敢再闹。
他看起来好像不大开心。
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口气也是始终如一的温淡,但她就是知道。
“时间不早了,大家请自便。”说完,他独自走上阳台。
她看苗头不对,赶紧跟上去。
“你生气了?”研究了下他的表情,闷闷地道:“别气啦,我又不是存心寻你开心。”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目光移到她脸上。“这个玩笑不好笑,你不知道吗?”
她被盯得心虚,嘴硬道:“谁说这是玩笑?小宜是真的喜欢你,我觉得你们很配啊”“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惨了,他好像有点被惹毛了,语调不太平稳,失去平常水一样的悠浅频率。
“干么?你是失身还是被强奸了?很委屈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搞清楚,她才是那个想哭的人好不好?
他眉头皱起来了。“你非得这么情绪化吗?”
情绪化!喂,先生,失恋有杀人的权利,你不知道吗?何况只是小小的情绪化而已。
“对啦,我情绪化,怎样?你是学医的,难道不知道女人平均每个月会有一次的歇斯底里,这时的情绪化是合情合理兼台法的吗?”
他停住,看了她一下。“你生理期来了吗?”
“你研究我的生理期干么?”变态!
“你刚才喝了一瓶半的冰啤酒!”
“喝都喝了,你要我吐出来吗?”
“你别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谁告诉你,我生理期来了?白痴,我是月底好不好?”
“那你刚才”
“停停停!我们离题了。”这完全不是重点!
他们到底是怎么由爱与不爱、一路讨论到她的生理期去的?还告诉他月底!她真是三八过头了。
“回来、回来,我现在要说的是你和小宜的事,还没有结论。”
他拧着眉。“结论是,我并不欣赏你的作法。”
哟,倒嫌她鸡婆了?
“小宜可是我们系上出了名的大美人,对你又一心一意的,别人三跪九叩都求不到,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哪”
“我喜欢的是你。”一句话堵死了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幻听!是幻听吧!他怎么可能真的说了那句话!
她相信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呆,微张着小嘴直愣到外太空,就算蚊子飞过也无法让它合上。
他干脆低下头,很顺理成章地贴上她像极邀约的嘴。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吻她,也是幻觉吗?唇上真实的触感,会是出于幻觉?
他的吻是真的;温温的、柔柔的吮触也是真的;密实坚定的拥抱更是假不了
“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听清楚了吗?”他又说了一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让她连丝毫错辨的可能性都没有。
“骗人!你明明拒绝过我。”声音颤抖得可以帮恐怖片配音了,现在才知道,她也有制造惊栗音效的潜质。
她看见他的眉头又慢慢聚拢起来,像是她丢给了他什么跨世纪之谜,她想,就算叫这医学系高材生去解剖最精密的脑部结构,或许也比回答这个问题要简单一百倍。
大概有一世纪过后吧,他困难万分地挤山回答。“什么时候?”
对呀?什么时候?脑子呈当机状态,一时搜索不出来。
算了,现在不是翻旧帐的时候。
“那你怎么不早讲?”
“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我说了你也不会接受。”
她愣愣地,口水卡在喉间要上不下。
事实上,她就有这么“随便”不但会欢天喜地的接受,还会大方地给他一个香吻
话全让他说完了,她能说什么?
除了心虚尴尬地低头傻笑,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抱歉。”他松开手,退开一步。
咦?他道什么歉?怎么不再多抱一下下?她才刚喜欢上倚偎着他的感觉耶
“我的话说完了,以后不要再把我和其他女孩扯在一起。晚安。”
喂喂喂!就这样走了哦?这年头说话都不必负责的吗?
“任、任牧禹”
他止步,偏头等待。
“呃”接下来怎么办?人家都说她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了,好歹得顾一下女性矜持,总不能还要她主动开口吧?可是
“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不要把我和其他女孩扯在一起。”
“不是,再前面。”笨蛋!谁要听那一句了!
他想了一下。“你不是随便的女孩?”是这一句吗?
“再、前、面!”她咬得牙龈都快出血了,这家伙是真呆还是装傻啊?
“嗯”他又出现那张一0一号的困扰表情了。“是我喜欢你这一句?还是你不会接受?”
“好。”她飞快接口,差点让口水呛死。
“好什么?”他愣愣接问,呆得天打雷劈。
“你、你”她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气得脑中风!
就在她思考着是要自己跳下阳台了此残生,还是直接将他丢下去一了百了时,他似有所悟地睁大了眼。“好,你接受,是这样吗?”
我佛慈悲!这家伙还不算呆得太彻底。
“那不然呢?你以为我是那种可以亲完就算的人啊!”她恨恨地挤出话,没好气地推开他想进屋。再和他磨下去,不晓得他还会说什么天怒人怨的话来考验她的修养。
但是她并没有如愿进到屋里,这回他反应很快地拉回她,紧紧地将她搂抱在怀里。
她的脸颊,正好靠在他的心窝处,那略略急促的心跳声,正隔着薄衫清晰地传入她耳中,敲在她心口。
“我不会亲过就算,我想一直抱着你,心影。”
低低柔柔的承诺飘出,她想,他可能比她以为的还要喜欢她,要不,这样一个稳重自律的男人,怎么会有这般近乎失常的反应,对吧?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了爱情的甜蜜。
就这样,他们成了情侣。
任牧禹并不是个浪漫的情人,这是她打一开始就知道的,也早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会钝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果有所谓的浪漫指数,那她会说,他根本就是负分!
他不会与她花前月下;不会在特别的节日孝敬什么鲜花素果以示情意忠贞不贰;更别提要他山盟海誓、生死相许--作梦比较快啦!
所有情人交往该有的既定公式,套在他们之间统统不适用!
但是,他会在她心情低落时,第一个赶到她身边,用他温暖如恒的怀抱,轻轻将她圈住;会在她生病时,彻夜不眠地照顾她;会因为她一句“好饿”马上抛下所有的事,为她送来想吃的食物。
他很笼她,这一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不晓得是谁发明了“打情骂俏”这个成语,一般情侣,难免会吵吵架、闹闹别扭,然后感情愈吵愈甜;但是交往至今,他们好像还没闹过意见,因为任牧禹从来不跟她吵,只会让她。
坦白说,这样的男朋友,真的是没得挑了,温柔体贴,对她极尽包容与疼宠--如果不包括他的不识情趣的话。
他像是一道和风,自然而然的融入她的生活之中,与她密不可分,却又不觉突兀,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存在。
如果最初的情愫叫心动,那么长久以来,日积月累所刻画的痕迹,就是深沉的依恋了,她知道自己有多爱他,但是他呢?
也许是本身沉稳内敛的性格使然,他很少向她表示什么,除了最初交住的宣告外,就只是温淡如水地陪伴在她身边。
有时她都怀疑,她在他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毕竟,当初是她主动倒追它的。
基于女性矜持,又不能大剌刺地厚颜索爱,只好别别扭扭地在小地方使性子,拿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冤死他。
别怪她找碴,恋爱中的女人有患得患失的权利。
直到有一天,和同学无意间闲聊,拿那晚跨年舞会的戏言调侃她,最要命的是,有同学刚进教室,送来她的爱心午餐,说是任牧禹刚刚拿来的。
她听了险些心脏病发。
他为什么没和她说一句话就走?该不会全听到了吧?
一整天,她无心上课,拚命的打电话找他,但手机不是没人接,就是转语音信箱。
她慌了,怕他再也不肯理她,顾不得三更半夜,直接冲到医院找他。
“心影,你怎么”
他看见她时的表情好惊讶,但是她管不了这么多,扑进他怀中,不由分说地哭了起来,以宣泄一整天以来担惊受怕的情绪。
医院中所有的人全向他们行注目礼,他好尴尬,低声说:“先别哭好不好?有事我们进去慢慢说”
但是她根本听不进去,紧紧抱住他,眼泪不要钱似的猛掉。“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理我我好怕你不听我的解释”
“我听,你不要急。”
“呜那些话是闹着玩的,我绝对没有玩弄你的意思我是真的爱你”这一记强力放送,相信方圆百里,没有一个人听不清楚。
一句“我真的爱你”喊融了他的心。
任牧禹放柔表情,轻拭她满脸的泪,声音低浅温柔。“我知道。”
她茫然仰首。“你知道?”
“嗯。乖,不哭了。”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同学没转告你吗?我今天参与一场近八个小时的手术,才刚从手术室出来没多久。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哭成这样?”
“就今天中午,那个我和同学说的话”
他没听到?那,她像个疯婆子一样,跑来这里胡搞一遍这么做会不会白痴了点?
“原来是这件事。”他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早、早就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学校就这么点大,能有什么秘密?”
真是该死!她怎么会忘记,人类就算死亡,舌头也会是最后一个停止运作的器官的道理!
“那你”不气吗?
“如果我介意,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相信你,也相信彼此都是认真地想陪伴对方走过往后的岁月,我不会因为一些不确定的事而意气用事。”
这一句话,深深地撼动了她。
他看待感情的态度,一向都是那么成熟庄重,相对地,反倒是她太孩子气了。
他对她,永远是那么的包容、疼宠。
也许,就因为他对她好到完全没有道理,她明白,不论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会无条件的纵容她,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在他面前不压抑情绪,喜怒哀乐有他担待。
一路平平顺顺地走来,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只除了她偶尔的情绪发泄。
也许是太习惯彼此的存在,容易让很多事变得理所当然
她的生日,他在写研究所的硕士论文。
婉拒了朋友庆生,一心只想与他共度的她,一次次的失望,连他一句“生日快乐”都没等到。
交往至今,没收过他半封情书。
他不写,好,那换她写,既然是情侣,总要有那么一点浪漫的美感。
可是收到信时,他却是说:“有事用讲的不是比较快吗?”
每回看着同性友人,满心甜蜜地数着一朵朵红艳欲滴的玫瑰,她只有满心酸楚,因为,他从没送过她半朵花。
其实,她希罕的不是花,而是送花的意义,以及背后的浓情眷爱,可,他却从没让她感觉到恋爱该有的甜蜜滋味
就连惰人节,他也当是一再让她孤单度过,不闻不问。
她知道他不浪漫,但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怎么可以满不在乎地丢下她一个人,看着满街的俪影双双?
她又不是没男朋友!
说她任性也好,肤浅也好,她终究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要求的,也只是那么一份被宠爱的感觉,他却不愿给。
她变得开始害怕情人节的来临,听着周遭的人谈论当天的节目,说着她们的男朋友为她们做了什么浪漫举动,她只觉得心好酸!
交往七年,可是他们真正在一起共度的情人节,又有几次?
有时她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是不是就像有些人说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再狂热深刻的爱情,也会蚀磨殆尽,趋于平淡?
那现在呢?他们之间存在的,还是当初的爱情吗?或者,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为亲情、友情而不自知?
所以,他为她打点生活琐事,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却从没说过一句感人的情话。
他关心她会不会生病,却忘了怜惜她心灵深处,善感幽微的情绪。
出门逛街,他替她提购物袋,却不会亲密地牵牵它的手,搂搂她的腰。
他会问她:“你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
却不会问:“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他询问她上班的情况,了解她适应的能力,可是从不探问有多少人在追她,也绝口不问她的处理方式。
这些,像亲人,而不是情人。
他们之间,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责任。
当心灵空虚茫然的时候,外在的诱惑对她而言,是很难抗拒的。
她开始质疑起这段感情,而主管又正好在此时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一切都发生得太巧合。
要在平时,她不见得会心动,但偏偏是在她最迷惘脆弱的时候。
完全符合了浪漫小说的要件,俊帅出色的上司,多情浪漫的追求,深情如许的告白这一切,都是她从不曾感受到的。
任牧禹情感内敛,任何事只放心底,从不刻意向她表示什么,在别人面前,连她的手都不会牵,更别提是昭示情意。
每当朋友问她:“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真的看不出来。”时,就让她倍觉难堪。
是啊,连她都怀疑了,他们真的是男女朋友吗?她已经感觉不到爱情了
也因此,邵光启的追求才会如此令她矛盾。
她不只一次声明已有男友的事实。
他依然故我,只说是没结婚前,一切都不算晚。
她说,他们交往了七年,当年没闹兵变,现在更不会。
他却说,他可以给她更多的七年。
太多缠绵情话,一字一句地敲入心坎,她没有办法假装无动于衷。
她生日那天,陪着它的,是他。他用了九十九朵玫瑰,以及一条刻上她名字的项炼来祝她生日快乐。
她没办法拒绝,因为他痞痞地笑着告诉她:“除非我能找到第二个叫梁心影、又好死不死让我爱惨了的女孩,否则,它大概只有被丢入马桶的命运了,你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它吧?暴殄天物会被雷劈的。”
她问他,怎么知道她的生日?
他无所谓她笑道:“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是啊,只要有心
他对她太用心,用心到让她无力招架。
她抗拒不了那样的邀约。
而那时的任牧禹,依然埋首在他的病历表当中
为什么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不是她的禹?
她好迷悯,又好害怕,怕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深陷在那张密密织就的柔情网中无法自拔。
回到家后,她拨了通电话给任牧禹。
“有事?”她听到另一头纸张翻动的声音。
就连和她讲个电话,他都不能专心一点吗?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是不是随便一个病人,都比她重要?
“我想见你,现在。”
他静了下,没问为什么。“好,我过去,等我一下。”
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她面前,地连想都没有,使紧紧地抱住他。
“怎么了?”他有点被她的反常吓到。
她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怀,全心全意想找回最初恋爱时,悸动酸甜的滋味,就像当年第一个吻,第一个拥抱,藉此坚定爱他的心
“心影?”
“没事,只是想你”他松了口气,没抱怨她午夜十二点将他挖出门的任性,笑笑地揉了揉她的发。
“不累吗?明天不上班啊?”
“要啊!”她低哝。
“那就早点休息,熬夜是美容的天敌哦!”“禹!”他陪她回房,她下意识地拉住他,紧搂住。“今晚,留下来陪我。”
只要他一个坚定的吻,真的!只要他好好地吻她一回,她就不至于胡思乱想。他轻笑着拉开缠在腰上的小手。“别撒娇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开医务会报呢,时间会来不及。”
他走了,丢下迷惘无助的她,空洞的心,找不到一丝温情填补。
他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吗?他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无助、多挣扎吗?他不知道,他这一走,她真的会放弃他吗?
他连陪她几分钟都办不到
多希望他能像告白那一夜,紧紧将她抱住,那么,她的心便不会飞离。
但是他并没有。
她连想停留,都找不到借口。
她失望了,一点一滴放下对他的期待,她开始接受邵光启的邀约,不再傻傻等待他的温存,至少,邵光启明明白白昭示了他的爱情,没有模糊地带。
她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对她很真,也许,该是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的时候了,她没有多少璀璨年华可以等待。
于是,今晚,她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她与任牧禹之间的故事由她主动开敌,也由她亲手结束。
她知道这一刻,心底仍然爱着他,交托了七年的情感,无法一下子收回。
但
总会忘的,是吧?
告别了第一个男人,会再有人取代他的位置。
抹去为他掉的最后一滴泪,她是如此深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