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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态”,属于兵器的神态是一致的,它们透露出一股十分相仿的气质。只是,断尘寰将那凛冽的杀意冻结,凝固,永久贮藏。
传言中水无君以此为参照制作的半成品——他所看到的,究竟是兵器本身,还是兵器的“灵魂”?没有人知道。要问,也只能问那支寄寓人间的剑了。
而剑是不会回答的。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欣赏这把妖刀,因为山体滑塌带来的大量碎石尘浪滚滚而下,意图吞没一切。唐怀澜走了过来,手里拎着唐赫断裂的横刀和鞘。那刀的断面很平滑。在震颤之中,她的步伐跌跌撞撞,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血。默凉的脸色也很差,慕琬将天狗借给他们率先离开。山海试图将施无弃架起来,他推开他,摆摆手说自己还能走。
他们还注意到,不知何时,朽月君消失了。
“他们在来的路上。”晓是在说雪砚宗的弟子们,“但左衽门有一些残党,和他们交起手来。再者……森火持续蔓延,他们人手有些不足。”
“没关系。”慕琬一面跑一面说,“这也是我们的事,没有牵连他们再好不过。”
“很抱歉我不能插手。”晓在她的侧面平行飘浮着,“有六道无常从中作梗。我若介入你们的纷争,恐怕会给雪砚宗带来不利的事。”
“您已经帮了很大的忙。”山海接过话来。
称不上仓皇逃窜,但他们的现状也实在狼狈不堪。每个人的身体机能都差极了,有几次那些大块的落石就要砸中他们。凭借各自的武学,几人死里逃生,很快与率领着援军的席煜相汇合。通往雪砚池最近的路,只有她知道。
但如今,这处景观不复存在了。
这不
重要——朋友能平安归来,已经是莫大的幸运。站在平安的高处平台,席煜望着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黛鸾,她冲上去抱住她痛哭流涕。赶来的弟子有人照料伤员,有人满面愁容的望着错位的、持续崩塌的山体,更多人展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惊异来。
“已经没事了。”黛鸾拍了拍席煜的后背,像个哄孩子的大姐姐,“都好好的。”
“默、默凉呢……”她抽抽着,话都说不清楚。
“你看那边。”
黛鸾指着天上迂回的白色长影。弟子们后退了几步,腾出一大块地方,方便他们落在这里。三个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山海看着他们,难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很快像融化的雪慢慢消逝。他看了一眼施无弃,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至少返魂香的事,姑且能告一段落了。
“嘶。”
帮无弃上药的小姑娘在他倒吸冷气时停了手,安慰道:“这药就是有点蜇人,但伤口好得快,你忍忍就过去啦!”
“嗯……谢谢。”
以前他是能这样真诚道谢的人么?山海有些记不清了。
从天狗背上下来的怀澜步履蹒跚,像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她身上的伤很严重,负责医疗的弟子立刻招呼更多的人来。她只是摇头,摆了摆手,叫他们不必这么大阵仗。
慕琬走上前去,还没酝酿出该说什么,怀澜就先用断剑指向她的手。
“你……”
慕琬抬起手,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与封魔刃的刀柄黏在一起了。她的手面与刀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雪。可是,她怎么也不能把手从上面松开。
此时安定下来,一种感觉在心中逐渐明晰。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只是慕琬现在才察觉到——她的后颈隐隐作痛,像是一块低温烙铁按在上面,她甚至能感到疼痛的形状。
是那块“罪业”的疤痕吧?
她终于认识到一件事实:唐赫死了。
而她杀了人。
“收刀回鞘呢?”
山海从后方探过头。
于是慕琬照做了。她左手拿起刀鞘,右手将这诡异的刀刃戳了回去。当刀锷与刀鞘闭合的一瞬,它再度恢复成了那严丝合缝的状态。那些符文、纸符与绷带,都在瞬间归位,与过去无异,简直像是做梦似的。
但是……
他们低下了头,看到从慕琬的脚下,缓缓绽开一层青白的霜雪。它持续蔓延着,不断生长,不断侵略新的土地。
“梁丘!”
更多人走向这里。打头的,正是满目焦虑的池梨。她的衣服破了,身上和脸上很脏,想必是受到了山火的侵扰。她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又有“外人”的声音率先闯入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抽出它了,哈哈哈……”
“谁?!”
“梁丘!快让开!”
“你居然做到了,居然……不愧是他的徒弟,真意外——不,毫不意外,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太感激你了,真的,真的是……”
池梨和其他弟子还想向前,突然有一排冰刺从霜面拔地而起,阻挡了他们的脚步。慕琬方才松懈的感官再度警觉,尽管她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施无弃似乎想冲上去推开她,可自己脚下却被慕琬那里蔓延的霜冰冻结,双腿被死死固定在了原地。
慕琬猛然回头,看到霜月君几乎笑出泪来的扭曲的脸。
是……什么时候?
这边不是悬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