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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穿过半开花的木槿篱笆丛,“紫水晶”的纵深建筑布局像个平放的“H”,围绕中轴,两侧小型园林幽静别致,流水潺潺,各种林木花期将近。森特先生没心思留意四周景色,打算尽快完事回家呆着。从昨天起他就感觉桥上不够安全,连夜搬回了自宅,小型堡垒的规格总比酒店牢靠,真发生爆炸或骚乱,把门一关随便也能支撑十来天。想到这他不禁叹口气,别说揪出主使者力挽狂澜,保证自己家人的安全就够他头疼的。
干瘦的仆人当先引路,杰罗姆随同进入一间独立楼房,外形类似怀特的天文塔,收起顶层活板视野会变得相当开阔,下面应该架设有望远镜。仆人鞠个躬自动消失,留下杰罗姆扫视一圈环境:屋里陈设简单,正圆形四壁被书籍、标本和风格迥异的小雕像填满,中央一张圆桌叫“工作台”更恰当,规则分布的几何形凹陷环环相扣,像个插积木的底座。阔背椅安放在环形金属槽中,滑杆新近才上过油,房间顶部设置了采光的裂口,兴许是某种历算装置?
架子上的资料引起他的注意,手指沿书脊一本本滑过,最终停在《晨昏的炼金师》附近。通天塔图书馆也收藏了这本专著,杰罗姆不上不下的炼金术水平读起来相当吃力,忍不住乱翻几页。从主人随手留下的注释看,自己顶多算个初入门者,想领会其中奥妙并非朝夕之功。头晕脑涨的工夫,会客室门“吱呦”一声左右对开,面罩黑纱的占卜者幽魂般现身。森特先生小小忙乱片刻,“抱歉……”
貌似久病初愈,女主人仅仅拨动两根手指,如肢体颀长的水栖鸟类,小动作带着天然的优雅,“别挥霍歉意,年轻好学很难得。”没有试探寒暄,对方周身的味道熟悉而陌生,曳地的裙裾“沙沙”作响,她叹息着融入阔背椅,转瞬摊开一副纸牌。面纱遮不住灰眼睛投射的光芒,占卜的高智种紧盯住他,干涸嗓音荡出一串共鸣。
“你想算什么。”
同现实脱节的感觉潮水般涌来,杰罗姆苦思片刻,找不到干练的归纳,只好把未加工的思绪一股脑倒出来。“我身边总是一团糟。太多负面的巧合围绕着我,有什么东西……迫使我跑步前进。周围任何地方,只要我逗留得足够长,总要发生可怕的变故……除战场外,没有哪儿能令我感觉安全。打仗时人人都做糟糕的事,糟糕的事会落到每个人头上,恶劣环境能完美地掩护我,别人不认为是我带来伤害和瓦解——可到最后,他们死了,我活着,从无例外。”
“自认是个灾星,”高智种轻笑道,“寻常的妄想。”
“‘妄想’对我太奢侈。”杰罗姆慢慢摇头,“没什么逻辑可言,本能告诉我并非白日做梦,只要停下朝后看,有东西会抓住我、然后撕成碎片……受威胁的感觉太清晰,不存在误解的可能,必须给自己预留退路,不住变换地点和时间,逗留太久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绝望中隐含释然,自我放逐持续了多年,他从未与人分享这些沉重的体认。声音渐趋低沉,杰罗姆垂下头,说,“现在道路越来越窄,能逃的方向少得可怜,混乱扩散到所有地方,一切都在准备燃烧……前面只有死胡同,我想,了结的时候到了。”
对这番话不置可否,女主人随意抽牌,像阅读一本敞开的书,“你以为是自己引发了矛盾攻讦,促成错误和动乱?自大狂与你相比谦卑得像只绵羊。既然完全自信,尽管坚持你的成见。依我看,这些事绝非个体能够左右,你显然自视过高,我也没法提供更大胆的设想。”
站在原地怅然若失,杰罗姆收拾一下心情,“再次向您道歉,近来压力很大,不小心说出这种胡话……”高智种已经收起纸牌,对他苍白的辩解无动于衷。森特先生最后向主人鞠躬,转身朝门口走去。
三枚骰子被撒在桌上,占卜者平静地叫住他。“我无法提供其他猜测,因为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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