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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跃而起,双足落地发出沉浊响声,在石室内来回行走。严晓星面现喜容,道:“不料老前辈恢复得如此神速,可否容晚辈察视脉象。”乔延年伸出右臂,道:“有劳公子费心了。”
严晓星道:“晚辈敢不竭尽心力。”缓缓伸出三指扣在寸关尺上,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道:“恭喜老前辈,容晚辈再施以金针之术,再过三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常,不过武功方面定须顺乎自然,丝毫勉强不得。”
乔延年忽目光潸然落泪道:“老朽自然省得,武功恢复与否此刻已无关宏旨,何况老朽并未全然丧失,欣见旧友有子若此,不禁感慨万千。”
严晓星心中一酸,道:“今晚老前辈可否同晚辈起出先父遗物?”乔延年双眼一睁,点了点头,严晓星揣手入怀取出铜盒,请乔延年躺下
距漕督私邸三条横巷十余户人家均是贫苦商民,多以肩挑负贩营生,其中一家矮檐木门,显得异常破败残旧,门户虚掩着。
这家民户处在巷尾,再过去便是一泓水塘,塘侧是一畦菜圃及一块荒地,塘水碧绿,浮着数只小鸭,状至悠闲。一双短装汉子坐在荒地上,壶酒卤菜饮酌,谈天说地,衣袖裤管高高扎起,露出一身黧黑发光肌肤,似是干粗活为业的粗工。
忽有一中年妇女挽着一篮茉莉花姗姗而来,竟望那矮檐木门走去。一个高瘦汉子瞥见忙放下酒碗,倏地腾起,身如飞鸟般落下阻在女妇身前,道:“大嫂,你来此则甚?”中年妇女目蕴怒意道:“我不能来么?我在找人。”“那么大嫂找谁?”
“一定要与你说么?”右臂疾伸,五指迅快绝伦地扣在高瘦汉子腕脉要穴上。高瘦汉子只觉飞麻袭体,不禁面色大变。另一汉子见状情知有异,身如奔矢般掠至,只听中年妇人冷笑道:“两位委实有目无珠,瞧我篮中是何物。”
花篮内茉莉花中赫然呈现一方铜牌,两人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宛如待宰之兽,目泛恐惧之色,那高瘦汉子嗫嚅颤声道:“原来是本门信使,不知有何”中年妇人面色一冷,喝道:“没你们的事,吃酒去吧。”两人如逢大赦,急急掠返荒地蹲着。
相视苦笑,却不敢喻觑。中年妇人疾如惊鸿般掠入,只见萧婆婆在天井旁洗濯衣裳,微笑道:“萧婆婆。”老妪闻言猛然抬头,面色一变,目中精芒电射,身形暴起,大喝道:“你是何人?”
满头白发,无风自扬,右掌平胸蓄势待发。中年妇人笑道:“婢子荷花,萧婆婆难道瞧不出么?”
老妪闻言一怔,定睛仔细打量中年妇人两眼,白发偃下,目露惊喜之容道:“你是荷花,易容之术委实巧夺天功,柳姑娘咧?”伸手一拉荷花,牵入房内。
荷花道:“萧婆婆,我家姑娘尚染病在床,留在湖滨别业,此事您心中明白得很,为何问起婢子来了?”
老妪摇首叹息道:“柳姑娘对严公子情深一往,主人虽不禁婚嫁,却志切寻获骊龙谷藏珍,一俟藏珍觅获后即恢复自由之身,所以暗中下了禁制,此乃不得已之举。
但韩宁按时奉命赐药,不致损及武功,怎会染病在床?”说时目中泛出不信之色,荷花冷笑道:“萧婆婆知道韩宁身遭暗算被害丧命么?”老妪大惊道:“韩宁死了么?他为何人所害?怎么老身毫不知情?”
荷花冷冷一笑道:“婆婆知道的太少了,您知道帮主已取得陆道玄手中那幅藏珍图么?还有百兽天尊蓄养怪兽已伤亡及半,谅萧婆婆犹不知情。”
老妪愕然失色道:“这就奇怪了,不时接获密讯转知夫人,均谓大有进展,可望水到渠成,怎与你之言大相迳庭。”荷花道:“那密讯由何人传送?”
“魏醉白。”荷花不禁冷笑道:“魏醉白半月前被白眉老怪羽党所伤,昏迷不醒,因所罹手法怪异,阴阳二脉逆冲,情况危殆,帮主辗转命人托请严公子求治,威胁利诱备至,严晓星不为所动。
最后严公子却柳姑娘情面不过,命人将魏醉白接来悉心救治,金针灵药兼施并处下七剂药方按时服用即予送回”
“魏醉白醒来未?”荷花摇首道:“罹受点穴手法歹毒奇奥,内腑已然重伤,怎能着手成春,严公子说快则七日,迟则半月,必然醒转,但武功神智却须逐渐恢复,萧婆婆怎说是接获魏醉白传讯,宁非怪事。”
老妪目露疑容道:“柳姑娘为何与魏醉白求情?”“因为无极帮主以柳姑娘性命为胁迫。”“原来如此,难道老身接获的密讯都是假的么?”荷花道:“恕婢子不敢妄加蠡测,我家姑娘因无解药,禁制发作时痛苦难言,幸亏严公子深明医理,日夕诊治得以稍愈,婢子奉姑娘之命赶来相见萧婆婆。”老妪答道:“老身亦无解药。”
荷花摇首道:“婢子不是为此而来,帮主已率众撤离向总坛返回,姑娘恐帮主图谋不轨,恐挟持魏醉白将有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