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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要一个月啊,真可惜。”沈佳蓓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失望。

    “那不是机密文件吗?”季羽阳后知后觉地问。

    “哎呀,公司的层层转包嘛!只有在这时候我们才会觉得这是一种福利。”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们走啦,免得到餐厅时没位子。”季羽阳说。没想到她们的脚像被黏在地上似的,动也不动!

    “等一下嘛,搞不好可以在这里看到总经理呢!”

    “男人有甚么好看的?”

    “羽阳姐,你不知道,我们的总经理长得好帅呢!佳蓓老是嚷着要离职,要不是因为在这里上班可以不定时地看见他,我想她早就辞职了。”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每天早上不死心地在停车场边张望,就为了在上班前看总经理一眼,如果凑巧让你看到了,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还好意思说我。”沈佳蓓横了张雅诗一眼。

    “好了,你们别吵了。”陈雪芬以老大姐的身份命令。话虽这么说,她也是没有举步离开的意思。

    季羽阳这时才发觉,这附近早围了一大群女生,看来全是“诠佑”的员工。她们也是为了看那个传说中长得涸啤的总经理?

    “来了!来了!总经理出来了!”张雅诗抓着季羽阳的手,又叫又跳地一脸兴奋得快要昏倒的样子。

    季羽阳顺着所有人的眼光张望,不看还好,一看她整个人呆住了!

    等总经理坐上车走了后,人潮才渐渐散去,陈雪芬这三人更是一脸大梦初醒的陶醉样。

    “怎么样?总经理是不是很帅?”张雅诗迫不及待地寻求季羽阳的认同。

    “嗯。”她心不在焉地答了句。

    天啊,他竟然是她在圣诞节共度一晚的男人?诠佑公司的总经理,竟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世界还真小啊!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竟然近得就在眼前,而她还成了他的员工

    她那天醉归醉,却还不至于记不得他的长相,再看到他时竟觉得全身像有电流通过,他竟然比她记亿中还帅!

    “总经理叫甚么名字?”

    “天啊,羽阳,你来公司也快两个月了,竟然连总经理叫甚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可是公司里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啊!”陈雪芬怪叫。

    “哎呀,羽阳刚离婚,自然没有心情注意别的男人,别怪她了。”沈佳蓓替她找了个借口。

    “别斗嘴了,你们还没告诉我总经理叫甚么名字?”

    “凌业亚。”三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

    “哦。”季羽阳点点头。总算知道他叫甚么名字了,这也算对得起他了吧?

    “总经理今年才二十九岁,很年轻是不是?”

    “嗯,像他条件这么好,一定很花心。”季羽阳想起那一夜凌业亚待自己的温柔,想到他也以同样的细心呵护别的女人,心里竟微微泛着醋意,说出来的话像刚在醋里泡过。

    “还好啦,总经理是有不少女朋友,不过都是那些女人自己黏上来的,他才不喜欢她们呢!”

    “你又知道了?”季羽阳看着“铁口直断”的张雅诗。她甚么时候变成凌业亚肚里的蛔虫了?

    “他到现在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就是最好的证明啊!我想,要是有一天他遇上了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绝对会比任何人都痴情。”陈雪芬双手交握在胸前,一脸的陶醉,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让凌业亚抛弃一切的女人。

    “像总经理那么帅的男人,就算要我倒追我也愿意,只不过我的条件太差了,只要能远远看着他也就满足了。”

    “他是公司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最羡慕黄俪茜秘书了,能每天和总经理朝夕相处的,唉!如果是我,作梦都会笑出来。”

    这三个女人像是在比谁知道得最多,拚命将有关于凌业亚的一切一股脑儿的全告诉季羽阳。

    一顿饭被疲劳轰炸得食不下咽的季羽阳,心血来潮地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奥扬’的董事长凌平扬和我们的总经理有甚么关系?”

    不会这么巧吧?顶多只是两个人都姓“凌”而已。

    “天啊!你竟然连这件事都不知道?”沈佳蓓怪叫。

    “我才来公司不久嘛!”季羽阳嗫嚅地说。这一刻她真觉得自己是个世纪大白痴。

    “凌平扬是总经理的爸爸,‘诠佑’也是在他的策划下创立的,好让总经理在美国取得电脑硕士学位回国后马上接手。”连张雅诗都知道得比她清楚。

    “董事长主要是为了磨练总经理,不想让商界的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才会特意取了个和‘奥扬’毫不相关的名字,这件事虽是公司内半公开的秘密了,业界却少有人知道。”陈雪芬不愧是在“诠佑”待得最久的“元老”不只对公司的历史了若指掌,连其中的秘辛也分析得头头是道。

    季羽阳听了又是一阵无力。天啊,她怎么会阴错阳差地跑到以前敌手的公司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复杂的情况。

    三个女人又将话题引回她们最有兴趣的男人身上。

    “总经理好像将所有的女朋友都给甩了的样子,以前没事常到公司晃的女人全都消失无影踪了。”沈佳蓓又在卖弄她的小道消息。

    “真的?”

    “这倒是个好机会。”

    “甚么好机会?”

    “可以倒追总经理的好机会啊!”“别痴心妄想了,公司里多的是垂涎她的女人,若说我们在高层还有可能在擦肩而过时吸引他看我们一眼;在‘冷宫’,想都别想!”陈雪芬说得极无奈,却也是事实。

    就是这句话让季羽阳像吃了定心丸一般,打消了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念头。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吗?

    罢从国外回来的凌业亚,看到办公桌上堆积的待批文件便叹了口气。去年圣诞夜过后,他做甚么事都懒懒地提不起劲儿,心里仿佛有某部分随著“夜蔷薇”的消失而不见了,连以前视为挑战的工作也变得厌烦。

    提起笔准备开始工作的他,却被一分发到美国的合约副本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

    看完了合约内容后,脸色铁青的凌业亚按下对讲键叫秘书黄俪茜进来。

    “总经理,请问找我甚么事吗?”黄俪茜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随着她的身形充满整间办公室。

    凌业亚不耐地皱起眉头。“我记得这分合约是我在出国前交给你的,对不对?”

    黄俪茜探头看了一眼,再望向他的睑,怯怯地问:“有甚么问题吗?”她心虚地不敢直接回答。

    “你自己看看。”他将文件丢给她。

    黄俪茜用心端详了半天,还是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得硬着头皮将文件交回去。“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将事情交给你,你竟然敢对我说不知道:”凌业亚大吼,真快被她给气死了。

    真不懂当初怎么会用她当秘书的!每天被迫闻着呛死人的香水就算了,还得忍受她的无能和无效率,天啊!他之前竟还觉得她是个极赏心悦目的女秘书。

    “我真的不知道这分文件到底哪里出错了。”黄俪茜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这个内容是谁擅自窜改的?”

    “窜改?”

    “没错,我记得原先拟定的内容并不是这样的,你不但改了内容,而且还将它给寄出去?”凌业亚双手撑在桌沿,倾身逼问她。

    澳了合约内容,而且没让总经理看过就寄出去,这可是会被辞退的大事,黄俪茜虽吓得脚软,却打死也不敢承认这是她犯的错。

    “我不知道。”

    “我将工作交给你处理,你竟然说不知道?”

    “是,我我因为工作太多,所以请别人帮忙处理这分文件。”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分合约很重要,一定要你亲自处理吗?你竟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好意思对我说工作太忙?你上班时间都在干甚么?”

    “我我”

    “算了,去把帮忙的人叫来,快点。”

    凌业亚的盛怒让黄俪茜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办公室,又以极快的速度将人拉了来。

    人是找来了,一问,合约也不是她打的字,她“又”托给别人帮忙了。

    这之后是一连串找人、又没人敢承认的重复动作。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追问下去的结果是挤在总经理室冒冷汗的人愈来愈多;凌业亚的火气却愈来愈大。

    大到足以将整栋公司烧毁!

    “甚么时候公司的文件开始层层转包了?”他的眼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人。

    “总经理,终于找到人了。”满头大汗的黄俪茜也顾不得睑上已经花了的妆,将身后的人猛地推进去。“我敢保证,这是最后一个。”

    没有心理准备的季羽阳,冷不防被提进总经理室。

    迎向她的却有三十多双眼睛,其中最令人无法忽视的便是来自背着手站在大办公桌后面的凌业亚。

    “确定是最后一个?”他冷着险问黄俪茜,眼里射出的冷度足以将正在燃烧的火冻成冰。

    “是”黄俪茜竟忍不住微微颤抖。

    “很好。所有人都出去,这件事解决后,我会追究责任归属。”

    听到这话后,所有人全委靡不振地出去了,心里直担心总经理不知会采取何种清算手段。

    一刹那,办公室祗剩下季羽阳和凌业亚两个人。

    季羽阳是被黄俪茜硬拉上来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更不知道凌业亚为甚么发飙。

    凌业亚打量着站在眼前的人儿。真土的女人,但,奇怪的,他竟对她有种熟悉感?

    他笑着直摇头,这么平凡无奇的女人走在路上,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怎么可能会对她有熟悉惑?大概是时差还没调适过来吧!

    “总经理找我有甚么事吗?”季羽阳好不容易才找到声音,小心地问。

    “怎么了?”凌业亚看着几乎想夺门而出的她,不解地皱起眉头。他长得有这么可布吗?

    “不,没甚么。”她轻吁了口气。“作贼心虚”的她有一瞬还以为他认出她来了。

    “你叫甚么名字?”

    “我叫季羽阳。”

    “这合约是你打的字吗?”凌业亚将一直没人敢“认领”的合约推到她面前。

    “是的。”

    “这里面的内容是你改的?”

    “是。”

    “你为甚么不事先征求我的意见?”

    “黄秘书说你出国了,而且这又不是甚么大事,只是笔误罢了,改过来就好了。”这些都是季羽阳以前在“施氏”上班时摸得不能再熟的东西,只消一眼她就知道错在哪里,随手便改了过来。

    不过,那个黄俪茜也是超级夸张的,竟然连校稿的手续都省了,原封不动地寄到国外去。

    “你知道这么一改会让我损失多少吗?”凌业亚严厉的目光直直地扫向她。

    “应该是赚了多少才对吧?总经理。”坦然面对的季羽阳不卑不亢地提出更正。

    “哦,你这话甚么意思?”他坐了下来。

    他极欣赏她眼里的无畏。

    “若真照原先错误的合约寄出去。对方绝对会笑得合不拢嘴;这一改正,只是消去原有的损失罢了。”

    “很好。”他满意地直点头。“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甚么。”他的嘴边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她竟不怕他,而且还能清楚地指出他的错处。

    凌业亚看到合约的同时,连带地想起了自己出国前为赶时间不小心犯下的笔误,为自己的失误捏了把冷汗的同时,也想找出修改文件的“高人”目的无它,只为了奖励,没想到所有人全被他装出来的严厉骗了,不敢承认责任的同时,也让他发现公司里的弊病。

    “当然。”

    “对了,我想问你,公司里的员工对于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是不是自己不做,常会推给别人或要别人帮忙?”凌业亚很自然地问出自己的问题。

    问题出口了以后自己却想笑。他干嘛对个打字小姐问这么艰深的管理问题?

    “嗯。”季羽阳决定将心里真正的想法告诉他。“若是手边的工作太多,又赶时间的话,要别人帮忙也是无可厚非啦!”

    “你是说,我给秘书的工作量太大了?”凌业亚试探地问。

    他不相信她说的话,直觉地认为她说得太含蓄了,而且有所保留。

    好,就算他给秘书的工作量太大了,其它的层层转包又怎么说?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太大?他花比一般公司高的薪水请他们来干甚么?到最后,重要机密文件竟“流落”到公司的最基层。

    整个公司都看过的文件何来“机密”可言?

    “我祗能说在扩展公司业绩和市场的同时,也不能忽略内部的管理。一些看来极微不足道的琐事却是公司颓危的征兆。”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她的暗示?

    凌业亚听了只是笑着看她,深思的。

    “总经理,还有甚么问题吗?”季羽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没有回答。

    “如果没甚么事,我还有工作要忙。”为了不让自己被认出来,没事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晃太久的好。

    “哦,没事了、你去忙吧!”

    “谢谢。”

    季羽阳离开后,凌业亚按下对讲键,要人事部门将他要的资料调上来。

    不知是不是他刚刚发飙的关系,人事部门这次的工作效率就快得多了,一下子就将季羽阳当初应试时的履历表送了上来。

    凌业亚皱着眉看着干净得像没被使用过的履历表,竟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

    简单明了!

    他的眼光扫过婚姻栏,却忍不住停伫许久。她已经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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