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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加军区指挥的授权命令,那意思,叫咱们不妨接收这批散兵游勇。”
森特先生抽出资料端详几眼,看得不住摇头。“长戟”本是野战军大规模整编时抽出来的独立中队,执行的任务明显见不得光,报告书给涂得半黑半白,人名地名、单位番号、行动日期都无法辨认。剩余部分说:这伙人被派到某内陆城镇搞野练,实则配合密探调查当地发生的“特殊状况”,执行任务中遭“不可抗力”影响,发生了导致平民伤亡的重大失误。上级虽未追究责任,队伍中一小半人主动要求自我流放,另一半则回归原始编制,重写履历表,只当此事没发生过。
“注意到没?”弗格森晃荡两下名牌说,“这伙人书面上都已经因公失踪,发的却是军饷而非抚恤金,有两个流放中晋升高级士官的,真他妈胡来!我看,军队是一代不如一代,做事连丁点分寸都没有!”
杰罗姆才不关心有没有分寸,比对个人档案中的体貌特征,讨厌的壮汉根本不在失踪人员之列,身份不明,搞不懂一伙烂人干嘛对他俯首帖耳。“我有不详的预感,好像咱们翻的是一副旧棺木,脚底下埋着不少骨骸。”他眼神闪烁,跟弗格森对视一下,“宁肯找来路正经的现役兵,也不该打搅那些生死不明的,带来霉运可就得不偿失。”
对方挑起一边眉毛,“不是不信邪吗?搞这套乱七八糟扰乱军心,有什么企图?”疲劳地打个呵欠,弗格森本起脸盘冷然道,“死人活人不是人,能打仗就成。见不得光再好不过,把他们圈起来养一阵,看能恢复几成身手再说。反正,临时找不着更合适的,先抓一些充数,层层筛选难说留下多少。我得去睡一觉,你继续坐着生苔吧。”
森特先生心里老大不乐意,明知现下没多少选择,可实在不愿跟自负的壮汉合作。其实他隐约觉着对方水准不差,是一名劲敌,没事添个讨厌鬼在身边实属自虐。要么就给他下绊子,悄悄淘汰掉?这一位暂时拿不定主意,被隐秘的妒忌裹挟,负手来回踱步,脑子里活动着不少小念头。一番思量无果,干脆先解决昨天的问题再说。
两眼呆望窗外,杰罗姆动身赶往桥上威瑟林的居所,门口正停着辆不起眼的马车,难道有其他客人先来一步?低头进门,小院里蹲着个年轻姑娘,看岁数是大叔的女儿没错。身段娇小、个头不高,体态却很轻盈,乍看相貌中等偏上,笑起来立刻大变样:眼睛眯成一条线,嘴唇和笑纹清晰到夺目的地步,跟细瘦脸庞极般配,有一见难忘的效果。迎面撞上清甜的笑靥,森特先生心情改善不少,难怪大叔总说家人如何如何,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换了谁也会百般娇宠。
放下剪枝的活儿,女孩拍拍手站起身,小心避开脚边未开花的草莓枝蔓,对陌生人大方笑笑,“您来找我父亲吧?难得回来一趟,这几天的访客比过去一年还多。稍等片刻好吧?”
“别着急走,再坐一会儿也不迟……”屋里传来桌椅挪动声,威瑟林隔着窗口提高声音道,“洛芙,来送送爱德华叔叔。”
女孩解下发卡,棕黑色发丝末端稍卷,俏皮地蓬散开,“洛芙是我中间的名字。客人,你看起来好奇怪哟!”
再没工夫留意少女的娇笑,杰罗姆估计跟顶头上司碰面在所难免,最少该挤出点笑脸来。果不其然,房门一开,当先之人是位白肤灰眼的高智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