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琢仔细观察,不单单是下颚的棱角像,嘴巴也有点像,只是一个不露声色,一个常常笑着,看着并不明显。
    再联想到身形,竟也很相似。
    神策令归皇帝掌管,单凭记忆中搜寻不到这方面的信息,就知道它有多神秘。
    山薇那天又支吾不肯说,究竟里面有什么秘密……
    她想事想得出了神,不防备躺着的人突然挣扎起来!
    皇帝好像是做了噩梦,呼吸急促起来,胸膛起伏着,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唇口微动,半晌,只痛苦地吐出了“父皇”
    一词,像是魇镇失了魂。
    又像鬼压床一样痛苦却不能动弹。
    宝琢看得心惊,知道不能任他这样下去,在他耳边轻唤,“陛下,陛下——”
    宗政浑身猛地一颤,床板都跟着震了震,随之过了片刻,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她拿着手帕正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倏尔被他擒住了手腕,力道太重,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黑暗中,他锐利的眸光直刺入她眼底,“听见了什么?”
    “您喊了先皇,别的没了。”
    她拧起眉,“有点疼,您先放开我……”
    那捏住她的力道又是一重,随后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手。
    她揉着红了一圈儿的手腕,低头不说话。
    他也没叫她搭手,自己垫好引枕坐起来,神色在这昏暗中显得莫测。
    外面划过一道闪电,刹那照亮了房间,随之雷声轰鸣而响。
    宗政想事的时候,喜静,容不得有声,这声惊雷让他回了神。
    再想继续,她却在旁边不时小嘶一口气,他重新拾起来的思路又断了。
    他冷淡地眼神瞥过来时,她还是那样小声嘶气,小小地抗议,小小地报复。
    “手。”
    宝琢还低着头,装作没听见装了十几秒,在对方的冷气释放下,终于还是服软把腕子放到了他伸出来摊放的手上。
    男人的手指有着薄茧,揉着她腕子时,力道均匀,茧子就在这揉压中厮磨着肌肤,产生一股引人触动的电流。
    她指头微缩,有些收回的趋势,却被他按住了。
    她稍抬头,悄然觑他,“……不疼了。”
    可能是力道重了一点,她低声吸了口气,再抬眼,就看见他一眼瞟来,似笑非笑。
    宝琢干脆闭上了嘴,可没多久,又想起他发噩梦的样子,忍不住轻声问:“陛下,常常如此?”
    宗政还是那样看似漫不经心,又耐心地给她揉着腕子,闻言更没有停下,不过是漠声道:“你可知宫里的问题,有些该问,有些不该问。”
    像是一个警醒。
    “那关心陛下的问题,该问还是不该问?”
    她看向他漆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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