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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谢长青装成的秦安要再次离开绵江去京城,阿容抱以不解,这来回转候的这是做什么呢。末了阿容一想,也不是谁都跟她似的没爹没妈,人说不定还是要回家过年呢。
一想到过年,阿容就开始掐算,不掐算还好,一算自个儿这身子过了年也二十了,二十啊!在她来说当然还算是年轻,但在卫朝真是一老姑娘了。
“阿容,你又在这蹲着发什么愣?”黄药师看着自家徒弟,那纠结的侧脸是怎么看怎么顺眼顺心。
叹了一口长气,阿容指着在药谷里奔跑的孩子们说:“师父,眨眼之间我都二十了,是不是很老了!”
这话说得黄药师是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然后撇开脸去不看阿容,省得自己闹心:“你才二十就说自己很老,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哪有这样跟师父说话的,长者面前说自己老,也就你嘴里能听得到。”
“要是普通人家,这时候孩子都满地爬了。”阿容指着下头一六岁多的学生向黄药师说道。
一说到类似的话题,黄药师不免气结:“你要这样说的话,要是普通人家,我曾孙子都得满地爬了!”
“噗嗤”一声笑出来,阿容往黄药师身边靠了靠,然后说:“师父,钟药师大人已经表现得够明白了,您怎么就不动心呢,其实钟药师大人多好一人啊!”
于是黄药师也长叹了一声,摸着稀稀疏疏的几根胡须说:“其实我也明白,但是你更得明白,当年我和钟药师差点就成婚了。也是我自己作的,心里老惦记着你师母,结果一拖就拖成了这样,现在年纪大了更疏懒了。”
“师父,我还有个师母呢?”这倒是新鲜消息。
“是啊,成亲没几个月,你师母就过世了,这事在山里没人敢提,我也老不愿意提起……等会儿,明明是说你的事,怎么又扯到我这些陈年旧事上去了。”黄药师要是不瞅阿容那兴味盎然的眼神,说不定还真就把这些事翻出来说下去了。
见八卦没八着,阿容也不恼,笑眯眯地说:“师父,我能有什么事儿呀,我好好的,有师父在,脚上的伤迟早会好的。”
瞟了阿容一眼,黄药师其实不大想戳破阿容自己给自己塑造的太平无事景象,可一直让她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脚上的伤是容易好,心呢?”
于是这一句话出来,阿容就跟被细针儿戳破了的气球似的,一下子就瘪了。蔫着把下巴支在药筐上,阿容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空洞感来,那眼儿一酸差点就要掉下泪来了。
但是她一抬头,又把泪堵了回去,冲着天空一笑然后才看向黄药师说:“师父……他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你真能忍得住,啧……还是问了嘛!”黄药师嘴上这么说着,却心生怜惜,他这徒弟啊真是头牛,疼死了也不肯掉泪。
撇开心里那点儿酸胀感,阿容摇了摇头说:“就算他是连云山的当家,提出这样的章程来,也还是有很多困难。师父,你也知道这是我提出来的,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万一惹了什么事儿,我不是成千古罪人了嘛!”
嘴硬心软的,黄药师在心里想着,然后也不点破她,这个受了伤那个心疼,多好。阿容自己说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嘛!
“你想太多了,在这事儿上困难确实有,但是连云山数百年积存下来的威信也不是白给的。谢大家这次倒硬气了一回,愣是和长青站一块儿,加上你师公,什么困难也总会找着办法解决。你啊,少操心天远地远的事,多担心担心自己这伤,要是好不了,将来老了走步路都难!”黄药师看着阿容的脚直摇头如此说道。
听黄药师说得这么可怕,阿容瞪了一眼说:“那我就赖师父,您还是天下药师之首呢,您都治不好我,不赖您赖谁啊!”
这话让黄药师不由得笑出声来,然后笑着吐出一句让阿容笑不出的话来:“赖谢长青!”
“先生,你看我炼的丹药对不对?”捧着丹药来的是一个叫叶梅的孩子,小姑娘灵气十足,就是黄药师说像阿容的那个。
一看着丹药,黄药师就愣了,然后看着阿容瞪圆了眼道:“才几岁的孩子就让他们炼丹药,你这师父做得比我还糊涂!”
“实践出真知,说一百遍不如做一遍,而且用易生易长的药材来炼药,炼熟了感觉以后才能减少出错的机会。”阿容说着接过丹药,然后细细地端详过后,挑了点儿放在嘴里尝了尝。
见阿容尝完后神色自如,黄药师也拈了一颗放嘴里,然后黄药师冲叶梅说:“拿回家当糖豆吃吧!”
冲叶梅笑了笑,阿容说:“甜叶桑放多了,菊苦苔放少了,记得它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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