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泽宇翻来覆去地看。
    “不是毛衣,是围巾!
    我先练练!”
    我跟郝泽宇之间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秒。
    郝泽宇看我一眼,眼里忽然多了一份温柔的诚恳,“福子,看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我丢围巾那事儿,你记得吧?”
    “记得啊,”
    我把毛线混合物抢过来,“这围巾可不是给你织的!”
    郝泽宇没看出我的慌乱,继续说:“我找围巾的时候,跟疯了似的,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假装大度,“哎,吓着什么呀!
    我丢东西也那样。”
    他却解释起来了,“我这人,就怕两件事,一是东西丢,一是东西坏。
    不在乎它值多少钱,只是会觉得,一样东西吧,它来到我身边,就是我的物件,总应该对它负责,应该看好它。
    这可能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吧,怕一切改变,恨一切物是人非。”
    啊,巨星在跟我交心,我好感动!
    然而一束目光射了过来,瞬间切割了我的感动。
    “物是人非”
    这种文言词儿,引起了北师大中文系硕士的不满。
    老牛恶狠狠地说:“您害怕物是人非,那您也别把您的演艺事业搞得物是人非啊。
    今儿人家泼尿,我还能挡住,明儿人家要是泼硫酸怎么办?”
    我插话,“老牛你要不要脸!
    你在微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郝泽宇感兴趣,“老牛在微博上说什么了?我也要看!”
    他要抢我手机,我说:“你怎么不拿你手机看?”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卸载了,那么多人骂我,我怕我手贱,看到了难受。”
    我大惊失色,我还以为他不在乎呢。
    老牛更生气了,“你怕被骂,那你别干招人骂的事儿啊!”
    到郝泽宇小区楼下了,司机问仨小时的租车时间到头了,还续租吗?
    老牛说又没记者拍咱们,当然不续,然后我们就结账下车了。
    好家伙,外边雪越下越大。
    郝泽宇不顾阻拦,陪我们在他家门口拦车。
    老牛刷了一下手机新闻,冷笑,“你们北京人真爱大惊小怪的,还‘北京十年一遇的大雪,全市交通停滞’,我们东北天天下这种雪,我们说什么了?”
    我换了个手机软件叫车,等了半天也没司机接单。
    我还惦记着吃,“不会回不去了吧?爸今晚做懒龙了。”
    “懒龙是什么?”
    郝泽宇问。
    “跟包子差不多,不对,就是带肉馅儿的花卷。”
    我正准备跟这位东北人民科普老北京饮食文化呢,另一位胖点的东北人民突然开始普及东北语言文化,东北脏话太博大精深,老牛骂速太惊人,我记不住。
    原来老牛刷到新闻:机场泼尿的那位少女说自己是白莲花的粉丝,老牛在微博上老骂白莲花,她气不过,才泼老牛一身尿。
    我懂老牛的气恼:本以为这泡尿是送给郝泽宇的,没想到这泡尿是送给自己的。
    自己没成英雄救美,反而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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