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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入“地宫”的石垛子铁门外,双方已经站好了位置,也等于排开了阵势,敖楚戈正面对着他的敌人“十一邪”单宇则闲闲地负手站立一边。四周,围立着大约四、五十名黄衫执刀大汉。这个阵势虽然简单,却是一触即发的架子。
“蝎心邪”庄弘与敖楚戈站为一条直线,相距约丈余,他的右侧,是个方才与他同时露面的矮胖人物,这矮胖人物的一颗脑袋,刮得青皮油亮,长像平凡,却生了一双特异的重轮大耳,脸上殊少表情,庄弘的左边,立着“独眼邪”保玉,另外“粉面邪”胡浩“刺胆邪”鲍伟“铁锤邪”陈冲“单手邪”孙杰“青皮邪”赵三贤、与另一个脸如重枣,蛇眼削腮的人物便从左右排下去,形成一个约略的弧度一一也是一个约略的包围圈。
敖楚戈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背后丈多外的李映霞,投去一抹古怪的微笑。然后,他朝庄弘道:“庄老大,我们的‘彩头’呢?是否可以先摆出来瞧瞧?”庄弘嘿嘿笑道:“我们话已说定,敖老弟莫非还信我不过?”敖楚戈道:“不是这话——我同李姑娘全都已经在这里活摆着,如若我输,我们二人便任由宰割。但是,万一我赢了,我可得带着人走,你们不把人交出来,光用口说,未免叫我心愿不落实。”
庄弘的笑容逐渐僵硬:“你放心,我们言出必行。”
叹了口气;敖楚戈道:“我若能放心倒又好了,就是放不下心呀”这时,单宇笑着插嘴道:“我保证!”
摇了摇头,敖楚戈道:“恕我也难接受,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太密切,而我同列位却太不密切了。”
笑笑,单字慢条斯理地道:“那就没法谈拢喽?”敖楚戈道:“我看诸君从头开始便没有打算过把李严良拿出来做为输赢的赌注吧?”坦然点头。单宇道:“不错,我们只是动脑筋如何诱你出来,你很好讲话,比我们揣测中容易了很多,我们原先倒估不及你这么容易妥协;敖楚戈,其实,你也该预料得到才是。反正你们逃不脱,输了,及那位姑娘固然要留下,赢了,也-样要遭受围攻。总之,是要你们落个输,彩头博与不博无分别,我们是要包吃到底的。”
吃吃笑了,敖楚戈道:“怎么现在才讲真话?”单宇清朗地道:“怕你赖在下面甬道里不肯出来。你知道,那儿的地方窄,空间小,可以施展的面积不够宽,如此一来,占着入多优势的我们,就无形中吃了大亏,车轮战往往不及广面的围杀来得有利,尤其对付像你这类高手更为如此。”
敖楚戈道:“那么,你们这言而有信的‘信’,只算是放屁而已了?”单宇不愠不怒地道:“两军交刃,谈的是致胜之道,运用的手法则干变万化,尔虞我诈,此又何足为异?”敖楚戈一笑道:“很好,阁下也准备着过来凑热闹吧!”
单宇道:“这却要看你够不够这个份量了。敖楚戈,我并不轻易向不值得动手的人动手,如果你连‘十一邪’都消受不了,就无须再麻烦我了。”
眼角往上一吊,庄弘的声音已透着狠辣:“姓敖的,你得把招子放亮啦!我们这就要来侍候你了。”
敖楚戈的钢棒子往肩上一扛,把那个大的布袋在腰上紧了-紧,笑着道:“我再要问各位一句——李严良可是已被你们活杀了?”庄弘嘿嘿笑道:“如果你能摆平我们,自己去看吧!”
单宇却像很诚恳似地道:“这倒没有。敖楚戈,我说的是实话。李严良人瘦了点是真的,心情不好,又失去了自由嘛!又有谁会在囚禁当中发福呢?我们没有杀他,主要是留着他交换‘玉纪’,如今‘玉妃’送上门来,便正好一起笑纳,得罪的却是你了。敖楚戈抬头望天,表情有些怪异,他没有吭声。
唇角动了一下,单宇向庄弘丢了个眼色。
首先动手的,不是庄弘,而是庄弘身边那个大耳矮胖子。
这位矮胖子的动作非常快,他的双臂抖起圈合,只是一刹间,两枚拳大缀连着银色细链的“流星胆”已飞射敖楚戈左右“太阳穴”!
对方这一出手,敖楚戈已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十一邪”中,只有老二“眩星邪”谢康才使用这么一对神鬼莫测的家伙!
他脚步不动,钢棒子左右暴挥;“叮当”两响,两团银胆激荡歪斜,而保玉的“万字夺”却已在这时拦腰扫过来。
铁棒子淬而回旋“万字夺”急速分扬却又斗然挂向敖楚戈的面门,他一仰脸,钢棒子往上翻飞,一抹流电却倏闪保玉腰眼!
一团人影滚地而来,一把大钢刀便雪幌幌的,斩向敖楚戈双脚!
是那个脸如重枣,蛇眼削腮的人物。
钢刀的锋刃只隔着敖楚戈的脚股三寸,他的“无双剑”已“呼”声刺破空气,快得匪夷所思的,自那滚地而来的仁兄额角划过,带起一溜鲜血。
那人负痛大叫,拼命翻向一侧,敖楚戈回手九十剑又封住了谢康的攻扑,同时大笑起来:“‘十一邪’的九老弟‘蛇眸邪’黄良,你多在地下打几个滚吧”这时“青皮邪”赵三贤“粉面邪”胡浩“单手邪”孙杰一齐冲来!
敖楚戈身形暴旋,钢棒横扫,双刃倏分倏合,时幻军轮,时作流芒,时成叉剪,时变弧旋,照面间又将三个人逼了出去。
风声狂劲,自空而至——“蝎心邪”庄弘出手了,连人带着他的“九环刀”在一阵急剧“哗啦啦”震响声中撞向敖楚戈。
就像身体突然失去重量一般,敖楚戈随着庄弘这一铲之势、飘然转开,仅仅只转了半圈“无双剑”便以一‘蓬骤雨泄向庄弘。
“九环刀”腾起飞舞,庄弘拼力硬架;“单手邪”孙杰,趁时飞进,只见他套在手腕上的那一团密布针芒的“铁刺猬”在一片蓝汪汪的光华幌映里猛砸敖楚戈的左肋。
“无双剑”幻成了一圈掣回旋绕的晶莹彩带,在强劲的锋刃破空声中,硬硬逼退了庄弘与孙杰。
于是“铁锤邪”陈仲便正面掩上,他那对沉重的“南瓜锤”在两团滚动的黄光里,狠砸,狠劈,完全是一派硬功蛮干!
当然敖楚戈不会以削薄的剑锋去碰撞敌人的铁锤,他也不须要这么想不开,流转的光罩淬然有如一团炸碎了的火焰,四散分飞,像煞漫空的金蛇银芒掣闪,而那种芒焰却是冰冷的!怪吼如泣,陈仲在两锤招架不及里,身上连中十一剑,强劲的力道,更将他撞跌得坐倒在地下。
几乎在同时“眩星邪”的两枚“流星胆”已暴袭敖楚戈后脑。
执在敖楚戈左手的钢棒划过半度弧线,飞起翻抖,而钢棒甫沾“流星胆”“青皮邪”赵三贤的“百刀盾”“粉面狼”胡浩的牛耳尖刀“刺胆邪”鲍伟的“峨媚双刺”都已群星聚泄也似罩了过来。
狂笑一声,敖楚戈猛跃向天,人在空中只是一闪,他的“无双剑”已“削”声分张为二,在一轮寒森森的回转里千百剑芒形同刀环滚动,向他进袭的四邪,便慌不迭的,四散分奔!
照面而来的,又是“蝎心邪”庄弘,他胖脸铁青,咬牙欲碎“九环刀”掠舞翻劈,其势狂猛无比,敖楚戈“无双剑”叉张,在对方刀锋纵横的微小间隙中倏缩,转眼,双刃七十剑!
斜刺里,一条人影有如一条狗熊冲了过来。
敖楚戈正眼也不看,叉张的双刃淬然连成一线-一好像剑身蓦地加长了一倍,剑轻颤,暴落狠插。
剑尖插进肉里的感觉方在敖楚戈手回应,但中剑的人却没有倒下去,那人甚至从冲来的开始便不打算要躲过这一剑,锋刃透过那人的背脊直穿前脑,但是,他的脑袋却也狠狠撞上了敖楚戈的腰间。
人的脑袋竞有这等的坚硬沉重法,倒真是敖楚戈始料未及的,这一撞之力,几乎差点令他闭过气去,身子一个歪斜“蛇眸邪”黄良的大钢刀,便已猛的勾向他的脖颈。
脚步跟舱中,敖楚戈左手的钢棒子凌空倒转飞起,恰巧旋至他的颈边,钢棒急速翻滚,时间部位竟拿捏如此准确,正好挡上了勾折过来的大钢刀。
“锵”一声碰击,钢棒子凭空抛出,而黄良的大钢刀,也便歪了准头落向一边,尚不及收刀换式,敖楚戈的“无双剑”已十二次刺入他的身体又拔出。
喉头嗥吼着,黄良抱着肚腹连连转滚,一头栽跌。方才,那个用脑袋撞了敖楚戈一记的仁兄一-“铁锤邪”陈仲却早已倒在地下死透。
敖楚戈忍住腰问的闷痛,身形移闪,便口中大骂:“杀不死的程咬金,你他娘的‘铁锤’居然还用了头顶上去了!”
“单手邪”孙杰横掠而至“铁刺猬”照头挥落。
移闲的身形往回猝挫,敖楚戈便让尖锐的芒针擦鼻而过,他双手分握的“无双剑”抖出两团丈圆的光圈,光圈映幻里孙杰倒翻急退,但是,从另-个光圈笼罩外的角度,剑刃突出,就像是另一个人挥刺的另柄剑一样,透胸刺进孙杰体内,更将他挑起轮旋,又猛的抛出七尺之外!
眨眼间,——“青皮邪”赵三贤,狂吼着闪近,他的“百刀盾”飞翻挥劈,当刃芒初现,却骤而脱手掷出,人也扑了过来。
敖楚戈双目怒睁,身子立侧“百刀盾”划过他的肩背,带去了一条布絮与一溜血水,他右手的剑刃却已“刮’地一声削落了赵三贤的半片脑袋。
红红白白的脑浆与血在空中洒扬,形成了一幅短促又怪异的图案;而胡浩的一‘双牛耳尖刀便在他整个人的仰身倒射下,猛插敖楚戈下部。
敖楚戈左右剑劈落如电,但胡浩却并不闪躲-一他也是用的同归于尽的打法!
咒骂半声,敖楚戈往后暴退,胡浩身子弹翻,仍然原式扑上!
那-剑去若流芒“察”的一声,敖楚戈挥刺的右手剑穿过敌人的牛耳尖刀,透进了胡浩的额门中间,胡浩大叫狂吼,却猛然用自己的牛耳尖刀,死力绞扭住这要了他性命的一剑。
敖楚戈用力抽剑却尚未能抽回“眩星邪”谢康已目龇皆裂,状似吃人般飞射双胆,并击向他的面门:后面“刺胆邪”鲍伟也豁死挺刺撞来!
变化是快不可盲的,敖楚戈猛蹲身,头也不回,右手剑朝着坚硬的礁石地面一‘触,削薄的剑身弯曲立弹“察”声寒光映闪,剑刃已从鲍伟歪邪的嘴巴里穿进,透出后脑,将鲍伟四仰八叉的钉死于地!
几乎不分先后,他的左手剑也在猛弯猛弹之下脱出牛耳尖刀的咬扭“嗡”一声倒飞,其准无比的射进了‘‘眩星邪”谢康的肚皮,将谢康一个跟斗撞翻。
这时“独眼邪”保玉扭曲着面孔,独目凸突如铃,形同厉鬼也似的挥夺猛劈猛挂,失去兵刃的敖楚戈连连退躲,保玉却更加的攻击急劲,狂悍之至。
口中啸叫着“蝎心邪”庄弘,也刀似匹练般狠命卷进来。
刀口的锋利与夺刃的森寒,便组成了泛漾着死亡气息的光流与冷芒,非常狠辣,非常凶猛,也非常霸道;敖楚戈在四周穿射回旋的光芒冷电中闪、挪、腾、跃,从表面上看去,他似乎已相当吃力了。
“玉面瘟神”单宇自始至终,便一直目不稍瞬地盯视着双方拼斗的情况及变比,他尤其对敖楚戈的身法手眼.招式反应更注意。现在,他已没有初时的那样悠闲自得了,他已不再背负着双手,相反的,双手已到了垂于腰侧的位置,他那张俊俏的面孔,也由开朗而趋干阴黯,阴黯中更带着难言的沉重。
站在另一边的李映霞,则早已冷汗透衣,喘息急促,连气都好像透不过来。她的牙齿紧咬着下唇,双手紧握着剑柄,只感到周身是一阵又-阵的泛着冰寒突然间。
在刀锋与夺刃交挥中穿掠腾起的敖楚戈,猛的一个空心跟斗倒翻九尺“蝎心邪”庄弘一闪追上,刀刃斜起,在光华暴起中,刀身却又分颤成六十六个不同的角度卷罩下去。
灿亮穿绕的光彩甫映入眼,敖楚戈已贴地飞旋,飞旋的瞬息,只见-圈月弧也似的莹莹蓝环由下往上暴飞;跟着这圈斗大蓝环飞起的,还有庄弘的前半片面子孔!当篷溅的热血四散,庄弘全身蓦然缩曲。就地打了个转-一天爷,他那血糊糊的没有了五官的猩红肉颤的平面脑瓜上,露现着原先不该露现的脑纹浆汁,血骨筋络!就这样,连号叫也没有,这位“十-邪”的瓢把子便断了气。
刚刚扑上来的“独眼邪”保玉,睹状之下,顿时心摧胆裂,他不似人声地尖叫,脚步踉跄,惊恐到了极点地往后猛退。
四周立着的几十名黄衣大汉,呼喊器叫,纷纷执刀往前围拢,但叫尽管叫。却没有-个真敢冲上来试试。
此刻,单宇的声音极清晰,极稳定的传出:“通通退下,让我来。”
在突然沉寂下来的僵凝气氛里。单字缓慢地步向前来,他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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