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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水烟,她心跳得张狂,血液流窜得过分快速,而她的眼神无法自主地只能望着人杰。
他穿着和唱片封面相同的黑色劲装,整个人除了与生俱来的力与美外,还散发着贵族般的飒爽气质,他忙着将那特殊印章印在歌迷准备好的唱片封面上,每次都会抬头含笑目视歌迷,笑容既亲切又温暖,让歌迷更加倾倒,甚至有的歌迷赖着不肯走,必须让保全人员动手拉得开。
终于轮到水烟了,她的眼神自然地与他想接。
“天!”她张狂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让她惊骇不知如何是好。
“他他居然是居然是偷走她初吻的张三李四天啊!
她羞怯地想逃开,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登徒子,却矛盾地只想永远待在他独占的视线里,他眼中隐隐包含的莫大危险讯息贯穿她的灵魂,令她浑身发颤。
天,事情怎么这么巧?她心慌手乱,打开唱片封面时,连手都在颤抖。
还是快签完走人吧。她只想把该做的事做完,快逃离他的视线,逃离这个她毫无准备、毫无控制能力的局面。
不料人杰并不理会她想快走人的诸多讯息,反而握住她的手。起身把她拉到身后,引起现场一阵意外的惊叫和叹息,女歌迷们纷纷投以艳羡的眼神。
“喂。你做什么?快替我签名呀。”水烟不明所以的跳到人杰面前去。
“你不在这里签名。”人杰扬了下俊眉,露出足以醉倒其他歌迷。却更掀引水烟怒气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我排队排了一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才轮到我,你居然不帮我签名?”她双手叉腰,怒气冲天。
一旁的女歌迷们纷纷投以意外中含着讥笑的表情。讪笑着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土包子。
“你太吵了。”人杰怒眼微微一眯,随即又换上亲切的笑容,轻声道:“到旁边去等我。”
水烟被他突来的怒眼瞪得失去了主义,但看到他对别人微笑,一股莫名的怒气让她捉住了自己的心思“你叫我去旁边是什么意思?我排在前面的耶。”
排在后面的歌迷们纷纷窃笑,好整以暇地看一个乡巴佬闹笑话,连根jem、小黑、安德森也对人杰目出饶富兴味的表情。
人杰不悦地皱起眉来,但又碍于形象不好发作;只好轻声说;“我想邀请你共进晚餐,顺便亲手帮你签名。”胸中却早已积郁了一把火。
“请我吃晚餐?你说情就请的唷,你以为他以为她那么没原则吗,谁请吃饭就吃的呀?!”水烟没去深思他话中的涵义,只一味地气他不快在她带来的唱片上签名,好让她交差、离开了事,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人杰的脸色瞬息万变,她这等于是公然否定他的怒力、贬损他的形象、挑战他的耐性!正待发脾气时,水烟被人拉走了。
“水烟、你在说什么呀?”终于要到签名的小月赶忙掩住水烟的嘴,把她拉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全世界有多少人想和人杰共进晚餐?你却这种态度!”
“喂,我只是来要签名的而已,全世界有多少人想和他共进晚餐又没我的事。”水烟不以为意的奴奴嘴,稍一回神才猛然惊醒“嘎,你说什么?共进晚餐?女歌迷们趋之若骛的那件事?”她的眼瞪大如铜铃。
水烟这才知道自己的迟钝与白痴无异,明明为他倾倒,却仍可以若无其事的在这里编派他的不是。
“是啦。就是那件事啦。”小月这才气呼呼的对她确定“你还说不答应吗?没有人拒绝过人杰的。
水烟美眸一瞪“好,没人拒绝过他,我就要当第一个,看他怎么骄傲。”水烟心高气傲,就是看不惯有人比她更骄傲。
她马上走到人杰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人杰,听说全世界没有人拒绝过你,我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我拒绝你,永远都不会接受你的邀请、你的音乐和你的人!”
人杰愣了愣,心中那隐伏多年的伤口再度发脓、溃烂。她总是以最无情、最严厉的态度否决他带给他无比的屈!
“水烟,你在做什么啦!?”小月赶紧想把她拉回来,不料却晚了一步,歌迷们早已欺身上来,团团住水烟。
“你算什么东西?你对人杰说什么?人杰看中你是你的荣幸、是可怜你、你别给脸不要脸!”一些看不过去的歌迷撩起袖子,就要对水烟动起手来,幸好sam及时过来维持秩序。
“做什么?快回去排队。”sam操着不甚流利的中文,驱赶人群。
“你别管,这是她与我们的恩怨,这个女人对人杰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不揍她一顿,我心里就不爽。”一个蛮横的女歌揪起水烟的衣领。
“没错,没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就自以为了不起,以为对谁都可以发飙,我们要教会她一点做人的道理!”另外还有一堆男男女女在旁起哄。
水烟仍旧一点都不畏惧,挺直了背脊想和发狂的歌迷讲道理。
“好了,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们也别介意了。”最后还是人杰朗声说话,他脸上挂着不以为意的笑,
“大家这么为我,我真是不好意思,我请大家吃宵夜吧,大家别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了。”
“不行,我一定要教训她,她那样侮辱你,简直是目中无人。”一名歌迷执意不愿放过水烟。
“你这样为我,我很高兴,可是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好吗?我住在亚太饭店,我们现在就过去吃宵夜吧。”人杰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堆发狂的歌迷安抚下来。
发狂的歌迷们得到人杰请吃宵夜的承诺,继续规规距的队伍。
他拿过水烟的唱片,在上面签名,还盖了那特殊的印章,以几乎听不见的森冷嗓音对水烟轻语:“你逃不掉的,你永远逃不掉。”冷峻的眼神犹如冰尖上的光芒,冰寒刺骨。
一股寒意倏地从脚底窜上背脊直逼脑门,水烟忍不住打个寒颤。
小月和小小连忙向人杰和歌迷们道歉,急急拉走水烟。
“水烟,你做什么啦,被人杰看中是无上的荣耀耶,你那种态度,连我都要生气了。”回家的路上,小月忍下住对水烟犯嘀咕。
“你不要讲了啦、”水烟也一脸苦色。
“麻烦你改改你的脾气好吗?那过人的傲气,真叫人不敢恭维耶。”小小也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的脾气就是这样嘛。”水烟也知道自己太咄咄逼人了,可是没办法呀,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来了就挡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也许如此一来。就可以用力抛弃心中那份对偶像明星的庸俗迷恋。
“你这烂脾气不知伤害了多少人。”小月埋怨道替那些无辜的人叫屈。
“你们不要再讲了啦。”她没心情再和小月她们争辩脾气烂不烂的问题,她心中为人杰那句话恐不安。
水烟回到家时,水汐已经下课了,而家中来了一位许久不见的客人。
“姐,你总算回来了。”
“咦?管伯伯,你怎么来了?”
管伯伯是父亲的多年好友,也是乐器收藏家,前年家中经济出问题时,爸妈留下来的乐器就是好心的管伯伯出钱买去,并且说好等她赚够钱再由她买回来。
“管伯伯来谈爸妈心爱的钢琴的事”水沙说着,帮水烟倒杯茶。
“水烟,最近变漂亮了。”管伯伯慈爱的和水烟寒暄。
“还是老样子呀,管伯伯,爸妈留下来的钢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您亲自跑这一趟?”水烟直来直往惯了,马上就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啊,是发生了点问题。”管伯伯叹了口气说,今天有人来看琴,一眼就看中倪老兄的琴,想以高价买下来”
“管伯伯,”水烟焦急的打断管伯伯缓慢而清晰的语调“我爸妈的琴我要再买回来的。”
管伯伯慈祥地看了她一眼,又缓缓的开口:“我是拒绝过,但那人执意要倪老兄那架钢琴,别的也不想要”
“管伯伯”水烟心中焦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个人一开口就问是不是你家的琴,又问买价,我说不卖,他说愿意出高三倍的价钱我很为难,只好答应考虑一下,”管伯伯饶富深意的看着水烟“水烟,你是不是结识了什么有钱的朋友?”
“哪有?”她是在同学面前充胖子没错啦,但也没闲工夫和闲钱去和有钱人交际。”该不会是我的仇家吧?”水烟暗自一咕。
“你得罪了什么人?”管伯伯人老耳可不老叫做的咕咕也被他听见了。
水烟最直接想到的,就是刚刚的rebel乐团不然就是那些歌迷了。
“不知道啊。”说他们也没这闲功夫报仇“管伯伯,你告诉我是什么人,我去找他们谈判。”
“对啦,他有留下电话和住址,他希望我今晚给他答覆,这么急是因为他说明天就要出发到中部去,筹备明天晚上的演唱会了,他还说要把琴一起带走”管伯伯掏出一张纸给水烟。
不会吧?演唱会,会是人杰那伙人?水烟匆匆打开管伯伯递给她的纸条,看见上面写着——
宋人杰 亚太大饭店635套房 电话
27722121转635
“宋人杰?”纵使水烟如何不肯相信自己非得和人杰打交道不可,这会儿又否定不得了。难道真和人杰所说,她逃不了?她的心更加惶惶难安。
“水烟,你就打个电话吧,探探那人是什么目的,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买别架琴。”管伯伯建议道。
“我知道,我会和他谈谈。爸妈最心爱的琴,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水烟尽管心中惶惶意志仍异常坚定。
水烟当场打了电话到人杰的套房,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总机小姐要她留话,她留了家里的电话。”
“管伯伯,不好意思,为了家父的琴,让你专程跑一趟,真的很过意不去。”水烟一脸歉疚。
“别挂意,你爸爸跟我就像兄弟一样,没办法像亲生儿女一般照顾你们,才教我过意不去。”管伯伯和蔼的告诉水烟。
看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他缓缓站起身告辞,你自己小心点,记得和对方联络,如果有什么问题赶快打电话给我。”临走前管伯伯再三叮咛。
“好的,我会的,管伯伯,谢谢您。”水烟再三道谢。
“姐,怎么办?”水汐一脸担忧“我们把爸妈最心爱的琴暂时卖掉,已经很不应该了,如今又有人想要买它,我们该怎么办?”
水烟也为这点深深担忧,人杰那班人并不怀好意,尤其她又让他难堪了两次。
“水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它被买走的,我会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把它买回来。”水烟对妹妹保证,也对自己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父母的遗物保住。
“姐,我好怕,好怕爸妈最珍爱的琴真的被买走,爸妈就什么都没留给我们了”水汐想者父母的慈爱,想着以往的天伦之乐,难过得眼眶红。
那架琴在父母去世后,已在她们姐妹的心中,有了无可取代的地位,她们依稀能感觉,她们父母的精神、灵魂与琴同在,也与她们同在。
“别怕,姐无论如何都会守住那架琴的。”水烟对妹妹发誓,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想了,你该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好。水汐乖乖的回房,临走前仍不放心的叮咛:”姐,你一定要把琴守住。”
“我会的。”水烟望着妹妹担忧的背影,心中有了坚定的决定。
我一定要守住爸妈最珍爱的钢琴,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水烟整个晚上都在拨电话,直到凌晨三点,电话才被接听。
“喂?”
接听的是人杰,虽然演唱会后声音有点沙哑。水烟还是立刻认出来了。
“是你要收购我家的钢琴吗?”水烟单刀直人。上就问。“喂你不会先问候一下吗?”人杰的声音明显不悦“没人教你电话礼仪吗?”
“有人不择手段地收购我家的钢琴。我礼貌不起来。到底是不是你不计代价要收购我家的钢琴?”水烟为他的态度不高兴。
“如果我说是呢?”人杰愠怒道。这个女人,给他捅了天大的楼子,害他陪那堆歌迷吃宵夜闹到这么晚。还怒气冲冲的来找他发脾气有没有搞错呀?
“我要你放手,那是我爸妈的遗物,无论如何都不卖。”
“如果我不呢?”到底谁才是掌握筹码的人?人杰嗤哼一声。
“你你要怎样才肯放手?”水烟已经失去了她的气焰。
“看来那架钢琴一点都不重要,你根本一点城意也没有。”人杰淡然的讽刺,仿佛在嘲笑她的热度有限。
“你到底想怎样?”水烟不知不觉地急了起来“有诚意就过来当面谈。” “好,我马上就过去。”水烟马上挂了电话,披外套火速出门。
挂了电话后,人杰的唇角扬起了轻笑。
看水烟急成那样子,打那架琴的主意果然是确的,眼看着心高气做的倪水烟,就要变成供他要取乐的玩具,他的心情顿时无比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