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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唐凌瑄对着电话筒干笑。“你该不会忘了,我不吃这套。自己快招供。”
难怪葛大少追了三年都追不到.灌迷汤也没用的女人实在是太稀奇了。“招供呀?你是想知道我老公?”电话彼端传来柳倩庭打哈哈的干笑声。“反正不会是个间谍就对了。”
老公?叫得怪恶心的。唐凌瑄及苏雁红同时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
“还没嫁入门就叫得那么亲密”原来你的本性这么闷騒。”苏雁红率先发难。
“闷騒就闷騒,反正我条件比你优秀,怎样?我比你先嫁掉,火爆女。”
“哼,小心以后离婚,我不收留你。”这些年,苏雁红的讲话方式依然堪称为”五毒教教主”
“呸呸呸,乌鸦嘴!人家我老公会爱我一辈子、羡慕死你们两个滞销品。”
滞销品?敢这样说她?冲着这三个字,她就不信套不出那位新郎是何方神圣。唐凌宣挑了挑眉。“你不说说那位仁兄的来历?”
“来了不就知道了,这样才有神秘感嘛!”吊人胃口实在太有趣了,柳倩庭仍然不肯松口。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明天我和雁红会启程直飞罗马。”抬高两张起点根本就不同的机票,唐凌瑄十分自信地笑了。
“不对、不对,雁红明天要去美国洛杉矶出差,我帮她订的是美国飞往罗马的机票,你有没有看错?”柳倩庭不假思索地说道。
鱼儿上钩了!唐凌瑄更加自信地笑了,接下来就是那百看不厌的火爆女场面。
“这你也知道?”只见苏雁红啪的一声差点把桌子掀翻。“这是公司机密,我也是到昨天才收到通知,你怎么会知道?柳倩庭,你再不招供,本小姐就拒绝参加婚礼,我绝对说到做到!”
电话被端若有似无的传出一个陌生的男性笑声。
佩服!想不到她这娇憨的老婆,也有这般聪慧的友人,只消一句话便套出答案来。齐仲天不禁兴起了会会这人的念头。
“好嘛好嘛,人家说就是了。”唉,又上唐凌瑄这家伙的当了。“这些全是我老公办妥的。”
“他是侦探、特派员,还是情报局的人呀?”苏雁红还在气头上,说话声震得柳倩庭耳朵轰轰响。
鲍司政策的机密性一直高冠同业,她也一直引以为荣,这下却被人探知得这么清楚,害她觉得全身不对劲。
“别急别急,根据最新资料,你们两个在回家的路上都被开红单。雁红是超速,凌宣是闯红灯哇,传回来的资料还注明凌瑄和可爱的人民保母吵架。啧啧,葛大少刚才又送花又送钻戒,对吧?不过,可怜的是他,又被拒绝了。”柳倩庭在电话那头悠哉地说。
“雁红,你的脸好像在抽搐。”
“你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失算,她只猜出对方不是个简单人物,想不到竟然超出她的想像范围。
“够了够了,斗胆请问一下,您的老公在何处高就?”太刺激了,苏雁红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堪负荷。
“我老公呀等一下,我喝口水”
“快说!”两人同时对电话另一端的柳倩庭吼了起来。
“干么这么凶,我说就是了,他叫齐仲天。是日本三大黑道帮派其中之一的首脑。直属赤烈盟,位居赤烈盟的一级干部”
“你是说”唐凌瑄与苏雁红再次同声惊道。
“我要嫁给黑社会老大了啦!”
意大利罗马
闪光灯此起彼落,其中杂着游客因好奇而启动的照相机及专业相机的拍摄。众人纷纷将焦点投在许愿池衅的东方新娘身上,只见她杏眸巧笑,丰唇轻扬。
另端,闲坐的一男一女,在东方面孔不多的意大利,亦引来人们好奇的目光。男的乍看斯文俊朗,但一双过于精明干练的瞳眸,却昭告着他不凡的出身。唯有望着许愿池畔拍照的新娘时,精锐的眸才会变得温柔而深情,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巧笑的新娘与这精明的男子是对璧人。而另一个同样身穿细长白纱的东方娇客,则慵懒地斜靠椅背,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围观的众人,她旁若无人地伸了伸懒腰,打起呵欠,清丽的俏颜,尽是悠然自得的神色。
“唐小姐累了?”齐仲天将视线自柳倩庭身上拉回。
“比起被追杀,拍婚纱照自然是无聊多了,我打呵欠纯粹出于无事可做。”唐凌瑄直言不讳。
“很抱歉让你受惊。”齐仲天对唐凌瑄甫下飞机便遭追杀一事,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想出收惊费用吗?”她笑。“你是倩庭的老公,不用跟我客套。何况以后你们定居日本,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再客套下去!可能连陌生人都不如。”唐凌瑄十分清楚,眼前这男人根本不是待人和气的一块料,他会这样做,全都是看在心爱女人的面
子上。
齐仲天眯起利眸,会心地激赏一笑。“收惊费看来是用不着了。”
他从没见过像唐凌瑄这样的女人。才甫抵机场坐上车,便同他们一路被从日本远来的黑竹帮追杀,她该是惊慌失措才对,但她却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冷静地兀观察起他来。
见齐仲天不再客套,唐凌瑄满意地亲和一笑。“我只是不懂.既然你统辖日本的事务,那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罗马举行婚礼?”
“这是赤烈盟不成文的盟例。凡是一级上的干部,都会回到赤烈盟的发源地举行婚礼。”
赤烈盟-火红的烈焰。不知为何,唐凌瑄竟莫名地对这组织起了好奇之心。
“难得!咱们唐大小姐竟会对一件与切身无关的事情起了好奇心。天要下红雨啦!”
柳倩庭不知何时蹦跳到身边,发出高分贝的取笑声。
然后,她一屈股坐上齐仲天的大腿,而齐仲天亦温柔地搂住她的纤腰,像是保护珍宝般小心翼翼。这一切,看起来就如同一首流畅的乐章,再自然也不过。
“有靠山,声音也大啦。”唐凌瑄挖苦地道。
“当然。”柳倩庭甜蜜地笑着。“羡慕了吗?快说羡慕吧,我可以略施恩惠,不取笑阁下仍是小泵独处。”
“齐仲天,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没送礼堂,你尚有反悔的机会。”唐凌瑄转向齐仲天,打趣地反击。
“不错的建议。”齐仲天嘴上这么说,但手臀却更搂紧了柳倩庭。
“联手欺负我!”柳倩庭故意嗔怒。“你该不会想丢下我,选择黑竹帮帮主的女儿吧?我警告你喔,你要是敢撇下我.我就”
“就怎样?”唐凌瑄不信她会有什么筹码能威胁人。
“我就就和凌瑄回台湾。”柳倩庭支吾了半晌。
唐凌瑄挑眉,大笑。“我和雁红可不会笨到去收留你。”
“为什么?我们是多年老友耶!呜,这年头,当真是连朋友都靠不住?柳倩庭不依地道。
“惹毛了齐先生,谁来保护我们?柳大小姐,我看你这辈子是别指望和先生吵架时有人可以罩你了,自己乖一点还比较务实。”唐凌瑄把话挑明了讲。
柳倩庭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偎进了齐仲天怀里。齐仲天则在她光洁的额头温柔地印下一吻。
“你是全世界最不会说好话的无情伴娘了。”柳倩庭嘟起了嘴。
“多情却似总无情,没听过吗?”唐凌瑄不在意地道。
“说不过你。”柳倩庭认命地耸肩。“伴娘小姐,小女子可有荣幸与您合拍几张照片?”
“岂敢违背阁下盛情。”唐凌瑄乐意奉陪。
两个如花般女子,再度使许愿池四周的闪光灯起落不绝。齐仲天双手环胸,若有所思。
若说倩庭是纯净的白莲,那唐凌瑄便是深谷的幽兰。白莲出污泥却不染纤尘,但仍有他这行船人下水攀摘;而幽兰呢?谁会甘冒粉身碎骨的危险去攀摘?
唐凌瑄慧黠的眸,即使洋溢着笑,即使看起来与一般人无异,但隐约中,总觉得失落了什么,而那失落的部分似乎被冰冻了。而她所散发的气息又让他觉得似曾相识,齐仲天不禁思索了起来。
对了!像那男人!齐仲天终于想起带着与她相同气息的人了。
“凌瑄,我可不可以问称一件事?”天色渐沉,拍摄工作告一段落,在等待收工的空档,柳倩庭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在掬水玩耍的唐凌瑄。
“想问我会不会反对这婚事?”唐凌瑄了然地反问柳倩庭。
柳倩庭点头如捣蒜。
“又不是我要嫁女儿,与我何干?”
“枉费我们多年友谊,你竟然如此!”
“铁石心肠吗?”唐凌瑄接道“如果我的答案是反对,你会反悔不嫁吗?”
柳倩庭的眼底尽是坚定。“不会。我这辈子是嫁定仲天了。”
“那不就好了,还罗唆些什么?”
“可是得不到你们的祝福,我总是”
“我有说不祝福你吗?我只有说'如果',假设法你不懂吗?”这女人变笨了!“而且,你老爸反对,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反对。”
“我以为那天被黑竹帮围杀后,你大概会因此而反对我嫁给这样一个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男人。”
“还好那天遇上这事,让我见识到齐仲天是如何保护你,否则我还不大敢相信黑社会的人会有情爱。”
好在她处变不惊.外加明白世理,否则事关好友的未来幸福,她早叫嚣地抗议到底了。
这一对,怕是一辈子也纠缠不清了。生死与共的爱情已不多见了。
“严格来说,仲天也不全然是黑道中人啦。赤烈盟横跨黑白两道,黑道势力自是不在话下,而白道虽是在前任盟主时才跨入、但势力也已经够惊人了。”柳倩庭不由自主地望向另端欣长的身影。“爱情这东西很奇妙,碰上了,往往顾不了那么多,只想一心一意伴随在他身边。”
“爱情”唐凌瑄挑起秀眉。”太深奥了,去和雁红那火爆女谈,可能比较有心得,她一向不乏追求者。”
“拜托,她身边那些苍蝇个个都只是看上她喷火的身材、迷人的电眼?敢追她的人,哪一个不被她整得灰头土脸?比被雷打到还掺。”
“否则怎么叫做'电'眼美人?”
想到那些男人的惨状,两人同时有默契地笑了。
“还有你啦,喜欢上你的更惨。人家雁红穷极无聊,还会去整整人,而你根本视那些人为空气,这才是对人最大的折磨。”柳倩庭将目标转向唐凌瑄。
唐凌瑄不在意地耸肩。
柳倩庭继续说道:“最可怜的就是葛莫凡了,三年来跟你求了三次婚、你却无动于衷。他多金这点不提就罢了,但他风度翩翩,优秀又深情,结果还是被三振出局,你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罗罗唆唆,不怕口渴?”唐凌瑄威胁地指了指许愿池内的水。
“不提就不提。”她才没胆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待会儿真被丢下水去。“反正有缘千里来相会,等哪天你爱上了就会明白。唉!说不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这颗心早就被人夺走却还不自知呢。”
唐凌瑄胸口怦然一跳,脑海中浮现出一幅艳夏画面。
“你知道特拉维许愿池有什么样的传说吗?”柳倩庭不知何时已蹦跳到几步之远,清脆嗓音将唐凌瑄唤回现实。“传说背对特拉维许愿池同时掷出两枚硬币,第一枚会把你再度带回罗马,第二枚则会实现你的愿望。”
说完,柳倩庭兴奋地背对许愿他掷出两枚硬币。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钱币应声入池。
“该你了。我先去前面等你,许完愿再来找我。”回头满意一笑,柳倩庭踏着轻快的脚步,奔向前方的齐仲天。
许愿?她从来不信这玩意儿的。唐凌瑄看着池内散落成一片的各国钱币,微扬起一抹不置信的笑。而后,毫不留恋地迈开步伐。
然而,此刻不断传人耳中的水流声,却在瞬间教她莫名地伫足。纤指没来由地拿出两枚硬币,她回眸疑惑地望了眼特拉维许愿池。
“罢了,既然来了,就试试看。”她不信离了这么长段距离,仍旧投得中。
“如果真能投进,随便你要实现任何事情,我任凭处置。”
飘渺悠远的笑,在唇畔漾开,两枚硬币,同时被抛掷出去。回眸之间,只见一枚硬币完美地划下抛物线,应声入池,激起些许小水花。
而另一枚,如同在空中舞开了般,偏离该走的轨道,轻巧地伴随着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划下一道优美弧线,平稳且准确地落入一名陌生男子掌中。
陌生男子冷漠地向她望来。
唐凌瑄身上的白色长纱,在微风中漫舞。
风中,依稀传来特拉维许愿池水波轻荡声。
黑皮手套?!熟悉又遥远的记忆,教唐凌瑄只能睁着一对雪眸,愣愣地望着那男于深邃的黑瞳。
他!为何如此似曾相识?唐凌瑄胸口涌起一阵痛楚。她强烈地感受到男子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男子的黑眸迎向唐凌瑄,冷漠彻骨地紧瞅她数秒。
而后,一句话也末说,便执起唐凌瑄的皓腕,瞬间,硬币已从戴着黑皮手套的手,重新落回她掌中。顷刻,夜一般漆黑的身影,已隐没人群中。
“那男子,不属于阳光。”似乎,不知在多久以前她也曾对一名陌生男子,下过这样的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