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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瀚相当冷静,不紧不慢道:“我现在就是要弥补当年的错误,带回他,尽做父亲的责任。”
看他态度是铁心要与自己抢儿子了,想到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曲及苦楚,丁唯一又恨又怨又惊又恐,一咬牙,嘴角传来一丝甜腥味,昨晚咬破的嘴唇又出血了;她舔舔唇,冷冷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不要的时候弃之如屣,想要就得乖乖给?”
凌瀚不急不躁,一副胜券在握的语气:“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乖乖给,所以我做了些功课。试问,法官会将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判给一个没有经济能力和居无定所的母亲吗?”
这下丁唯一彻底慌神,不安的感觉顿时充斥心间,她只觉头皮都在发麻,颤抖着声音问:“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买下你赖以生存的铺面和你租的这套房子。还有,你别想着再租,我有本事让你租不到任何一个房子和铺位;当然,既使租到了我也可以让你生意做不下去。”
曾经凌瀚信誓旦旦“我永不负你”“我会用生命保护你”“我绝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原来所有的誓言都只有在说的那刻才是真的;当年爱她宠她的男人现在在赤裸裸的威胁她!何其讽刺,何其凉薄!
听她不语,凌瀚继续道:“对了,忘了提醒你,别妄想和其他男人结婚来摆脱困境,医院的事只是个小教训,你不想拖累别人的话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回g市!”昨晚,凌瀚接到冯斯电话,从他愠怒质问怀疑的话语中得知丁唯一竟想和别的男人结婚!
丁唯一紧紧握着电话不语。提醒?她根本不需要他的提醒,她从不愿麻烦别人,更害怕亏欠他人;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在拒绝打着关心旗帜下对她的同情施舍;她努力自强,努力独立,就是不想自己陷入要靠他人垂怜照顾的难堪境地。
逃不掉的,自见他那刻、自爱他那刻她便已逃不掉了;无论怎么逞能,无论怎么挣扎,他终始在心里霸占着一席之地;不是不想忘,不是不想舍,只是比起那些伤害,舍下更让她痛苦。
她恨自己的执拗,恨自己的无能;她多想冯斯能让她彻底忘掉他,看吧,优秀如冯斯也只是她拿来忘记他的方法,多可恨可憎的行为!
丁唯一坐在地上,看着另一个自己在嘲笑她:如果没有冯母,你就真会答应冯斯的求婚?如果陆达明同意结婚,你就真会与他领证?
丁唯一捂着耳朵,挥开那些声音,喃喃自语:我会,我当然会,我真心喜欢冯斯;我也真心觉得陆达明可以托付!
“妈妈、妈妈”正恍着神,儿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瞬间,丁唯一恢复冷静,她不能自乱阵脚,她不可能将儿子让给他。
早餐后,丁唯一打电话咨询了些律师,得到的答案各不一样,虽有好的,但那些说“这种案子会考虑孩子以后的教育、生活环境、保障条件”之类的却让她发慌;她不能容许他有一点机会抢走儿子,儿子是她往后生活的全部希望。
不想让父母忧心,为她的事他们已操劳过多,连开店资金他们都贴补不少;冯斯是不能麻烦了,她已经给他添了许多事;陆达明就更不用提,他负担本重,她可不敢再惹事端;思来想去,只有阳凤英可以找了。
到达“英姿”上午没什么生意,店里几人却都神采飞扬,阳凤英更是喜上眉梢;见到丁君昊双手捏住他耳朵,爱呢:“以后我的孩子有幸幸这么聪明可爱就好咯!”
“英阿姨的孩子在哪里?”小家伙睁着眼睛好奇问。
阳凤英好心情答:“幸幸宝贝,宝宝还在阿姨肚子里呢!”
“肚子这么小,宝宝住得下吗?”
“要不你摸摸?”
两人嬉笑玩闹,看得出阳凤英特别兴奋,眉目间有了安定平稳的幸福之色;见此情形,丁唯一了然,大抵知道她与方木易应该好事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