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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
阿牛猛一咬牙抬起头看着丁原说道:“丁小哥你便忘了雪师妹吧!她今晚在碧澜山庄正与屈箭南定亲听说三天后就会在越秀山举行盛大的婚礼。”
丁原胸口如遭重锤面色寒胜霜露徐徐道:“这不可能!”
阿牛叫道:“是真的!几日前段师兄还给师父送来请柬我这就拿给你看!”说着找出一张烫金红帖递给丁原。
丁原看也没看就把它扔到地上微微一笑道:“就算这样也一定是姬别天逼迫的我这就去碧澜山庄把雪儿抢回来!”
阿牛望着自信满满的丁原喉结骨碌几下还是说道:“丁小哥你别去了是雪师妹亲口应允的你去了也没用!”
丁原浑身一震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咄咄逼视阿牛道:“你说什么雪儿答应了屈箭南的求婚?”
阿牛面对丁原的眼神没有一点害怕反在心头泛起深深同情点了点头。
丁原的嘴唇被牙齿紧紧咬住半晌没有开口忽然展颜一笑道:“你上了姬别天的老当了阿牛雪儿怎可能变心定是姬别天故意放出的谎话好瞒骗不知情的正派各门藉以保全他的老脸。”
阿牛叹了口气道:“不是的丁小哥。前几天雪师妹曾经悄悄来过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我有问起过她是她亲口向我承认的。”
丁原一瞬间犹如泥塑伫立在原地问道:“阿牛是她亲口这么说答应了屈箭南的婚事?”阿牛几乎不敢看丁原的脸低声道:“是!”丁原低低哼了一声伸手扶住桌角支撑着身躯的份量转眼望向窗外森森紫竹喃喃道:“二十年恍惚如一梦碧海无心葬山盟!”喉咙口猛然一甜一缕血丝从丁原嘴角汩汩逸出。阿牛扶住丁原惊叫道:“丁小哥!”丁原神色渐渐变的冷厉深沉一把甩开阿牛的大手嘿嘿道:“我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雪儿会负我不相信她会答应屈箭南的求婚!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这短短两个月里到底生了什么!”
阿牛拚命从后抱住丁原虎腰劝阻道:“丁小哥你去不得啊!以你的脾气还不会把碧澜山庄闹翻天吗?到时候姬师叔他们焉能饶过你吗?师父他老人家又不在万一有事可怎么办?”
丁原回过身子凝视阿牛冷静的道:“阿牛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你放心我不是去生事的我只是要找雪儿当面问个明白说不定我还会喝上他们的一杯喜酒!”
话没说完又一口热血涌到咽喉被丁原生生压下。
阿牛苦笑道:“丁小哥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去?不如等师父回来我们再来想办法吧!”
丁原固执的摇头道:“老道士又能帮我什么这事还是需得我自己解决。这些年我已经够麻烦他的啦跟雪儿的事情就让我自己处理吧。”说着掰开阿牛的手指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阿牛猛一把再紧紧抱住丁原道:“不我绝不松手!丁小哥以前我都听你的可这事就听我一回吧!你去了只能让事情更糟你自己也有可能出事。”
丁原这时哪里还能听进阿牛的话一时挣扎不脱突然右手撮指一点戳在阿牛背心。但见一团青光从指尖散开凝入阿牛身躯阿牛浑身一麻顿时动弹不得却是丁原情急下施展出“定形符”
阿牛的喉结滚动数下显是想说什么可连舌头亦不听使唤了他的眼里满是焦虑与恳求。
丁原从阿牛的怀抱里脱身出来静静的道:“阿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非去不可。我制住你是怕你跟在我身后这浑水就让我自己去趟吧。”
说罢他推门而出却听见背后两声狗吠原来大黑不知何时醒来正好奇的趴在桌子下瞧着自己。
丁原冲它微微一笑关上了竹门。
风岚如诗紫雾如梦丁原一步步穿过紫竹林每一个角落都几乎留下他与雪儿的记忆今晚却显得无比的苍凉寂寥。
当最后一排紫竹被丁原抛到身后深邃的夜空豁然在头顶舒展点点星辰静谧的闪耀仿佛藏蕴着无数传奇。
丁原御风而行小心的隐匿行踪片刻就见碧澜山庄已巍然伫立在云冈之上。
丁原虽说情绪激动恨不能立刻找到姬雪雁问个明白可也清楚碧澜山庄非比等闲自己倘若贸然闯进去只怕连雪儿的面尚未见到就被人半路截下。
幸好他曾在碧澜山庄住过几日对庄内路径建筑略有印象觅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飘然潜入依稀听到远处的人声喧哗。丁原辨了辨方向朝着姬雪雁平日居住的小楼而去。
碧澜山庄的守卫除了几个固定的地方之外并不严密尤其今晚又是合庄大喜之日不免较平日更疏松不少。
丁原有意藏匿身形一路潜行竟也未被察觉。
到得小楼近前丁原隐到一株树上却见楼内漆黑一片似乎姬雪雁并不在屋内。
二楼的一扇窗外悬着个偌大的鸟巢正对着丁原所藏身的大树彩儿耷拉着小脑袋睡眼惺忪的伏在它的小窝里也不知睡着没有。
丁原心念一动施展传音入密向彩儿唤道:“彩儿彩儿!”
叫了几声彩儿的身子突然一震随即从鸟巢里探出脑袋骨碌碌转着小眼睛四下张望。
丁原知道彩儿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心头一喜再用传音入密说道:“别声张我是丁原就藏在你对面的大树上。”
彩儿的眼睛立刻冲着大树瞅来它不会传音入密的功夫只好啼了两声表示看到了丁原。
夜里彩儿清脆的鸣叫传得甚远丁原马上低喝道:“别叫先飞过来!”
彩儿倒也听话拍动翅膀晃晃悠悠飞出鸟巢停到了丁原近前的一根枝桠上。
丁原双手在胸口虚画一蓬青光闪过筑起一道结界好教说话声不外露出去。
彩儿迫不及待开口叫道:“野小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丁原也没空跟它计较称谓问道:“雪儿现下在哪里?”
彩儿答道:“该是还在浩然阁哼她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带上彩儿真是不够意思!”
丁原瞧着彩儿义愤填膺的模样却实在笑不出来深吸一口气道:“今晚的浩然阁是不是在举行雪儿与屈箭南的定亲大礼?”
彩儿偏着小脑袋瞅着丁原道:“丁原你怎么搞的一去就是两个月小姐这些天不跟彩儿说话一个人成天坐着呆到底什么事急死彩儿了。”
丁原没有回答继续追问道:“屈箭南的求亲是雪儿亲口答应的么?”
彩儿道:“好像是。”
丁原冷笑道:“什么叫‘好像是’?”
彩儿气鼓鼓的道:“那天屈箭南来登门求见小姐小姐和他在小楼里谈了好久好久偏不让彩儿在旁边偷听可屈箭南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古怪。”
丁原奇道:“古怪是什么意思?”
彩儿歪着脑袋道:“古怪就是古怪反正就像是高兴又像是不高兴像是兴奋又像是不兴奋的模样。”
丁原问道:“后来呢?”
“后来?”彩儿想了一想续道:“后来就传出消息小姐许亲啦这可乐坏姬老爷子见谁都哈哈笑。”
丁原心底一沉思量道:“看来雪儿变心是不会错的了阿牛和彩儿都不可能骗我可是不过才两个月的功夫她怎么会就这般移情别恋?说什么海誓山盟此情不渝难道只是她一时的心血来潮随口空许?”
猛然胸头一痛低低吼道:“她怎么可以这样!”
彩儿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再看丁原目充赤血神色冷厉狰狞的可怕犹如一头正极力遏制怒火的狮子它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道:“野小哎丁原你不会是在越秀山的时候和小姐闹了别扭吧?”
丁原摇摇头猛然想起道:“莫非是我与玉儿的事传到了雪儿的耳朵里雪儿误会了?”
可仔细再一想又觉得不对且不说自己与苏芷玉的事情仅限少数几人晓得就算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以姬雪雁的个性也绝不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就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
彩儿见丁原陷入沉思面色也和缓了一些心下稍安自言自语道:“其实小姐回来天天不说话只一个人念叨你的名字怎么屈箭南这小子一来就什么全都变了?”
接着又道:“不过也难怪那个屈箭南不愧是名门弟子风流倜傥生得一表人才又慷慨大方从越秀山带了好多好吃的给彩儿我到现在还没吃完呢”
丁原越听越怒一拍树干叫道:“住嘴!”
这一下他用力颇猛竟击得整株大树簌簌颤抖片片叶子萧萧飘落。
“什么人?”
蓦然听到院外有人喝道衣袂风动已逼到树下。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巧这个声音对丁原甚是耳熟便是曾有交恶的巫挺。刹那中丁原心头翻腾起无数新仇旧恨只感到一团怒火已勃然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