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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她爱他,她真的爱他,这个消息怎会如此震撼他的心!?
咏眉心乱如麻“府里的人对我都很好,尤其是本来对我怀有敌意的阿多,这二个月来他一反常态,好热心的替老爷和老夫人送补品来给我我知道做人要知足,我只是冉府请来传宗接代的契约小妾,我不能不识好歹的爱你可是爷请听我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想告诉你,我不要再因为爱你而委屈自己了,我厌倦了,为了自己好,我不会再不知天高地厚的奢求了”
她死心的告白教冉旸惎的心一紧“我不准,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妾,你的责任就是服侍我开心,而你这段话让我生气了!”
他横抱她至床上躺好,细心的为她盖上棉被“阿卓,你还不去找大夫来!”
“可是二夫人没喝汤葯”
“她受到惊吓了,若是动了胎气,你能负责?”
“是,奴才这就去!”阿卓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冉旸惎的目光转至倚在房门口,低头惊怕的扭绞着手指的丫环“小娟,你给我进来!”
躺在床上的咏眉,一听到那个熟悉、代表着气势的名字,两只眼睛布满仓皇“小娟她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怎么办,夫人会赶我走”
“冉家由我作主,除非我说话,否则没人动得了你!”拥有与失去她的界线,只是一条脆弱的丝线,让冉旸惎想到都不由得心惊。
“少爷”经过方才的一幕,小娟几乎可以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去你主子那儿将二夫人签的那份契约书拿来,顺便要心狠手辣的她自动收拾回她家,我不想再看到她了。休书我会派人送去,冉府不收毒蝎心肠的女人!至于你这个助纣为虐的恶毒女人,跟她一道走吧!”
“少爷,您怎么又到厨房来了?”接手陈大婶工作的徐大娘,看到主子又往厨房里钻,忙着放下手边的工作。
“徐大娘,先帮我将这只鸡给炖了。”冉旸惎将捆绑的鸡交至厨娘的手中。
“少爷,你哪来这只鸡?”
“刚才到街上买的。”
“这种事少爷吩咐一声,我就会一起采买,怎需要劳慎到您自己动手?”来到冉府已两个月的徐大娘,听了不少的传言,而她最怀疑那段关于少爷虐待、欺负二夫人的可信度。
就她的观察,少爷才不像一些下人所说的讨厌、排斥着二夫人,相反的,她还觉得他爱她爱得可深了。
凭他一个天之骄子,却愿意为了二夫人上街去拎了只鸡回来,还常常买葯材回来给她熬补汤,甚至怕只有一口炉灶会因为煮菜占去,而来不及给二夫人炖补品,特地为此又做了一个这些还不叫爱吗?
她年纪是有些大了,但心还未盲,虽然少爷没说,但她知道那就是变了。
“我上街凑巧看到这只鸡肥,就顺便带回来了,不碍事的。等会儿鸡汤炖好了,要阿多送去二夫人房里。”
“是。”
冉旸惎未离去,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对了,徐大娘,现在府里除了我娘,就属你有怀胎的经验,以后你上街若看到什么东西对孕妇有助益的,就买回来煮给二夫人吃,多少钱都不要紧。”
“少爷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二夫人的。”
“今天身体还好吗?”
“谢谢爷的关心,我很好。”一天将尽,咏眉等到了冉旸惎例行的关心。
“嗯,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经过糕饼铺,买了几块糕点,你饿不饿?”冉旸惎剥了一小块桂花糕送至她面前。
咏眉摇了摇头“我刚刚才喝下一大碗鸡汤,不饿。爷呢,兰儿说你今天没有回府用晚膳,你吃过饭了吗?”
“鸡汤都喝完了?”冉旸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知道她有努力在照顾自己的身体,宽心了不少。
“大夫说你还是过瘦了些,这些糕点就留下来,饿了就拿出来吃。如果喜欢,改明儿个我再买回来。”
不敢面对她深情却哀怨的眼神,他起身欲离去。
咏眉怯怯的抓住他的衣袖“爷这么快就要走了?”她还要,这么短暂的温柔她要不够冉旸惎摸抚她的头发,眸底盛满心疼,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至床榻“我明天晚上还会来看你,现在休息了,好吗?”
“爷──”看到他转身就走,咏眉泪水流了下来。
“二夫人,少爷真的来过了?”进房的兰儿看到桌上的糕点,兴奋的叫着。
“兰儿,我累了”躺在床上的咏眉无力的回话。
“二夫人,你听到兰儿说的话后,就不累了。”兰儿拿着糕点走到床旁“阿多没骗我,少爷真的跑到东城门那儿去给你买糕点了。”
“你说什么,这糕点不是在这附近买的吗?”
“才不是呢,香芝糕饼铺在东城门那儿。阿多刚才告诉我,少爷不知道打哪儿听来镇上的孕妇都喜欢这间糕饼铺做的点心,下午就赶着去排队给你买了。”知道少爷有如此冲动、体贴的一面,兰儿好乐。
这是不是意谓着她的主子就要出头天了?
“排队?”
“对啊,香芝的生意很好,阿多说少爷为了买这个,连晚饭都没有吃呢!”
咏眉震惊“可是他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他真的是为了她吗?
“二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你不是该高兴的吗,怎么反而又哭了?”
“因为我不知道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让我愈陷愈深”咏眉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全身无法控制的抽搐着。
原本安静的冉家,这些天常常可以听到婴儿的哭声,原来是商咏眉已为冉家添了一个白胖可爱的小壮丁。
“二夫人,阿多又端补品来了。”兰儿的通报声才响起,阿多就走进了房间。
“二夫人,奴才给你送麻油鸡来了。”阿多才掀起碗盖,浓郁的鸡香四溢。
“阿多,你帮我向老爷说我很好,不需要再补了。”咏眉淡淡的说。
阿多愣了一会儿,能体会二夫人的不开心,忍不住脱口道:“二夫人,有些事情我想我还是现在告诉你好了。”
“其实从你发现怀孕后到坐月子的补品,都是少爷的主意,是他要我送来的!”
咏眉的心猛地惊跳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哀愁“阿多,你不用安慰找了,契约就要到了,明天我就得走了,在冉府的一切只会成为回忆,既然是回忆,喜或悲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冉旸惎带走她的笑,又狠心将她的心全部撕碎,既已知道这段
情迟早烟消云散,她会逼自己去习惯寂寞的。
她欠他的,这是一种悲哀的宿命。
“我没有说谎,二夫人,虽然我不晓得少爷为什么要用老爷和老夫人的名义,但这千真万确是他的意思,而且他还曾派我去了解你曾经待过的苏府,这几个月来少爷为你做了好多事!”
阿多感觉得出来,二夫人在府里的地位已俨如正室夫人,他相信少爷正式迎娶她已是指日可期,这项认知自夫人被休离后,他更是确定。
“还有一件事,如果二夫人自己发现后,一定会相信奴才所说的话我不能再讲了,以免少爷怪我多嘴!”留下了麻油鸡,像做错事怕被人抓到,他仓促的退出去。
“兰儿”咏眉彷徨无助的看着丫环,阿多的几句话,搅乱了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
“二夫人,我也相信阿多说的话,你不觉得少爷对你变得好体贴吗?他天天到房里看你,直等你入睡后才走。”
“兰儿,爷到我房里总是谈些言不及义的话题,他千篇一律的问我今天做了什么,过的好不好,他没再碰过我”从冉旸惎的脸上,她怎么也看不出她爱的告白对他是否有任何的影响。
将近七个月来,他给了她温暖,却吝于给予女人最需要的爱──一种她以为自己早已不再期待的情感“二夫人,那是因为大夫说你的身子骨弱,我偷听到大夫告诉少爷,在你生产之前,最好禁止房事。”兰儿脸都红了,她明白了这些日子来二夫人还是郁郁不乐的原因了。
“可是他真的她阿多所说的那么在乎我吗,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咏眉的心恸已经将她给伤的支离破碎了。
他从未提到爱这个字,而且除了他的身体,从没给过她什么;
除了顺从,他也从来没要求过什么。
冉旸惎对她若有情,也只是激情,说得更直接点,是肉欲。
而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唯一的欲望也会消逝了。
“或许少爷有他的打算”摸不清少爷想法的的兰儿,只能如此安慰她“二夫人,我真的没见过少爷为谁生过那么大的气,他为了你赶那对主仆离开,这还不足以代表什么吗?”
“若是二夫人觉得还是不够,兰儿还可以告诉你,少爷不上妓院很久了;若是二夫人这么耿耿于怀他对你的态度,兰儿想问二夫人,你对少爷了解多少?少爷对二夫人是最特别的,因为前任夫人才嫁来不久,少爷已和她分房而睡,平常更看不到他们交谈”
“兰儿,你不懂我的苦”咏眉喜悲交错的打断了她“今天是我在冉府的最后一天了,爷却什么话也未说,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怎么能不害怕”
她一直在期待的,她当然是期待的,但那种兴奋也因为对于不可预测之末来的惶恐而钝化了。
“二夫人”兰儿被她的激动吓坏了。
“爷呢,兰儿,我想找他问清楚我不是不要脸,也不是奢求,我只是想在临走前,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我只要知道他不是那么讨厌我就够了!”
“少爷好像还在棉织坊忙,我听阿卓说最近有一匹货赶着出二夫人,你上哪儿去,外面在下雨啊!”兰儿急着追了出去。
“爷没带雨具,他如果淋雨回来会生病的,我给他送伞去”
咏眉跑到大厅拿了雨具,在仆佣的错愕下往街上跑。
她要找到冉旸惎,她会说、会试,将自己投身于他的慈悲中,如果他要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