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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紧搂住她的纤腰,声音低沉却严厉“人总是会变的,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了,你不是也变了吗?再说,如果当年你没有抛下我,我们早就成亲了,这一点亲呢又算得了什么?”

    “不,不”无言拼命地摇着头,泪水滑落满脸,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韩渊的手覆到她以手遮住的胸前,无言一震,想要闪开,却怎么也闪不开“你的每一寸都是属于我的,我什么时候要碰,什么时候要抚,都看我高兴,这是你欠我的。”他声音轻柔,却充满了威胁感。

    望着她美丽的容颜,一股强力的火焰本能地在他体内引燃,他不顾她的挣扎,低下头猛地攫住她的唇瓣,吞蚀掉她所有的抗议言语。

    他的双手顺着她柔软的曲线往下滑移,所经之处皆不由自主地引起她身体里莫名的渴望,她无法呼喊出声,只能握紧双拳对抗着那令她晕眩的火热感受。

    一阵酥麻感直蹿向韩渊的小肮,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离开她的红唇,移向耳畔厮磨着,啃咬着,大手像有自己意识似的覆上她身体,引得她娇吟连连。

    陌生的感觉令她害怕,可在他狂浪霸道的强索下,她只能无助地摇着头,无助地落着泪,无助地抗拒着他所带来的奇异感受

    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以前的韩大哥绝对不可能这样对她的,难道恨真的可以把人变得心性大异?她虽然不敢期望韩大哥还爱着她,可是不该是这样啊!起码不该是这样的。在这个男人身上,她完全找不到旧日那个韩渊的影子

    泪水落得更厉害了,一颗一颗地滴下,仿佛在哀悼着某样东西的逝去。

    她该怎么办才好?她该怎么做,才能找回往日的韩大哥?她在心头反复地问着,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

    马车陷在人群里已有一个时辰了,车辆依然动弹不得,四周的锣鼓声、鞭炮声与人群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无言昏昏沉沉地张开眼,脚上的伤痛得她脸色发白,胸臆间的热度也朝她的四肢扩散开来,如烈焰般威胁着像要吞没她。

    那日在溪里,韩渊没有再索取进一步的亲呢,虽然没多久他就抱她上岸,可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怎地,当晚她竟发起高烧,脚上的伤口也开始化脓。

    幸好韩渊隔日便雇了一辆马车代步,让她得以不受策马奔波之苦。她原是硬撑着,不想让韩渊知道,哪知这场斑烧来势汹汹,过了几日仍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烧得更加厉害,炙热的体温几乎要烧去她所有的意志。

    模糊中,她只记得大夫来了又去,开了一张又一张的葯方,她也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葯,虽然病得很难过,可她依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知道此刻马车已进了城,还遇到庙会,而这场庙会聚集了来自各方的人马,把城中几条主要的道路给塞得满满的,连带的也令他们的马车陷在人群中无法前进。

    “你很难过,是不是?”韩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无言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外头的喧闹声和记忆的某一个景象重叠,令她露出了—抹极淡的微笑。

    “这场庙会好热闹,是不是?韩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邻村办了一场庙会,我吵着想去参加,娘说太远了,不让我去,结果你偷偷带我去了。看完庙会回家时,天色早就黑了,我们赶着回去,可我却在山路上摔了一大跤,摔破了膝盖,没办法走路,后来还是你背我回家的,我们还被娘数落了好一顿呢!”她轻轻地一笑,说了这么些话,体力有些不支,不禁重重地喘起气来。

    韩渊皱了皱眉,声音冷淡地说:“你歇着吧!说那些往事做什么?要提醒我你曾做过的事吗?”

    无言好似被打了一巴掌,立即沉默下来。

    外头车夫转过头来,搔了搔头道:“大爷,我看这情形,人潮一时半刻还不会散呢!咱们这么大一辆车,根本过不去,该怎么办?”

    韩渊眉头皱得更紧,探头出去看了看情形,心知车夫说的没错。

    伸手探了探无言的额,依然烫得惊人,他二话不说,掏出一锭银子抛到车夫手中“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说着,便弯腰抱起无言,纵身跃下马车。

    街道上聚集的人潮甚多,即使想徒步穿越,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正想施展轻功跃到人家的屋顶上时,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说:“让道,让道,天帝要出巡了。”

    这个声音一响起,人群马上散向街道两旁,韩渊被人群一挤,也不由自主地被挤到角落。

    无言经这么一晃动,昏沉的神志再次清醒许多,听见有人喊:“掌火。”

    命令声一下,马上有人举起火把奔向庙口的两只火炉,火舌马上从炉口窜了出来,群众也逸出欢呼声,把乡镇庙会的热闹推向最高潮。

    无言昏沉的双眼突然瞪得老大,像是感觉到哪里不对。

    韩渊并没有注意到无言的异样,也没有兴致看热闹,膝盖一曲,正要跃上屋顶时,无言却一把拉住他,急切地道:“别运气,火里有毒。”那火燃烧的味道太过不寻常,分明是藏有剧毒。

    韩渊心下一凛,还来不及说话,无言已火速自怀中取出两颗葯丸,一颗喂韩渊服下,一颗自己服了。

    韩渊刚服下解毒丹,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神轿重重地落地,四个轿夫滚倒在地,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中有人惊慌地大喊,说话声音未断,就见四周人群一个接连一个地倒下,个个就像那四个轿夫般紧扼着自己的喉咙,口吐白沫,喘息不已,神情显得极端痛苦,一场热闹的庙会顿时竟成了人间炼狱。

    韩渊蹙起眉,抱着无言迈步便要走,却听见无言喊道:“等等。”她伸手人怀掏出一包葯粉“这是解葯,韩大哥,请把它投进火里,就可以解众人之毒。”

    韩渊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漠地道:“别人的死活干我什么事?”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进。人群倒下让他的步伐少了阻碍,他迈开大步往前走,不必再费事就蹿上屋顶了。

    “你要见死不救?”无言瞪大了眼睛。

    “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要我非救他们不可。”韩渊说得不关痛痒,一派旁人死活与他无干的样子。

    无言心头一寒,抿起嘴,伸手用力一推!韩渊没有提防,竟然被她推得松开了手。无言任自己摔到地上,强忍着不适,立即站起身,摸索着往庙口走去。

    才走了几步,她就被韩渊扣住“就固执这一点,你倒是没什么改变。”

    她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性子却固执无比,只要认定的事,就非完成不可,就如他们初相识时,他拼命地赶她走,甚至还把她推倒,但她仍固执地接近他,完全不接受他的拒绝。

    回忆令韩渊的嘴角柔和了下来,不过无言看不到,在她还没发觉前,她的身子突然腾空,眨眼间就被安置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你”韩渊接过她手上的葯粉,道:“我会去把葯粉投进火里,不过你要记得,这是受你所托的关系,我从来不做白工,我会向你讨回来的。”

    他沉沉一笑,像在预告着某样酬劳,而后才展开轻功如大鹰般跃向庙口。

    经过这一番折腾,无言头晕得更加厉害了,但是她知道事情才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她深吸了一口气,强振起精神“师兄,别来无恙,出来吧!”

    一阵阴侧侧的笑声响起,人影一闪,西门鹰落到她的面前“师妹,别来无恙,这些日子没见,师妹的耳力更好了,竟然听得到为兄的存在。”

    “不是小妹耳力变佳,而是这锁喉粉是咱们幻影谷的密葯,除了师兄,我想不到有谁会使用。”

    “师妹辨毒的功力又增进了一层,真是可喜可贺。”西门鹰皮笑肉不笑地说“才几天没见,师妹看起来气血甚虚,要不要为兄的给你把把脉?”

    “不敢有劳师兄,师兄为了对付小妹,连锁喉粉这种剧毒都使出来,且殃及无辜,本门门规第六条,师兄是不是忘了?”

    “本门门规第六条,严禁滥伤无辜,我怎么会忘了。”他轻佻地笑着“不过师妹似乎忘了,我老早就被师父逐出师门,已经不算是幻影谷的人啦!”

    “师兄既然不认为自己是幻影谷的人,又何必苦苦缠着小妹索求绝命毒经?”

    西门鹰被无言这么一堵,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干干地一笑“师妹愈来愈口齿伶俐了,无论如何,这毒经我是要定了,你就乖乖交出来吧!”

    无言正色道:“师兄口口声声说的念的,都是绝命毒经,难道你忘了人师门时曾立誓要济世救人吗?”

    “少废话,你再不交出毒经,休怪我不客气!”他五指成钩状,倏地向无言抓去。

    无言大喝:“你敢碰我,就不怕沾上幻影芙蓉吗?”

    “你种成了幻影芙蓉?”钩状五爪在半空中凝住,西门鹰惊疑不定,这幻影芙蓉堪称天下第一奇毒,因葯引不同而有不同的毒性,而且无色无味,目前可说是无葯可解“不可能的,连师父都种不成幻影芙蓉,你怎么可能种得成?你别骗我了。”他手一挥,再次抓向无言的肩头。

    就在他的手即将抓上无言的肩头之际,一把白粉由无言手中撒出,射向他的门面。

    西门鹰急急往后退,但仍是被那粉末给沾上,他赶紧取出一颗白色葯丸服下,然后狰狞一笑“不过是断肠散嘛!我还以为真是幻影芙蓉呢!师妹,你真会故弄玄虚,幻影芙蓉岂是那么好种的?”

    他再度扑向前,无言伸手一格,只听得西门鹰惨叫一声,退了开来,抬起手,一咬牙,拔下刺穿他掌心的银针。一道血线喷了出来,他嘿嘿冷笑道:“好啊!师妹,你可真是厉害。”

    原来在他攻来之前,无言在手中藏了一支针炙用的银针,西门鹰知道她不会武功,轻敌之下,竟被她的银针刺穿了掌心。

    这—来一往,无言的体力早巳透支,脑袋晕得更厉害了,可是大敌当前,她又哪敢放松。听到西门鹰再次扑向她,她奋力一闪,哪知脚伤发作,她脚踝一痛,便再也站立不住,倾身滑下了屋顶

    苞见她要重重地跌落地上,两道身影迅速扑了过来。一道白色身影扑向前,接住无言,足尖一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才站定,而另一道黑色身影也跟了过来,停在那白色身影旁。

    只听那白衣人道:“西门鹰,你好大的本事,专门欺负弱女子,羞也不羞?”

    “殷无情,是你,没想到连玄武堂堂主殷无恨也来了?”

    黑衣男子殷无恨冷冷地看着他,一张如同石雕的脸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感情,由左额延伸到右颊的疤痕更令他看起来寒气迫人。

    那日无言被韩渊掳走,对无情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担心无言的安危,立即调动无极门的情报网,得知截走无言的是韩渊,韩渊在年轻一辈中称得上是佼佼者,无情没有把握光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能从他手中救回无言,于是飞鸽传书找来同样受过无言救命之恩的殷无恨,然后一路追了过来。

    无情放下无言,让无言靠着她站立,秋波一横,道:“我说西门鹰,无言是受我们无极门保护的人,你三番两次找她麻烦,是不是不把我们无极门放在眼里?”听她说话的声音娇柔婉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与情郎撒娇,而非与敌人对阵。

    “区区一个无极门,我还不放在眼里。”西门鹰高傲地说。

    “如果再加上一个我呢?”韩渊森冷的声音伴着掌风响起,西门鹰一惊,还未来得及闪避,胸口已中了一掌。

    铁掌韩渊岂是浪得虚名之辈,一口鲜血从西门鹰口中喷了出来,他那瘦长的身子有如断线的纸鸢般,往后飞了出去。

    韩渊没把西门鹰放在眼里,径自快步走向无情,只是冷冷地道:“放下无言。”然后二话不说,一掌拍向无情的右肩。

    “哎呀!”无情娇呼一声,退了开来“怎么说打就打,也不通知一声!”

    韩渊一击未中,接着又是一掌“砰”的一声,双掌相交,原本站在一旁的殷无恨挺身接过了这一掌。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佩服之色,然而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旋身再上,马上又交起手来。

    掌风拳声使无言清醒了过来,她焦急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她的声音因病重而显得微弱,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啦!转眼,殷无恨挨了韩渊一掌,韩渊也挨了殷无恨一拳,各自闷哼出声。

    无言心中更加急切,转向无情道:“无情,你快阻止他们啊!”“干吗阻止?”无情娇媚地说,态度悠闲得像在看戏“他们打得正热闹呢!咱们就别扫人家的兴了。”

    无言见无情不肯阻止,一咬牙,推开无情,不顾一切地奔向打斗中的两人。

    韩渊正运掌待攻,无言的介入使他硬生生地收掌,但殷无恨的拳头已经挥出,虽然他也看到无言扑了过来,急忙要收拳,但拳势已出,即使硬收,也只能收回三分力道,只见那拳,竟向无言的背后直直击去。

    韩渊急忙抱住无言,转了个圈,以自己的背阻挡了这一拳。

    虽然殷无恨已收了三分力道,但无极门玄武堂堂主的功夫非同小可,即使只有七成,还是教人难以抵挡,只见韩渊向前扑出三步才站定,胸口气血翻腾不已,脸色都发白了。

    无言吓得小脸泛白,急忙问:“怎么?韩大哥,你受伤了吗?”她虽然看不见,但仍听得一清二楚,知道韩渊帮她挡了一拳。

    韩渊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还好。”他淡淡地说。

    “那就好。”无言这才松了口气,人一松懈下来,她便再也无法抵挡强烈的不适,身子一软,昏倒在韩渊的怀里。

    韩渊蹙了蹙眉,一把抱起无言,连看也不看殷无恨和殷无情两人,径自走了。

    殷无恨皱了皱眉,纵身欲追,一只手却横伸出来,阻止住他道:“别追了,师兄。”

    殷无恨皱眉看着她,一脸不解。

    “你还不懂吗?无言是自愿跟他走的。”刚刚她护着韩渊的情形已经表露了太多。

    殷无恨又皱了皱眉,显然是不了解她的逻辑。

    无情摇了摇头,提气高声道:“韩渊,你听着,我暂时让你把无言带走,要是无言伤了一根寒毛,你就等着接受无极门的狙杀令吧!”

    韩渊没有理会,人渐渐走远。

    殷无恨仍是纳闷地看着无情,等着她解释。

    无情耸了耸肩,娇笑道:“女儿家的心事,要真解释给你听,你这大木头也未必懂得,我只能说,那是无言自己的选择,虽然我也不放心,不过无言是不会跟咱们走的,咱们也只能派人盯着梢就是了。”

    而此刻,西门鹰早就趁着韩渊和殷无恨两人打斗时逃逸了,无言的解葯也开始发挥作用,参加庙会的人一个个慢慢苏醒过来。

    无情挥了一下手“走吧!”两人同时跃起身,离开这片寂静诡异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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