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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
“别说了”人杰把她拥进怀中“让我们停上互相伤害吧,从现在开始笑颜相望,不再怒目相对。”
“嗯”水烟低声答应。
“提件衣服穿上吧,以免感冒了。”人杰搜寻这个凌乱的房间,发现她没有一件衣服完好如初。
“来,先穿我的。”人杰找出一套细致的休闲服,小心地替水烟穿上“把头发吹干,等一下我,出去买药水,替你擦伤口。”
“可是你要工作”
“没关系,工作可以搁在第二。”水烟默默地望着他,心中流过一股暧流,发觉自己真的好爱他、好爱他。
水烟穿着人杰宽大的休闲服,坐在音乐室的高脚桩上看他们工作。他们几乎每分每秒都在讨论,常常为了一段话或一句词,争得脸红脖子粗。
人杰工作的时候非常认真也非常执着,总是要讨论出最好的表现方法;并且不停地演奏、演唱,直到大家一致通过才肯停止。
在这严寒的冬天,他们为一首歌挥汗如雨。水烟望着他们,深深为他们之间无懈可击的默契动容,而人杰认真的模样,更令她倾心。
“在发呆?”一首歌的编曲、和声、和弦的基本草案完成时,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大家稍事休息,人杰走过来搂着水烟的秀肩。
“没,在看你。”水烟对他微笑,甜甜晓脸盈满以他为荣的神来。
“无聊吗?”人杰抚着她的发,嗅着她的发香“下午我们有个空档可以去逛逛街买衣服。”人杰抬起她的手表来看看,赫然发现早已过了午餐时间。
“这么晚了,你饿不饿?”人杰又问。
“很晚了吗?”水烟说着,看看手表,才傻傻的笑道“我都不知道这么晚了。”她看人杰看得太人迷,连肚子饿都忘了。
“人杰,你就带水烟去吃午餐吧,顺便把我们的份带回来。”小黑面带调侃的提议。
“是啊,人杰,就你们去吧,我们不去当电灯泡了。”jem也附议。“我们出去就晚上才回来喽,你们要等晚餐吗?”人杰跟着他们笑。
“人杰,别这样嘛!”伙伴们不约而同地发出哀嚎。“人杰,我去帮你们买好了。”水烟自告奋勇。
“还是水烟最善良,我最爱你了”小黑说着,抱着水烟想先吻了再说。人杰及时伸出右手,把小黑的脸推开。
“我要吃沙拉,顺便帮我买全麦面包”安德森趁机写菜单。
“我要吃苹果派和伯爵奶茶”
“咳”人杰不高兴的瞪着他们。
“没关系啦,买一份也要跑,买两份也要跑,那当然是买两份比较有效益喽。”水烟一点也不在意地跳下椅子“我去买。”
人杰责怪的瞪着一脸等吃的伙伴,对着水烟的背影说;“我跟你去。”
“你们就等着吃晚餐吧。”丢下这句,便拔腿追水烟去。
“水烟,记得快回来唷。”jem对着水烟的背影叫。
“噢,好。”水烟回答。人杰回头来瞪jem一眼。
“看来人杰真的栽在水烟手上喽。”jem一睑幸灾乐祸的。
“他痴心爱她这么久,是该有所回报了。”安德森一脸给予祝福的模样。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小俩口的距离愈来愈近,人杰的创作,也愈来愈甜蜜了。
与大伙儿吃了午餐后、人杰便拉着水烟去买衣服。人杰带水烟去市中心的时装道选购衣服,琳琅满目的橱窗,看得水烟目瞪口呆,款款衣饰都出自名家手笔,风格既新颖又鲜明。行人来来往往,穿着打扮都是走在时代尖端的。水烟看得眼花撩乱。有几次和人杰走失,都是人杰又回头把她找回来。
“你在看什么呀?”人杰哭笑不得的笑睨着她。
“那个帅哥好帅”水烟的声音近乎喃喃自语。
“嗯”人杰把尾音拉得老长,表示抗议。
“不过就是没你帅。”水烟卖乖的傻笑。
“去哪里学这些油嘴滑舌?”他搂紧她的肩。
“天生的耶。”水烟朝他靠得更近。
“你唷,真怕你被拐走。”人杰亲呢地摸摸她的小鼻子。
“你如果不小心看紧我,不用别人强,我也会自己迷路。”水烟半嗔半笑。
“好,就看紧你,把你锁在我身边。”人杰拉紧她“有没有看中喜欢的衣服?”
“每一套都好漂亮,我都不知该看哪里了”水烟光是欣赏就浑然忘我,怎会想起自己也要买衣服,又如何有空想像这些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那家和你的味道好像比较相近。”人杰拉着水烟走进一家店。
水烟不知如为什么人杰会中意这家店。不过她朴实的橱窗、复古的色彩、原始的气味、古典的音乐,在充满温馨的格调一至于衣服,则是具原始风味的手染、腊染棉布洋套装,样式简单而有韵味。水烟不住啧啧称奇,一件又一件地试穿,每件都爱不释手。试穿到最后,她拿着这件望着那件,无法取舍。
人杰看见她的为难,抿嘴笑笑,把她最犹豫不决的一套塞进她手里,要她去更衣室换。“为什么?”水烟眨着生动的大眼“这件我已经试穿过了耶。”
“你就穿上这件吧,别再问了。”人杰把水烟推进更衣室,趁着水烟换衣服的候,自己则带着所有水烟难以抉择的衣服,结账去了水烟出来时,人杰含笑的站在门口看她,她穿起那件洋装,真是漂亮极了。不只是人杰,连店里其他人都为她的美丽赞叹不已。“你美极了。”人杰拥过她,便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你怎么这样,好多人在看”水烟娇羞地抗议。
“晤,我真嫉妒他们看到这么美丽的你。”人杰又用力的抱了抱她,才搂着她走出精品屋。
“你怎么买这么多衣服?”水烟看见他提了一堆大包小包的,诧异不已。
“因为这些都是适合你的。”
“嗯——”水烟侧头沉思了半晌“你怎么知道?莫非正如许倩所说的,你从以前就认识我?”水烟觉得很不可思议。
看来她不相信许倩的话,这算好还是坏呢?人杰默默思忖,但笑不语。
“是不是?是不是啦?你告诉我嘛。”水烟向人杰追问,不停地扯着他的衣袖。
“你会不会知道,交给老天去决定。”人杰把眼往上翻,要她去问老天让不让她知道。
对她的爱恋是一个陈旧的伤口,现在这个伤口好不容易痊愈,并长出了漂亮的皮肤,他岂有自己再动手去揭开的道理?
“老天几时告诉我?你告诉我比较快啦,我们几时见过面?”水烟穷追不舍,小步伐追着人杰的大步伐“你告诉我啦,我们以前见过吗?否则你怎会认定那家店的衣服适合我?”
人杰耸耸肩,但笑不语。这几年来他总是无时无刻地注意着来来往往的女子。隐隐希望是她,顺便注意对方的妆扮,判断这适合她,或不适合她。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有几个人杰认识的朋友错身而过,他们看见追在他身后的水烟,对水烟大感惊艳,纷纷对人杰露出艳羡的眼光,拍拍他的肩,离去前仍纷纷回头看着水烟。
“你们别看啦。”人杰独占的搂过她,截断他们侵略性的眼光。
“他们怎么那样看人?”水烟被看得很别扭,不安地偎在人杰的胸臆间。
“他们跟你开玩笑的。”人杰搂着安慰她,狠瞪那些以眼神侵犯水烟的人?
两人拐过弯,走上另一条街,两旁整齐林立的餐厅招牌、干净的露天咖啡座,转眼间即把人带进另一个世界。
水烟与人杰双双坐在咖啡座上,人杰点义大利咖啡,帮水烟点法国咖啡。咖啡甜甜腻腻的香味,使两人的心情同时放松下来,微笑一直占据着彼此的唇角和不时互视的眼眸。提着花篮的卖花小女孩走过来,人杰买了一束满天星和桔梗送给水烟。
“快冬天了,没什么花,只能送你这个。”
送她花、跟她一同逛街、一同坐在露天咖啡座,上同饮咖啡,是他多年的梦想,而这个梦想,终于在这个深秋的午后、异国的街道上实现了。
水烟娇俏一笑“谢谢。”小脸徽红。很巧,这刚好是她喜欢的花。
起风了,人杰用宽大的大衣包着水烟,一同悠闲地欣赏街道上琳琅满目的橱窗和各式各色的人,这条街好像是个大熔炉,把世界各地的人全融台在一起了。
邻桌来了两个妇人。
“maggie,看看你拎着大包小包的。”
“这些是要带去台湾送给我可爱又可怜的孩子们的。”水烟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抬眼望去,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那个女人也接触到她的眼光,两人登时张口结舌,无法言语。
“水烟?”女人迟疑地吐出两个中文。
“maggieaunt!”水烟喜出望外地挣脱人杰,朝女人跑去“maggieaunt!”
maggie也惊喜地站起来,与水烟拥抱、亲吻,像久别重逢的亲人。
“maggieaunt,你好吗?我们都好想念你。”与疼惜自己的亲人不期而遇。水烟眼眶湿濡。
“好,好,你好吗?水汐的身体好多了吗?水潮是不是懂事?不再惹事了?”
“maggieaunt”忍不住为水烟的苦难哽咽。“大家都好,水潮和水汐都懂事多了。”
“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没了父母,几个女娃儿相依为命,想来就令人心酸。”
“没有,aunt,有很多好心的伯伯阿姨帮助我们,你不用担心。”水烟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但,任谁都看得出这其中饱含酸楚。
“唉,你不用假装轻松,我都知道,你父母走了之后,就属你最可怜,要照顾妹妹们,又要维持家计以及妹妹们的学费,又要想办法把琴买回来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这些呀!”
“aunt不用担心,咬咬牙就忍过去了。”
“那架琴还好吗?那架琴陪了你父母大半辈子,变卖实在是不得已,幸好有管先生愿意以那种好心的方式收购那架琴,不然,那架琴如果流散出去,你们就连缅怀父母的遗物都没有了不过你放心,aunt也在帮忙存钱,想办法帮你们早点把琴买回来”
“aunt,谢谢你”水烟早已泣不成声。
人杰坐在一旁,忍不住动容了,这几年来,他的水烟过着什么日子;他一点都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肩上,扛着多少苦难,他一点也无法想像。
“唉,aunt的力量也有限,只能多关心你们,多少替你们分担一些,其余的也帮不上忙。”
“aunt别这么说,只要有你的关心我们就能产生勇气和力量了。”
“来,我们好久没见了,让aunt好好看看你 嗯,你变漂亮,也变瘦了。”maggie把水烟拉到她们的咖啡座“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跟谁来的?”
“跟”水烟一时语塞,她不知如何说明她与人杰的交易。
“跟我来的。”人杰适时挺身而出“水烟是我的女朋友,我打算跟她相守一生。”
“你是——你是rebel的主唱?”maggie认出了人杰,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的,我会帮助水烟解决所有问题,度过任何难关,不再让她承受苦难折磨。”人杰的眼中闪着明亮坚定的光芒。
maggie一脸怀疑的打量着他,毕竟演艺圈大过复杂,其中有害于恋情的传闻,她又听了太多。
再看看水烟,那沉醉于爱情的幸福样,是她不忍心去破坏的。谁有权利去阻止别人谈恋爱?谁又忍心伸手摘折美丽芬芳的爱恋花朵?
“希望一切如你所言。”maggie用英文半警告半嘲讽地对人杰说。
“不会令您失望的。”人杰也回以英文。
水烟当然听得懂,她心上同时飘过一朵乌云。她和人杰只有一年的时间、不管是苦难折磨或甜蜜,眷恋,都只有一年。一年后两个分道扬镳谁也不再认识谁了
她该希望这一年快点过完。她便可以取回父母的琴也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但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忧郁起来。
是因为分离迟早会来吗?
皎洁的月色像银粉洒在窗台上。照亮一室的春情旖旎。
“你有心事,水烟,自见过你的aunt后,你就闷闷不乐的。”人杰问着枕在肩臂上,满脸酡红的水烟。
“没有,只是有点伤感。”水烟黯然道。一想到他们的相聚只有一年,她就心情低落。
“水烟,我的水烟”人杰充满爱怜地亲吻她忧郁的眼眉“我不知道你肩负着这么重的责任,受过这么多的苦难我还那么可恶地拿你父母的遗物要胁你”“不如果不是如此,我们怎会在一起!这是命运的安排,以这种方式安排我们的相遇,安排我们在一起”水烟忘情地亲吻他刚毅的唇“我很高兴我们终于和平相处,也让我更”
爱字在舌尖打了个牢牢的结。要说爱吗?没有爱比较没有负担吧。水烟没有继说下去,深情地亲吻人杰,从纠缠的舌、喉结、锁骨到性感的胸肌,吻着、添着,用尽绵绵的依恋与爱意
人杰恋恋不舍地与她纠缠,总忍不住要亲吻她、以唇轻啄她细致的肌肤,勾引彼此的喘息,燃起彼此的火焰。
“水烟我爱你我爱你”在灵肉合一的美妙时刻,人杰忍不住低吼出禁锢已久的真情挚爱。
“我也是我也是!”水烟娇吟着,随着他的节奏摆动,心中、体内被他浓浓的爱意填满,觉得这一生拥有他这份爱,再也了无遗憾。
温柔、眷恋、爱情盈满整个屋内,也拉近了两人的心。
分钟缓慢的移动着,仿佛要把这一刻延伸到漫漫无尽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